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的對錯質問
“你的不是真的,你一定是在唬我,你一定是在想快快了結此事,隨便冤枉一個人是不是?”白芍緊緊地扯住馮祜的衣襟,大聲怒吼。
馮祜趕緊抓住白芍的雙手,大聲道:“我沒有騙你,我也沒有理由要騙你。這是真的,這就是真的。如今皇後已經被關進了刑部大牢,不日就應該為陛下陪葬了!”
“她為什麽?她為什麽要害死父皇?理由何在,動機何在?”白芍厲聲質問馮祜道。
馮祜於是便緩緩向白芍道出了雲弄啄用心。
“原來如此,終究還是做了。沒想到皇後娘娘竟然這麽淒楚。在父皇身邊這麽多年,也難為她這一番苦心了。好,權當如此。那麽,馮祜,中書令大人,你們決定如何處置皇後娘娘?”白芍問道。
“如何處置臣不知道,但是我知道的是,皇後難逃一死,這是必然。”馮祜淡然道。
白芍鬆開了馮祜的衣襟,冷笑道:“原來我的大仇人竟然是她,真是道輪回,讓人痛心不已!枉費本宮一向尊敬她愛戴她,卻沒想到她也是如茨心如蛇蠍!縱使是有著種種的仇怨,也不該如此痛下殺手!她可是畢竟與父皇有著二十多年的夫妻情分啊!再大的仇恨也應該消磨了吧?為何卻總是這麽執迷不悟呢?這到底是父皇的錯?還是她的錯?還是道輪回?是上蒼的過錯!上蒼不公!”
“不是上蒼不公,也並非是皇後的錯,錯皆因一個貪念,若是當初陛下沒有貪念,沒有迷戀美色,那樣的話,這一切的一切都不會發生。總歸而言,是陛下錯了,是陛下太過於心狠手辣,是陛下太過於不擇手段,所以有因必有果,陛下種下的因,結的果陛下自然要親自品嚐。如今報應來了,陛下自食其果。”馮祜肅然大聲道。
“你這是在跟本公主講道理嘍?什麽我父皇的過錯,這隻不過是幌子,殺死我父皇的幌子罷了。你在胡言亂語,你這是在為皇後袒護!是,不錯,我的確同情皇後的遭遇,可是,謀殺一國之君,是什麽罪責,我想你應該比我要明白!國有國法,家有家規。錯不在於我父皇!”白芍厲聲作出反駁。
馮祜厲聲大怒嗬斥道:“同情?什麽叫做同情?你的父皇,殺死了她的所有親人,滅掉了她的國家,還要懲處她的兒子,難道你的同情還作數?你的同情還有什麽價值?啊?我倒是想要問問你,你的那一絲微薄的同情抵得上人家的數十條性命嗎?你一句同情,短短的二字,能代表什麽?你父皇是以一人之死,換取人家十幾條人命!這本就不公平!”
白芍辯解道:“我父皇是一國之君,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她的家人算什麽?一介草民而已,自古隻有君殺臣的例子,哪有臣弑君的道理?雲弄姿為了一己私仇弑君,這就是大逆不道,該當淩遲處死!”
馮祜罵道:“我知道了,我明白了。你們皇室中人,自以為至尊無上,視人命如草芥,隻把自己的利益作為最高準則!這就是皇室中饒做派,這就是皇室中饒法度!那你們還有什麽值得我們效忠的?身為至尊,不為下蒼生做考慮,濫殺無辜,隻是為了扞衛那一點點可憐巴巴的尊嚴,馮祜真的是為你們感到唏噓不已!若真是這樣,皇家就應該是貪圖享樂,皇家就應該是萬人簇擁,皇家就應該是底下最應該被進貢的人群!那這樣,恕馮祜不能從命!”
白芍聞言頓時暴跳如雷,大罵道:“怎麽,馮祜,你終於道出你的心聲了?你終於是想謀反了嗎?來吧,你這個亂臣賊子就先從本宮的屍體上踏過去!本宮不會任由你胡作非為!”
“好啊,你以為我不敢是嗎?”馮祜氣憤到了極點,抽出寶劍,霎時便架在了白芍的脖子上,隨時都有可能給她一劍。
“你終於露出你的狐狸尾巴了,馮祜,來吧,讓本宮的鮮血來掩飾你的做賊心虛!”白芍含淚怒吼道。
“你真以為我不敢殺你嗎?”馮祜氣得怒目圓睜,一副要將白芍殺之而後快的架勢。
就在馮祜準備將白芍了結之時,聞憶楚趕緊撲了上來,將白芍推開,自己抵在了馮祜的劍上。
“憶楚,你這是幹什麽,趕快讓開,此事與你無關,不要牽扯進來!”馮祜厲聲嗬斥道。
憶楚正色道:“馮祜,祜兒,難道你瘋了嗎?這是公主,她又沒有犯什麽錯,你為難她做什麽?”
馮祜厲聲道:“什麽公主,隻不過是一個惡魔罷了!一個吃人不吐骨頭的惡魔!在她們的眼裏,視人命如草芥,我們的命在她眼裏,顯得一文不值。這樣的人,我們何故還要給她低眉順眼,何故還要給他們守護江山社稷?就白芍這番做派,我恨不得將她一劍穿心!你快快讓開,不然的話,休怪我劍下無情!”
聞憶楚並沒有理會馮祜的勸阻,仍然為白芍擋劍,並對身後發抖的白芍吩咐道:“芍兒,你快走,馮祜不會傷害我的!”
白芍在後麵結結巴巴地道:“我……我是不會走的……”
憶楚焦急的訓斥道:“白芍,聽話!不然的話,他真的就將你一劍封喉了!”
白芍厲聲道:“我就不信,馮祜竟然還敢造反不成!”
憶楚勸解道:“這一切的一切,你想一想,到底是誰的過錯?我知道,絕不是祜兒之錯。祜兒如果不是被逼到絕路,絕對不會拔劍相向,芍兒,你想一想,仔細想一想,到底是誰的錯!”
此時,白芍心亂如麻,縈繞在她心頭的,不是自己能否逃出生,而是此事到底是誰對誰錯!她思量著,考慮著,不過,馮祜不可能給她太多的時間。因為,馮祜此時已經麵色通紅,隨時有可能讓白芍血濺當場!
“我考慮明白了!是……我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