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三十九章鷸蚌相爭
之所以把這座牛伏山叫犧牲營,大有南非難民組織敢死隊的味道。王戈和楊勇被扣留在海市辰樓,馮老板沒有失蹤時,本意是想考驗我,把葫蘆瓢推給我,出我的洋相是小事,主要的是他不肯背黑鍋。
犧牲營的人是黑道上赫赫有名的一個幫派,即使官員內部也有人和他們聯係甚密,馮蝶有領導才能,不過,在王戈楊勇的處理上,未必有先見之明。
從吳郎中那取得第一手資料,落在桌子和床上的血跡,不是人血,卻是雞血。我想起那天馮家食堂剛好殺了幾隻雞過端午嗎。
那麽,由此推斷,綁走馮老板的人和廚子有內在勾結。
剛回馮家,就聽的馮家主室,客廳有人吵吵把火,我走進敲了敲門,馮蝶沒好氣的說:“誰啊?沒看到有客人嗎?”
我管不了馮蝶什麽態度,就直接闖了進去,隻見客廳沙發坐著一個外戴帽子斜著眼的男人,約摸四十來歲,膀大腰圓,大概家裏的好東西都讓他吃了,裸露的胸肌,一塊塊疙瘩肉,他見我進來,眼神掠過一絲敵意,臥*槽,我招你惹你了,這麽不禮貌。
馮蝶見是我,口氣緩和了許多。“這是哪位?也不介紹下。”我說,自顧不暇端起一杯茶就喝。
馮蝶說:“伏牛山的傳信的。”
“哦,歡迎歡迎。”我心裏一咯噔,來者不善,很明顯是來要人了。但這個時候,不能輕易放人。必須讓對方答應幾個條件。
我欠了欠身子,很禮貌的對來人,對方也站起來,朝我招招手。
馮蝶說:“你們綁架我的父親,多虧我和火旺去的及時,不然,我父親早被你們當家的殺掉了,你們一身匪氣,沒有人性,扣押王戈和楊勇也算便宜他們了。”
來人鼓著腮幫子說:“我來,是代表木木老大的意思,你們海市辰樓有什麽要求,盡管提。當然,木木老大說過,他沒少關照海市辰樓的生意嗷!”
把黑幫老大木木搬出來了,馮蝶真的應該考慮一下是否放人了,畢竟海市辰樓,還有大力士賭場的生意,也需要有木木這個保護傘遮著。
我想說過什麽,馮蝶沒給機會,馮丫頭一味堅持,從重處罰兩個人,我把腿伸到桌子底,踢了她一下,她居然杏眼圓睜,女人的確脫不了頭發長見識短的老經典語句。
那人呼的站起來,“如果馮小姐一意孤行,我隻好回去稟告木木老板,但是,我不敢保證,木木會不會血洗海市辰樓,大家都是在江湖上混的,得饒人處且饒人,再說,王戈和楊勇也沒有少馮老板一根毫毛。”
看來這小子還不知道馮老板失蹤的事兒,馮蝶一聽對方來硬的,以牙還牙,“你們木木老板,也是一個腦袋支兩腿,他能扛得起,我也奉陪到底!”
“那好,我回去了,馮小姐,希望你們好自為之,我隻是個跑腿報信的,其他的事兒,我說不準,但木木的性格,他的心狠手辣,你們不是沒有耳聞吧?”
既然這麽說,我當初還把伏牛山犧牲營列為綁架馮老板的對象,看來伏牛山還沒有動作,他們打草驚蛇,給馮家提高了警惕性,翡翠原石的看管會更加嚴密,伏牛山也被排除綁架馮老板的嫌疑。
傳信者意境走出很遠,我喊了聲:“請留步,我有話說。”
馮蝶說:“這是馮家,容不得你做主。你要主次分明,別喧賓奪主。”
“馮蝶,現在,不是你鬥氣任性的時候。兩天前,伯父還誇你,如果你不是女兒身,定是個嶽父一樣的文武雙全的將帥之才。”
來人轉身回來,我竭力製止馮蝶插話,“呐!兄弟,江湖哪一碗飯都不好吃,我理解你,馮小姐畢竟是女孩子,見識的也少,木木老板何許人也我最清楚,這樣吧,你把口信捎回去,告訴木木,馮家放人不是不可以,但有幾個條件。答應了,就放人,不答應,我們就隻能魚死網破了。”
這個時候,一隻灰色鴿子,在半空盤旋著,朝著一個房子落下去,我定睛一看正是秦老狗的房屋,這是隻訓練有素的鴿子,我的眼睛是遠視眼,我依稀看得清楚,這隻鴿子的腿上幫著什麽東西,因為距離遠,看不清晰。但有一點我敢斷言,這是一隻信鴿,沒想到,馮小姐家還養著白眼狼。
我沒有聲張,這種事情,沒有找到證據之前,缺乏信任度和說服力。馮小姐這邊和來傳信的人又搞的劍拔弩張,我先穩定局麵再說。關於鴿子,我有如下猜測,第一,秦川的陰謀,絕不僅僅是翡翠原石。他很有可能與木木有聯係。
這個老奸巨猾的家夥,找不到治他於死的證據,斷不要出手。我吞了下唾沫,再看看對麵,秦川那老家夥的門,沒有開。他會暗中觀察這裏,所以,他一時不著急取下鴿子腿上的書信。
馮蝶的貼身丫頭小蘭進來了,端著水果,我緩和一下氣氛,“馮小姐,還是先請客人吃點水果,喝了茶再走也不遲。”
馮小姐也覺得自己之前有些冒失,就語氣緩緩地說:“事情已經發生了,我馮蝶也不是無理取鬧之人,你也是受人之托,那還是坐下來,吃了茶,用了水果,再走吧。”
來人也是安靜了許多,果然坐回原來的椅子上,端起一杯普洱茶喝了起來。
趁著這個空兒,我謊稱有事,出去了。
我要看看,這支灰鴿子它給秦川帶來了什麽消息。
還沒等我走到秦川的住所,灰鴿子突然受了什麽驚嚇,撲棱棱展開翅膀飛走了。一個石頭,大拇指大的石頭,落在我的腳前。灰鴿子是被人驅趕走了,除了秦川,還會有誰?
馮小姐凶多吉少啊!我本來想回去一趟,現在看來我是走不了。我不能坐視不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