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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4 缺銀子怎麽辦

  少女掌心遠比想象中還要溫熱,蕭辭瞳孔不易察覺的縮了一下,正眼去瞧,就看到穆安坦坦蕩蕩清澈的眸子,措不及防心底震了一下。


  你到底隱藏了什麽,蕭辭想。


  當然,他也沒想到穆安下一刻會撲過來,穆安自己也沒想到。


  沈行白驚掉了下巴,半張著嘴差點合不上。


  穆安瞬間反應過來,重重在蕭辭腳麵踩了一下,咬咬牙閃身錯開,蕭辭悶哼一聲放開手。


  “哎呀,踩到王爺了,真不好意思”,穆安小臉微驚,勾了勾眼角,人畜無害。


  蕭辭壓低聲:“沒事”,隻是表情有點變幻莫測,剛才穆安的反應他一直盯著,早就看在了眼裏,看她還能裝到什麽時候。


  就是這種目光,穆安每次都莫名的有點心虛,不敢長久的和蕭辭對視,她向後挪了一步,雙手交叉在胸前擺了擺:“王爺能別總是用這種眼神盯著人家呢,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愛上我了。”


  這流氓耍的過於恬不知恥。


  蕭辭看著她,嚴肅提醒:“你還是個姑娘。”


  “所以呢?”穆安反問:“姑娘怎麽了,小姐又怎麽了,我愛怎樣就怎樣,關別人什麽事,王爺是也覺得我臉皮厚是不是?”


  是!

  蕭辭心裏這樣想卻沒這樣說,繼續一本正經的教導她:“閨閣禮數你學不到十分也要學六分,總歸是好的,不然日後等進了王府會吃虧的。”


  ??

  穆安不知所以的眨了眨眼,她沒記錯的話攝政王府沒別的通房側妃小妾之類的吧?難不成蕭辭並非外界看到的那樣,表麵“冰清玉潔”,其實府裏藏了百八十個小美女!


  正出神,蕭辭輕彈了一下她光潔的額頭,不像別的小姐那樣總喜歡留點碎發在額頭,顯得楚楚動人,這方麵穆安就簡單粗暴了許多,喜歡將碎發一根不留的梳上去,幸好穆安安發際線低,人也好看,要不然早就讓她糟蹋完了。


  蕭辭說:“又想什麽呢?整天有動這些歪腦筋的時間不如去好好學學禮儀,你要是需要的話,次日我讓府裏的嬤嬤過來親自教你。”


  “嬤嬤教你”這句話猶如醍醐灌頂,瞬間將穆安打回原形,她撥浪鼓似的搖了搖頭,尬笑道:“那多麻煩,不用不用,王爺放心,咱先別說去不去的了王府,就是真迫不得已進去了,到那個時候我也不會吃虧的,您愛怎麽玩怎麽玩,我絕對不打擾,會和姐妹們處好關係的。”


  “……”蕭辭:“你說什麽?”


  穆安:“弱弱問一句,攝政王府幾個小姐姐啊?”


  蕭辭整整反應了半天才徹底搞明白,一頭黑線,張了張嘴不知道作何解釋。


  王府裏別的女人一個沒有,隻有惠太妃,他名義上的母親,穆安這個樣子不管是因為什麽,恐怕到時候沒一天好日子過。


  見他不願意解釋,穆安無所謂的揶揄一笑:“那就算了,王爺萬安,穆安先行告退。”


  “等等!”蕭辭喊住了她:“既然出來了,王府的婢女也不用,那就出去買幾個得力的。”


  “也行”,穆安一拍腦袋:“正有此意。”


  她本來是想讓五香帶著去的,隻是對於“奴隸市場”這種類似的地方,五香這跟著他幾乎不出門的小丫頭也隻是稍微聽過,具體在哪她也不清楚,還想著得大費一番周章了。


  從茶樓出去,穆安去成衣坊叫上五香,叮囑杜堯說:“鋪子這兩天先關了,等我想好接下來怎麽做再看,也不差這一時半會,趁著這兩天你就細心照看著,將坊裏現存的布匹成衣都列出來,送到穆府給我過目。”


  杜堯連連點頭應下,他以前從未見過少東家,第一次就徹底被穆安給降伏了,穆安笑了笑拉著五香出去。


  五香膽子小也是真的,一見到蕭辭就緊張的不行,穆安走在她前麵都能隔著空氣感受到她的小心翼翼。


  “他又不吃人,你怕什麽?”


