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回憶
白龍懸空一轉化成一道白光落到柳婷婷身前，顯現出來時竟已變成一個年輕英俊的白衣公子。這個公子截然不同與之前那個，顯得甚為據善念。
柳婷婷雙劍指著白衣公子，眼神之中殺氣淩然。
白衣公子深深鞠躬行了一個大禮道：“白龍參見玉……姑娘。”不知道他口中為何了一個玉字卻有頓住，直接了姑娘二字。
柳婷婷雖覺得此人毫無惡意，提防之心卻毫不消減，冷冷道：“在下不過隻是個普通的凡人，受不起你的這般禮數，有什麽話就請直了吧。”
白衣公子道：“在下知道姑娘心有疑惑，其實事情是這樣的，此地處有一湖，名喚擺龍湖一直是在下的居所之處。在下一直以來兢兢業業，盡職盡責，這裏人民風調雨順，五穀豐登。三年前一條不知何處來的白龍到了湖中，在下好客之心，擺了宴席招待與他。卻不慎中了他的毒害，被奪了口中龍珠，一直被關押在大牢之中。三年來他四處招來遊靈，為非作歹，雖盡都看在了眼中，卻也無能為力。今日一戰實乃破荒之戰，姑娘與凡人之身截殺惡龍，真是讓人大開眼界。湖中蝦兵發現惡龍龍珠出口，被姑娘截殺，便通去擺龍湖解救在下。如此才趕到，凝回龍珠，特來拜謝姑娘。”完右手一揮。啪一聲湖麵水柱震起，數個武士提著三個白衫女子落到草地上。三個女子正是這三年來這裏的彝人獻給那惡龍的姑娘。站在柳婷婷身後的眾彝人十幾個男女見三個姑娘，哭喊著衝了出來，想是這三個姑娘的親人了。三個姑娘如今得救，心中皆無比激動，眼前本來的親人雖個個黑黝黝的，卻隻看身形便判斷得出是家人。三人大哭著各自奔向家人，兩夥人抱在一起又是哭又是笑，好似有諸多言不完的話語一般。
柳婷婷甚感欣慰，道：“白龍，救你的人不是我，截殺惡龍的人也不是我，你該感謝的人更不是我，而是他們。”轉身指向後則站立的眾彝族男女。
白衣男子微笑點了點頭，道：“姑娘寬宏大量，處處替人著想乃世間之福。”走到眾彝族人前，深鞠一躬道：“多謝諸位鄉親相救之恩，我保證往後這裏恢複三年前的情形，風調雨順，五穀豐登。”轉身躍進湖中，那幾個武士也隨之躍進湖中。
眾彝族人歡呼一片，阿黑和阿乃歡喜開心之中又帶著濃濃的悲傷，因為阿塔已經悄然逝去，還有在激戰過程中倒下的族人，永遠地離開了他們。柳婷婷融回乾軒劍，提著那柄長劍走到阿勝身旁。將長劍插在地上，扶著淩雲俊盤坐在草地上，催運內力為淩雲俊療傷。
阿黑摔著眾人迅速收拾了逝去的族人屍首，命人迅速運到山林之中埋葬。數個漢子搬來了一大堆木柴，將阿塔的屍首放在木柴之上。在他們族中，族長死後都是用火焚燒後將灰燼灑到山林和湖中，意為護佑族人繁榮昌盛，安居樂業。
柳婷婷為淩雲俊輸了一陣內力後，見淩雲俊微微一動，吐出一口血，蘇醒過來，便收回真氣，道：“好好休息，不需幾便會痊愈。”
淩雲俊微微一笑，點頭道：“隻要你沒事就好了，我死了也沒什麽。”
柳婷婷微微一笑，道：“我沒事，放心吧。”
淩雲俊微微點了點頭，暗自催運內力自療起來。隨之見到一個武士出現在湖畔，走到柳婷婷身前鞠躬行禮道：“我主人命人捎來一顆藥丹，可為淩公子消除病痛。”著將一個貝殼遞給柳婷婷。
