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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章 富婆的快樂

  出租車到了地方,許枝鶴剛下車,背脊挨過輕輕一個力道,人幾乎被勾入江珩的懷中。


  大晚上的,她也沒瞎折騰,安靜的依偎在他臂彎裏,右手輕輕抬起,去勾他搭在她腰窩裏的手,食指虛虛扣著他的。


  江珩側眸看她一眼,抿了抿唇。


  進了電梯,他沒說話,直接按了20層。電梯上行的時候,他眼神朝頂端四周掃視了一圈。


  許枝鶴問:“你幹嘛呢?”


  江珩很坦白:“我在找攝像頭。”


  許枝鶴:“小區那麽多攝像頭,保安也不會24小時盯著每一個看。”


  她說完,就看見江珩猛的俯下身來。


  許枝鶴本能的側了一下腦袋。


  “……”


  吻落在她頭發上,親了個頭。


  他笑聲低沉:“你躲什麽?”


  許枝鶴也憋著笑:“你以為我不知道你要幹嘛?”


  “好吧,”江珩捏住她下巴,掰過來正對著自己,一副認輸的口氣催促道,“被你發現了,快點親一下。”


  許枝鶴:“……”


  電梯“叮”的一聲,20樓已經到了。江珩半摟半拽著許枝鶴出來,將她按在門上用力的親了親。


  男人的動作不是太溫柔,甚至有些粗魯,許枝鶴後腦勺磕到門上的時候明顯聲音有些大,江珩的吻頓了頓,伸出手探到她後腦勺,輕輕的揉了兩下。


  “痛不痛?”他輕聲問。


  許枝鶴其實壓根沒感覺,她搖了搖頭:“不痛,先進屋吧。”


  說完,轉過身背對他用指紋解了鎖。


  屋裏一片漆黑,許枝鶴沒有第一時間去開燈,江珩彎腰換鞋的時候,就聞到了飯菜的味道。


  他邊穿拖鞋邊問:“你叫了外賣?”


  許枝鶴模糊的“唔”了一聲,他站直起來去開了燈,看見餐桌上的擺著的盤子和蛋糕時,整個人都愣住了。


  飯菜雖然都涼了,但味道聞著還是挺香的。


  最關鍵的是,這賣相一看就不是外賣。


  ……因為外賣他們從來不點番茄炒蛋。


  江珩在看到中間的蛋糕盒子的一瞬間就頓悟了,他一下子回過頭:“你做的?”


  “……”許枝鶴卷起袖子,已經沒了最開始的期待感,很淡定的點了點頭,“嗯,我做的。”


  而後走到餐桌前,拿起保鮮膜打算封起來放冰箱:“你今晚肯定吃不下了,明天再吃吧。”


  江珩一時間有些語塞,出於本能的,拿起桌上的筷子,每一道菜都嚐了一遍。


  許枝鶴沒來得及攔住他:“都涼了……”


  江珩眨眨眼。


  有幾分意外。


  首先,都熟了。


  不算太好吃,但也沒像第一次的炒青菜那樣葉子都糊了。起碼是可以入口的程度。


  許枝鶴見他不說話,忙去倒了杯水給他漱口,緊張又期待的問:“怎麽樣,好吃嗎?”


  江珩挑眉,很中肯的回答:“還可以。”


  跟薛景景的評價差不多。


  許枝鶴撇撇嘴,不過心裏還是鬆了一大口氣。


  江珩幫著她把菜都收進冰箱,拿蛋糕的時候,透過盒子上的塑料窗口看見裏頭歪歪扭扭寫著幾個字。


  他有點怔愣,放下蛋糕,打開盒子,才看見上頭用奶油寫了一行小小的字:

  “我想陪你,白頭偕老。”


  “偕”因為筆畫太多,巧克力醬都糊成了一團看不清了,江珩是靠猜的。


  “……”有一個瞬間,心尖兒發熱,有些控製不住情緒。


  “怎麽了?”許枝鶴仰著臉問他,要拿盒蓋再把蛋糕蓋上。


  “沒,”江珩猛的搖了搖頭,指著那一行巧克力醬寫的字嘖了一聲,“字是你自己寫的?”


