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萬年智者
“喂，就一塊破石頭你還真看半天啊？”我催促著，生怕他看出什麽破綻，要是他知道這東西是那群道士給我用來對付他的，我肯定沒好果子吃“快扔了吧，這麽輕，說不定是塑料的.……”
“哼？地攤貨？”安旭楓搖了搖頭“全世界要再找這麽一塊石頭可是難如登天了。”
“不會吧！”我驚訝道，難不成他已經看出什麽了？“但真的很便宜啊，幾十塊錢，就像塑料的一樣.……”
我繼續圓謊，但他卻並不在乎這塊石頭的來曆，也沒追究我，隻是覺得自己撿到寶貝，好像這東西對鬼來說也有很大的吸引力。
“這東西我也隻是聽說過，沒想到世間真的存在……”他繼續說道“此物算是集凡間陰氣之大成，是凶物中的凶物，你怎麽會有這種東西？”
“天呐！”我驚呼道“怎麽會這樣？你在嚇我吧？”
“我騙你幹嘛？你沒看見剛剛的那些遊魂嗎？這種離奇的事情都發生了，你還有什麽不敢相信的？”
“可，你剛剛不是說，這些遊魂是有人在做手腳嗎？”
“我隻是說有蹊蹺，並沒說是誰真的能給遊魂聚魂，世上還不存在這樣的人，但這種力量隻有玄妙無窮的自然擁有，我說的蹊蹺就是這塊石頭。”安旭楓此時皺了皺眉，似乎也對這東西不太了解“當務之急應該搞清楚這東西是不是那傳說中的邪物。”
我此時有點懵了，心中無數個疑問湧來。
“應該不會吧，之前你也來過了，但你並沒有感受到這東西存在啊，要是真像你說的，你估計早就發現了吧……”
“這就是此物的可怕之處。”安旭楓道“你沒聽說過大而化簡麽？凡是越厲害的東西，就越能隱藏自己的氣息，要不然這東西早就被那些厲害的鬼王收藏了，怎麽還會流落凡間？”
我點點頭，覺得他說的不無道理。但一種恐懼感卻油然而生，要是這真是凶物，那之前的道長應該不會不知道吧，她為什麽還會將這種東西給我……
我不敢再想下去，這種事情不是我應該考慮的，我好不容易從紛爭的漩渦裏爬出來，實在是無力再陷進去。
“那你有什麽辦法確認呢？”我看著那塊玉“作為千年的鬼，這種事情應該也不難吧……”
但安旭楓像是聽到天大的笑話“你以為千年就很長久嗎？鬼是人化成的，人在世上的足跡不過也才萬年，但這種自然造化的產物卻動輒幾十幾百萬年甚至更久，就連古老的爬行動物都滅絕好幾撥了，你怎麽知道這東西不是上億年前的？”
我被他的話嗆得不知所措，看起來我的見識的確短淺，這塊看似簡單的石頭卻有著神秘莫測的來曆。
“那怎麽辦啊？就連你都沒辦法，這世上估計也沒誰能辦到了吧.……”我歎了口氣，以為他要放棄調查。
但他又笑了兩聲，看我的眼神就像是在看小朋友“我記得你上一年級的時候老師給你說過一句話，你還記在你最喜愛的小本子上，此後的求學經曆中你一直奉為座右銘，你不會忘了吧？”
我思索一番，忽的想起來他說的是什麽“哦！不懂就要問！”就是這麽簡單的一句話，我也堅信了整個童年，因為我也因此受益良多，大道理聽起來就是很白癡。但我驚訝他怎麽還記得這麽清楚，他真是連我的點點滴滴都了如指掌啊.……
“你都不知道，那還能問誰啊？”
“雖然我不知道，但世上肯定會有知道的存在，我也隻不過千年而已。”
“啊？你是說，還有比你厲害的多的鬼啊？”我顯得有些驚恐“是鬼王嗎？不會很可怕吧……”
“哼，就是鬼王也最多不超過萬年，但我們要去拜訪的，最起碼也有十幾萬年，當然，你可以稱它們為鬼，也可以稱作靈，畢竟它們的存在方式和鬼大同小異，而且你大可放心，它們比遊魂還要親和，毫無攻擊性.……”
