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5章 想要保護她
吳信非警惕著注意著這群黑衣人的動靜,對方個個戴著墨鏡,跑步的動作整齊劃一,明擺著,是精心訓練過的。
他心裏立刻有了猜測。
隻怕,這次不是方亦可自己惹下的麻煩,而是她男人,姓霍的那家夥惹下的。
也隻有他那個地位的人,才會惹上這麽一個對手。
手下有這麽一群看起來相當不好對付的打手,怎麽想,對方也不可能是普通人!
這一刻,他真心覺得霍西城根本不適合方亦可。
他那種人,站的太高,惹上的麻煩會很多。
就算想保護,也有很多顧及不到的時候。
到時,遭殃的就是他身邊的人了!
可自己就不一樣了……
腦子裏劃過這麽個念頭,他握著棒球棒的手更緊了。
他眼睛也不眨的盯著前麵那輛車子上下來的人,一個男人,一個女人,但歲數都不小了。
而且,看起來居然有點臉熟。
一時間,他卻想不起來在哪裏見到過。
那兩人中的男人同那群黑衣人中領頭的似乎是交流了幾句,那個黑衣人遞過去一個瓶子狀的東西。
隨後,黑衣人就從車子裏扯出一個女人來。
吳信非這個角度恰好看到對方沒被帖子遮住的下半張臉,他眼睛一亮,心裏又是一緊。
方亦可!
果然是方亦可!
她明顯是昏迷過去了,黑衣人很粗魯的將她直接扛在肩膀上,轉身向後麵的越野車走過去,而那一男一女,也跟著他過去了。
當走過吳信非的時候,黑衣人瞟了他一眼,驀地向那群包圍著吳信非的手下做了個手勢。
不過吳信非也不是傻的,知道他們要采取行動了。
在對方做出手勢的同時,他搶先一步發動了攻擊。
吳信非是會些防身功夫的,他借著先機,打倒了兩個。
隻不過,到底不是這些黑衣人的對手。
何況對方人數在那裏擺著,遠遠不是他能抵抗得了的。
困獸掙紮了兩三分鍾,就被黑衣人拿下了。
其中一人一記手刀砍在他的脖頸上,吳信非不甘不願的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識!
……
方亦可覺得自己好象做了一個噩夢。
夢裏,有人要綁架她。
她以為自己回到了安城,又在重複經曆那段波折不斷的倒黴時光。
可是當她醒來的時候,卻發現正凝視著她的那張熟悉的臉,是屬於周玉娜的。
隻不過,她不再冷著臉,而是帶著古怪的笑容。
她的麵容,自從經曆了程懷慕的去逝,就一天比一天變得尖刻和狠厲起來,方亦可奇怪自己怎麽沒有早些發現這一點。
是了,她不過是不願意相信。
可眼下的情形,她的手腳都被繩子綁得結結實實,身體搖搖晃晃的,顯見是在一輛汽車上。
而周玉娜沒有任何被綁縛的痕跡。
事實,再明白不過。
周玉娜對著她笑道,“賤人!想不到自己會有這麽一天吧?你以為你靠上了一個金大腿就沒人敢動你了?啊呸!老娘還就動了!”
說著,她伸手抽了方亦可一耳光。
片刻間,方亦可被打的那半邊臉,紅腫起來。
程予良的聲音突然響起來,“玉娜。”
周玉娜明白丈夫這是在提醒自己,暫時先不要輕舉妄動,以後機會多得是。
所以,雖然不甘願,她還是停了車。
而方亦可現在才發現,程予良就坐在她的另一邊,不過是她被斜放在座位上,不能動彈,是以沒能看到另一側的人。
她舔了下嘴裏破掉的地方,有些疼。
可是更疼的,是她的胸口裏麵。
她忍不住輕聲問道,“為什麽?”
為什麽要這麽對我?我難道不是你們的女兒嗎?
腦海裏劃過這個念頭,方亦可驀地一凜。
難道,真是如此?
否則他們何必做到這種地步!
俗話說虎毒尚且不食子,而程予良和周玉娜顯然也不是那種喪心病狂到連自己的孩子都不放過的人。
那麽,惟一的可能似乎就符合了自己的猜測。
她不是他們的女兒!
可,那DNA報告……
短短的時間,方亦可心裏翻起驚天巨浪,如果她不是他們女兒的事實成立,那麽一切,似乎就更能夠說得通了。
譬如,他們隻在最初對她尚後,到了後來,她根本沒有感受到多少來自於父母的關懷。
尤其是周玉娜,她有時候打量她的目光,甚至令方亦可感到心驚。
那絕對不像是一個母親所有的眼神。
除非,她本就與他們沒關係。
這一切,都是計劃好的!
可是,為什麽?