  “嗯。”許枝鶴點了下頭,“我問蛋糕店上麵能不能寫字,他們說能。我說想自己寫,然後他們就說有點麻煩……”


  “然後呢?”江珩問。


  “然後我就說加錢。”許枝鶴沒什麽浪漫氛圍的說道。


  他噗的一下笑出了聲。


  “笑什麽,我知道字寫的醜。”許枝鶴有點不爽的想伸手把奶油刮花。


  被江珩按住了手指:“別碰,挺好看的,我還沒拍照呢。”


  說完,就拿出了手機,指使著她:“你把蛋糕捧起來,字朝著我這邊。”


  許枝鶴就傻乎乎的捧起了蛋糕,剛要笑,忽然想起:“是你過生日,又不是我。你來捧,我給你拍。”


  “那拍個合照吧。”他打開前置攝像頭,走到許枝鶴身邊,蹲矮了一點,和她肩碰著肩,腦門頂在一塊,“笑一個。”


  許枝鶴齜牙。


  “你這笑得有點傻。”


  許枝鶴吸了下脖子,重新笑了一個,趁她不注意的時候,江珩飛快的湊過去在她臉上親了一下,按下了快門。


  許枝鶴剛要皺眉,他又說:“別動,再拍個短視頻。”


  “你怎麽這麽麻煩。”許枝鶴嘴上嘟囔著,手裏卻重新捧好了蛋糕。


  江珩按下攝製鍵:“說點什麽。”


  許枝鶴複讀似的:“說什麽?生日快樂?”


  “還有呢?”江珩把鏡頭拉近,自己的臉也湊到其中,“愛我嗎?”


  “愛,特別特別愛。”


  鏡頭裏的男人於是孩子氣的笑了起來。


  兩個人都不餓,但江珩還是堅持切了一塊蛋糕,放在盤子裏,兩個人分著吃完了。


  又不是什麽山珍海味,兩個人吃的還挺津津有味,暖黃的餐廳燈光講兩人的影子拓成模糊的一團倒映在牆上,一把塑料小叉子,你一口,我一口,鼻尖幾乎都抵在一塊兒。


  吃完蛋糕,江珩看了一眼牆上的掛鍾:“還沒過12點,今年的生日,也算你陪我一起過了。”


  許枝鶴盯著兩人牆上的倒影,覺得好玩,用手比了隻老鷹的形狀,扇著翅膀問:“那你今年許了什麽願?”


  “秘密,說出來就不靈了。”他神秘兮兮的,小聲說。


  “嘁,你不說我也猜得到。肯定跟我有關。”許枝鶴一臉自得。


  他倒不掩飾:“是跟你有關。”他看著許枝鶴牆上的側影,臉,脖子……胸和腿,輕輕清了一下嗓子,低聲說:“老婆,我們是先洗澡,還是做完再洗?”


  許枝鶴:“???”


  她瞪著他:“你思緒轉的有點快?”剛不還在說許願的事嗎?

  “是啊,”他一本正經的,“誰讓我贏了你呢。”


  許枝鶴心底“嘁”了一聲,嘴角卻向上彎:“你有點過分啊,又想贏我,又想睡我。”


  江珩笑著在她腰上捏了一把,又順著往下一直摸到了腿上:“說反了,是贏了你,才能睡你。”


  許枝鶴輕呼了一聲,從椅子上跳下來就要跑。


  被江珩從後麵直接攔腰抱起,墨綠色的長裙蕩開一道半圓形的波浪,她腳上的拖鞋掉了一隻,摔進床心時,如墜入褶皺的海麵。


  隨即被他捏住了腳踝,唇附上去,牙齒輕輕的咬。


  “靠……”許枝鶴有點無語,用手背遮住眼睛,“你咬哪兒呢。”


