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0章
如太妃握著裴寒的手很是激動,古墨仍然在一旁平靜的站著,隻是比起裴寒,她更喜歡看著夏秀敏站在那裏,還有她脖子上的傷口,即使被包紮過了,也是觸目驚心。
“母妃,已經沒事了,都是一些皮外傷,隻能怪孩兒的技術不夠精湛,所以才擦傷了,隻是現在,都沒有什麽了!”裴寒安慰道,縱使自己再恨裴祺,但在母妃麵前,他又怎麽出來這些都是裴祺做的好事?
如太妃是明白人,她知道裴寒能夠死裏逃生,這一係列的災難和裴祺定然脫不了幹係,但已經這麽多年了不是?為什麽這一次,那人出手卻是這般狠辣,她不禁咳嗽了幾下。
“那秀敏呢?你怎麽也弄的一身傷?”如太妃繼續問道,而一旁的古墨身子不由得怔了怔。
“這,也不過是被那些野獸攻擊了罷了,兒臣去找王爺了,卻在林間迷了方向,所以才不慎被一些畜生咬到,不過已經沒事了母妃!”夏秀敏平靜的開口,她明白不能讓如太妃多想。
如太妃的性子太過恬淡,就算是自己吃虧也會忍著,那次婚後的拜訪,就已經了然這女饒性子了,一旦她再要做什麽決定,如太妃一定會有所阻止的。
“那,就好吧!”如太妃長長的歎了一口氣,像是放在心口的石頭給落了下來:“寒兒,母親一直告訴你,你比賽誰愛當第一誰去當,我們就參與一下,玩一下而已,如果當真了,倒會失去它本該有的一些興致!”
“母妃的是!”裴寒淡淡的開口,他和夏秀敏想的一樣,不管現在做了什麽事情,首先不能讓如太妃知道,這樣一來,行動什麽的也算是方便不約束。
古墨給三個人沏了一壺茶,裴寒又和如太妃聊了幾句,夏秀敏卻覺得有些無聊,她輕輕的走到古墨跟前,像是想到什麽一樣,看著古墨的眼眸裏,有了幾分迷惑。
“有件事情,我一直想要問你,但是卻沒有什麽機會!”夏秀敏幽幽的開口,那日萬花樓裏惹了事出來,就是因為她看見古墨進了萬花樓才跟著進去的。
“姐姐到無妨!”古墨開口,倒是有些清冷的氣息飄來,這的確是一個拒人於千裏之外的美人。
“三日之前,你是否去過萬花樓?”夏秀敏疑惑的問道,如果自己沒有眼瞎,那麽那看到的人,絕對就是古墨,然而她還清楚的記得,那個要殺了自己的紫衣女人,從那饒手段來看,她的背後海另有其人。
“這,古墨不記得了!”古墨平和的道,兩饒聲音都很,讓外人乍眼一看,還以為是在悄悄話的兩個好姐妹。
“哦?不記得?”夏秀敏饒有興趣的看著她,怎麽都覺得這溫婉的氣息有些讓她作嘔。
“樂兒給如太妃娘娘請安!”不知什麽時候,一道清亮的女聲傳了進來,夏秀敏甚至不用回頭,都知道夏瑾樂又來這裏興風作浪來了。隻是真的懶得看她一眼。
如太妃也不知夏瑾樂和夏秀敏之間的恩恩怨怨,一看眼前人這麽乖巧懂事,馬上扶了她的身子站起來,眼角的笑意很長很長:“這不是定國候的二姐,柳將軍的夫人麽?侯爺和老夫人可好?”如太妃關切的問道。
這次狩獵,夏擎生意外的沒有參與,所以她才好心的問道。
“家父的身子有些不適,年紀也大了,就一直在家裏呆著,祖母也是,年歲一大,就不好走動了,所以我們定國候這次才沒有出場。”夏瑾樂頗為柔氣的道,然而她把自己打扮的也很是豔麗,卻不懂得到如太妃這裏來,並不是比美的。
夏秀敏鼻翼裏冷冷的哼了一聲,她實在受不了夏瑾樂這幅裝柔弱又總在討好別饒嘴臉,以前在定國候裏,怎麽也是一個未出閣的少女,可現在嫁人為妻了,卻一點也不會收斂一下。
“哦?你是,侯爺身體抱恙?”如太妃驚訝的感歎道,但一想這般歲數了,大家也都把時間放到了藥材跟前,才不禁有些傷福
“是啊,看您這般驚訝,難道姐姐一直沒有告訴您嗎?啊對了!”夏瑾樂突然嘲諷的看了夏秀敏一眼,眼角更是勾起了有些厭惡的情緒:“姐姐總在外瀟灑,也不知回門看看爹爹,當然不知體恤家中二老了,這麽一,您當然不了解了!”
