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妙分析,菜市口行刑
“你若是想聽,聽便是!”
馮祜淡淡道。此時,他已經麵無表情。
“嗯。”憶楚應了一聲。
“既如此,你且聽來。”
馮祜慢慢向憶楚道明了昨晚他離太師府之後的一係列事情。
憶楚聽完之後,便不解地問道:“我還是沒聽明白,這太子殿下軟禁了陛下要他退位,和我哥哥聞人子禦又有什麽關聯呢?”
“關係大了去了。”
憶楚低聲問道:“可是這件事根本就是你們大秦朝自己的問題。此時,我哥哥當他的逍遙王爺,與世無爭,怎會被牽連其中?”
馮祜答道:“其實,我起初隻是認為太子殿下的行為是自己所為。後來當尚統領和陛下起一個人來的時候,我才敢斷定,此事必定與梁王蘇桓和楚王聞人子禦脫不了幹係!”
憶楚問道:“誰?”
“京畿禁軍大統領姚振善。”
憶楚仍是一頭霧水。
馮祜解釋道:“太子殿下白正衍與姚振善並不相熟,姚統領怎麽會輕易就改旗易幟倒向太子這一邊呢?按理,太子殿下已經被陛下所猜忌和厭惡,甚至有被馬上廢掉的可能。可是姚振善竟然對一個即將失去勢力的太子言聽計從,甚至還幫其行謀逆之事,這不得不引人深思。我考慮良久,隻是得到一個答案,那就是梁王,也就是前朝遜帝蘇桓!姚振善原本是蘇桓的心腹,蘇桓退位之後,姚振善迫於當今陛下的壓力,隻好妥協。但是私下與梁王仍然關係密牽太子想要控製禁軍,有兩種方法,一個是通過陛下的首肯,這顯然是不可能的;另一個就是讓梁王出麵,這次,顯然是第二種。而梁王為何會出麵幫助白正衍呢?當然是有可觀的利益。至於是什麽利益,我認為,最起碼是得到大秦朝的半壁江山!事成之後,白正衍一旦登基可能會給蘇桓一快疆土。”
“你為什麽那麽肯定蘇桓想要什麽,而白正衍給不給?”在一旁靜靜的聽的憶楚突然提出疑問。
馮祜一一分析道:“當然,在蘇桓心中,最令他可以冒險一試的目的當然就是重新登基。要知道,若是計劃失敗,他肯定沒有好果子吃。至於白正衍,為了至高無上的皇位,舍棄一些疆土又算得了什麽?反正蘇桓是以藩王的身份管轄這土地,這些疆土名義上還是大秦朝的。不定,白正衍會留有後手,登上皇帝寶座之後會對所有的人進行大清洗。”
憶楚又問道:“那我還是不明白,這也沒有我哥哥的事情啊?”
“當然櫻”馮祜信誓旦旦地道,“大秦朝的南方原本楚國的地盤,雖然如今已是大秦朝的領地,但是若是曾經的楚君聞人子禦登高一呼,自然還是有許許多多的百姓會響應。楚民本就不太服從白晅的統治,若是再換上新君,那就更加難以讓他們信服了。所以,白正衍需要找一個有影響力的人物去為自己進行精神上的統治,實行愚民政策。而那個最合適的人選,自然是非他們曾經的君主,你的兄長聞人子禦莫屬了!”
“原來如此。”憶楚雖然的平平淡淡,但是麵色已經有些慌張了。
馮祜繼續道:“根據可靠消息,最近楚王聞人子禦和陳侯樊璟多次在梁王蘇桓的封地太寒城中逗留。”
憶楚有些不淡定了,開始不自覺地左顧右盼,胡思亂想。
馮祜安慰道:“我知道你很擔心你兄長,但願這隻是個巧合,他真的與此事無關。”馮祜突然有臉色一沉,話鋒一轉道,“可是如若他真的參與了,我也沒有辦法保他。這是謀逆的大罪,誰人可以擔待得起?他不能,我同樣不能!”
憶楚徹底不淡定了,哀求般對馮祜:“若是此事坐實了,還請你高抬貴手能夠……”
憶楚著著,馮祜揮手打斷了她的話,無奈道:“這是重罪,誅九族的重罪,我過,除了陛下恩允,誰也救不了他。”
憶楚一臉失望。
龍興城中,已經紛紛揚揚的下起了雪,一群孩子用嬌嫩的手接住這從空下飄落的鵝毛般雪花,肆意隨風吹拂,甚是一種雅事。正應了《世新語》中的那句:“未若柳絮因風起。”
雪花飄落到龍興城的西南菜市口。菜市口正有舉行一個開刀問斬的“節目”,主角是叛將鄭升。
鄭升被關在囚車上,百姓們聽此人投敵叛國,害死了許多大秦朝同胞,個個都義憤填膺,紛紛往鄭升的囚車上扔烤菜葉,不一會兒,鄭升便被打得滿身綠色,雪中,甚是一道奇異的景色。
鄭升麵對這些老百姓們的唾罵和攻擊,絲毫沒有閃躲。當然,身上披著枷鎖,戴著鐐銬,自然躲閃不及。可是他真的表現得很平淡。
一路上的唾罵聲終於停了,因為他即將就要身首異處了。
押解的士兵將其從囚車提出來,綁縛刑場。
他背後插著一道令箭,上邊寫著一個“斬”字,還被紅圈圈起來了。
監斬官是馮軫,馮祜的父親,大秦朝的當朝太師。
鄭升瞄了一眼正襟危坐的馮軫,恭敬道:“太師大人,好歹我也與令郎共事過一段時日,可否在鄭某臨死前答應鄭某一個請求?”
馮軫歎息道:“鄭將軍,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你好歹也跟祜兒有過交情,這點人情世故老夫還是該做的,你有什麽要求,隻要合理,老夫盡力而為!”
“哈哈哈,太師果然爽快,我臨死之前還想喝點酒,你看如何?”
“就這個?”馮軫感覺不可思議。
“不知太師可否滿足?”
“來人,上酒!”
鄭升感激道:“謝太師大人!”劊子手拿著碗,倒上滿滿一碗酒,拿著酒碗將酒送進鄭升口中,鄭升一飲而盡。大呼一聲:“好酒,行刑吧!”
“可還有什麽遺言?”
鄭升思索片刻,高聲道:“來生若是還在軍營,我寧可戰死沙場,也絕不做叛國賊!”
“午時已到,斬!”隨著馮軫的一聲令下,鄭升背後的牌子被抽出,鄭升為乖乖的將腦袋安置在木樁上。
劊子手喝了一口酒,將酒噴灑在大刀上,鄭升慢慢閉上雙眼。
“哢嚓”,手起刀落,身首異處。
這便是叛國者的下場,淒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