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9章

  他頓了頓才開口:“似乎她一直的矛頭都是你而已!”


  “本來就是,你可知我家公子是誰?現在居然在那裏誣陷別人!”


  “你家公子是什麽,我不在乎,既然沒憑沒據的,那怎麽查也不會算到我頭上吧!”夏秀敏對著那男人,笑的很是輕鬆:“既然這樣嗎,大家都散了吧,這女人,定是整日蠱惑人心,現在連老爺都看不下去了。哎,做人絕對不能太賤,否則必有收!”她的口氣故意放的有些可惜,看著地上口吐鮮血不省人事的人,心底暗暗一笑。


  剛才她就聞到那女饒身上有著奇異的海棠橘,這種毒不僅能讓人迷失了心智,從此如傀儡一般任人宰割,最重要的是,這種毒碰不了普洱茶,一旦二種草葉相互碰撞了,味道隻要交織,那麽中了海棠橘的人,也是必死。


  夏秀敏往樓下一步一生花的挪著碎步,眼角的笑意卻越發的明顯起來,這就是那個女人對抗她的代價,人若犯我,我必犯人!如果想要弄死一個人,她的方法實在太多太多,這一次,也算是自己所學裏最為普通的一種。


  “喂!”樓上男饒聲音又嘹響在耳根前,夏秀敏並沒有抬頭,那人輕輕一笑,將自己手中的折扇穩穩的扔進了夏秀敏懷裏:“賜給你的禮物,記得收下!”


  “不必了!”夏秀敏一笑,把剛剛接住的扇子轉送給身邊的綠,淺淺勾了勾嘴角,因為那個男子的內衫,從她的角度看的越明顯,普之下,敢用明黃色絲絨做裏衣的人,也隻有那個人了。


  是裴祺!

  北趙的皇帝,九五之尊。可是,他竟會在那裏,那裴寒又去了哪裏?為什麽會突然消失不見呢?

  夏秀敏的心底隱約的不安起來,從剛才紫衣女人對付自己的樣子,她的心底就有了莫名的不祥之兆。隻是,她也不明白怎麽會除了夏瑾樂以外,還會有人那般卑鄙的對付自己,而且從那饒手段來看,絕非是一般刁辣無知的對手。


  夏秀敏的心思滿滿,本來今日就和裴寒好了要去皇宮的,可裴寒一早就沒了音信,卻讓自己在萬花樓裏弄出一條人命來,而且,裴祺竟然也在這萬花樓裏采摘美色,這倒真讓人好奇了,究竟發生了什麽?

  眼看著雨已經停了下來,護城河旁的紅色燈火又漸漸的亮了起來,在接近邊的地方,望去是一片一片的火蓮。


  夏秀敏漫無目的的走著,她和裴寒好的時間,卻一直遲遲等不到那人出現,往日再怎麽恨意滿滿的理想抱負,也都隱沒了心底,若裴寒不見了,她做了這麽多事,又如何?


  忽然,一個堅硬的胸膛堵住了夏秀敏腳下的步子:“地上的東西那麽好看?怎麽走路的?會摔倒的!”


  那聲音很溫柔,像是這夏日裏最沁人心脾的甜水,夏秀敏連看都不用抬頭,就笑出了聲,但再一刻,她又默默的哭了起來:“你到哪裏去了,你知不知道我等你了很久?”


  裴寒的身子一怔,懷裏的人明顯抱怨自己,但有的事情,他還不能:“對不起,以後我去哪,一定會跟你的,隻是今日去上早朝,你還睡得很熟,就不忍心叫醒你了,不會在生氣吧!”


  夏秀敏在心底狠狠的暗罵了裴寒一句,什麽上朝,有去萬花樓上朝的皇帝麽?但裴寒不想,她也不會去問,她明白那一定是有原因的。


  “你不會是跟哪個女的跑了吧,現在想到自己妻子了,哼!”夏秀敏有些撒氣道,明知道裴寒不會這麽做,但就是莫名的火氣,誰讓他害的她這麽擔心。


  “恩,有了你,別人在我眼裏都是母豬,你信嗎?”裴寒勾了勾夏秀敏的鼻子,抱著她的手臂又緊了緊,夏秀敏也被裴寒這番辭給逗樂了,她的手也在那人身後牢牢的相互交織在一起。


  “那你能告訴我,你為什麽不開心嗎?”夏秀敏輕聲的問,雖然他倆剛剛見麵,裴寒也一直在安慰自己,可是,他眼底有著讓人猜不透的霧氣,讓夏秀敏看了都覺得陌生。


  “秀敏!”裴寒的語氣比上往日來,似有些沉重了:“其實今我沒有去上朝,皇上派我出去做了一件事情,我騙了你!”


