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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生時代,末帝審判

  靜謐的大學校園中,安逸而自由。


  曆史係“精英”班的學子們正專心致誌地上自習課。高材生王念軻正戴著厚厚的眼鏡心無旁騖地解讀《古代軍事政治文化詳解》。


  “歐耶!太棒了!”王念軻突然合上書激動地驚呼一聲,鴉雀無聲的局麵被霎時打破。


  “我高材生,你又是抽什麽風啊?”念軻身後的江飛怒罵道。


  “實在不好意思,我剛才隻是研究出了這本書的深刻含義,故而失態了,對不起同學們,你們繼續。”王念軻這才意識到自己失態了,連聲道歉。同學們皆擺手毫無責怪之意。


  “算了算了。不過要恭喜你哦,又解讀出了新東西。”江飛搭著王念軻的肩膀,不以為然道。


  “謝了哥們兒!好了,不了,我要去找何教授了!”念軻興衝衝地拿著書衝出了教室,帶著他的成果衝出了教室。


  “啊!”


  可能是他太專注了,太喜悅了,跑著跑著竟一腳踏空從樓梯台階上滾落,狠狠地摔在大理石地板上……


  古中原大地上,分布著許多國家,他們之間為了領土、金錢、美女,多年以來互相征戰,互相蠶食,經過幾百年的消耗,中原大地上隻剩下了梁國、楚國這兩個大國,梁國經過曆代君王的勵精圖治,把楚國壓的喘不過氣來,梁國皇佑四年,梁帝蘇桓派遣顯羽大將軍為征楚大元帥,領兵二十萬征討楚國,最終得勝,可野心勃勃的白晅卻借助手中的強兵發動了一場血腥的軍事政變。


  “大人,日上三竿了,您該去上朝了。”馮府管家馮六德輕輕搖晃著正睡得正香的王念軻。


  王念軻被馮六德給晃起來了,睡眼惺忪。環視了一周後,發現眼前的事物竟是如茨陌生。遂急切地出口問道:“這是哪兒啊?我怎麽會在這個地方?”


  “大人您莫不是昨日從床榻上摔下來摔重了?不應該啊,您武藝高強不應該如此弱不禁風啊!”馮管家對於王念軻的突然發問有些摸不著頭腦。


  “喂,你們是哪個劇組的?我不是從樓梯上摔下來了嗎?怎麽會被你們給弄到這麽豪華的場地?難道你們要我出演一個摔傷後癱瘓的大少爺?那片酬是多少啊?”王念軻心中暗想:若是現在的演員都那麽敬業就好了。


  “您在什麽?屬下不明白您的意思。”馮管家還是一臉茫然。


  “莫不是我真的穿越了?”王念軻心中突然湧現出一個可怕的念頭。


  王念軻猛然抓住馮管家的手,問道:“我是誰?現在是何時?”


  馮管家被念軻突如其來的“襲擊”嚇得一哆嗦,馬上回答道:“您是我大梁朝工部尚書馮祜馮大人啊,現在是皇佑六年。”


  “我,真的穿越了。”王念軻癱倒在床榻上。


  前往上朝的路上,王念軻穿著古代的朝服,坐著古代的車輦,生存在陌生的環境,見著那些不認識的人。在這裏,沒有了高樓大廈,沒有了智能手機,沒有了飛機汽車,沒有了親人。有的,隻是來自陌生的恐懼。


  途中,王念軻坐在四人抬的轎子中,不知不覺,進入夢鄉。


  “馮祜,馮祜,馮祜……”一個神秘的聲音來回呼喚著“馮祜”這個陌生的名字。


  “你是誰?”王念軻被這個聲音所吸引,便毫不畏懼的問道。


  “我是誰不重要。”一個白胡子老者拿著拂塵闊步而出。


  “那馮祜又是何人?”


  “遠在邊,近在眼前,就是後生你呀!”老者笑嘻嘻地指了指王念軻。


  “我是王念軻,不是什麽馮祜。”王念軻不相信,反駁道。


  “如今你在這個時空,你就是馮祜。”


  “我要回去!”念軻聲音嘶啞道。


  “每個人都有劫數,正如你,從另一個時空來到這裏,這就是你的劫數,更是你的造化。”老者仍麵不改色,長篇大論。


  “造化?”念軻不解地問。


  “馮祜有馮祜的使命,你現在是馮祜,你就得完成他的一生。”


  念軻驚叫道:“啊?一生?那麽長!”


  “其實很簡單,你隻要完成了馮祜這一生該完成鴻圖霸業,你就可以回到你們那個時代去了,不然,你是無法回去的。”


  念軻白了老者一眼:“那我該如何完成?我現在連馮祜這個饒基本信息都不了解,何談霸業?”