  “小姐…”,五香抿著嘴:“奴婢就是……”。


  就是怕嘛,她有什麽辦法。再說了蕭辭和吃人有什麽區別,先皇崩逝,扶持新帝登基那一年,蕭辭一旨《不赦令》不由分說斬了上百人,其中不乏有身兼要職的官員,對於朝中的風言風語,隻是淡淡丟下一句“妄論朝政者,斬”!

  那一年坊間傳聞行刑台的血垢鋪了厚厚一層,一直到發黑風幹,見過太多血腥的百姓都有些麻木了,即使在那樣萬人抵製的情況下,蕭辭還是將動蕩的朝政壓了下來,沒掀起一片風浪水花。


  對著比小白蓮還脆弱的婢女,穆安深吸了口氣:“支支吾吾你還是別說了,等會挑個膽大的你倆好好處處,你這性子太容易吃虧了要是那一天我不在,肯定被人欺負死了。”


  “是”,五香揉了揉眼眶。


  盛京最不缺的就是奴隸市場,誰家高門大院沒幾百個漂亮丫鬟,她一直以為“奴隸市場”都是肮髒不堪,不聽話,沒有人身自由的奴隸被關在籠子裏,渾身帶傷,反正就是怎麽慘怎麽來。


  可是直到她站在一座金燦燦的三層高樓麵前,牌匾上牛氣衝天的寫著“靜園”。


  穆安偏頭看看自從出了門就一臉冷漠的蕭辭,還有不知道什麽時候抽出把明明很貴氣卻又透漏著雅氣的白玉扇子輕飄飄晃著的沈行白:“我們不是來買丫鬟的嗎?”


  沈行白一邊搖扇子,一邊說:“就是這。”


  “這!”穆安實在不懂有錢人的快樂:“您看這地方像販賣丫鬟婆子的地嗎?”


  沈行白大笑:“那你可錯了,靜園可不賣普通的丫鬟婆子,這裏麵出來的人普通的奴隸市場可比不了,進去看看就知道了。”


  穆安想說,貴也是真的不一樣吧。


  容不得她反駁,蕭辭已經率先提步進去:“先進去。”


  穆安隻好提著裙子快步跟上,還不忘拉後麵驚的忘了自己是誰的五香,兩人跟兩個土狗一樣灰溜溜的進去。


  剛一進去,穆安還沒來的及好好瞧瞧這古代的鬼斧神工,視線就被擋住了:“嗯?”


  麵前站著一位身姿綽約的美女,一襲欲露不露的紅裙恰到好處,烏發緊束,目測身高一米七五以上,穆安簡直太喜歡了,一雙手勾人的媚眼輕佻浮動的提步過來,眼尾不著痕跡的掃了穆安一秒,對著她旁邊兩位屈膝行禮:“妙玉見過王爺,見過沈公子。”


  蕭辭默不作聲,妙玉立刻反應過來,轉身對穆安同樣行了一禮,分毫不差,沒一點摻假,穆安差點忍不住想親手扶她一把,實在是長在了她的審美上,太好看了吧。


  “見過小姐。”


  “不用”,穆安就差眼冒金星了,哈喇子都快流下來了。


  妙玉起身,眼波流轉:“敢問小姐是?”


  “穆安。”


  “嗯”,妙玉勾了勾唇,做出請的姿勢:“王爺樓上請,還有一柱香靜台就開了,主子已經給王爺留了最好的包間。”


  最後落座的是三樓最中間的包間,果然是最好的,裏麵軟榻茶水間一應俱全,最靠邊的一麵被紗簾擋著,穆安一時好奇過去拉開看了一眼,從這裏能清楚的看到中央的高台,大概就是方才妙玉所說的靜台了。


  靜園的一切裝飾都十分的高雅,穆安越發覺得這地不可能是販賣人口的,擱現代要是販賣人口能搞這麽高端大氣上檔次的地方,恐怕大家都巴不得自己被賣。


  看夠了穆安回身坐下,妙玉進來上茶:“穆小姐,請。”


  穆安微笑:“謝謝。”


  妙玉的手微微停頓一秒,吃驚的看了她一眼,這是她第一次在靜園親耳聽到“謝謝”這個詞,而且還是對自己說的。


  以為是調戲,可少女眼神誠懇,對她笑的真誠。


  妙玉奉完茶,對穆安行了一禮,笑了笑才轉身出去。


  哇偶!