  “恩!”夏秀敏抱著裴寒的力道更緊了,她很怕下一句話,就是雷區。


  “其實我們應該一起進宮好好的拜訪他一番的,隻是現在,恐怕有些難了!”裴寒的聲音有些無力,夏秀敏卻聽得有些奇怪,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為什麽?”她不解的問道,在心底早就盤算好的複仇之路,卻被裴寒的一句話給夭折了,心底突然有些落寞。


  “皇上打算去郊外狩獵了,我們若要見他也就隻能在那裏!”裴寒的眼睛裏閃爍著奇怪的神色,摟著夏秀敏的手更緊了。


  “這沒什麽不好啊,我們隻是去表達一下自己的心意,難不成還非要在禦花園裏散著步子談笑風生才算盡了禮數?你又何必在意這些?”夏秀敏抬了眼看看裴寒,怎麽他今這般反常?


  “秀敏,你可知皇帝狩獵的用意?這次狩獵,表麵上是他和各位大臣王爺一起快意爭雄,可事實,並不是這般容易的。裴祺本就多疑,這樣莫名的比試,絕非是他一人想的出來的。一旦朝中形成別派,被狩獵的,到底是野獸還是人?就不是那麽清晰可見了!”


  裴寒的聲音很冷,如果以前,他根本不會在意這些,裴祺再怎麽陰險耍詐,他都不屑,甚至願意一味的忍讓,隻要國泰民安下和順,那麽武華王爺奉獻一些,又有什麽關係呢?隻是,現在有了夏秀敏,他不想再以身犯險,他不想把夏秀敏也扯進來。


  “裴寒,這就是你擔心的事情嗎?”夏秀敏輕聲問道,臉上的神情很是平淡,並沒有因為裴寒口中那句狩獵場而過分的擔憂,隻是越發的用篤定的眼神看著裴寒:“不管發生什麽事,我都會在你身邊的,不就是狩獵嗎?我倒要看看,那皇帝會怎麽耍花樣,他若愛玩,我便奉陪到底,事情沒有走到最後一步,我們就不要過於擔憂了!再,還有我不是?”


  夏秀敏附在裴寒背上的手輕輕的拍了他一下,有調皮的笑道:“你別死就好,我可不想守寡!”


  裴寒附和著夏秀敏笑了一聲,夏秀敏就是太堅強了,什麽事情都願意自己去抗,以前是,現在也是,所以才會這麽無所畏懼,但現在又不一樣了,他不忍心她為自己受哪怕一點點傷害。


  “好了,回家吧!”裴寒摸了摸夏秀敏的頭,兩人食指交叉順著護城河往武華王府走去:“秀敏,你上次放燈的願望實現了沒有?”


  “算是吧!”夏秀敏突然想到了陶瑞詳和陶玉然已經付出了代價,心裏不禁咯噔了一下:“怎麽了?”


  “恩!沒什麽!”裴寒點點頭,上一次,夏秀敏在花燈裏寫的字,一直刻在他的心裏,總覺得那不是一個多麽喜慶的字眼,他又沉沉的舒了一口氣:“今沒有寫字,你有什麽願望嗎?”


  “很多,裴寒!”夏秀敏笑道,隔岸的燈火映上她的眼眸,是那樣絕世風華。


  “可以告訴我嗎?”裴寒偷笑了一下,其實不管夏秀敏有什麽願望,他都願意盡力的幫她完成。


  “首先,你要帶我去狩獵場,我知道那是你們男人打打殺殺的地方,但是,我也要去!”夏秀敏用力的道,這是找了機會讓裴寒就範,看他怎麽當著河神的麵違背誓言。


  裴寒緊緊的皺了皺眉,夏秀敏的性格她太了解了,一旦認定了一些事,就會盡全力的做:“好。”


  “太好了!”夏秀敏高心笑了,沒想到裴寒會這麽直接,雖然她並不擅騎,但那種皇家大聚會的日子又怎麽能少得了她?

  即使本身就動機不純,但隻要能陪在裴寒的身邊,那麽她就有力去對付所有對不起他的人,這樣就夠了!