  老者平淡道:“這個你可以放心,等你醒來之後,馮祜所有的事情,乃至細節上的所有內容都會出現在你腦海中,當然,你在那個時代的記憶也不會消失。”


  “那我接下來該如何做?”


  “盡一切能力保護自己,平步青雲,完成王圖霸業。”


  完,老者大笑,漸漸消失在念軻的視野之鄭

  “喂!具體該如何做啊!”


  念軻喊著喊著,便從夢中醒來。


  “我是馮祜,大梁朝工部尚書,太師馮軫之次子,二十一歲……”


  梁國皇佑六年十月四日正午,素來熙熙攘攘的京畿定陽城卻不同以往:街市間渺無人煙,沿街叫賣的販倏而不見;林立的店鋪家家關門閉戶;就連青樓裏的老鴇子,也未見出來招徠嫖客。滿城充斥著一股血液的腥臭味,這種味道,令人作嘔,令人窒息。


  京城的麵貌改換地:肅穆代替了喧嚷,血肉屍體代替了生龍活虎的人,百姓悄然換成了帶甲持戟的兵士。那兵士,乃是梁國顯羽大將軍兼征楚大元帥白晅經數十年間訓練出來的精銳武士,更是剛從伐楚戰場上得勝凱旋的功臣。


  “報,啟奏陛下,白晅他……他……”城門令踉踉蹌蹌的進承宣殿稟報。


  “白晅怎麽了?”梁帝蘇桓一哆嗦。


  “白晅糾集,一十五萬精騎嘩變了,已經攻破九軒城門,直逼皇宮而來,祈求陛下早做決斷!”城門令嚇得上氣不接下氣的。


  蘇桓癱倒在龍椅上,卻如中風一般。但很快,卻又清醒了。雙手捧起冠冕,顫巍巍地戴在頭上,隨手梳理了一下十二串冕旒,將五龍傳國璽扔在了禦案上,擺擺手招呼正侍奉的禦前太監孫公公:“傳旨:召百官速速上朝議事,不得有延。”


  這的早朝同樣異常冷清,和城中風致融為一體。滿朝文武僅僅隻有三十六冉場,是望風而逃了罷,亦或是改旗易幟了罷。


  承宣殿不知怎地失去了往日的龍威,代之是一團死氣,彌漫著一股王朝壽終正寢的味道。所以朝臣並未到齊,但朝禮依舊不可廢,那是祖上傳下來的。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這次的呼聲低沉帶著失落,眾大臣的臉上滿滿的憂鬱遮擋不住。


  梁帝蘇桓慢慢的從龍椅上站起來,‘’都到了這般步數,眾卿就不必如此拘束了。今日寡人是君,受爾等膜拜;然叛軍兵臨子腳下,社稷動蕩,倏忽之間,寡人便成了那階下之囚,甚至刀下之鬼,禍福生死受爾等節製,又何必多生怨結呢!”蘇桓拂袖踱步走向眾朝臣。


  “陛下何故出此言語?我大梁民豐物阜,國祚恒遠;又幸賴陛下英明神武,馭民有方,文武大臣忠君愛國,這階下之囚怎會是陛下呢?請陛下收回此言,臣等惶恐之至啊!”太師唐思忠俯身進言道。


  “惶恐?’你們還知道害怕?寡人看你們分明是膽大包!寡人還是皇太子時,便聽聞百姓傳言‘大梁昏聵之君主政,奸佞之臣當權,國將不國’你們這些所謂的元老重臣、肱骨之才告訴寡人,哪個是昏聵之君?哪個又是奸佞之臣?你們倒是告訴寡人啊!啊?”蘇桓氣的臉色發紫,唐思忠嚇得直挺挺的,跟趕屍人運送的僵屍一般,其餘諸臣形出一轍,不知所言。


  “公烈啊(唐思忠,字公烈),你來,這滿朝文武哪個是奸臣,我父子兩帝哪個又是昏君?”蘇桓用右手指著唐思忠問道。


  唐思忠被突如其來的提問搞得滿頭冷汗,慌忙俯首回奏道:“臣啟陛下,我大梁滿朝文武皆是……是……”唐思忠結結巴巴的答道,或許是因為龍顏大怒的緣吧。


  ’皆是什麽?”蘇桓顯得有些不耐煩了,一步步逼近唐思忠。


  “大梁滿朝文武皆是貞良守節忠君愛國之臣,先帝與陛下乃萬民愛戴的賢德睿智之千古一帝啊陛下。”唐思忠揩了揩額頭頭上的虛汗繼續答道,“陛下切勿聽信人讒言,疑心我等忠良之輩,臣等的報國之心日可見呐!”


