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4章 威脅
聽得蘇雙月就是這樣開了口,那將領隻覺得渾身酥.麻。這聲音實在是好聽,仿佛來自於仙境之中。
他嘿嘿的笑了笑,表情猥瑣,搓了搓兩隻手,想著蘇雙月剛才說的是什麽要見他們的六皇子?這膽子,也怕是太大了吧?
“姑娘,你這話說的,可怕是不妥吧?我們六皇子位高權重了,可還能等見到你這樣的小美人兒?他身邊可是不愁美貌佳人的,倒不如你就從了我,我保你榮華富貴,衣食無憂。”
這將領還以為蘇雙月是那種擠破腦子,要往天子麵前去爭寵的人呢,隻可惜他這想法著實是太錯了。
蘇雙月低下頭輕輕搖了搖:“你這話說的可是些什麽呢?我說了我要見你們六皇子,我要與他說話。”
聽得蘇雙月又重複了一番這話,那將領便有些不高興:“我說這姑娘,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啊。怎麽著,你們兩個姑娘難不成還想靠著一個爺們兒,就逃出我們的手掌心?我們六皇子也是你想見就見的嗎?還是乖乖的從了老子吧。”
聽到那將領口出如此狂言,站在一旁的冥九可是受不了,拳頭一握緊,就是要往前揮去。
還好蘇雙月及時的拉住了他的衣袖,用眼神示意他不可衝動。冥九的手指握的嘎嘎響,聽起來還頗有幾分滲人。
“怎麽著,手指頭敢舉起來又不敢打,怕是打不過吧?”那將領斜眼瞧了一眼冥九,便知道他是聽蘇雙月的話,不會動手的。
冥九要不是看在蘇雙月的麵子上,他當真是想一掌揮過去,直接打得他鼻子冒血牙都磕掉了!
蘇雙月倒也不在意,而是繼續開口,也不多做周旋。反正現在的當務之急是他們要保住命,既然如此,那就一定是要見到獨孤弋的。
“你就去跟獨孤弋說,有一位姓蘇的姑娘要見他。如果他不見,我便將他的秘密公諸於世,瞧瞧他有沒有那個膽量!”
蘇雙月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一股不容侵犯的氣場,倒是讓人無論如何都移不開眼眸。那領頭的將領聽著蘇雙月說話如此堅定,好像一副他若是不去說,便會有著不可想象的後果一般。
雖然不知道這女人說的是真是假,可是小心謹慎些總是沒錯。再說了,這人看起來如此淡然,到底是有著別樣的風範,不像是會騙人的。
萬一真的出了些什麽事情,那恐怕是要吃不了兜著走的了。她執意要見六皇子,莫非是故交?可是那又怎麽會在後宮之中呢?
罷了,這皇宮裏的事情,素來都是混亂的,誰又能搞得清楚其中的糾葛呢?還是先去通稟一聲,此事若是無,大不了也就是被罵。此事若是有,也算是謹慎一些,自己沒做錯事。
這麽幾番想著,那將領的眼珠子是轉了又轉,蘇雙月站在一旁把玩著手上的帕子,也不催促,那樣子還頗有幾分胸有成竹。
那將領一咬牙,看著麵前的冥九,實實在在是想與他打一架,可現在好像也不是場合。他轉過頭去吩咐了:“去,叫人把六皇子請過來,就說有急事稟報。”
下頭的衛兵領了命便出去了,蘇雙月才算鬆了口氣。隻要獨孤弋能來,那這事情十有八九就是能成了,他們三個人誰的命都不會丟。
蘇雙月忽然有些慶幸了,現在是獨孤弋進行了宮變,倒有點像是,把他們從牢籠之中解救出來了。
“你說什麽?”獨孤弋正隨著大部隊,浩浩蕩蕩的往著皇宮裏去呢。
先頭部隊自然不由他來做,隻等得宮裏都清洗得差不多了,他才是帶著內人往這宮裏來。卻見一個灰頭土臉的士兵在麵前說著什麽,有一個姓蘇的姑娘求見。
姓蘇的姑娘他認識的可隻有一個,那邊是蘇雙月了,蘇雙月又怎麽會在宮中呢?
獨孤弋的眉頭輕皺了下,再次開口:“你再說清楚些,什麽姓蘇的姑娘?”