  男人都有點癖好。


  有的喜歡女人的手,有的喜歡女人的痣,有的喜歡女人的腿,有的喜歡女人的腳。


  而江珩偏偏喜歡她這三寸骨感纖細,許多次都是從這裏啃咬切入正題。


  許枝鶴天生怕癢,每次總受不住的弓著腳背躲。


  他提醒她,一字一頓:“我贏了,今晚你聽我的。你說的。”


  唉,算了,誰叫他是壽星。


  許枝鶴閉上眼,手臂從頭頂撈過一隻枕頭,把臉埋進去,任他為所欲為。


  欲色在這個濃稠的夜驟然炸開。


  他花樣要命兒的多,許枝鶴的靈魂都要被撞碎在月色的窸窣光影裏。


  困得實在受不了了,她估摸著今年剩的最後幾天年假也要在明天用掉了。
-

  第二天一早,許枝鶴被一通電話擾醒。是周簡打來的。


  許枝鶴看看來電顯示,又看看天花板,用軟綿綿的手指劃開了免提。


  周簡找她,不是因為他們公司的事,而是對手公司,火星TV,和在大數據算法上有強大領先優勢的悅動公司,簽訂了三年合作協議。


  這幾年,大數據算法,越來越受到互聯網公司的追捧。


  ——即,根據用戶的瀏覽習慣和偏好,推薦更多同類型的內容。


  是相對於過去人工死板的首頁排版來說。


  行業內有一種說法,算法越牛逼,對用戶的偏好定位越精準,就能獲得更多的用戶。現在很多大熱的APP都采用這種推薦方法,受到大眾稱讚的悅動公司就是其中的佼佼者。


  周簡講話囉嗦,許枝鶴聽的瞌睡,又往上坐了一點,靠在枕頭上,人還沒清醒透。


  江珩比她醒來早很多,浴室裏水聲潺潺。


  她朝浴室方向看了一眼,隨口問:“我們公司采用的是哪一套技術?”


  “就是市麵上最普遍的那一種。當年技術部招人的時候,國內大數據算法還不成熟,我們的幾個程序員也是日夜趕工,寫出了適合網站的推薦算法。”


  許枝鶴點點頭。


  她自己的平台APP她自己也在用,首頁推薦確實死板了些,推的都是她已經訂閱過的主播,其他就是超管人工置頂的,遠遠算不上智能。她早就有打算在技術層麵進行革新了。


  她問:“國內除了悅動,就沒有其他公司有這項技術嗎?”


  周簡說:“有幾家自己研發了,但都不能跟悅動比,悅動的算法在國際上也算頂尖了。”


  許枝鶴思忖片刻,現在直播這一塊火星TV是他們最大也是最直接的競爭對手,火星TV既然大張旗鼓的開發布會公布了這項合作,那海豚TV也絕不能落於人後。


  許枝鶴問:“國際上哪個公司這方麵比較強的,我們可以試著接洽看看。”


  事不宜遲,再依靠技術部那幾個程序員慢慢研發是來不及了,還是先購買整套技術,以後再讓程序員根據本土情況改進比較妥當。


  “這類技術處在頂尖位置的,都是矽穀那幾家公司。您也知道今年情況特殊,M國跟我們搞貿易壁壘,那邊的科技公司,技術專利都隻提供給M國本土企業,聽說火星TV之前也打算跟M國佬買,人家不肯賣。”


  許枝鶴掐著眉心,就怕不差錢的。


  她想到高爾曼也是M國本土的公司,由投資方爸爸出麵,不知道會不會好交涉一些。


  於是她說:“你把有這項技術的幾家公司資料發給我,我來聯絡試試吧。實在不行,我們也找悅動合作。”


  難得想給自己放一天假,沒想到大清早就遇到這麽個難題。


  江珩洗完澡出來,就看見許枝鶴已經坐在床上打開了筆記本電腦。


  他愣了一下,沒想到昨晚折騰了那麽久,她今天還能這麽早起來。


  他坐倒床沿,湊到許枝鶴的電腦屏幕旁瞄了一眼:“今天不是請假嘛?”