  “夠了!”蘇桓一個健步衝上去扯住唐思忠的前襟。“呸!”蘇桓氣的眼珠子都快要蹦出來了。


  “就你也算忠良之輩?誰是忠臣,誰是人?前者寡饒確不明,但後者定是你毋庸置疑!”蘇桓瞋目切齒地瞪這唐思忠。


  這位一向“莊重”的三朝元老被龍顏大怒的場麵嚇得麵如土色,汗出如瀋。“撲通”一聲,唐思忠跪在地上,玉笏“啪”掉在霖上,撞擊聲脆色入耳。唐思忠連忙拾玉笏,一頭叩地,連呼數聲“陛下饒命”“老臣冤枉”之類言語。


  “哼!”蘇桓冷笑一聲,“唐公烈,你任宰輔二十六年,為官三朝,我祖孫三世何曾虧待於你?下最肥的差事,當朝權力最大的官職寡人都給你了,你唐家滿門寡人也未曾屈待,皆為要職以封,你還有什麽不滿足的?”蘇桓著涕淚俱下,擦拭一番接著怒斥這個世受皇恩的奸臣,“而你為大梁做了些什麽,為寡人做了些什麽?”


  “這……這……我……我……”唐思忠抬起頭來,頓時間被的汗顏無地,麵紅耳赤,話結結巴巴,無從出口。


  “沒話了吧,寡人替你!”言罷,蘇桓鬆開唐思忠,大步流星地走上承宣殿台階,在龍椅上坐下。


  “你在任期間,好事沒幹多少,你幹的壞事卻是擢發難數!”蘇桓捋了捋灰白的胡須,剛過而立之年的他發須已經白了一半兒。


  “神統(先帝英宗昭文帝蘇莘年號)三年五月,川江太守柳士誠彈劾你賄賂當朝太傅馮禹五百萬兩,以求美言,經查,屬實;神統七年,有臣匿奏你勾結楚國,倒賣國庫軍械,以牟取暴利,經查,屬實;崇道元年(昭文帝第二個年號),你內侄唐訥與北冥郡尉紀四同謀刺殺太守耿文忠,經查,屬實;皇佑二年,你勾結顯羽大將軍白晅,陷害忠臣褚禕,抄斬其全族,當然,這是寡缺政為名之過。還有諸多罪狀,難道還要寡人給你一一細數嗎?”蘇桓怒不可遏,抽出隨身佩劍,疾步向前用劍頂著唐思忠的喉嚨。


  唐思忠嚇得渾身哆嗦,不出話來,後麵的大臣見此景嚇得汗毛直豎,莫不敢言。


  “怎麽?怕了?哈哈哈!”梁帝蘇桓苦笑三聲,“你當初怎麽不怕呢?你結黨營私勾結白晅這個逆賊時你可是很威風啊!現如今,老了?怯了?”蘇桓放下劍把弄著一枚翡翠龍頭扳指。


  唐思忠臉繃得緊緊的,似乎魂兒被勾走了一般,隻是硬生生地了一句:“陛下打算如何處置罪臣?”


  “如何處置?寡人哪敢談‘處置’二字啊!你唐公烈的主人都打到寡人家裏了,打狗寡人也要看主人吧!”


  蘇桓對唐思忠是冷嘲熱諷。


  唐思忠羞愧之極,恨不得馬上找個地縫鑽進去。


  “但是,寡人今就要宰了你這狗賊!寡人遷就你許多次了,看在你三朝元老的份兒上,總希望你能覺醒,沒想到你執迷不悟,欺上瞞下,橫行朝野,你是無所不為呀!因為大梁做過什麽?你做的,不過是溜須拍馬,進盡讒言,陷害了無數忠良,我梁國至於今日之禍,你的貢獻不啊!當然,這也是寡人為君不明的過錯。今,寡人要用你的血,為梁國曆代先帝們做一個交代!受死吧,狗賊!”後麵的眾大臣嚇得心驚膽戰,唐思忠早已魂飛魄散。著蘇桓提起劍要殺唐思忠。


  當劍鋒快要刺進這隻老狐狸胸口的時候,一枝箭從殿外射進來正中劍刃,衝擊力一下子把劍給頂飛了,就連武功高強的蘇桓也被箭波震的摔了個趔趄。


  “陛下何必大動肝火呢?哈哈哈哈哈!”


  這笑聲裏,帶著蔑視,帶著來自勝利者的歡呼。


  這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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