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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二章

  吳滄乞求陸離饒他,低三下四,卑微可憐。


  陸離隻是笑著把他拒絕。


  陸離這邊話音剛落,那吳滄就被陸離從肩膀處劈開兩段,不知道那句“不可能”吳滄聽見了沒。


  陸離身上又覆蓋了一層吳滄的汙血,臉上也被濺染血花。


  “陸離。”


  陶潛明還是來晚了。


  陸離慢悠悠回眸,望陶潛明一眼,笑靨如花,她說:“我殺了吳滄。”那笑是陸離好不得意,笑得陸離如釋重負。


  繼而趕來現場的巡邏人員衝上來,左右牽製把陸離束縛,他們怕陸離殺紅了眼,衝動亂來。


  間連不斷的人往案發現場趕來,如潮水一般湧來,多麽巧合多麽刻意,早不來晚不到,就偏偏陸離殺了吳滄之後才找到了陸離。


  薑還是老的辣,蔣長明真是好手段。


  “情節嚴重!影響惡劣!”蔣長明惱紅著臉,脖子上粗筋暴起,像剛活吞了幾隻紫紅蚯蚓,卡貼在脖子上。


  “必須嚴懲!”是陸離殘忍殺害吳滄之事將孤行將領聚集議事廳。


  南行蔣長明決心除去陸離,北行黃陶二人力保陸離周全,東西兩行不好站隊也不好多言。


  整個議事廳氣氛凝重,陸離命運最終如何?

  “認證物證確鑿,是陸離殺了吳滄。”蔣長明故作憤恨,他望陶潛明一眼,說:“潛明,你看的清楚,對吧。”


  是,陶潛明直擊現場,是陸離斬殺了吳滄。


  無法否認,無法辯解。


  “是陸離殺了吳滄,這是不爭的事實。”


  “是吳滄挑釁在先,一而再再而三,看看段素絹,還有韋望川,一個昏迷至今不醒,一個一個瀕臨死亡仍未脫險,吳滄才是那個失去理智的那個瘋子。陸離不殺他,現在死的就是陸離了。”同是主將,都居高位,黃笙隻是年紀輕於蔣長明,那端起來的威嚴氣度全然不輸給蔣長明。


  “依照你的意思是說,吳滄該死,必死?陸離該殺他?為民除害?”


  “這可是你自己說的。”黃笙冷笑。


  蔣長明眉頭一鎖,麵色難看,他盯著黃笙說:“怎麽?你要包庇她?”


  黃笙隻看蔣長明一眼,像是蔑視又像是不耐煩,從鼻子裏冷哼一聲,他帶著疑問語氣把“包庇”這個詞重複,那雖然隻有兩個字,卻把什麽嘲諷都說盡了。


  氣氛凝重壓抑,無人出聲。


  陶潛明幹咳一聲,打破肅靜,說:“事出有惡因,才結此惡果。這個結局是我們都不想看到的,陸離終歸是犯了錯,她會對這件事情負責。”


  黃笙望陶潛明一眼,欲言又止。


  陸離殺吳滄之事是多麽爆炸性的新聞,整個孤行上下都在議論。


  “陸離是在吳滄已經不再對陸離構成威脅的時候把他殺掉的。”


  “而且這陸離真是太狠了,手段極其殘忍,我當時在現場,真是血腥。”那人擺手不願在回憶。


  “吳滄是跪著被陸離砍成兩半的,可憐他還給陸離磕頭,頭上還沾土和泥。”


  “連死都沒給吳滄尊嚴,好歹曾經是個輔將,死的太難看了。”


  “我聽說是吳滄敲詐勒索陸離多時,把陸離逼迫到絕路極限,陸離受不了了才決定殺了吳滄的”


  “你這聽說不靠譜啊,吳滄憑什麽敲詐勒索陸離?他手裏能有陸離什麽把柄?”


  “你不知道了吧,吳滄那眼睛就是陸離弄瞎的。”


  聽者驚愕,“陸離跟他什麽深仇大恨?要瞎了他的眼?”


  “自然是吳滄看見了他不該看的。”那人笑得促狹。


  “瞎了他的眼廢了這個人毀了他前程,現在了命都被陸離拿走了!”


  幾人把頭直搖,“陸離真是狠毒啊!”


  “好端端的那段素絹和韋望川又是怎麽牽扯其中?”一人不解,又問。


  幾人湊近了仔細聽說者言語:“陸離可是北行一朵花,誰人不喜誰人不憐,吳滄辣手摧花,那護花使者不得出來?”


  幾人覺得這人分析的有理有據,頻頻點頭。


  “本來是想報眼睛的仇,怎麽想陸離是個狠角色,這下好了,連命都搭上了。”


  雖與吳滄並無交情,也無同情,論事不論人,想著傷的傷殘的殘死的死,唯一清醒的海被關押等候處分,實在是悲劇,幾人唏噓。


  “從監控裏看,陸離是失控了,她是被吳滄逼迫故而走上絕路。”黃笙說。


  “心理素質如此,以後孤行任務該怎麽交托給她?我看需要重新對她進行審核,她或許根本不適合孤行,意氣用事!偏激!不顧大局!”蔣長明憤憤道。


  “兔子急了都要咬人,何況人呢。”這場議事已經成了黃笙和蔣長明的對峙。


  “把人逼上絕路,不調頭還能怎麽走?”黃笙目光灼灼,那是在質問蔣長明。


  “吳滄死了!就那樣被陸離殺了!她像一個瘋子!她是一顆炸彈!不知道哪天誰不小心得罪到她了她看又爆炸了!她是個禍患!”


  “未免言重了,人非聖賢孰能無過,錯事誰沒做過?人隻要活著就不可避免的做錯事,活的越久錯事越多。”


  這在座的各位中,哪個歲數最大?

  黃笙這是明擺著的極具針對性的含沙射影,諷刺蔣長明呢。


  蔣長明自然聽出黃笙譏諷之意,他當然不可能接話,不然不是把臉伸過人家的巴掌上叫人來打嗎。


  “那你的意思是什麽?就隻是看著陸離的錯誤,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放由這件事過去?就這樣翻篇不提?”


  蔣長明怒紅的臉猙獰像個酒鬼,他又說:“你黃笙打算姑息遷就,外頭人言輿論米怎麽平息?我倒要問問你,你怎麽給個交代!”


  黃笙突然笑一聲,僅僅一聲,他說:“你不說我還忘記問了,這外頭可不是議論紛紛,可輿論怎麽就一邊倒?”黃笙一手握拳錘一手伸掌,拳往手心一錘,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了,逝者為大。”


  “陸離是你北行人,吳滄是我南行人,曾經也是我一員輔將,說起來,陸離這是以下犯上。”


  蔣長明有意把以下犯上四字加重用力,那是想提醒黃笙,他們即使職位平等,但是黃笙畢竟還是晚輩,得尊敬他蔣長明這個長者。


  黃笙不以為意,仍不讓分毫,“凡事都有因果,現在是死無對證,前因無從考究,不過好在後果還能由活人定論,我這個活人先把態度表明——陸離不能死。”黃笙那真是擲地有聲,字字鏗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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