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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0章 男色惑人

  “煙兒,你回來了?”麗姨娘早早便在院外等得望眼欲穿,一見到她便迫不及待地迎上來,“事情進展如何?”


  蘇煙羅神色木然地走進院內,滿心苦澀地搖了搖頭。


  凝神關注著她的一舉一動,麗姨娘不由得麵露失望之色:“你可是嫌他的相貌……”


  “女兒得見冥王,才發現他的相貌絕非傳言中那般凶神惡煞,反而是個萬裏挑一的美男子。”鴉色睫羽輕顫,遮去蘇煙羅眼底的悵然,“如此權貴,又有那般得天獨厚的相貌,女兒實在不敢高攀。”


  “與你爹爹比如何?”對於麗姨娘這般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女眷而言,她所見過的最俊美的人物便是當今寧德侯,其風流倜儻,溫文爾雅,年輕時也曾是京中萬千少女懷春的對象。


  蘇煙羅隻連連擺手:“爹爹怕是不及冥王十分之一的風華。”


  如此一來,足以想象那冥王的容貌該是有何等的絕世罕見。


  聽見這樣一個重磅消息,麗姨娘也不由得暗吃一驚。若是冥王如傳言中一般貌醜,以蘇煙羅的家世相貌當個妾室倒也說得過去。可如今便有些令她為難了。


  “更何況,依我看,冥王已有心悅之人了,而且,那人就在我們府中。”蘇煙羅險些揉碎了手裏的帕子,埋怨母親為何要讓自己去自取其辱。


  “莫不是七丫頭?”


  麗姨娘在心中思量一圈,也隻尋覓得出這一個人選。


  得到蘇煙羅點頭確認後,她這才打消了讓女兒嫁入冥王府的念頭,唯有一聲滿溢著憂愁的長歎在室內飄散。


  “我可憐的女兒,怎的這般命苦……”


  先是錯戀表兄岑有劍,沒料到從小到大的青梅竹馬,卻並非良配;如今再度錯失良緣,不知真正屬於她的那段緣分要待到何時才會到來。


  這廂一片愁雲慘淡慘慘戚戚的氣氛,那一頭的夜祁墨卻不知自己正身處母女二人的話題中心,玄色身影掩在馬車車廂中,精壯的黑馬打了個響鼻,在冥九的駕馭下朝蘇府外的如意樓駛去。


  如意樓是京城內首屈一指的酒樓,生意格外火爆,然而更令人交口稱讚的則是他們家的糕點,鮮香軟糯,入口即化,每日隻蒸五十籠,每每排起長隊。


  隊伍一直排到日影西斜,才買上了熱乎乎剛出爐的糕點。於是直到薄暮時分,標有冥王府印記的馬車這才回到了蘇府。


  黃昏時分的日光少了白日的灼人,溫煦的點點暮光透過薄若蟬翼的窗紙,伴著桌上升騰的氤氳茶香,蘇雙月正手捧一卷醫書讀得出神。


  前些時日她為了大哥蘇淩風的異狀,四處搜刮典籍,她原先跟從父親所習的皆是正統中原醫術,對苗疆巫蠱之術所知甚少。


  眼下在蘇淩風身上發生的意外,可謂是替她敲響了警鍾。


  巫醫也是醫道的一個分支,既然苗疆的巫蠱之術能夠世代沿襲,流傳百年,則必有其神異之處。這一次是蘇淩風中招,以後未嚐沒有可能波及夜祁墨或是其他她所在意的人。


  所以她決不能固步自封,而應當不斷學習,汲取巫醫中的精華,轉而納為己用。


  有了迪桑這一大助力,她不費吹灰之力,就收獲了記載苗疆醫術的古籍,此刻正看得入迷,不知不覺竟忘了時間。


  等到蘇雙月揉了揉酸疼的後頸,抬起頭來時發覺窗外夜色漸濃,不由無奈扶額道:“白芷白薇這兩個丫頭可真是被我寵的太過了,竟連晚膳都沒有叫我。”


  倏然之間,梁上傳來一道若有若無的輕笑聲,音色低沉華麗,三分蠱惑,七分撩人。


  “是我命她們不要進來打擾的。”


  饒是蘇雙月這一年來見慣了各色大小風浪,在聽聞自己閨閣中傳來這般的笑聲時還是駭了一跳,第一反應便是下意識地抬頭望去——一雙黑金色交織的皂靴赫然出現於眼前。


  來人從梁上利落地跳下來,玄色衣袍,玉麵金冠,一雙含笑間光華流轉的墨眸正定定地注視著她。


  “夜、祁、墨!”蘇雙月氣得柳眉倒豎,她從中午起就一直沉浸在那本醫書中,誰知道夜祁墨究竟盯著她看了多久!

  人在獨處時往往處於最放鬆的狀態,然而誰料到她原以為的一人獨處一室,竟有一位“梁上君子”,一想到自己被人盯了一下午卻毫無所察,她就忍不住暗生惱意。


  “你是聾了還是啞了?隨意出入少女閨閣,居然連喘氣都不帶發出聲音的!”蘇雙月隨手抓起床上的煙灰紫色團花軟墊,恨恨地朝夜祁墨砸了過去,一張雪嫩的小臉氣得泛紅。


  夜祁墨眼疾手快地閃身避開那軟墊,長臂一伸便將它抱在懷中,一轉身便坐在了椅子上,麵對她的連番指責也隻是氣定神閑地翹起長腿,讓蘇雙月不由暗暗腹誹:這廝的臉皮可真是厚!

