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無心之舉
穆坤才真算是黴運蓋頂,含混其詞,咬死不認,派人跟蹤了範步衫,一再斥責著弟子,膽大妄為,被千智真人罵了狗血淋頭,諸如教徒無方,禦下無能,心胸狹隘,鼠目寸光……
憋著一肚子的委屈、憤怒,方才回到靈植峰,沒多時,又被叫上了金鼎峰大殿。
這次可不僅隻有千智真人在堂,更是三大元嬰老祖齊聚,堂堂金丹長老,被罰思過崖閉關三年,既丟了裏子,又丟了麵子。
三位老祖當即決定,那人是死是生,再與馭獸宗沒有任何幹係,以一宗之力,還承擔不起,挑起人妖兩族大戰的罪責。
沒有人比他們還要清楚,妖修是如何的護崽,也沒人比他們這些活了千年之久的人還要明白,人類與妖族表麵上互不交集,甚至時有一些小的摩擦,但雙方都在各自保持著克製。
因為還有魔門之人在一旁虎視眈眈,道門與妖族一旦開戰,魔門勢必會渾水摸魚,若真到那時,可便是整個玄天大陸的浩劫。
人老成精,遇事自然看的長遠。
未開啟靈智的獸類,你殺也好,契約也罷,隻要你不深入到它們的領地,人家懶得理你,若是妖修的幼崽出事,妖族便能團結到整個族群,與你不死不休,靈寶都給了,自然會有神魂守護,沒必要為了一方靈寶,惹出更大的禍端,覆巢之下無完卵,更何況是挑起事端的一方。
這些人自然不知,她是被貓族拋棄的後輩,皆因水缸丹爐靈寶的出現,讓馭獸宗一眾大佬,認定了她便是妖族傑出的後輩子孫。
林瑾秋也不知,她的一番無心之舉,竟然讓馭獸宗首先放棄了對她的追擊。
穆坤是痛與恨交織,妖修又能如何?殺子之仇,不共戴天,更何況,一隻小妖,也敢到人類地盤上猖狂,死有餘辜,別人怕了大妖,他穆坤不怕,三年後,定要她血債血償。
於此同時,白雲亭與林瑾秋二人已快至青雲城。
白雲亭坦言:“瑾秋,修士練氣大圓滿,必需得凡塵練心,接受考驗,否則,築基時,易生心魔,你可否與我同行?”
“咱兩都是風口浪尖之人,同行與否,並無不同,再則,我同樣需要遊曆。”
“好!既然如此,咱們從青雲城,傳送銀川,從銀川出賽,橫渡黑鐵城堡,過魔門凡城阿泰爾國,再轉道道門凡國,完成考驗可成?”
林瑾秋點點頭,她更想去貓兒嶺,或許哪裏才是最適合她的曆練地吧?可是就她與白雲亭二人,估摸著走不到一半,便成了高級妖獸的養料。
微微歎息,雖遺憾,卻也不那麽重要,曆練直指本心,她人心貓身的,去魔門繞上一圈,這番曆練,誰又能說不是最好的選擇呢?
“穆琨那個老匹夫,想破頭顱,也絕想不到小爺真敢取道魔門吧?”白雲亭磨著牙,狠勁兒十足,熊孩子模樣再生。
“噗…!”林瑾秋忍俊不禁,開口打趣:“白雲亭,你丫再要綁上衝天辮,這模樣,準能膩死人。”
“嘿嘿!哥怎樣裝束,都差不了…吧?”
“啊…!”
白雲亭話未落音,兩人便同時從半空中直直下墜,飛鳶雙翼難展,簌簌風聲倒灌入耳。
“我去~!這是怎麽個情況?”林瑾秋大急,眼見著便要與地麵來上一個親密的擁抱,這一下跌落實地,不死也得摔個半殘。
顧不上多慮,化妖大*法一展,妖力護盾全開,臨空踏步而上,將白雲亭的領口一提,便在空中斜向裏跨步。
下墜的拉力依在,卻是明顯緩解了不少。
即便如此,落地時也摔了個七葷八素。
“什麽情況?怎麽會有妖修來此?快快…!快去將此地的情況告訴大師兄。”
有人匆匆轉身,林瑾秋甩甩腦袋,咻的睜眼,滿滿的殺氣蔓延。
白骨棒扣於掌心,點指著方才說話那人:“能給上一個合理的解釋嗎?”
“道友,誤會,在下陣宗雷洪,在此設下陣法,確實是要捉拿闖我陣宗藏書閣的要犯,此事與兩位道友沒有幹係,卻也是給兩位道友添了麻煩,還望見諒。”
雷洪額頭冒汗,對方明顯是大妖之身,即使妖修與道門從來都是勢不兩立,他也沒有那除魔衛道的本事。
林瑾秋逐漸的內斂了妖氣,緩緩的微笑展顏,對方築基初期的修士,見她竟然怯成這般,顯然是與方才使用的化妖大*法有關。
“道友,莫不是認為,將我兩從高空中拉下來,險些丟了小命,僅是一句誤會,便能不了了之?”
“這…?”雷洪摸了把額頭的冷汗,正不知道該如何作答,突然一聲怒喝傳來:“大膽妖孽,竟然敢來我道門搗亂,還這般不知死活,恐嚇我道門弟子,將他兩給我圍起來!”
“是!”隨行之人,拔劍的拔劍,掐訣的掐訣,瞬間便將林瑾秋與白雲亭圍困在其中。
“見過孫師兄!”雷洪見陣宗大弟子孫澤到來,立刻便有了主心骨,翻臉如翻書,再不見惶恐,靈劍一展,已是一臉的不屑。
“嗬嗬!妖孽?”林瑾秋被這些人給氣樂了起來,笑顏如花,小虎牙銀光燦燦:“你說對了,不過沒獎!”
白雲亭見林瑾秋那談笑風生的模樣,就知道這事兒已無法善了,可對方畢竟有六名築基修士,且人人精通陣法,真打起來,他兩人未必占得了便宜。
“陣宗的人,好大的氣勢,我馭獸宗人出行,何時需要向你等報備。”
“馭獸宗的人又怎樣?馭獸宗就可以跟妖修勾結了嗎?別告訴我,你們馭獸宗還有那本事,契約了妖修為寵。”孫澤一副理直氣壯,全然沒將他二人放在眼中。
“你…!”白雲亭氣急,反而大笑了起來,給人好臉,反而讓人誤以為他二人已是板上魚肉,摸摸鼻環,即刻與林瑾秋後背相依:“瑾秋,咱們這次進青雲閣,可以隨意花銷了,有人上趕著給咱們送些財物,不收,都甚是過意不去。”
“那就勉為其難的收下便是。”林瑾秋咪*咪眼,與白雲亭一唱一和間,對準其中一人,詭異一笑,已然竄起了小身板兒。
震懾配合上白骨棒,那人尚在愣神,腦袋已然開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