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1章

  所有人都震驚的看著他:“夏秀敏,你差人送了我那麽多財寶,不就是為了讓我助你一步登天嗎?怎麽現在又怪起我來了?”陶瑞詳用一個很是玩味的笑意看著夏秀敏,想來跟他都鬥,夏秀敏得動動腦子了,他可是手刃手足,勾結南疆的人啊,豈能被一個小女子撂倒?

  “原來是你!”陶玉然馬上見風使舵的改了口風,剛才被夏秀敏逼了走到盡頭的自己,現在又像是看到希望一般:“瑾樂昏迷剛醒,自然說話不清楚,不過我早就發現你對陶醫仙有著不一樣的情緒。那日別人都是寶貝相贈,而你卻獨獨給了人家一杯茶,看來已經做了功夫,所以才能出手簡陋。”


  陶玉然陰氣的暗諷,卻沒看到夏擎生的臉色越發的難堪起來。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老夫人焦急的問道:“如果真的是某人這麽勾結陶醫仙,我們定國候的家法絕對不是擺設!”


  “嗬嗬!”夏秀敏冷笑道:“夏瑾樂親口說的話你們不信,現在卻懷疑這是我做的,看來我剛才把話沒有說清楚!”


  “瑾樂神智不清,但是陶瑞詳的話卻是清晰可見的,他自己說是你在勾結他,如果不是你,他也可以不用這麽把自己供出來!”陶玉然大聲罵道,看了陶瑞詳一眼,頓時又像是想到什麽一樣:“我親眼所見,夏秀敏這個賤人,把我們財庫的三箱寶物全部送給了陶醫仙,難道你們沒有發現嗎?這些天劉娘突然消失,就是這個丫頭搞得鬼!”


  夏秀敏在心底笑了一下,其實她自己還有張底牌,隻是一直沒有拿出來,總覺得時機沒有對。


  陶玉然那話一出,夏擎聲悶哼一氣,什麽話也沒有說,陶玉然看來了機會,就繼續道:“這個妖女,害死劉娘,還偷了寶物去賄賂了陶醫仙,就是為了得到那種奇毒。其實,陶醫仙是好人,他在得到妖女手上的寶物時,已經第一時間把這件事情的緣由告訴了我。那妖女想用瑾樂的身子來試探這種毒是否可用,之後再塗抹到自己身上,步步為營。還好陶醫仙已經看破了這一切,提前跟我拆穿了她的詭計,老爺,老夫人,我是冤枉的!”


  陶玉然表現的很是動容,好像這一切都是真的一樣。


  老夫人的臉愁雲不散,並沒有因為夏瑾樂的重生感到些許興奮,有些迷惑,似乎她也被這一人一個理的故事說破了。


  “陶醫仙,我這老太太這般信任你,當然相信你說的話,你說是夏秀敏先獻寶勾結你,為了那種奇毒,還在瑾樂的身上試藥,你隻是把這一切緣由告訴了玉然,並將計就計的進行了一番苦心對嗎?”老夫人鄭重的問道,眼底還有一些期待,她不願意相信,仙人一般的陶門,竟會是如此肮髒又卑鄙的小人,和以往那麽美好的傳聞,相差卻是太大。


  “老夫人明察!”陶瑞詳不苟言笑道:“我當然是告訴了大夫人這一切,那三箱寶貝我也並未收下,所以這一切,都是嫡小姐妖言惑眾,如果我陶某真的貪圖財富,勾結小人,那麽豈能對得起列祖列宗在上?”陶瑞詳看了陶玉然一眼。


  是的,前幾日裏,他們又把那三箱寶貝送了回來,隻是陶瑞詳讓人做了一模一樣的贗品,障眼法而已,早在幾年前他認識的一個南疆人就有這樣的手藝,他很快讓那人趕製了一批,就是料到會有這一天發生。


  財庫的鑰匙一直在陶玉然那裏,她當然出入自由,也是同一天裏,她發現劉娘不見了,陶玉然心思也算細膩,很容易猜的出劉娘已經不在的事實。


  “報!”突然有聲音傳來,眾人跟著聲音望去,才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想來是武華王爺來了!”老夫人沉思道,看著夏瑾樂還有些迷茫的樣子,夏秀敏又那麽一副恨意的姿態,才換來一個定國候主母的口氣:“還不出去接見王爺!”


