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陰魂不散
看來是兩個有故事的女人，對此我更想了解 這副身子的主人公和他的姐姐究竟發生過什麽事情了。
如今我即是凡人身軀，那天宮的追殺自然難以尋到我，我也算是得了一個益處吧。
嬌娘發話了，那身為越忘年的我，自是沒有能力去反駁雇主的要求。
然而，我不會跳舞……
意識到這一點的我，露出了一個艱難的微笑，我天秀，橫行世間三百年，從未跳過舞，就連舞衣都沒有穿過。
司命曾說，我身上一點女人味都沒有……
越流年看出了我的囧迫，笑著說：“妹妹若是想不起來，那就跟著我跳一段，說不定就記起來了。”
這個姐姐很溫柔，至少目前看來，她並非台上看起來那樣讓人遐想連篇。
我僵硬的扯了一抹笑弧出來，跟著你跳我也未必能跳啊。
越流年的舞姿我是見識過的，近距離觀望，更是別有一番意境。
“妹妹怎麽不跳？”她停下，轉頭看向我。
我訕訕道：“姐姐跳的真好……”
她笑了笑，繼續手中的動作，“妹妹才是跳的最好的，姐姐這可比不上妹妹的舞姿。”
聽不出她話裏的意味，隻能提醒她，“姐姐，可是現在的我，一點也記不起來了。”
盡管越流年和越忘年是雙生姐妹，但總歸有一些不同，經過我這兩日的觀察發現，這位姐姐的眸子，一個是黑棕色一個是純黑色，很細微的對比，若不仔細看了，當真看不出來。而妹妹的兩個眸子都是黑色。
越流年喜歡粉色，房間裏幾乎都是粉色的裝飾，越忘年則喜歡藍色，當我看到滿櫃子藍衣服時，也是驚呆了，這喜好跟許翊有的一拚，畢竟我沒看過他穿除黑色以外的衣物。
“唉，既然想不起來，那就別想了，看著我練，明日上台跟著我跳就行。”末了。她又道一句：“有什麽事情姐姐替你扛著。”
“嗯。”我沒有多想。
次日傍晚時分，我就被人拉著去梳妝換裝，期間我和越流年不曾碰過麵，一直到快要上台表演，我們才碰上。
她在舞台的對麵對我笑，那笑容似在說，別怕，有姐姐在。
心中不由浮上一絲暖意，有親人的感覺，大概就是如此了吧。
樂聲起，我先是楞了半分，後知後覺才學著對麵的人上了台。
我在越流年的身後，我們形體一樣，即便我在身後什麽都不做，也會讓台下的人認為，我們是配合默契，因為台前的燈光很暗。
奈何待燈光一亮起，我拙劣的舞蹈動作瞬間暴露在眾人眼前。
嘩！
我呆住了。
台下人的聲音已經沒過樂聲，都在議論我是怎麽回事。
我手無所措的站在台上，也隻是一瞬，這是在天宮之中從未經曆過的場麵，我並沒有慌，就是有點不太自在。
越流年也未能跳下去，她走到我跟前，向大家解釋我的異常，可惜她的聲音太小，聽見根本沒幾個人。
此時，嬌娘也上了台前，控製場麵。
“諸位諸位，麻煩先靜一靜，靜一靜。”
麵對眾人說要退錢一事，她豈能坐視不理。
“嬌娘，我花了大價錢，你就給我看這個？”人群中一人道。
我張望過去，無意見卻瞧見了一抹熟悉的麵孔。
——花容醉。
他可真是“陰魂不散”啊！
台下的花容醉一點不掩飾自己的身份，即便我不是仙身，卻也嗅得他身上獨有的氣息。
當真不怕百花仙子追過來？
嬌娘與眾人解釋我的異常，但眾人又豈會買賬？
他們花錢來看雙生姐妹的舞蹈，如今隻剩下一位，原本雙人舞蹈上的成分缺了一半，意境自然是大打折扣。
隨著聲音越來越多，場麵再次失控，卻見一個身影掠過，躍到了台前。
又是那隻花妖。
“我想問問諸位，你們當真都是來欣賞她們二人的舞藝嗎？還是別有所圖？”男人的聲音不輕不重，卻能夠讓眾人都安靜下來，聽他“胡扯”。
“那你敢說你不是別有所圖？”一個男人發問，聲音毫無底氣。
我看不見花容醉的表情，但我知道他肯定笑了，“我當然另有所圖，這麽貌美的雙生花，試問哪個男人不動心？”
懷樂坊的嬌娘聽了自是臉上掛不住，雖說大夥都知道她掛羊頭賣狗肉，但說出來就不太好了嘛！
“哎呦，這位公子哥，今日我們雙生花狀況不佳，就不耽誤你，還有你們的時間了。”嬌娘陪笑著上前，想把這尊“實話實說”的佛請下去。
結果，改不了見錢眼開。
“我出一萬兩，嬌娘可願意讓這二位姑娘與我飲一頓酒？”
花容醉啊花容醉，本仙君還是小瞧了你的手段！
——
進門之前，越流年百般叮囑我說，待會無論男人對她做些什麽，我都不要管，全當看不見。
我心中疑惑，沒當過凡人的我，很是憂愁。
我們進來之時，花容醉正一本正經的坐在凳子上飲酒，桌上擺滿了美酒佳肴，仿佛他花錢就是想和我們喝酒。
我告訴自己，這是一隻花妖，而我此刻是凡人，必須小心應付。
我學著越流年行禮，依舊是生疏不已。
“多謝公子方才為我姐妹二人解圍，不知公子想要聽什麽曲目？”越流年說話很恭敬，目光盯著正摩挲酒杯的男人。
花容醉笑說：“姑娘真會說笑，我那哪是解圍？隻是不想讓旁人搶占先機罷了。”
越流年瞬間警惕起來，但依舊保持鎮定，我能夠感受到她在害怕。以我對凡人的了解，她應該是害怕花容醉會輕薄與她。
思及此，我不由皺了皺眉頭，這麽好的姐姐，我可不願意讓人毀了她。
花容醉起身，走向越流年。
幾乎是下意識的，擋在了她的身前，“你有什麽衝著我來。”
我瞪著麵前不懷好意的男人，完全忘了之前說要小心應付的決定。
“妹妹別……”越流年拉了拉我的衣袖，一邊道：“公子莫要見怪，我妹妹前幾日受了傷，性格上麵發生了一些變化，她現在有些神誌不清，衝撞了公子，請您大人大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