她仍然猜不透原因。
隻是,周玉娜並沒有真正回答她的問題,她冷笑了幾聲,道,“你說為什麽?你害死我的懷慕,你還想過好日子?美得你!”
周予良隨著說道,“放心,爸媽隻是帶你去別處走走,不會怎麽樣你的,不過是怕你不同意,這才用了強硬些的手段。你安心呆著,睡一會兒也可以,到了地方我們再叫你。”
他似乎是扮演慈父上了癮,這個時候都不肯摘掉麵具。
不過,也可能是另一個原因。
他不吝於以言語給方亦可一個希望,一點期待,但是再以實際行動令她墜入深淵。
這樣的折磨,才最令人痛苦!
但方亦可並不會隻聽這些動聽的言語,她感覺得出來,這兩人現在對自己抱持的都是惡意。
不過是一個凶悍在表麵,一個狠毒在骨子裏。
又有什麽區別?
看清了,卻仍然逃過脫難過。
就算不是親生父母,這麽一段時間的相處,她對他們,仍是投入了感情的。
早就把他們看作是自己的爸媽。
可現實,卻狠狠的給了她一個殘酷的教訓!
她閉上眼睛,準備積蓄體力。
不過對方似乎成心不讓她安生,坐在這輛越野車前麵副座的一個黑衣男人,朝著程予良道,“現在可以給她吃一顆。”
方亦可頓時警覺起來。
可是,這並沒有什麽用。
她的嘴裏依舊很快被喂入一個藥丸,而且那東西入口即可,順著唾液流入胃裏,想吐都沒有機會。
心裏蔓延出恐慌,她很想問問這到底是什麽東西。
不過,她想對方是不會說的。
問了也不過是自取其辱!
她沒有開口,周玉娜卻疑惑的問道,“這東西每天吃一顆,真能讓她一直沒有力氣嗎?”
隻是黑衣人並沒有回答她,反倒是程予良瞪了她一眼,讓她不要再在不適合的時間出聲。
藥丸的效力是很明顯的,方亦可沒過多久就感覺到了。
她的身體果然漸漸失去了力氣,不僅如此,頭跟著發重發沉,好象自己在向下墜似的,再伴隨著車子的搖晃,她很有種想嘔吐的欲望。
不過到底是沒有吐出來,隻是漸漸失去了清醒的意識,人變得混混沌沌。
車子似乎開了很久,她隻隱約記得自己被喂了兩次還是三次藥的,被動的保持著不正常的精神狀態。
終於,車子停了,她被人拖了下來。
不過緊接著,她似乎被放在了一輛硬梆梆的車上,晃動的更加厲害了。
她似乎是真的吐了,但又記得清楚。
身邊還有一個人,渾身發著燙,總是擠到她的身邊。
但她眼前一直迷迷蒙蒙,她沒有力氣,也沒有清醒的狀態去看清楚,那個人到底是誰!
時間就這樣一點一點過去。
方亦可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似乎終於被扔到了一個固定不動的地方,她想了許久,才確定,這大概是床了。
某天早晨,她終於在用力之下,睜開了自己的眼睛。
她打量著周圍。
非常破舊的一間房子,好象是村子裏那種土坯房,地上全是土,家具也都破舊不堪。
她的身下是一張木板床,連褥子也沒有,她就直接被放在上麵。
不過幸運的是,她身上的繩子都被鬆開了。
隻是身體渾身沒有一處不痛的。
勉強支起上半身打量這間屋子,都仿佛已經耗盡了她所有的力氣!
伏在木板上喘息著,方亦可發現自己的腦子遲鈍了許多。
她想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之前的遭遇。
所以說,是程予良和周玉娜把她綁到這裏來的?
可是他們到底要做什麽?
她正費盡腦子琢磨著,門口突然有了響動,她掙紮著抬頭看去,映入眼簾的是張熟悉的臉孔。
這是……吳信非?!
“你醒了!你終於醒了!”吳信非大大鬆了一口氣,朝她走過來。
方亦可的目光打量著落在了他的腿上。
他走路一瘸一拐的,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她想問,可是嘴巴好象又跟不上思想似的,話到嘴邊,又仿佛不知道怎麽說。
方亦可慢吞吞的道,“我……出問題了……”
吳信非心裏一酸,眼淚險些迸出來!
現在方亦可狼狽極了。
本來嬌豔的臉蛋現在變得慘白慘白的,還泛著不正常的青!
衣服早被換上了這裏農婦穿的那種大褂子,灰突突的,醜得不得了。
還不幹不淨的!
她的一頭又長又黑的頭發被周玉娜那個惡毒的老女人剪成了狗啃的,又短又難看,有的地方,甚至還貼著頭皮!
吳信非從來沒見過這麽狼狽,這麽慘的方亦可!
可是,他的心裏,卻湧動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濃烈,都要熱切的情感。
哪怕是在這種地方,他也要保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