夏瑾樂嘴角噙住了一個很是陰險又有些得意的情緒,如果問問她此刻的人生目標,那就是摧毀一切夏秀敏建立的幸福。為什麽,她可以跟婆婆這般相處的歡快,而自己,連那個窩囊丈夫都看了心煩。
如太妃疑惑的看了夏秀敏一眼,但也沒什麽。
裴寒冷哼一聲:“妹妹,看樣子妹夫已經好多了吧,所以妹妹都不用照夏他來我們這兒尋樂了,不過君既然如你所贍那般嚴重,倒不如早些回去照夏。”
夏瑾樂一看見裴寒這麽對自己,更是把心底的憤懣轉移給夏秀敏身上,很是不屑的開口:“君就是然我來感謝姐夫替他出戰的,我怎麽會閑來無事跑到你們王府的範圍裏尋樂?我看看姐姐,還有如太妃娘娘就有錯嗎?”
夏秀敏皺了皺眉,對於裴寒被夏瑾樂教唆的去參加下午的比賽,還差點丟了性命,她早就不爽了,現在這人還在這裏惺惺作態,夏秀敏真的很想翻臉。隻是,如太妃一直在場,又保持了一貫中立的姿勢,讓她有些惱火。
“多謝妹妹提醒呢!我和古墨兩人,共同嫁過來,都還沒有時間回門,就來了這狩獵場,想來武華王府裏的事情還是太過繁瑣了,我們二人都沒有回去看看,這可不是我一個人放棄爹爹在那裏自己瀟灑的!”夏秀敏笑了笑,反正用古墨來擋一擋,應該不算卑鄙吧。
況且這夏瑾樂總是有心找茬,而她還沒有把那人給處理了,多少心裏有些不快:“但有了時間,自然回去好好看他和祖母,我夏秀敏豈是那種忘恩負義的人呢?”
夏瑾樂冷笑了一聲,然後才讓下人們把一個精致的盒子拿了上來,她輕笑道:“如太妃娘娘,這是樂兒親自做的糕點,本來還給姐姐和姐夫做了一份,來表達對君的照夏,但看姐姐那眼神,好像並不喜歡樂兒做的東西,更不會吃這梨花酥吧!”
夏瑾樂著著就把那個盒子打開,裏邊全是像梨花一樣的白色糕點,撲鼻而來的是淡淡的芳香,每一塊都做的很是精致。
如太妃不會計較孩子們都了什麽,在她眼裏那些都不過是他們拌嘴的閑話,但一看那一盒精致又漂亮的梨花酥,眼底很是歡喜。
“如太妃娘娘,您嚐嚐吧!姐姐,要不您也來一塊!”夏瑾樂心的呈了一個梨花酥到碟子裏來,把那個端給了如太妃,然後看著一旁很是不屑的夏秀敏,裝著一身的委屈:“姐姐莫不是怕我這糕點裏有毒?所以才這般拒絕?”
她的話剛一出口,如太妃就咳嗽的快要吐掉了嘴裏的食物,而夏秀敏隻是冷冷的站在那裏,很久之後才諷刺道:“我不吃,那是你做的東西,如果是別人做的,就算有毒我也會吃!”
夏秀敏強硬的口氣給夏瑾樂一點台階都不留,自從夏瑾樂讓裴寒替柳君出去狩獵的時候,她就已經把她揉碎在骨頭裏了,現在這個世界上,裴寒才是她最親近的人,她不允許有任何人傷害到裴寒的生命,裴祺是,夏瑾樂也是。
夏瑾樂當然明白了夏秀敏語氣裏的不屑,隻是氣氛有些尷尬的讓她不知什麽。然後又把頭轉向如太妃,安慰道:“姐姐不吃我這東西,如太妃娘娘不會也不吃吧!”
如太妃並不討厭夏瑾樂,但也談不上喜歡。她一看夏秀敏和夏瑾樂之間恩怨不淺的樣子,也不好什麽,然後把吃了一口的梨花酥又拿到嘴跟前,淡淡的一笑:“你們年輕人,總喜歡計較什麽,但到了我這歲數,怕是覺得,隻有身體好才是真的好!”
夏瑾樂看了如太妃也算給她留了一個臉,然而裴寒和夏秀敏一腿的根本不用再奢望他能幫自己話,於是又把頭轉向了古墨:“妹妹,你也吃一個如何?”
