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智分析

  “嗯,得沒錯。父皇的寢宮戒備森嚴,除父皇和侍奉的宮女太監以及當值的侍衛以外,不可能有人進出。”白正颺點頭道,遂靈機一動,問馮祜,“難道你認為賊人是這些宮女太監?”


  馮祜看了看寢宮的門窗,遂狡黠一笑道:“你看這宮殿的門窗,並沒有遭到破壞的痕跡,再這侍衛都是絕頂高手,有任何的風吹草動都會及時察覺。所以,基本可以排除了外人進宮刺殺的可能。而且陛下當晚也並沒有召見過任何人,所以也排除了有人皆麵聖之際的可能。所以,當晚能夠進出寢宮的,隻有宮女太監,以及當值的侍衛,以目前的情況來看,他們下毒的可能性是最大的。傳他們過來問話吧!不過,臣以為,他們也沒有可能。”


  白正颺聽了一通,便按馮祜的吩咐,傳來簾晚所有的人,所有在寢宮宮裏宮外的人。


  經過馮祜的親自旁敲側擊,大概得知了以下幾點情況:白晅舉行完朝會之後,便回到了寢宮,且不久就倒頭就睡了;侍衛們當值當晚,寢宮內並未有任何異動;宮女們發現白晅已死,雖然睜著眼睛甚是可怕,總體而言卻很安詳。


  通過這些線索,馮祜的大腦在極速運轉。


  白正颺問道:“瑞麟啊,審了這麽多人,可有什麽蛛絲馬跡?要是他們有所隱瞞,不如將他們打入大牢,交給刑部先審問一番,讓他們知道知道刑房中的各種刑具。”


  馮祜漠然道:“若是這個方法管用,太子殿下又何必讓馮祜接手此事呢?”


  二人相視一笑。


  馮祜頓了頓道:“現在幾乎可以斷定不是這些宮女太監所為了。其一,這些人都是專門負責侍奉皇帝的,若是皇帝有個什麽閃失,他們也難逃罪責,必然要去為先皇陪葬!所以,皇帝一死,他們的末日也就來臨了。無論如何,侍奉皇帝,他們必須兢兢業業。其二,即使有人想要害陛下,也不可能相互串通,畢竟這可是株連九族的大罪!既然單獨行動,就必然會有所動靜。其三,陛下是服用了有砒霜的藥丸而死,試想一下,一個的宮女或者是侍衛,如此卑微,怎麽可能輕易讓皇帝服用這些東西?這不是不要命了嗎?何況陛下是何等的聖明,從不信方士之言,怎麽可能讓一幫奴婢給害了!最重要的是,陛下的狀態並非是掙紮,而是安詳。這隻能證明,陛下是在極其情願的情況下服下這丹藥的,沒有任何饒強迫。至於死不瞑目,隻是臨死之際,不甘心而已。盡管不甘心,毒藥卻已經滲透到五髒六腑,無力呼救。”


  白正颺點點頭,讚許道:“這一細想,還確實如你所言!本宮真是欽佩之至!”


  馮祜繼續道:“由此這一些,臣可以斷定兩點:其一,陛下之死與寢宮之內侍奉之人無關;其二,丹藥必定是陛下親近之人進獻,而且是在朝會之前。”


  “親近之人?為何非是親近之人呢?”白正颺不解地問道。


  馮祜微微一笑向白正颺解釋道:“陛下向來就不信方士之言,又怎會輕易服用丹藥?若非是陛下親近之人,怎能輕易獻藥?如果是德高望重的大臣,想必陛下也信不過。若是此人是陛下之至親,那臣就不得而知了。”


  “什麽!你是這是後宮之人所為?”白正颺驚訝道。


  “臣不敢妄加定論。隻不過陛下接近的所有至親之人中,後宮的嫌疑最大!當然,從利益方麵分析,太子殿下您也難逃幹係。”馮祜道。


  白正颺點點頭:“瑞麟你所言極是。本宮就是被這個拖入了泥潭!”


  馮祜繼續分析道:“後宮來,最近陛下常去的也就是皇後娘娘那裏了。隻不過,臣早就聽皇後娘娘與陛下舉案齊眉,相敬如賓,皇後娘娘並沒有要害死陛下的理由。”


  白正颺恍然大悟道:“會不會是因為四弟?皇後一直比較喜歡四弟,雖然不是自己的親生兒子,卻把四弟當作親兒子看待。父皇因為四弟在嘉城的所作所為動怒,皇後卻要保護他。為此,皇後還曾經將本宮請到她的寢宮,讓本宮幫四弟求情呢!況且,當時廢太子不得父皇喜愛,皇後就常常在父皇身邊四弟的好話,若不是本宮自律,勤政,恐怕這太子真的話落到四弟手鄭此番為了幫助四弟奪取皇位,同時也是為他解圍,謀害父皇也不無可能。況且,她也是你得至親之人。”


  盡管白正颺分析的有理有據,頭頭是道,可是馮祜卻不敢苟同。


  馮祜笑著反駁道:“若是此時陛下駕崩,太子殿下理所當然的就繼承皇位,有景王殿下什麽事呢?況且景王如今身在邊關,即使及時回國都,最先掌控局麵的也不會是他。甚至連毓王都有可能,景王殿下回身乏術。那這樣的話,皇後娘娘就沒有必要了。雖然陛下動怒,可是景王畢竟是陛下的親兒子,打斷骨頭還連著筋呢!正所謂虎毒不食子。若是太子殿下登基那就不一樣了,兄弟之情再深厚,也抵不過父子之情啊!所以,隻要陛下在位,景王殿下最起碼無性命之憂。若是皇後娘娘想要讓景王繼位,她就不會不知道太子殿下捷足先登的道理。”


  “哈哈哈,馮祜啊馮祜,你認為我會如此殘忍嗎?你認為本宮繼位之後會對一幫兄弟們趕盡殺絕?”白正颺冷笑著厲聲質問馮祜。


  馮祜笑道:“這是太子殿下的家事,臣不該過問。不過,若是皇後娘娘明事理,就不會對陛下痛下殺手!”


  白正颺漠然道:“既然不是皇後所為……那……”


  馮祜道:“臣並沒有此事必定不是皇後娘娘所為,隻是目前沒有充足的證據,也沒有揣測出她的目的何在,所以不敢妄下定論。臣已經過了,沒有充分的證據,隻能假設,不可輕舉妄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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