第188章 子母蠱
“皇上這幾年偶有犯病，狀如癲狂，此事隻有幾人知曉。”這可是能動搖國之根本的東西，他就不信，洛清塵還會不信他。
“那大人還將此事說出來，就不怕本王妃將話散出去，然後說是你散的？”洛清塵沒有一絲意外的表情，因為事情她是知道的。
“那王妃可知，皇上為何如此？”
洛清塵輕笑一聲，道：“怎麽，你該不會說這也是皇後安排的吧，這可是誅九族的大罪。”
“王妃猜的不錯，此事就是皇後一手操縱的，隻因皇後謹慎，每年又隻動手兩次，是以皇上和院正都沒查出來，隻當作皇上日夜操勞而已。”方富錦的手有些發抖，雖然他是聽命皇後，但他也算是謀害君上了，這等大逆不道禍及祖宗的大罪，他依然心有餘悸。
“此話當真！”洛清塵作出了一個正常人該有的反應。
“此等大事，我如何敢欺瞞與您！”方富錦懷揣著這個秘密，時常夢魘，今日說了出來，心頭立馬輕鬆了幾分。
“你知道你到底在說什麽麽！”洛清塵上前一步，揪住了方富錦的衣領，此不甚妥當的行為，可見她此刻心中的震撼。
“皇後是五年前開始計劃的，每年的十月以及，次年的三月，都會動手一次，王妃若是不信，隻需靜待兩月，便能知曉！”
“為什麽是十月和三月？”洛清塵知道皇後的這件事，但她此前並不知道確切的時間是十月和三月。
“回王妃，十月乃冬眠前喂養一次，三月為開春複蘇後一次。”方富錦如實回道。
“不是毒？”
“回王妃，不是，也是，那東西是為蠱毒，因此院正查不出，十月和三月喂養些它需要的東西，它就會一直老老實實的，隻有在喂的時候，它蘇醒時，宿主會有些不舒服。”
“隻待需要時，催動是否？”原來是這樣，怪不得前世怎麽查，都查不出來。
“王妃說的不錯，不過……皇後娘娘沒想催動那東西。”洛清塵看了方富錦一眼，方富錦急忙再道：“此蠱名為子母蠱。”
洛清塵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子母蠱，原來是這樣。
她曾聽聞過這蠱，這蠱原是某位母親為了保護自己的兒子，研出來的，她將子蠱種在丈夫身體中，母蠱種在兒子身上，母死則子死，以此方法保護自己的兒子。
當然，父是年長的，因此這蠱有一個破解方法，那就是取出子蠱吃下，當子蠱與母蠱相聚一起，它們便會自動消失，解了這蠱。
這子母蠱實在有悖天理，因此早早就全部消滅了個幹淨，洛清塵實在沒想到，皇後竟然能找來這東西。
如此，溫修暗地裏那般保護溫齊雲，究竟是出於父子情，還是因為這子母蠱？
洛清塵想了想，便否決了溫修現在就知道了那子母蠱的事，如果他知道子母蠱的存在，就不會一點動作沒有，靜靜等待著自己的命運，畢竟溫齊雲要破那蠱，就得殺了溫修，取出那子蠱。
皇後啊皇後，你倒是有些可悲可憐了。
你不知道自己的丈夫，其實一直最愛的就是你們的長子，不知道你的丈夫做的一切事 ，都是為了讓溫齊雲可以安安穩穩的，等大家都爭搶完了，他自己皇帝也做夠了，就讓位給溫齊雲。
皇後如此用心良苦，也不知道溫修知道的時候，會感動成什麽樣。
方富錦沒想過洛清塵會知道這子母蠱，但見她一副恍然大悟的樣，還有些奇怪：“王妃知道這子母蠱？”
“本王妃以前在洛家的情況，大家不是都知道麽？關在那院子裏，搜些民間趣事看，不是挺正常麽？”
方富錦扯了扯嘴角，這種東西，算是民間趣事麽？
不過知道就知道，也省的他解釋了。
“敢問王妃接下來如何打算？”方富錦詢問道。
“打算？方大人說了這麽多，難道不是本王妃問你，接下來有什麽打算麽？”洛清塵眼神陡然變得淩厲，直指方富錦的內心。
“我要皇後為茜萍償命，隻要您能幫我。”方富錦說到這，單膝跪在地上，連稱呼都換了：“奴才願為王妃驅使！”
憑他和皇後現在的關係，他若是下手，將有一半的機會成功，但一半的機會成功，也代表了還有一半的機會失敗，再說了，死對於一個普通人來說，或許是最大的痛。
但對於一個出身名門，掌管六宮的皇後來說，死，真的是最輕，最不算懲罰的懲罰了。
“大人快快請起。”洛清塵伸手將方富錦扶起來，有些憂慮地說道：“大人對你師妹的感情，本王妃很是感動，隻是……你此刻的目標就是複仇，若有一天，你大仇得報，接下來又如何呢？”
“王妃原來是擔心這個，事成之後，奴才定會永遠閉上嘴。”方富錦苦笑一身，他幫師妹報仇了，自然是要追隨而去的，但他絕不是那種背信棄義之人，他之所以反水皇後，也是因為皇後先對他不仁不義！
“欸，本王妃不是那個意思，本王妃正是知道你的用情至深，才為此擔憂，大人醫術高明，又是太醫院的二把手，走到今天也不容易，當然，本王妃知道你不在意這些，但你不想你師妹可以有個更好的去處麽？”
這方富錦醫術不錯，在皇後的扶持下，一步步到了今天這個位置，若是能為自己所用，就那麽死了，委實可惜。
“王妃的意思……”師妹已經魂歸西天，還能有何好去處？
“本王妃有意厚葬，但你師妹身份在那兒，地方不算得多好，生前她孤苦一人，死後你還不想給她給家麽？”洛清塵知道這個男人一心隻有自己師妹，如今師妹死了，她必須給他其它的生存希望。
方富錦聽完話，果然眼中生出了幾分光彩。
是啊，他怎麽就沒想到這點，沒有想到這點呢！
師妹嫁他後，黃泉地下，他們才能名正言順繼續在一起啊。
“多謝王妃提點。”方富錦感激說道。
“方大人果然是個癡情的好男人，本王妃會去尋尋你師妹可否有親人在，若是有，就由那親人作主，為你們主婚，若是沒有，本王妃親自為你們主婚，來日，本王妃再幫她得個誥命，光宗耀祖，也不枉這世上走一遭，大人意下如何？”
方富錦心中一驚，誥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