短短一會兒功夫，他已經將我的視界延展到我從未觸及的高度，這些問題我估計一輩子都不會去考慮，我無法想象他說的那種存在，一時半會兒沒能反應過來，但他也看出我的驚訝，並沒有繼續說下去。
他將我帶回別墅，說是先休息一晚，明日一早就去拜訪，而我則翻來覆去睡不著，這件事不僅離奇，而且我覺得對我威脅很大，我又想起那個韞梅道長的眼神，她給我玉佩是想害我嗎？她真的能洞悉我的想法嗎？對於人來說，如果百年就能練出這種本事，那安旭楓說的那種十幾萬年的靈，究竟會是什麽樣子.……
第二天我是被安旭楓搖醒的，其實也才淩晨，但他告訴我這時候是前去拜訪的最佳時刻，而且今天剛好大霧，能見到的幾率更大，等大霧消散，和有可能就見不上了。
我有些無奈，鬧了半天，要見上一麵還得看運氣啊？但我一想到那種幾十萬年的智慧存在，心裏又無比的好奇和敬畏，隨即打起精神，和他一起上路。
出乎意料的是，安旭楓這次居然是開車去的.……
“喂，那個.…… 鬼還能考駕照？”由於沒睡醒，我沒想到自己迷迷糊糊問出這種問題。
他隻冷笑兩聲，我以為他並不理睬，但他又回了句“別人看不見我們的，對鬼來說也就不存在這些規則。”
我想起上次躲避芸穎的時候，安旭楓是將我抱著跑了好幾百裏路，到了一個我完全不認識的地方，而這次他卻並沒有那樣做。
“開車更快嗎？”我又絮絮叨叨個沒完..
“開車慢得多。”他看了看我“我看你沒睡好，可以在後麵休息會兒，我可不希望待會兒你在它們麵前打瞌睡，那樣太失禮了。”
“它們，到底是怎樣的存在啊？”我終於問出了這個問題，但不指望他能給我解釋清楚，畢竟對於普通人來說，理解這些東西實在有些吃力。
“非常直觀，又無比縹緲，但人們在曆史上也見到過，還有一些文獻記載，而且在誌怪小說中會偶爾出現，人們還給它們起了名字。”
“啊？原來人們接觸過啊？”我驚訝道。“它們叫什麽？”
“山魈。”安旭楓淡淡說道“也有的文明管它們叫精靈，或者地精。”
“精靈？”我咧開嘴笑起來“是有翅膀的那種嗎？”
安旭楓白了我一眼，我隨即閉嘴。
“能再給我描述一下嗎？”我皺眉道“我對山魈完全沒概念啊。”
他稍微想了想“無法直接形容，但你好像看過西遊吧，我能給你舉個例子。”
“西遊？”我更疑惑了“那裏麵還有山魈？”
“我隻是打個比方，那裏麵的土地公就有點像山魈。”
“哦？怪不得大聖每次有麻煩都會向土地公公問東問西，看來他和咱們想到一塊去了.……”
“的確很相似，它們不僅知道的多，而且存在了很久，善良的山魈要是遇上願意與它們溝通的人，它們很多時候都會給與幫助。”安旭楓說著，卻輕歎一聲“但由於它們行蹤不定，而且沒有固定形態，大多數時候會被人們當成鬼來看待，而且曾經也有法術高強的道士還四處消滅山魈，山魈並沒有什麽修為，更不能與任何武力對抗，所以它們就隻能被驅散.……”
“啊？不會吧……”我有些驚恐，人們到底做了什麽？這幾十萬年的尊者居然被當做妖魔給除掉了……
“的確發生過，其實從人們給它們的命名就知道，山魈在山海經裏麵被描述成吃人的怪物，這個詞一直帶有貶義。”安旭楓又歎了聲“人們總是害怕那些未可知的東西，因為神秘這個詞好像自帶一種威脅，凡是人們不清楚的，都會被視為吃人的惡魔，就比如幾萬年來人的發展史一樣，你看那些能威脅到我們的獸類，如今要麽被馴化為溫順的家畜，要麽就被消滅至於瀕危，人缺乏的安全感已經進化成一種強烈而變-態的摧毀欲，隨著野心的膨脹，誰也不知道接下來倒黴的會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