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在你的地方,玩我的女人
林褚端著酒杯遞到葉清歡的麵前,見蕭遠沒有絲毫要阻攔的意思,十分顯而易見的驗證了自己的猜想。
“葉小姐,請吧。”
葉清歡望著眼前這張油膩的臉,心裏麵越發的覺得惡心。
門口三五成群的公子哥兒們看她的眼神,就跟看夜店裏麵跳脫衣舞的女郎沒什麽兩樣,她不由得想到,牧尊跟他們又有什麽區別?
自己這種人在他們的眼中,不過是螻蟻,可憐的手無寸鐵的,隻能被玩弄的螻蟻之輩而已。
蕭遠根本不是要她喝酒,而是要她在眾目睽睽之下被他踩在腳底,要她感受這種屈辱,就像五年前一樣。
她深吸了一口氣,顫抖著從林褚的手中接過酒杯。
半晌,她扯出一個笑容,問道,“蕭少爺,如果喝完這一瓶,您能見證一下,讓林先生跟我簽了合約麽?”
她不是沒骨氣的人,或許骨頭硬的在這個時候都應該不畏強權,誓死抗爭,書上有太多這樣俠肝義膽的女子,身上都泛濫著英雄主義的光芒,可是每當這些女子遇難的時候,總會天降神兵,救她們於危難之中。
葉清歡深信自己沒她們那麽好的運氣。
她低了頭,伏低做小,骨氣在現實麵前不堪一擊,五年太久,磨平了她身上所有的棱角。
蕭遠的眼中閃過一絲錯愕,但是很快,便化為輕蔑,他冷笑了一聲,“這就要看林先生的意思了。”
林褚接過話來,淫笑著點頭,“好說,好說。”
聞言,葉清歡的眼底泛起一絲自嘲的神色,抬起下巴,將那些辛辣酸楚通通咽了下去,嗆得眼淚直流,辣的心如刀割。
一杯又一杯,眼前一片模糊。
喝到最後一杯的時候,隻覺得胃裏漲得難受,酒杯杯底重重的磕在桌麵上,她扶著桌子,死死地咬著牙抑製著反胃的感覺。
蕭遠的眼中閃過一絲不悅。
林褚得了眼色,立馬端起還剩下的大半杯酒,遞到葉清歡的嘴邊,“來來來,就剩下最後一杯了,喝完我就跟你簽約。”
他私心打算盡早把蕭遠這幫人打發走,有他們的幫忙,灌醉葉清歡不費吹灰之力,她醉成這個樣子,看來今晚的好事兒是跑不了了。
他淫笑著,一手扶著葉清歡的肩膀,一手對著她的嘴唇給她灌酒,灑出的液體順著脖頸流入衣領中,看的林褚的眼睛都直了。
門口姍姍來遲的身影遲疑著撥開人群,一米八七的身高在人群中格外矚目,“蕭遠,不是吃飯麽,你……”
聽著來人聲,蕭遠麵色一僵。
下一秒,怒吼聲響徹整個包廂,“你他媽的在幹什麽?”
“哐當”一聲,那個滿臉猥瑣的男人手中的杯子被打翻在地,‘嘩啦啦’碎成一地碎片,四下迸濺。
沒等男人反應過來,左臉上已經挨了牧尊一拳,一頭撞上桌角,鮮血直流。
葉清歡也跌坐在沙發椅上,滿臉的淚痕,怔怔的望著眼前的場景,眼神空洞。
見狀,牧尊滿臉的狠厲,抬腳就朝著那男人的心窩踹去。
蕭遠一把將他拽住,皺眉道,“阿尊,夠了啊,這是我的地方,看在我的麵子上。”
話音剛落,牧尊粗暴的甩開他的手,反身揪住了他的衣領將他提到胸前,麵色鐵青,一字一頓道,“在你的地方,玩我的女人,蕭遠,你夠給我麵子的。”
身後一陣桌椅碰撞聲響起,包廂裏站在葉清歡身後的幾個侍應生驚呼了一聲,牧尊眼角的餘光掃過身側,見到葉清歡滑到在地上,身上還壓著一張木椅,也沒人幫忙挪開,他眼神一沉,甩開了麵前的蕭遠,急轉過身,一手提起壓在葉清歡身上的椅子便朝著牆壁砸了過去。
椅子撞在牆壁上,一陣稀裏嘩啦的轟響,砸的稀巴爛。
“都瞎了嗎?”包廂裏隻剩下牧尊的怒吼,“人摔了不知道扶?”
經理慘白著一張臉,急忙走上前想要幫忙,卻被牧尊推著胸口摔了個四腳朝天,伴隨著怒意滔天的一個字,“滾。”
等經理連滾帶爬的站起身,便隻看到牧尊打橫抱著那個女人在眾目睽睽之下走出包廂的身影了。
蕭遠追了兩步上前,站在走廊裏,“阿尊,為了這個女人,你打算連兄弟麵子也不顧了?”
那高大的背影十分決絕,走廊裏回蕩著冷冽的聲音,不耐煩的,惱火的,甚至是冷漠的聲音,“阿遠,你過界了。”
蕭遠的臉上青一陣白一陣,捏緊了拳頭,眼中滿是戾氣。
牧尊將葉清歡抱出會所,門口泊車小弟趕忙去開車,葉清歡隻覺得胃裏一陣翻江倒海,喉嚨冒著酸水,她猛地掙脫牧尊的懷抱,踉蹌著趴在花壇的圍欄上吐得昏天黑地。
嘴裏鼻子裏全是酸楚的味道,涕淚橫流。
後背上傳來一陣一陣的輕輕地拍打,她漸漸找回一絲清明,緩緩回過頭看向身後的男人。
當看到牧尊那張臉的時候,心中忽然一痛,她猛地皺起了眉頭,踉蹌了幾步,跌坐在台階上。
“起來,”他伸出手。
“別碰我。”
葉清歡側過身,避開了他要來扶自己肩膀的手。
牧尊眉頭一皺,望著她這副失魂落魄的樣子,深吸了一口氣,轉身從侍應生手裏拿過一杯溫水,然後蹲下身,朝著她麵前遞過去。
葉清歡隻覺得腦子裏暈暈乎乎一片,勉強的清明隻讓她認清眼前這個人是牧尊而已。
那一杯接著一杯的酒水讓她現在看到杯子就有種油然而生的反胃感。
牧尊將杯子遞到自己麵前的時候,她的腦子裏有一根繃緊的神經終於徹底斷裂。
‘啪’的一聲,杯子從牧尊手中滑脫摔在台階上,‘嘩啦啦’四分五裂,水流了一地。
葉清歡渾身顫抖,眼淚撲簌簌的落了下來,推著牧尊的胸膛嘶吼道,“你到底還要逼我到什麽時候,我欠你再多,也該還清了吧?是不是在你的眼裏,我的命就這麽賤,既然這麽賤,算我求你,放我一條生路……”
牧尊蹲的不穩,被她推得一個趔趄,也跌坐在地上,卻皺著眉一言不發,她喝醉了酒,胡言亂語,他可以不當真,她受了委屈,還是在蕭遠的手上,要是自己不及時趕來,會發生什麽更是難以想象。
他們之間為什麽會發展到現在這樣,不可收拾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