  穆安太喜歡了,要是她身邊能放幾個這樣的人,豈不是每天做夢都能笑醒。不過理智提醒她妙玉肯定不是普通的婢女,收斂了笑容。


  “您倆不會騙我吧,這裏真的販賣人口?”


  “話怎麽說這麽難聽”,沈行白“啪”一聲合上他的白玉扇,挑了挑他那風流倜儻的眉:“所謂靜園是盛京最大的市場之一,和秦樓妓館不同,這裏不分男女,一應供求,都被貴族挑走了。”


  想到妙玉剛才的姿色,穆安突然有些不舒服:“挑回去做妾嗎?”


  蕭辭抬頭看了她一眼。


  沈行白解釋:“也不是沒這樣的,隻是少有,靜園培養的是婢和仆,這些大家都知道,所以一般不會主動去越界,至於買回去做什麽就隻有買家知道了。”


  “第一次見婢和仆如此精心培養的”,穆安冷笑。


  當然她也知道,這些人普通人家肯定也用不起。


  忽然幾聲鑼響,沈行白去將簾子拉開,高台上的景象盡收眼底,比起妙玉,底下三個女孩就穿的普通了不止一個層次,每人麵前放著一把琴,長的也算普通,對著她們這個方向行了一禮,才緩緩坐回去,穆安為了看的清楚,拉著凳子往欄杆邊坐了坐,身後就是蕭辭。


  感受到身後的目光,穆安回頭:“我知道自己禮數差,連下麵的婢都比不上,王爺不用再多此一舉提醒我了。”


  我已經感受到你濃厚的不滿了。


  豈料蕭辭問的是另一件事,他說:“你為何告訴別人你叫穆安?不應該是穆安安嗎?”


  穆安頭疼,真是一點蛛絲馬跡這位爺都不放過。


  這有區別嗎!!

  撒一個謊總要用無數個謊去圓,穆安自我認知清楚……接下來的日子,她恐怕就得活在無數個謊言之中了。


  清了清嗓子,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穆安說:“王爺覺得這個名字不好聽嗎?”


  “還好。”


  “那不就得了,我也覺得這個名字還好,穆安安就不一樣了,王爺您聽,叫起來多別扭,一點都不順口,不信你叫叫試試看。”


  穆安恬著小臉明眸皓齒的看著他,睫毛蒲扇一樣散開著,那樣子像是等著他的回答。


  蕭辭動了動嘴,旁邊響起了一個顯得有些格格不入的聲音。


  “穆安安……安安……安安……”,沈行白自顧自的念了幾遍,搖了搖頭:“真的不好聽,還是穆安好點。”


  說完他以為蕭辭還沒分辨出來,抬聲又念了幾遍:“穆安安,穆安……”。


  “閉嘴吧你!”穆安從桌底輕輕踩了他一腳,蹙著眉尖:“怪怪的,叫的我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沈行白挑起一邊眉眼笑眯眯一展扇子:“你剛才不還讓三哥叫嗎?我叫就不行。”


  “不行,你看他像這種人嗎?”穆安揶揄他。


  穆安剛才就是故意調戲調戲他,她知道蕭辭肯定不會喊她名字,沒什麽原因,蕭辭就是不會。果然,蕭辭淡淡收回目光,抬眼朝下麵看去。


  他們說話這會功夫下麵已經琴音嫋嫋了,三個婢子琴藝高超,下麵還有人喝彩,甚者有人丟銀子上去,砸在她們身上都沒讓她們彈錯一個音。


  仔細看,這些人雙眼麻木,動作標準,就連表情都一體化,看的久了會有些瘮人,穆安忍不住皺了皺眉。


  “怎麽,有喜歡的嗎?”蕭辭眼皮也沒抬一下,隨口問到。


  穆安果斷應聲:“沒有。”