柳婷婷接過藥丹，道：“帶我回謝你家主人。”
那武士點頭道：“不敢，不敢。”退身躍進湖中。
柳婷婷見到貝殼十分精致，打開貝殼見到裏麵是一個藥丹。她細細看了看藥丹，聞了聞氣味，想起方才那隻白龍言語十分真誠，毫無虛情假意，想畢也不敢用毒藥來暗害才是。想畢將藥丹遞給淩雲俊，道：“先服下吧，也許真能起效。”
淩雲俊接過藥丹吞了進去，盤腿坐起暗暗催運內力自療。
柳婷婷站起身來，見到阿黑、阿乃，及阿林等五六個中年男子跪在阿塔屍首前依稀哭泣。其餘的彝族眾人跪在幾人之後，不少的都在連連哭泣，一些眼淚較硬的則是滿臉悲傷，垂頭哀痛。
柳婷婷走到一側默默哀立，無盡思緒蕩漾開去。不禁又見到插在地上的那柄霸氣淩然的長劍，依然白光未消。她此前見到淩雲俊手中的劍套，便知劍套之中便是劍鞘，劍鞘之中定是一柄好劍。但無論如何也猜不到是如此一柄世所罕見的寶劍，不禁右手握住劍柄拔出長劍細細看來。此劍比乾軒劍長了幾分寬了少許，劍身雕刻著一白龍，劍柄雕也是刻著一條白龍，惟妙惟肖，栩栩如生。回想起逆行曾跟她過玄劍的摸樣，驚歎道：“玄劍？”轉頭望向淩雲俊。
淩雲俊聽到她失聲出“玄劍”三個字，不禁回頭望向她去，兩人眼光相接，皆是一怔。
柳婷婷將長劍遞給淩雲俊，道：“方才對此劍極是好奇，多望了兩眼，若有失禮之處，公子莫怪。”
淩雲俊起身接過長劍，傻傻一笑，道：“婷兒，你我何必還那麽客氣呢，若你喜歡，你大可拿去使用便是了。”
柳婷婷搖頭道：“此劍乃世間唯一的神劍，威力無窮，悍然成。望公子好生護佑，造福蒼生才是。”
淩雲俊收劍入鞘，道：“婷兒你怎麽猜得出此劍便是玄劍呢？”
柳婷婷微微一笑，道：“此劍大不同尋常之物，世間獨一無二，要猜測它卻不是難事。”轉身走到湖旁一塊大石板上。
淩雲俊走了過去坐到她身旁，道：“婷兒必定想知道我為什麽會有此劍的吧？”
柳婷婷微微一笑道：“我不喜歡問別人不喜歡的事情。”
淩雲俊一怔，顯得幾分猶豫，道：“在這個世界上隻有婷兒你和阿妹辛婉萍對我最好，我怎麽會不想呢。隻是師傅有遺言，不許我向外人道此事，所以……”
柳婷婷道：“既然如此，你為什麽還要呢，這不是要違背師命嗎？”
淩雲俊見柳婷婷幾分傷情，心中極為悲痛，道：“我早就把姑娘和阿妹當自己的親人了，怎麽能算是外人呢。想是我了，也算不得是違背師命吧？”
柳婷婷不知為何，聽他怎麽，覺得他師傅在他心裏更高於自己的地位，幾分不悅，竟也沒有回答他的話語。
淩雲俊自然不知道柳婷婷是這麽想的，隻見柳婷婷心情不悅，自己也跟著難過。他心裏曾經經曆過的那段悲傷離合的苦痛經曆，早已壓得他喘息艱難，早就想跟柳婷婷傾述。便道：“婷兒，我想我的往事與你聽，不知道你愛不愛聽呢？”
柳婷婷微笑道：“若是你想，我自然想聽，若是有難處勉強，我可不想聽。”
淩雲俊見柳婷婷笑起來，自己開心得不得了，點頭道：“是我自己想，我早就想跟你了，隻是怕煩累了你，也不敢。”
柳婷婷側頭看到眾彝人正忙著收拾，沒人來得及打擾他們，便對淩雲俊輕聲道：“你可要聲些，免得給外人聽了去，你倒是我把你的事情給了別人。”
淩雲俊傻笑道：“婷兒真是笑了，就算你給了別人聽，我也不會怪你的。”
柳婷婷道：“為什麽？”