  夏秀敏知道那是對自己說的,老夫人現在的口氣,已然是相信了陶玉然和陶瑞詳的話,她的一隻手還抓著夏瑾樂的衣服,然後重重的放下,夏瑾樂痛苦的叫了一聲。陶玉然趕緊上去扶了她起來,一幹人等又出來地窖。


  裴寒一襲白色水紗挺直的站在定國候前廳,他靜靜的等待,眼底有讓人摸不透的神色,身後還有幾個喜慶的大箱子。


  見了裴寒,夏擎生和周圍的人都一一行禮,裴寒趕緊端了他的身子起來:“侯爺這就不必了,馬上是一家人,怎能如此拘束?”


  “這是哪的話,這秀敏還沒嫁過去,自當還是定國候的小姐,有些禮節當然要行使一番。”


  老夫人在一旁輕輕開口,夏秀敏聽的很是煩躁,為什麽看到裴寒給自己送了聘禮,卻沒有想象中那般欣喜,還是她有些抱怨裴寒壞了自己的好事,又是差一點,她就可以弄死陶瑞詳了,現在他一來,剛才那些對著自己的矛頭就這樣不了了之了!該死!


  夏秀敏的眼神有些幽怨,陶玉然是最看的眼紅的,她很想在武華王爺跟前把夏秀敏所有的麵目都拆穿,於是輕笑道:“王爺對我們定國候的嫡小姐這般愛護,又心急了送了這些聘禮,但不知王爺到底是出於先皇的遺訓如此有擔當,還是真看上我們秀敏了?”


  裴寒是很不屑跟陶玉然說話的,但她既然已經這麽問了,定然得照夏那人一番臉麵。他輕笑:“秀敏是一個好女兒,我相信未來她也是我的好妻子,這是我給她的信任,和任何遺訓沒有關係!”


  陶玉然不解裴寒是這麽回答,幾乎沒有一句話是正麵的答解她的問題,能看出裴寒對她的不滿,陶玉然冷哼一聲:“那倒未必,這秀敏若說樣貌,是不及瑾樂的千倍百倍,為人上潑辣刁鑽,作為長女,卻喜歡搶人風頭,以上犯下,想是王爺把人都想的太美好了。當然看不到人性醜陋的一麵。”


  “這!”裴寒看著陶玉然把夏秀敏說的如此不堪,心裏早都想給她一刀了:“這樣的女子,若是嫁給我,倒給您們定國候多了一分清淨不是?”


  “你!”陶玉然氣的說不出話來,什麽時候連王爺都處處在護著那個賤人?想來蛇蠍妖女這種稱號也不能滿足夏秀敏的所作所為,在她看來,夏秀敏已然變成了用身體勾引男人的騷貨:“王爺倒是心胸寬廣的很,看來秀敏做了不少功夫討你歡心了,不然哪個男人會把這種禍水娶回家!”


  “這話夫人隻說對了一半,我是想把她娶回家,但嫡小姐仿佛並不稀罕!”裴寒有些醋意的看著夏秀敏,因為他似乎感覺不到那人對自己的愛。


  從他踏進定國候,還帶了一票彩禮進來,夏秀敏幾乎都沒怎麽和自己說話,也沒怎麽看自己一眼,而剛才他和陶玉然火藥十足的對話,夏秀敏也顯得那麽心不在焉,這不是他想要的結果。


  老夫人和夏擎生都把頭轉像夏秀敏,後者一直惡狠狠的看著陶瑞詳,剛才和陶玉然那麽栽贓自己的嘴臉,還在心底一直揮之不去。


  “我看秀敏怕是承受不了王爺的深情!”陶玉然有些諷刺,眼底的妒意更是燃燒的厲害:“這嫡女就是這般嬌生慣養了,平日裏不懂規矩,王爺不曾聽說過,娶妻要娶賢?”


  “自然!”裴寒冷聲道,他的眼睛離不開夏秀敏的眼,那麽深色的眼眸裏,到底藏了什麽?又發生了什麽?

  “可王爺有所不知,今日下聘禮實屬錯誤!”陶玉然抬了抬頭,她就是要把夏秀敏所有的罪行都數落給裴寒,看他還願不願意被這個妖女所迷惑。


  “這妖女,讓瑾樂試毒,私下買通了陶醫仙,差點要了瑾樂的命。若今日定國候不給我個說法,我這個母親還有什麽顏麵在定國候裏繼續活下去,如果連自己的女兒都保護不好,定然是不成體統可言,今日敢傷自己的妹妹,明日裏怕是自己的孩子也不會放過!”


  “我豈是你?”夏秀敏冷笑一聲,她看著陶玉然對著所有人數落自己,終於忍不了了,如果可以,今天就讓所有的事情做一個了斷,她實在不想再看到那些狗臉在自己跟前晃蕩。


  “好了,都不要吵了!”老夫人在一旁也快看不下去了,先是吩咐了下人把裴寒帶來的東西搬到財庫去。想來先穩住所有人的情緒再說,裴寒突然道:“秀敏,我送你的東西,難道不看看?”