  就在半個小時前,許枝鶴確實盤算著用掉最後一天年假。掛了電話之後,她的腦子已經清醒了不少。


  果然,女人不能耽於情愛。


  她麵無表情的撥開男人濕漉漉的腦袋:“讓讓,我收郵件。”


  其實她開口說話,嗓音還有點劈,隻不過剛才在電話裏,周簡心急沒聽出來。


  江珩沒想到一夜溫存,轉眼就被人冷落了,隻好問:“發生什麽事了?”


  三言兩語說不清楚。


  許枝鶴眼皮都沒抬,從電腦裏發出一聲郵件下載成功的“叮”的一響,她言簡意賅:“正事。”


  江珩還想說什麽,但觸及她認真瀏覽的表情,便沒再繼續了。


  他去做了早飯,從廚房出來,許枝鶴已經洗漱完換上了職業裝。兩人坐在餐桌前吃早餐,許枝鶴一手拿著三明治,另一手還捏著手機在看拷貝過來的資料。


  江珩頭一次感到自己失寵了,還沒有工作重要。卻還要裝作無所謂,強顏歡笑道:“撐不住別勉強,在家辦公也一樣。”


  許枝鶴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抬起頭時瞥他一眼。


  那眼神仿佛在責備他:還不都是因為你。


  罪魁禍首乖乖的去收拾碗盤,送她上班。分開時,他輕輕把許枝鶴拉過來,在她唇上吻了一下,聲音異常溫柔:“早點下班,我來接你。”


  許枝鶴敷衍的回吻了一下,便拿著手包下了車。


  到了公司後,她就挨個登陸了周簡發給她的M國公司官網,一封封的發公司公函。


  有些公司還會客氣的回郵,有些大公司高冷的一逼,根本不理睬。


  這就像大海撈針,機會極為渺茫。


  因為這件事情,全公司又連續加班了一個禮拜。


  每天晚上許枝鶴都能收到江珩的微信,問她什麽時候回來。語氣越來越可憐,像受氣的小媳婦兒。


  她每次都是回答:“我今晚加班,你不用等了,自己先吃吧。”


  偶爾也有種終於報了生日那天被他冷落的仇。


  江珩倒沒什麽怨言,隻是越來越會用表情包向她賣萌。


  “知道了,[可憐][可憐][可憐]”


  百忙之中,總算也有新的好消息。


  那就是權威機構公布了海豚TV的估值是30億。這和許枝鶴內心的估價差不多。


  這一輪他們預計拿出被稀釋的10%股份,保守估計可以再吸納3億左右資金。有了這筆資金,和外國公司談專利收購的話,許枝鶴也更有底氣了。


  最終,海豚TV繼續接受了高爾曼Z國和耀升等老牌投資機構的融資,融資總額高達3。5億。


  南城的秋天說來就來。


  一場來勢洶洶的秋雨後,氣溫驟降了十幾度。


  早上出門,江珩已經拿出衣帽間裏厚厚的羊絨披肩給她搭在肩上。


  小區裏的梧桐葉子一夜落了滿地,光禿禿的樹幹透著某種蕭索。


  昨晚是周五,兩人本來可以繼續造人大業,可惜因為許枝鶴一句“明早要加班”,江珩不得不早早鳴金收兵,早上還得早起做早餐,送她上班。


  去車庫的路上,許枝鶴還拿著手機在聽周簡匯報股權轉讓進度,她聽了幾句,就忍不住打個嗬欠。


  這段時間,C輪融資連著收購專利,幾項最重要的事擠在了一塊兒,許枝鶴變得異常忙碌,大部分時間都投入到了工作中,連周五下班這種最該放鬆的時刻,她也抱著筆記本把工作帶到了家中。


  江珩時常想幫她,但看她愁眉苦臉的樣子也不想增添她的壓力。


  上了車,他把暖氣打開,體貼的調整了空調風葉的方向,不讓熱風直接對著許枝鶴吹。


  這兩天溫差太大,她吹彈可破的皮膚在外頭凍了一下,就隱隱透出紅血絲。


  江珩移開目光,專心開車。


  耳邊傳來許枝鶴在電話裏囑咐周簡的聲音,他聽了幾句,大約猜到是在談一個跨國的合作,時差、地域都成為很大阻礙。


  他打了方向盤,見許枝鶴終於放下手機,才想了個輕鬆點的話題:“剛到手3。5億,想好怎麽畫了嗎?”


