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三章 熟悉的鈴鐺聲
緊張到了極致的張揚趕忙衝到房芳的身旁,輕輕的把手放在了卷在被子裏的房芳的身上,示意房芳不要緊張,“噓,別出聲,不管出了什麽事情,有我在,別怕。”簡單地安撫了房芳幾句之後,張揚習慣性地打開了自己的床頭櫃,可是他沒有意識到,現在的自己已經是被停職察看的人了,連配槍,都已經被端木閻給暫時扣留了。
此時此刻的張揚心中隻得萬千隻草你馬飄過,“我真的是有一句媽賣批一定要講了。”頗為無奈的張揚長舒了一口氣。張揚不得不把這鈴鐺聲當成危險即將來臨的訊號,連環殺人案件的重要證人就在自己的床上躺著,張揚在空氣中嗅到了一絲危險的味道,他已經沒有其他的更好的選擇了,張揚打算給端木閻打電話,畢竟在張揚看來,端木閻是現在自己最為信任的夥伴了,除了端木閻,似乎沒有更好的選擇。
倏然間,“嘎吱”一聲,張揚的房間門被微微地打開了一點,張揚隻覺得整個人的呼吸異常地急促,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他死死地握住了床頭櫃上的一座銀製獎杯,這是張揚當年在警校奪得的鐵人三項冠軍獎杯,對於張揚來說,這已經是他最後的武器了,他甚至都還沒來得及跟端木閻撥通電話,危險,就已經悄然而至了。
張揚“呀”的一聲叫嚷了起來,給自己壯了壯膽子,,一個飛衝肩就往大門處衝了過去,就在房門被打開的一刹那,神秘的來客猛地一閃,用力過猛的張揚撲空之後重重地摔倒在了地麵上。正當張揚回過神來,準備奮力一搏,跟神秘來客鬥個魚死網破的時候,他的鼻子和嘴巴已經被一條白色的毛巾死死地摁住了,張揚拚命地掙紮著,就像是一隻將死的螞蚱,不停地撲通著自己的翅膀,可是他愈發用力,雙眼就愈發模糊。
“安眠吧,張揚,在夢裏,你會看到你想看的一切,睡吧,快睡吧!”神秘人的隻言片語,讓張揚整個人變得軟綿綿的,隨神秘人擺布起來,張揚被催眠了,和白薇薇一樣,現在的張揚處於幻覺的狀態,致幻劑讓張揚大腦裏麵的神經錯亂,他已經被完完全全的控製了。
房芳使出了渾身解數,拖著自己疲乏的身體,從張揚的房間艱難地爬了出來。“你的生命力真的很強,你真的很頑強,我可以像捏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地殺了你,可是現在,我倒是不著急取走你的性命了,你的命,自有他人來取走。”神秘人話音剛落,拿起毛巾,往正在地上艱難跋涉著的房芳臉上摁了過去,藥量所剩無多,但對於奄奄一息的房芳來說,一擊即中,一點點劑量就足以讓房芳昏迷過去了。
神秘人把房芳拖回去了張揚的房間裏,將房門反鎖了起來,雖然嘴上說著不殺房芳,但是他不打算讓房芳好過,“你就在房間裏慢慢等死吧,如果這樣都能被你逃出生天,我服,或許,也就是你的造化了。”說罷神秘人回到了張揚身邊,他蹲下了身子,歪著個腦袋,看了張揚一眼,說道:“這個世界,因緣禍福,都是一個紅圈,我們總會有重新相會的一刻。”
被張揚的電話吵醒的白燁,簡單地洗漱過後,隻覺得心裏非常的悶,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一種非常不祥的預感。每天早晨起床之後,白燁都會在家裏布置的小型健身房裏鍛煉身體,他對自己的形體有著極為嚴苛的要求,從來都不允許自己的身體有超過百分之一的體脂,穿衣顯瘦,脫衣顯肉,說的就是白燁這樣的人。
可是今天,白燁用盡全力地玩弄著家裏琳琅滿目的健身器材,卻始終難以投入所有精神,他的精神注意力難以集中,這在從前幾乎從來都沒有出現過。如此不在狀態,讓白燁覺得十分反常,呼吸愈發地沒有規律起來。即使已經渾汗如雨,但是卻還是感覺有使不完的勁兒,一種無底洞的感覺。
為了保持自己有著一顆清醒的頭腦,白燁健身之後都會在浴缸裏放上一池子冷水,再加上在冰箱裏凍著的幾大袋冰塊,用冰水來喚醒自己的身體,也為了使自己的身體達到一種最為清醒的狀態,有助於他接下來一整天的工作。雖然周末了,而且也是輪到自己有兩天假期,但是白燁的心始終都放不下來,簡單地吃了個早餐之後,就驅車來到了法醫所。
這才剛剛進去法醫所,白燁就立刻來到了白薇薇的辦公室,按照工作安排的話,白薇薇今天仍然需要到單位上班。可是白薇薇辦公室的房門緊緊地鎖著,裏麵也沒有人,問過了在法醫所裏工作的同事們,得到的答案都是白薇薇今天並沒有到法醫所上班。這就不得不讓白燁擔心起來了,按照白薇薇的個性,手頭上的工作沒有完成的話,是一定會回到單位上班的。
十分擔心白薇薇安危的白燁急匆匆地離開了法醫所,急如星火地駕車衝到了白薇薇家樓下,還順道給白薇薇買了幾袋子早餐,給白薇薇送了上去。“叮咚..叮咚……”白薇薇家的門鈴一次次地被白燁學長按響,可是始終都沒有人過來開門。“薇薇,薇薇在家裏嗎?我是白燁,你起床了嗎?給我開個門唄?薇薇?”