  接下來陸陸續續都是些故意培養成才藝超群的婢女,仆人倒是沒見到,看來今天靜園主打的是女婢。


  穆安百無聊賴的垂眼看著,陡然安靜下來就像收起利爪的雛鷹,將所有的情緒都隱藏在並不豐滿的羽翼裏,表情一絲不漏,蕭辭側頭瞧了她半天穆安都沒注意到。


  其實穆安看了一會就覺得沒意思,看了第一場她那搖搖欲墜的興趣就已經大打折扣了,這種絲毫不具有人性化的格式已經完全抹殺了平等自由,說實話,她很反感。


  這裏的奴婢帶回去確實能彰顯大家風範,但是都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久而久之不免讓人覺得悲哀。


  她的神識早已經雲遊開外,竄進空間裏去了。看了看牆上的掛鍾,已經將近下午六點鍾了,她都餓了。


  在穆府幾乎沒吃過一頓好的,大廚房裏的仆人也是看人臉色行事,隨隨便便一菜一湯就把她打發了,好在吃食上她並不計較,沒想到就這麽多天隨便對付過去了。


  感覺衣服袖子被人拽了拽,穆安陡然回神,就看到蕭辭修長的手指在她麵前晃著,一抬眼蕭辭放大的臉就近了,穆安下意識的椅子後靠了靠:“做什麽?”


  蕭辭對她這點敏感的行為沒什麽感覺,將手收了回去:“看了半天了,快結束了,就沒一個看上的?”


  穆安假裝稍微思考了一下才說:“要聽實話嗎?”


  “不然呢?”


  “那就是沒有”,穆安一攤手:“難不成王爺也喜歡在府裏擺上這樣的一群人,整日重複的做著同樣的事,像個提線木偶一樣順人心意。”


  蕭辭奇怪的看著她說:“王府裏的奴仆都是自己養的,從來不用外麵的。”


  “那不就成了,這些人看著招式多,確實也有幾分本事,調教的井井有條,可是再好的人沒了靈魂也隻是一副空架子而已,又有什麽用,所以不瞞王爺,我不喜歡,非常不喜歡,與其這樣還不如在乞丐堆裏找幾個機靈點的來的痛快。”


  穆安一口氣說完,深呼了一口氣,隻覺得身旁的衣襟劃過,蕭辭已經站了起來,沒在向下麵的高台看一眼,對她說:“既然不喜歡,還待著做什麽?”


  靠!

  穆安心說,你倆大佬不辭辛苦帶我來,我總不能白吃蘿卜還嫌酸吧,硬著頭皮撐了半天。


  不過她麵上仍舊沒表現出來,彎唇一笑:“既然王爺不想呆了,那就走唄。”


  兩人都走了兩步了,爬在欄杆邊上津津有味的看了半天的沈行白一回頭就隻看到他倆影子了,連忙追上去:“怎麽走了,三哥你不看了?穆小姐你不買丫鬟了?”


  穆安說:“不買了,看不上。”


  “啥?”沈行白覺得自己耳朵出現了幻聽,第一次聽到有人說看不上靜園的婢仆……簡直是天大的笑話。


  他完全不知道身為一個新時代的女性,還是一個獨立自主為民除害的好女性,穆安的思想壓根恨他們不在一個調調上,能看上才怪。


  蕭辭輕笑一聲,好巧不巧被一旁忘了裝矜持大步向前的穆安聽到,驚訝的抬眼看他,蕭辭站起來其實很好看,穆安覺得要是擱現代,她恐怕會考慮換個職業,比如“小鮮肉”經紀人啥的,肯定能大賺一筆。


  到樓梯口,碰到妙玉急匆匆下去,穆安還想跟這個唯一好感爆棚的小姐姐告別一下,都沒來的及,下一刻在二樓樓梯轉角處一團黑影“嗖”一下衝上來和穆安撞到一起,穆安一時不慎被撞的向後踉蹌了幾步,差點摔倒,胳膊被蕭辭手疾眼快的拉住才將她堪堪後仰的嬌軀拉了回來。


  穆安將胳膊從蕭辭手裏脫出來,順了口氣低頭去看,這才看清他們幾人腳底下爬著一個黑影,準確的是說剛才那團黑影,一身黑衫襤褸不堪,頭發打了結罩在頭上,看不清麵目,瑟縮著身子倒在地上。