淩雲俊一怔，臉紅了一片，連出幾個“我”字。柳婷婷會意，也是一陣紅臉，側頭望向湖麵。
淩雲俊湊近柳婷婷坐穩，望著湖麵道：“我自隨阿爹隱居在一座大山之中。此山風景秀美，高山叢林眾多。一個高聳入雲的山峰雄偉壯麗，古木蒼蒼，雲霧繞在其腰間，好似如雲梯。此處山坳密布，湖泊沼澤比比皆是。溪匯大溪，大溪流溝河，溝河融湖泊，形成滿山遍野相連又相隔的湖泊。此些湖泊在陽光照耀下，反射秀美銀光，好似耿耿星河，波瀾壯闊，阿爹這叫‘九十九龍潭’。此山腰間有一個清幽湖泊，湖四周全是翠竹冉冉，百花爭豔，翠柳輕悠扶水。在陽光和花草的映照之下顯得絢麗多彩，幽幽深遠。潭中有棵紅珊瑚樹傲立水麵，不時泛起紅波，神秘莫測。阿爹相傳潭中有神龍潛居，凡遇高聲喧嘩，潭水便會翻滾渾濁，珊瑚樹消失無蹤，隨即電閃雷鳴，風雨交加。因此人跡罕至，望而卻步，故叫做‘黃龍潭’。世人膽寒神龍之威，鮮有人會冒冒前往以身犯險，是隱居的最佳之地，所以阿爹帶我去了那裏隱居。”
柳婷婷道：“此山該是‘老君山’吧？”
淩雲俊搖頭道：“我也不知道叫什麽山，我和阿爹便住在此湖後側。有一日一條青蛇溜進了家中，躲在竹籃中，嚇得我一大跳。”
柳婷婷笑道：“你也怕它麽？”
淩雲俊笑道：“自然不是，若是平日裏見它倒是不怕，可是在不經意間見到，著實下了好一大跳。”
柳婷婷道：“那也是。”
淩雲俊點頭道：“阿爹喜歡毒蟲毒草泡酒喝，便要我抓活的。”
柳婷婷道：“對與你來，想畢不是件難事吧。”
淩雲俊點頭道：“我見它欲逃出門去，急忙拿起一根木棍嚇住它，它果然被我嚇住，停住爬行抬頭盯著我，長舌來回飛速打旋。我偷偷拾起一個空瓶，用木棍逗它玩。它倒是憤怒不已，嘎嘎直叫，曲身一衝射向我來。卻不知正中了我計劃，我右手一擺，空瓶攔到頸上，青蛇徑直衝進了空瓶之中。”
柳婷婷雖大的經曆不少，但逗毒蛇玩的想法，卻想也沒想過，聽他這麽講著心也提到了嗓子眼上。道：“你真調皮。”
淩雲俊嗬嗬傻笑道：“我早知道酒桶之中的毒蟲毒草早就泡得滿滿的了，酒都快要溢出來了。已是我便偷偷的趁阿爹不注意，放走了青蛇。”
柳婷婷善心使然，覺得此行毒蟲頗為無辜，便道：“也不知害了多少生命，你做的很對。”
淩雲俊點頭道：“可惜被阿爹看到了，道：‘難怪酒桶怎麽就是不會滿，原來是被你放了。’還打了我幾下。“
柳婷婷嘻嘻笑道：“不聽話了，自然挨打的，不過就這一次，也不該打你呀。”
淩雲俊道：“阿爹抓了多少毒蟲回來，都交給我倒入酒桶之中。卻不知道全被我放了，這才打我的。”
柳婷婷道：“原來你不誠實，那也不冤枉。”
淩雲俊點頭，繼續道：“是呀，阿爹問我今有沒有練功。我才想起來還沒練，又被罵了一頓。”
柳婷婷聽到此處，不禁回想起了逆行自帶她去練功的情形，濃濃的思念湧上心頭，道：“哪個老人不希望自己的兒女好好的呢。”
淩雲俊道：“是，不論他怎麽打我罵我，我都開心的。他從就隻給了我一本內功心法，一練就是十多年，都練會了，也就沒多放在心上。”
柳婷婷道：“這便是你的不對了，內功心法雖秘訣不變，但內力匯集卻永無限量，你阿爹可沒冤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