見白薇薇一直沒有過來給自己開門,白燁一邊按著門鈴,一邊猛烈地擊打著白薇薇的大門,“咚咚咚”的聲響,一個不小心竟然吵到了對門的鄰居,不耐煩的鄰居猛地把自己的家門打開,惡狠狠地對白燁嗬斥道:“你們到底還給不給人生活了?大周末的在這裏瞎吵吵什麽?想舒舒服服地睡個安穩覺都不行?”一個大媽擠眉弄眼地對著白燁嗬斥道,一邊凶著白燁,一邊揉了揉自己惺忪的睡眼。
“阿姨不好意思,打擾您休息了。”白燁連忙對大媽道歉道,畢竟是自己太吵了,吵到了大媽家正常的作息,道歉也無可厚非,可是大媽接下來的說辭,卻讓白燁心神不寧了起來。
“昨天晚上大半夜地就劈裏啪啦的,吵的我們睡不著覺,大晚上地,不知道屋裏在瞎吵吵些什麽,還在屋子裏砸東西,我們差點兒都找物業投訴了,真是受不了這一戶的女主人。要麽就消失個十天半個月,要麽一回來,就大吵大鬧的,原本對這小女生印象還很不錯,可是真是越來越過分了,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什麽?昨天晚上有砸東西的響聲?我是他的同事,都是在法醫所上班的,您方便告訴我一下嗎?”聽到白燁這麽一說,大媽繪聲繪色地描述了起來:“估摸著是昨晚三四點鍾的時候,一開始還在陽台打電話好像,後來到了晚一點的時候,就更加肆無忌憚了,直接把那玻璃杯子就給砸在了地麵上,劈裏啪啦的,那叫一個嚇人。一個小姑娘的,在法醫所上班,該不會是被嚇著了吧,也是怪心疼的。”
就在大媽剛剛向白燁描述完昨晚發生的事情之後,白薇薇的房門就緩緩地打開了來,隻見白薇薇滿臉醉態,頭發亂糟糟的,就像是剛剛搭建好的雞窩一樣,穿著一身睡袍,嗬欠連天,對白燁說了聲:“早上好,你怎麽來了,這麽早。”說罷白薇薇就伸了一個懶腰,放蕩不羈的樣子,與平時白燁所熟知的那個白薇薇截然不同。
“阿姨,我替薇薇跟您陪個不是先,您繼續休息,剛剛敲門聲太大,吵著您了,請您不要介意。”看到白燁這個年輕人彬彬有禮的,也沒有故意冒犯自己的意思,大媽這才算是較為滿意地把大門合了上去,消了消氣,回到房子裏繼續享受周末去了。“薇薇,我給你帶了早餐,方便我現在進去你屋子裏坐坐麽,不方便的話,我把早餐給你,然後就走了。”
白燁看到白薇薇如此的狀態,估摸著昨晚應該是一宿沒睡,“難不成,張揚昨晚後來還是來白薇薇家裏了?可是一大早跟張揚通電話,肖還是待在家裏,這短短的兩三個小時,張揚根本就無法脫身做這麽多的事情,更何況房芳現在還在張揚家裏,需要張揚的保護和照顧,那麽究竟是誰,在深夜造訪白薇薇的家?亦或是,一切都是自己多慮了呢?”白燁的心裏不停地盤算著,許多問題困擾著他,可是一時之間,白燁也不好向白薇薇發問。
“進來吧,沒關係。謝謝你給我帶早餐。”白薇薇微弱地回答道。
“剛剛聽單位裏的同事們說你沒有來上班,挺擔心你的,所以就過來看看,順道買了點兒吃的,沒別的意思。”
“說這些,我扥等就去法醫所,先容我緩一緩,昨晚折騰了一宿,沒有睡好。”
另一邊,張揚已經被神秘人用繩子緊緊地捆綁了起來,綁在一張凳子上麵,在張揚非耳邊,熟悉的清脆又恐怖的鈴鐺聲“叮叮當當”的張揚的耳畔不斷響了起來。這熟悉的鈴聲,和當時追蹤黑衣人時聽到的鈴聲,別無二致,神秘的黑衣人來了,終於同張揚正麵交鋒了,陷入幻境的張揚,正在經曆著一場最危險的試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