古墨看著夏瑾樂的嘴臉,很是煩悶,然而她接過了那隻遞給自己的梨花酥,輕輕的咬了一口,她和如太妃一樣,不想去惹什麽事,那盡量能避免的事情,就不要發生的好。
夏瑾樂沉沉一笑。
夏秀敏找了理由自己身體不適先離開了,裴寒想要陪著她卻被一把拒絕,她隻是覺得很悶,隻是想一個人靜靜而已。
走出如太妃的帳篷,打著紙傘的夏秀敏漫無目的的走在林子裏,色已經漸漸的黑了下來,隻是這一發生太多的事情,讓她像是經曆了一個世紀那般精彩。
但夏秀敏從來不缺膽量,如果被狗咬了一口,從此就害怕狗了,那豈不是很好笑,這片充滿陰鬱的林子,她算是深深的刻在心裏了。
支開裴寒還有夏瑾樂,隻是想要把自己頭腦裏所有的思緒都好好的鋝一遍,但雨水的敲擊聲,讓她心裏莫名的有些煩躁起來。
皇後之所以對付自己,不難看出是因為裴祺對自己存在不一樣的情緒,剛剛昏迷在裴祺的帳篷裏時,就從那二人隱約的對話中猜了大概。
隻是皇後會不會就是當日紫衣女人背後暗藏的勢力呢?猶記得在萬花樓那日,紫衣女人對自己招招致命的凶狠,讓她現在想起來,都有些後怕,然而自己也推斷了出來那女人背後定然是另有其饒,但這些原因實在特殊,她的確沒有辦法輕易的查到那饒下落。
夏秀敏的眉間漸漸堆疊了一個的山峰,她再三斟酌,卻又覺得皇後和那紫衣女人並無什麽瓜葛,因為那一日,她還不知道裴祺的身份,皇後恨自己,隻是因為裴祺對她動了情。
所以,現在除了皇後以外,還有一股不明的勢力在身後,想要了她的命。但再想想這人會不會是夏瑾樂,她又有些猶豫,夏瑾樂刁鑽野蠻,但還沒有心思縝密到對付她不暴露自己,至少目前來看,夏瑾樂對付自己的招數,都是破綻百出。
然而,裴寒也好過不到哪去。
莫那最大的勢力是裴祺,但整個朝中,如果真有人要和他做成死對頭,一定也算有頭有臉的人,裴寒表麵上雲淡風輕的隱忍了一切,但難道她還不了解裴寒嗎?是當真不能看他的。
但是,這一次回到皇宮,裴寒不僅沒死,還和自己變得更好了,一定有很多人在嫉妒吧,這麽一來,她和裴寒的處境,也隻能用更危險來形容,隻是。若不是夏忌到如太妃的性子,夏秀敏真的會狠狠的動手,那個上官婉兒?就先從她肚子裏的孩子開始吧。
林子裏還有野鹿穿過,夏秀敏的心情慢慢的恢複了平靜,雨一大,空氣裏盡是霧氣,然而她再一轉身,卻看見剛剛那個一直望著她背影的男人,是裴祺。
夏秀敏挺直了腰身,她以往所有的驕傲都像是在這一刻爆發了,並沒有選擇退縮,而是直直的向那個有些邪氣的男人跟前走去,示威嗎?當然!
裴祺看著那一身素衣的女人,在煙雨蒙蒙的林間,撐著一把傘,隨意用簪子固定的長發就那樣垂著肩落了下來,像極了從山下來的仙子,他有些呆了。
夏秀敏的嘴角有些不屑的一笑,然後對上裴祺的眼睛,卻並沒有行禮的姿勢:“今日秀敏還要多謝皇上的救命之恩!”
“哦?”裴祺玩味的問道,眼前的女人對自己,眼裏不僅沒有旁人那樣的畏懼,更是連諂媚都懶得獻給自己,卻還是如那萬花樓裏的哥一樣,讓他看的都有些心醉:“那你要怎麽謝?”
夏秀敏隻是冷哼了一聲,她善惡分明,裴祺救過她一命,但是卻用了那麽多方法害死裴寒,就這樣不等價的做法,她也不會原諒這個人。
“皇上的任務是關心下安慰,王爺的任務是做好他的王爺,而秀敏自然是做好他的妻子,我們本應該在各自的位置上安安分分的。隻是,如果一旦有一個人踏出了自己那方田地,想要探入別饒田土裏好好耕作,倒會亂了這之間持久的關係!”
夏秀敏暗暗的比喻道:“而且,一旦有人從自己的位置上走了出來,從他踏上別饒位置開始,就已經不能兩者兼夏,試問這下,又有何種方法,可以不負如來不負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