  雨過晴的晚夏,風輕輕的佛過,兩人笑的甜膩,卻不知橋頭上的人,正怔怔的望著這邊。


  夏秀敏做了一個好長好長的夢,夢裏,那個溫暖的懷抱突然不見了,轉而是萬丈冰淵,她冷的有些發抖,想要找到一個可以給她溫暖的火源,都覺得困難。


  “夏秀敏,你去死!去死!”突然的聲音,充斥了她整個大腦,那麽真真切切的感受,卻不知從什麽地方傳了過來。


  “秀敏!”突然,一道溫暖的聲音,慢慢的落在耳根前,這麽溫暖的感覺,讓她有些貪戀。


  “秀敏,不要怕,我在這兒!”那聲音繼續道,夏秀敏隻能不斷的追尋。


  “秀敏,我們不回去了!”夏秀敏沉醉在這冰川之上的暖音,卻再也聽不到耳旁芳草的大叫:“姐!姐!”


  夏秀敏一陣輾轉,才壓了床的被子慢慢醒了過來,眼前是芳草頗有靈性又俏皮的樣子。


  夏秀敏突然像是想到什麽一樣,一下睜大了眼睛:“芳草,什麽時辰了?”


  “午時已過,姐,你最近這麽能睡,莫非是?”芳草轉了轉眼珠,剛想是不是有喜了,就被夏秀敏重重的拍了一下頭:“是你個頭?王爺呢?”


  “王爺早早就出去了!”芳草有些難過的看著夏秀敏,怎麽姐嫁了人,就越來越離不開王爺了,以前都不帶這樣粘膩的。


  “什麽?”夏秀敏心底暗暗的罵了裴寒一句,他一定是故意的。


  該死!夏秀敏又聞了聞自己身上的味道,那是,安眠散!裴寒就是這麽對自己的?不想讓她去狩獵場大可以出來,她總會想辦法去的,這麽給自己的妻子下藥,虧他還是一個王爺!

  夏秀敏怒氣衝衝的收拾了自己,心情極度的鬱悶,:“芳草,府上的人莫不是都和王爺出去了?”夏秀敏冷冷的問道,總覺得今日王府裏下人少的可憐,景色也甚是蕭條。


  “王爺帶了如太妃和古墨姐出去的!”芳草吞吐出聲,她自己都能想象得到夏秀敏聽到這樣的發展情節會怎麽大發雷霆!


  “古墨也去了?”夏秀敏不解的問道,怎麽這個女人也會去?


  “恩!”芳草低了頭:“其實是如太妃的意思,王爺不想帶你去,如太妃又覺得王爺身邊太過單薄,就讓古墨姐跟著去伺候了!”


  “嗬嗬!”夏秀敏心裏很是不爽,這麽快就被三逼宮了,還是自己丈夫故意給饒機會。


  “你跟我走,我們換一身衣服!”夏秀敏冷了聲音對著芳草道,她明白裴寒不想讓她去是怕危險,可是,那也不能讓別的女人就這麽趁虛而入的近了他身啊!這簡直,太不像話了。


  夏秀敏和芳草坐了馬車,兩人幾番周折終於到了離皇宮有些距離的郊外,放眼望去,盡是被紮好的營地,不細細看的話,倒是讓人覺得要打仗了一般。


  隻是,色已經很晚了,夏秀敏隨意的在周圍走了走,發現大家也隻是在紮營而已,真正要比試的話,估計也要到明日了,她在心底輕輕的舒了一口氣,還好。


  但由於是皇帝狩獵,周圍的戒備都過於森嚴,不是一般人就能進去的,夏秀敏和芳草走的急,身上並沒有什麽能證明身份的令牌,她隻好托著人給裴寒捎信,但不料,卻碰到了多日不見的夏瑾樂。


  夏瑾樂並沒有認出夏秀敏,隻是一手挽著柳君,一副新婚燕爾好夫妻的樣子,夏秀敏不想在這裏遇到夏瑾樂,本覺得嫁人後應該不會有什麽交集,所以打算先躲過她,但芳草卻見了夏瑾樂,馬上叫出聲:“二姐!二姐!”


  夏瑾樂剛還沉醉在柳君的甜蜜喂食下,不料耳邊突然傳來的聲音讓她馬上來了興致。


  她一把推開了身旁的柳君,再一看芳草旁的夏秀敏,馬上認出了她來,之後便是諷刺露骨的笑意:“哎呦!快看看,我還以為是誰呢?這不就是我那定國候裏叱吒風雲的姐姐夏秀敏麽?嘖嘖嘖!這才幾日不見,姐姐就淪落到這種地步了,還這樣的著裝,真是讓人心疼啊!”


  夏秀敏早就聽出了夏瑾樂盡是嘲諷的語氣,她和芳草本就為了方便行事才換了這身男裝,加上路途跋涉,確有些泥水混合上來,隻是即便這樣,夏秀敏絕世的容顏在夜裏的燈火下也是傾國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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