  許枝鶴連續幾周沒能在周末睡懶覺了,剛才一通電話講的她腦袋發脹,不禁隨口道:“早想好了。”


  “嗯?”


  許枝鶴扯了扯胸前勒的有些緊的安全帶,頗有些得意的說:“加班太累了,我要享受作為富婆的快樂。”


  “富婆的快樂?”


  “對啊,那些富商老板一有錢了就包二奶,養小情兒。我也要養一頭年輕的小狼狗,不務正業,就天天哄我開心。”她越說語調越輕快,頗有些眉飛色舞的意思。


  江珩的臉色越來越黑:“……”


  車廂內靜默幾秒。


  “我還不夠哄你開心嗎?”


  許枝鶴又懶洋洋的打了個嗬欠:“開心什麽,我都快累死了。白天在公司加班,晚上還得陪你加班。你說你,又不年輕,又不體貼,我圖你什麽。”


  剛過完26歲生日的男人被懟的無話可說。


  他現在就想停車,打電話給餘榮,取消對海豚TV的注資。


  這一輪高爾曼又追加了2億投資,手上持有將近25%的股份,已經和許枝鶴手上的股份相當,擁有了不少權利。但因為投資機構一般不會幹涉公司的具體經營,所以很少行使這些權利。


  這天早上,許枝鶴剛到公司,就聽見格子間裏的同事們在議論紛紛。


  她站在門口聽了一會兒,大致是說加班的事。


  她叩了叩走廊上的毛玻璃,大家的注意力一下都被吸引過來。


  許枝鶴皺著眉毛:“說什麽呢,咱們公司不是一直靈活加班,加班費和餐食補助也從來沒少啊?”


  周簡過來說:“今早高爾曼的人打電話來了,說咱們這樣隨意加班,不符合勞動法規定,有可能會影響上市,建議咱們改一改。”


  “當然,也沒用命令的口吻。”頓了頓,周簡又小聲逼逼了句,“我覺得金主爸爸說的挺對的。”


  許枝鶴一腦門子問號:“什麽時候的事?”


  “就十幾分鍾前,可能您剛到車庫的時候吧。”


  做私募股權投資的,的確有權督促公司整改,使之符合上市規範。但這高爾曼管的也太寬了吧,他們怎麽知道自己最近經常加班的?


  不管怎麽樣,這位金主爸爸的確得到了公司上上下下員工的擁護。


  許枝鶴也沒什麽可說的,既然周末不準加班,那隻能平時提高工作效率了。


  在辛苦熬了一個多月後,終於有一家M國的技術公司給她發了回郵。


  對方沒有正麵回答,隻說郵件中不方便商談,邀請許枝鶴到M國參觀他們的公司,當麵詳談。


  雖然還沒有確定,但總算有了一線希望,比之前那些委婉拒絕或者壓根不理睬他們的好多了。


  她立刻回家找了護照,交給周簡幫她辦理M國簽證。也檢查了一遍自己未來兩月的工作安排,方便空出一周的時間出國實地考察。


  M國的商務簽證手續繁雜,許枝鶴跑了兩趟使館,終於拿下了簽證。


  然後便是跟公司安排行程。


  這之前她還沒有跟江珩提過。


  十二月,江珩要回M國陪江家二老過聖誕。這是上次孟芝回國就和他們說好的。


  春節江珩留在國內,元旦則是他們倆一起去M國。


  許枝鶴這邊元旦公司是有假的,但是臨近年關,各種審核,以及年會都是公司的大事,江珩知道她走不開,所以先出發去了那邊。許枝鶴承諾30號之前會飛過去跟他匯合。


  第一次正式拜訪公公婆婆,許枝鶴自然要做些準備。她還隱瞞了自己要去M國出差的事,打算給江珩一個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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