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皮棣二人把屍體裝進車廂冰櫃，關了車廂門，那司機點煙，道：“我活著不容易啊，要給活人賣命，還要跟死人打交道，我就盼著我哪天能一死了之。”
皮棣道：“你死了記得不要火化，直接給姬蘭送去，省的再刨人家的墳，也是最後行點善了。”
“我不著急死，我還要等你東山再起，跟你混，跟你一塊行善。”司機遞過煙盒於皮棣，皮棣接過，“我東山再起的籌碼啊，還得再在我頭上加上點罪。”
“小姑娘恨就恨那一瞬，等被姬蘭給蠱迷住了，哪天都是極樂。”
皮棣不語，哼道：“我有一花不獻佛，是給魔啊。”
皮棣揚天道：“我那妹妹，我把你送給魔鬼喲，你還不快跑？賴在車頂上是有神靈庇佑嗎？”
皮棣早就發現陸離，他知道自己困不住陸離，陸離要逃易如反掌。
陸離探出頭來倒是把司機嚇了一跳，陸離笑道：“哥哥要把我獻給死人還是活人？”
司機慌神，皮棣淡然，笑答：“活的死的，我都舍不得啊。”
陸離笑說：“有舍才有得。”
皮棣請陸離進駕駛室坐著，陸離擺手拒絕，說，“這上頭空氣清新，還能賞月。”
頭頂之月被烏雲遮擋的模糊朦朧。
“行，你想好了也方便你跑。”皮棣道。
司機一路戰戰兢兢擔心陸離跑了，皮棣倒是淡定，“慌什麽，她要跑早跑了。”
回來皮棣家院，陸離果然還在車廂上，皮棣笑道，“你怎麽還不跑？”
“你洗幹淨了，我再告訴你答案。”陸離敏捷跳下車來，好不瀟灑。
皮棣敲陸離屋門，那門虛掩著，是給他留門。皮棣進來，陸離坐在圓形木桌旁恭候多時。
皮棣好奇，陸離得知自己終將要把她如物一般送出與人，不解陸離為什麽還不逃跑？憑她實力，出逃並不是什麽難事，終於忍不住問陸離。
陸離卻笑說：“我以為哥是武將，沒想到哥是文官。”
“就是到處搬運，活的死的都抬，鍛煉的出來的力氣。”皮棣說笑。
陸離收笑，對皮棣道：“你算計的可真是精妙啊。”
“哪有什麽精明，小聰明罷了。”皮棣坐下，桌上茶杯裏的珠蘭花茶還冒著熱氣，“什麽茶，這麽香？我茶具裏從來沒裝過茶，哪來的？”皮棣明知故問，陸離不理。
“我問你幾個問題你如實交代，說的明白我滿意了，我自然心甘情願讓你把我進獻。”陸離說。
“妹妹越是明事理哥哥我越舍不得。”皮棣道。
“少廢話，我先問你你刨人家墳搬人家屍體幹什麽？”這是陸離第一問。
“說來話長……”
“不說廢話話就不長。”
“是姬蘭，她是東村的大巫，那個女人不知道搗鼓的什麽暗黑巫術，三個月前她開始搜羅一些土葬喪白事的人家，她要那些新鮮的屍體……我不知道她要做什麽。”陸離盯著皮棣質疑，皮棣忙說，“不過我可以告訴你我已知的姬蘭的獨門秘籍——她會易容，於人於己她都精通。”
陸離不語，還是神色肅穆的盯著皮棣不放。
“上次那些被巫術蠱迷住的女人被送去哪裏？”這是陸離第二問。
“那群女人，就是送過去給姬蘭易容的。高航，就我們北村村長，是個好色之徒，他從人販子那買了不少女人，用來組建他的三宮六院。”
“什麽？三宮六院？”陸離愕然，“開什麽玩笑，他誰啊，還三宮六院？”
陸離聽著還是覺得荒謬，“太鬼扯了。”
皮棣聳肩，問：“還有什麽問題？”
“你是要把我送給高航？填充他的三宮六院？”陸離第三問。
“本來是，可越往後我越舍不得了。”
“少來這套，說說你最初計劃打算。”
“最初啊我想是想給高航送點禮，一表我的誠心，盡早回到我的職位。送羊入虎口，我對你也是有愧，便想盡可能的對你好點，算作補償。”
陸離冷笑，皮棣道：“本來我隻把你作為禮物，送過去後就由你自生自滅，後來我一想，若是你打入內部，得到高航信任，我官複原職幾率豈不是更大？”
“我有意讓你接近藍朵，藍朵是深得高航心的隱子大人，我想，如果你和藍朵交好，那往後我的事辦起來豈不都是水到渠成？”
藍朵生性涼薄，喜怒不表於色，深沉冷漠看的出來，“你憑什麽覺得藍朵會願意和我交好？”
“說不清，就是直覺，這不，我說準了。”皮棣笑。
“我拿什麽討好高航？”
“投其所好，犧牲色相……美色是塊敲門磚，隻是在高航麵前晃悠轉轉，你又是藍朵的朋友，高航不敢妄想，他得敬著你。”
“敬著我做什麽？愛屋及烏？我沒有特長能力，吃白食的，在哪裏都待不長久。”
“我說我妹妹機靈，你看想的多長遠，我就沒考慮到。”
“你都忙著去考慮自己了，哪還有閑心思考慮我。”不給皮棣狡辯，陸離緊接第四問，“我要你給我介紹介紹促織嶺的各種人以及最近的各種狀況。”
知己知彼，安心些——
“促織嶺四村的核心領導團隊是村長和大巫，村長村長一村之長，聽起來厲害，實則論起權力和威信，村長並不如大巫。”
“東村村長陳俊毅好權力，是最先提議創立四方國的人。東村大巫是姬蘭，精通蠱術，是心狠手辣的惡女。”皮棣悄聲說，“姬蘭明知故犯禁忌，她偷偷養了小鬼。”
陸離頓時毛骨悚然，身往後退。
嚇到陸離，皮棣很是得意，“北村村長高航，貪好美色，人沒什麽主見，並不能成大事。鄒學茹是大巫，是有些膽小怕事，所以半路殺出的藍朵幾乎擔任了她的角色，這很受爭論。四村現在就剩餘北村一個預思，都叫他黃蜂，男生女相，模樣極俊俏，是個笑麵虎，狠角色，他手下有個阿貴，黑黢黢的不愛說話，不要招惹他們。”
“四村中東北二村最為交好，統一戰線，一是有一方有謀略帶領，有一方甘心願附和，二是東村大巫姬蘭知曉西村村長高航無知好色，投其所好，將其拉攏控製。”
“西村村長萬燦豪是個貪婪錢財的女子。大巫是孟群，她私下與南村大巫岑清交好。萬燦豪和孟群這二人極為不合，意見決策從來就沒統一過。”
“南村是最不合群的，村長閔德子凡事都中立，不支持不同意，沒個意見沒個臉色，不知道她都在想什麽。大巫是岑清，不苟言笑，城府極深，不和其他三村有什麽利益牽扯，傳聞是她們西村打算單幹，對立東北二村。”
“促織嶺最近的大新聞……就是四村合力修建的宮殿吧，雖然耗時許久，但也不是勞民傷財，大家都覺得這宮殿以後做文化遺產挺好。”
從皮棣那裏得知促織嶺一二信息，陸離倒是期待與這些角色照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