那士兵哆哆嗦嗦的,也不知該怎麽回話:“就是我們在抄宮的時候,發現了一個姑娘,然後還帶著一個丫鬟,又有一名像是暗衛般的男子在保護著。她嚷著說是要見您,隻說是蘇姑娘,您便會懂。”
身邊有人保護著?那怕是冥九了。看來這人還當真是蘇雙月。獨孤弋點了點頭:“如此是的,她現在在哪兒?馬上就帶本王去見吧。”
那士兵在著前頭帶路,獨孤弋坐著後頭的轎子,慢悠悠的跟著,一前一後,看起來還有幾分別扭了。
而蘇雙月早就因為院子裏頭有些寒涼,有些不甚寒氣,便是進了屋子去歇著。
清安也還是伺候在蘇雙月身邊兒的,給她又是沏了一杯茶,也是小心地在邊兒上立著不敢多說話,眼神時不時的瞥著門口,希望姑娘當真是能搬救兵來。不過姑娘又是怎麽與獨孤弋認識的呢?還真是複雜透頂了。
等了許久,茶盞都涼了半分,清安又是準備加茶的時候,便聽見外頭有著匆匆忙忙的腳步聲,以及許多人抬著轎子的聲音。
蘇雙月沒站起來,清安在後頭,倒有些立不住了。她有些緊張,也許那人進來,便是能決定他們屋子中人的命運了吧。
果然,門前先是進了好大一群的侍衛,後頭就是悠哉悠哉的獨孤弋了。他一進來,便見著了屋子裏頭坐的人,那副模樣,不是蘇雙月又是誰呢?
直到他往前走,到了院子正中,蘇雙月才是慢悠悠的起了身,整整裙子,往前走了幾步。
“六皇子許久未見,陣仗倒是蠻大的。”
獨孤弋還有些回不過神來,蘇雙月不好好的待在侯府裏,還當真是進了宮。她來這是做什麽?腳踏兩條船?頭回不是聽說他與夜祁墨訂了婚嗎?
“不敢當,陣仗也不過是個些小打小鬧而已。”
蘇雙月輕輕一笑,眉眼之中勾出的風情,讓獨孤弋看的有些口幹舌燥。
“沒想到在這還能遇上蘇姑娘,不知蘇姑娘怎麽會在這呢?你若是早些與我說,我也好讓這些將領們都吩咐下去,差點便是要把你給誤傷了。”
那將領小心的看著獨孤弋的表情神態,聽到他對著麵前這位蘇姑娘如此客氣,心中不僅替自己捏了把冷汗。
還好剛才的輕薄,沒有繼續下去。不然保不齊自己的腦袋瓜子,都是要掉的。
也不知道,這蘇姑娘會不會告自己一狀……他偷偷的往後退了半步,那小模樣,可是被冥九和蘇雙月都盡收在眼底了。
蘇雙月搖了搖頭,苦笑著道:“這有些什麽呢?皇上有令,不得不從。我不過是個臣女而已,皇上既然叫我進宮來,我哪能抗旨呢?”
聽起來倒不像是蘇雙月自願會來的。
也是,那皇上本就覬覦她許久了。以往還是太子的時候,這位大哥是何作態,獨孤弋也都看在心裏的。
“這人多眼雜的,既如此,蘇姑娘叫我來,怕是有事要說吧?咱們就進屋子裏去吧。”
一邊說著,獨孤弋就先踏一步往屋子裏進了,還對著蘇雙月擺了一個請的手勢。
蘇雙月用眼神示意清安和冥九都留在外頭,而後便是跟著獨孤弋進了去。
“你手下的將領倒是好膽子,看到女色,便想輕薄,日後也成不得大事,你這軍心,該是歸攏歸攏了,也該立立規矩。”
進了門裏沒有外人,蘇雙月說話自然是比方才直來直往了許多。
獨孤弋笑了笑:“是,蘇姑娘說的可是,我回頭就把這些將領們一個個的都好好批一頓。他們入宮後燒殺掠搶,許多事情倒也出乎我的意料了。”
蘇雙月點了點頭,心裏還記掛著家人,便也是直奔主題的。
“既如此,你我往前日子是有著交情所在的,我也不與你拐彎抹角的。寧德侯府上的人,你可是一個都不許動的。外麵的冥九和清安,你也要放過。他們都是我貼身邊兒的人,你也不能打他們的主意。”
蘇雙月本還思量著要不要多威脅兩句,如果獨孤弋不從,便把以往他做的那些事都說出來。
可沒想到,獨孤弋竟這般的好說話,直忙的就是點點頭:“那是自然,都是自家人,傷了誰,也不能傷了你與你身邊的人才是呀!”
聽的他這番承諾,蘇雙月也算是放下了心:“如實這樣,那自然是最好的,也有勞你了。”
獨孤弋朗聲大笑:“這有什麽有勞不有勞的,做人總得知恩圖報不是?寧德侯府我早就下令了,被保護的好好的,裏頭的人分毫未傷。
“倒是你,許久都沒和薛凝相見了,當初你幫助她出逃,這事情我都還沒好好的謝謝你呢。”
蘇雙月鬆了口氣,之後隨之大驚。當初她救薛凝出皇宮,用的是假死的法子,獨孤弋為何會知道薛凝還活著?並且還找到了她。
她假裝從容道:“我也不過是聽天事,盡人命罷了。倒不知道薛凝現在過的怎麽樣了?也不枉當初費了那麽大的勁兒,把他給救出去。”
獨孤弋神秘一笑:“薛凝此番也與我一同前來了,現在怕是都安頓好了。你若有意想見,那我就帶你去見見她吧,她也總是在心裏記掛著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