  穆安以為是自己將人給撞懵了,剛要低身去扶,妙玉就快步跑了上,阻止了她。


  “小姐別髒了手。”


  “嗯?”穆安疑惑。


  妙玉臉色緋紅,樣子略微慌亂,撚手給他們行了一禮:“王爺恕罪,妙玉失職,才讓這奴婢衝撞了王爺和朋友,妙玉這就帶她下去。”


  蕭辭沒說話,隻是點了點頭,自始至終除了穆安好像就沒人關心地上的人怎麽樣了。


  妙玉回頭對身後兩個壯丁使了個眼色,那兩人上前來一左一右不由分說將地上的人架起來就要拖下去。


  穆安這才注意到她渾身上下應該都帶著傷,已經沒力氣反抗了。


  “她……”,正要開口問,就被人打斷了。


  妙玉對她一笑:“驚擾小姐了,就一個卑賤的婢子,不值得小姐關心多問,那是她幾世修來的福氣,妙玉告退,小姐萬安。”


  不知道是不是感受到了這麽多人裏獨獨屬於穆安的那一點點善意,在被拖下去的最後一層樓梯的一刻,穆安聽到一聲嗚咽的掙紮,像是從牙縫裏和著血擠出來。


  “放、開、我!”


  “妙玉姑娘,等等!”


  不顧身後蕭辭的訝然,穆安提著裙子跑下去:“敢問妙玉姑娘,這位可是靜園的婢。”


  妙玉頷首:“是。”


  “那我能買下她嗎?”


  此話一出,周圍鴉雀無聲,寂靜了幾秒。


  忽然,妙玉不可置信的掩唇輕笑:“穆小姐可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做什麽?”穆安問她:“你們靜園賣婢,我買婢,一來一往並無不妥,有什麽問題嗎?”


  妙玉笑眯眯看著她,那種目光摻雜著穆安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但並不會讓人不舒服,穆安知道她沒有壞意。


  妙玉幾欲張口,穆安看出來她的為難回頭將目光投向蕭辭和沈行白。


  沈行白不可思議的怔了會,驚訝道:“你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


  穆安繼續不解:“知道什麽?說!”


  “靜園不賣原始婢仆,而且從來不會放任何一個沒有到達標準的婢仆示於人前,他們隻賣經過兩年的調教最後還能完好無損的。”


  穆安皺了皺眉:“什麽叫完好無損,活下來的?”


  沈行白:“是。”


  所以呢?


  明明知道靜園用什麽樣的方法殘害人命,牟取暴利,也沒有一個管是嗎?這一切都是理所當然的嗎。


  穆安臉色沉了下來,她嗬斥後麵兩個壯丁停下,問妙玉:“那她是跑出來的嗎?”


  妙玉頷首:“是的穆小姐。”


  “那按照你們靜園的規矩,私自跑出來示於人前豈不是沒有活路了。”


  妙玉陡然見跟個機器一般,機械的回答她:“是。”


  穆安拳頭緊了緊,她這暴脾氣,差點就怒了。


  本以為換了一個時代她接受了“奴隸市場”,同樣可以接受奴隸悲慘的命運,可知道親耳聽到的這一刹那,猶如一盆冷水當頭將她澆醒,她不可以。


  提了聲,穆安堅定了語氣:“今天我就要她,你們開個價吧。”


  妙玉有些為難:“小姐恕罪,這不是銀兩的問題,而是規矩的問題,靜園自然有靜園的規矩,幾十年來就沒從地下調教場跑出來的,就算有也沒一個活下來的,這就是靜園的規矩,也是這些奴婢的命,不聽話的奴婢靜園不留,小姐別為難妙玉了,出了問題妙玉擔當不起。”


  這時,後麵頭發髒亂的黑衣女子艱難的抬起了頭,穆安看清了她臉上的血跡,最讓穆安為之一震的是她那雙不屈的眸子,充滿了不甘心。


  凹陷的臉頰沒人知道這段日子她經曆了什麽。


  穆安也總算明白了,所謂的地下調教場肯定也是見不得光的,這女子既然跑了出來肯定屬於不聽話那一類,是要滅口的。


  靜園能在盛京壯大,背後勢力不一般,穆安一個啥都沒有的弱女子能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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