  夏秀敏有些好奇,但她實在對那些寶貝沒有什麽興趣,隻是一旁的陶瑞詳貪財之心又湧了上來。


  “王爺送的東西,定然是奇珍異寶了。”他的眼睛有些發光,遇到財寶就不能自己。


  夏秀敏看了陶瑞詳那快要流口水的嘴臉,心底早就想要把他千刀萬剮了,突然間,就想要炫耀一番裴寒送給自己的東西,這些都是皇宮裏的寶物,當然不會虧待自己,想來賣弄一下,讓陶玉然和陶瑞詳心底留個影子,也不是不可以。


  “看看吧!”夏秀敏冷冷的開口,但是眼底並沒有或多期待的情緒。


  “來人,打開!”裴寒一道聲音,手下就利落的打開了那隻箱子,夏秀敏有些呆住了,那是一件特別漂亮的金絲線製成的衣服,是隻屬於王妃的東西。


  衣服很是華美,水袖兩邊繡著金色牡丹,在陽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輝。那些布材的縫紉,線條的細膩,更是匹配了這王妃專屬的美譽。


  “喜歡嗎?”裴寒笑問。


  夏秀敏看了那衣服,並沒有多麽大的情緒,隻是在心底有些佩服現在裁縫的巧奪天工,但真要讓她來估量這價格,也不見得能提起她的興致。


  陶瑞詳早就按捺不住自己那顆貪戀財色的心,不由自主的靠近了那隻箱子跟前,眼睛死死盯著那身衣服,口水幾乎都要流了出來。


  “這麽精美的縫製,想必也隻有武華王妃能駕馭了。”陶瑞詳讚不絕口,但他心裏卻想的是讓夏瑾樂來穿這身衣服。如果給了夏秀敏,豈不是白白浪費這麽好的布料,這麽一想,陶瑞詳要弄死夏秀敏的野心就更重了。


  “當然!”裴寒冷聲道,當所有人都在恭維那件衣服多麽漂亮的時候,夏秀敏隻是冷冷一笑,他明白夏秀敏並不開心,於是走到另一個箱子跟前。


  “這一箱是送給定國候的禮物,不算是專屬於誰的。”裴寒優雅的揭開了那隻箱子,裏麵是各種珠寶亮飾,讓人看了目不轉睛。


  夏秀敏走到跟前,隨意的翻騰了一下,讓她驚奇的是,裴寒送來的這一箱寶物裏,竟然有一顆紫水晶,而這和當日夏瑾樂送給陶瑞詳的東西,一模一樣。


  夏秀敏悄悄的把那顆水晶攢放進自己的衣袖裏,避開了所有人的眼睛,就這樣不聲不響的偷了一個寶貝。不過這麽一來,她剛剛還一副羅刹的嚴肅已然換成了輕鬆的笑臉,陶瑞詳仍然是對著第二箱珠寶虎視眈眈,夏秀敏真想把他的眼珠給挖出來。


  “祖母!”夏秀敏輕聲喚了一下,老夫人看了看夏秀敏問:“怎麽了秀敏?”


  “祖母,我讓您準備的嫁妝不知怎麽樣了。王爺對秀敏這般情深意重,更是這一箱箱的聘禮,秀敏看的都有些應接不暇,還望祖母能夠準備一份妥帖點的嫁妝,也不失我們定國候的威風。”夏秀敏幽幽的開口,她隻是想逼陶玉然交出財庫的鑰匙,其實對於嫁妝怎樣,她還真沒有期待過。


  “好你個妖女!現在還有臉拿嫁妝說事,想來是認定了王爺要娶你,我們定國候的家法豈是在一旁擺設的?你勾結醫仙,以下犯上,差點害死瑾樂,我看這定國候必要罷了你這嫡女的頭銜。”陶玉然憤憤道,她的內心已經扭曲到了極點,憑什麽,這麽多的金銀珠寶還有王妃的美譽,都會是那個賤人的,那瑾樂又能得到什麽?

  老夫人本身不想在外人麵前再提起家中醜事,但是個人都能看出來陶玉然是公然的撕破臉,定要給個說法。


  但老夫人心底到底還是希望能夠息事寧人,即使誰有錯在先,這畢竟家醜不可外揚:“玉然,我知道你心裏些許的不平和憤懣,這件事情,關乎定國候嫡小姐以及陶門醫仙的名聲,自然要查清楚了才能給別人交代,現在直接定了秀敏的罪,廢了她那嫡小姐的名分,是有些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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