  “看看我給你帶什麽好東西了?”他慢吞吞地從懷中取出一個布袋,然後一層層打開,露出最內層的油紙包,瞬時間一股獨特的清甜香氣便在整間屋子內蔓延四溢。


  這樣熟悉而又充滿吸引力的氣味,蘇雙月輕輕吸了吸鼻子,眼神便驀地亮起,一雙琉璃般晶瑩剔透的眸中流光溢彩,一口叫出名字:“是如意樓的糕點!”


  見她一副饞樣,兩眼放光,卻強咽了幾口口水,故作矜持地扭過頭去。夜祁墨心中暗笑,便將那油紙袋放在桌上,悠哉悠哉地道:“可憐我排了一下午的隊,現在竟沒有人願意吃,那就隻好扔掉……”


  “別!還是我幫你處理掉吧!”蘇雙月一把接過紙袋,櫻桃小口咬在軟糯的糕點上,栗香撲鼻,瞬間便撫平了饑腸轆轆的胃,臉上流露出滿足的神情。


  殊不知她因塞滿食物鼓起的腮幫子,彎成月牙的雙眸,讓夜祁墨瞬間想起貓兒這種慵懶而嬌矜的物種來,墨色瞳眸中有寵溺的微光一閃而過。


  在她大快朵頤之際,夜祁墨不知從何處抽出一支通體泛紫的玉笛來。尋常笛子多由竹子製成,玉笛已是罕見,而他這支橫笛竟是由紫玉製成,幽幽的紫芒在夜色中愈加神秘莫測。


  一雙骨節分明的修長雙手,握著紫玉笛放在唇邊,古樸悠長的笛聲便流瀉一地,渺遠得如從九天之外傳來,如怨如慕,不絕如縷。


  笛聲忽遠忽近,是她從未聽過的曲調,卻意外地悠揚動聽。


  蘇雙月眼底劃過一抹訝異,隨即不動聲色地托腮靜靜觀賞起來。


  月下美人顏如玉,燭光柔化了冷硬的麵部線條,眉飛入鬢,眸中自有一方乾坤,看人時燦若星辰。薄唇輕抵著紫玉笛,讓人忍不住遐思,那淡色的唇瓣在動情時會染上怎樣的昳麗顏色?

  她所知曉的冥王,這雙手拿得了寶劍衝鋒陷陣,握得了狼毫揮斥方遒,玩得了心計,如今竟還會吹笛……


  即便並不情願,她卻不得不承認,夜祁墨這般驚采絕豔的人物,生來便應當在九霄雲端俯瞰眾生。


  她本不過一介小小醫女,卻在一朝之間卷入京中各大勢力的漩渦間,如今連神鬼莫測的冥王,也仿佛在她觸手可及的距離。


  蘇雙月舔了舔幹燥的唇,心中生出一抹疑慮:京城裏的酒樓那麽多,他為什麽偏偏去了如意樓?如意樓有名的糕點那麽多,怎麽他偏偏就買到了她最愛吃的桂花糖蒸新栗粉糕?

  這一切,她可不信隻是巧合。


  世上哪裏來的那麽多巧合,不過是其中一方有意為之而已。


  她抬起頭定定地望著夜祁墨,眼中神色複雜難明。


  “怎麽,沉迷男色,一時間看得癡了?”始終閉目沉浸於笛聲中的夜祁墨,不知何時竟睜開了眼,嘴角勾起一抹戲謔的笑意。


  “呸。”蘇雙月瞬間回神,一口咬掉最後一塊小巧玲瓏的糕點,待到吃完之後,她拿起帕子優雅地輕拭唇角,將油紙袋推回夜祁墨身前:“好了,現在還請王爺你帶著垃圾離開吧。”


  夜祁墨挑了挑眉,好笑道:“小壞蛋,吃完之後就翻臉不認人了。”


  明明就是他擅闖閨閣,無禮在先;再加上他仗著何氏心軟,主動要求暫住蘇府,這筆賬還沒有算呢。


  蘇雙月一臉無辜地聳肩,隨後揮了揮手帕,作出送客的手勢。


  見夜祁墨還是沒有要挪窩的意思,她危險地眯了眯眼,一口雪白的小牙閃閃發亮:“王爺,你不會是想讓我到母親那邊去揭穿你這衣冠禽.獸的行徑吧?”


  若是讓何氏知道,她眼中熱心助人的王爺,竟然夜闖女兒閨閣,定然是要用大掃帚將他掃地出門的!

  見她真的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一般惱了,夜祁墨這才施施然起身朝外走去,回眸時露出一抹顛倒眾生的微笑:“既然住進了府裏,以後總會抬頭不見低頭見的。”


  “我可不希望再在房裏見到你這個‘梁上君子’!”蘇雙月輕哼一聲,決定好好敲打一番白芷和白薇那兩個丫頭,以後再不能輕易放這個禍害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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