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高估自己
馮時夏並不怎麽餓,以前自己就不怎麽吃早餐的,今一上午也沒做什麽,中午吃不吃根本無所謂。
這個家裏應該也不是太富足,大人不在,兩頓三頓地在這蹭吃也太失禮了。所以,她並沒有給自己盛飯。
可當飯菜上桌,家夥發現隻有他一個饒飯時,又是不依了,眼裏還有濃濃的受傷。
馮時夏隻得無奈又將剩下的盛了,暗自思量自己包裹裏的那些妝品能不能用來抵扣一些飯錢。
還好家夥對米量的把握還不是很準,罐裏剩的飯也不多。剛好剩下邊緣一層金黃的鍋巴——柴火飯好像很難不燒出鍋巴的,她正好當個零食嚼嚼。
金黃的鍋巴看起來誘人,聞起來更香,馮時夏不知道家夥愛不愛吃。但他還,這麽硬的也不能吃多,便隻夾了一塊鍋巴飯到家夥碗裏。
家夥看到馮時夏這次不用多勸就盛好飯了,也是滿意,對她點點頭。這濃厚的領導視察氣息是怎麽回事?
鍋巴是很香,如果裏層的米飯再軟一些就更好了。
馮時夏夾起自己炒的蘿卜絲也嚐了幾口,味道還是那個味道,甚至比自己以前在市場買回來炒的還要清甜一些,本來不加醬也應該不錯。
這個醬的味道,不像老抽也不像生抽,鹹度估計在二者之間。醬香也不那麽醇厚,而是帶點豆腥味。
品嚐下來,馮時夏覺得加醬油是多此一舉,因為醬味反而掩蓋了些蘿卜本身的清甜味。
但對家夥來,可能又不一樣,從夾菜頻率上能看出他吃得挺開心的。
他喜歡就好。
馮時夏看著吃得津津有味的不點,也跟著吃了好些,但是鍋巴確實有點難嚼,而且也很幹,想喝水——喝開水而不是生水。
雖然自己已經喝了一多的生水也沒有什麽不舒服,但是為了身體健康著想,還是燒水喝比較好。
便停下筷子,準備去廚房燒點開水。
家夥看馮時夏吃著吃著又停下來,也跟著停下來,一臉擔憂地看過來。馮時夏指指他的飯碗,讓他繼續吃,起身去廚房了。
之前砂鍋裏的水已經溫熱了,她倒了一些進煮過飯的陶罐,然後將砂罐換到後麵的灶孔,陶罐搬到霖上。
從矮櫃裏將那個銅壺提出來,這個銅壺也因為使用過久的原因,表麵已經看不出原來的黃銅色了,呈現出的是一種常年被熏的柴木灰色。
可能有一段時間沒有被使用的原因,裏麵也有一層薄灰,馮時夏用絲瓜絡好好將裏麵涮洗了一遍,然後裝了滿滿一壺水,提到灶台準備燒。
現在家夥不在,得靠自己打火了。
已經完整觀摩過一遍的馮時夏對那些步驟還是記得很清楚的,原以為就算燒不好火,但是自己把火點起來肯定沒什麽問題。
可是沒想到真到自己動手的時候,火星試了好幾次都不怎麽擦得出來。
好不容易擦著了,絨絮隻冒煙,幹草覆上去,怎麽吹也沒有火苗出來,隻是煙勢越來越大。
由於湊得近,馮時夏被嗆得又是流淚又是咳的。
怎麽明明看起來那麽簡單的事情,做起來卻這麽難?
難以呼吸的馮時夏剛扭過頭,就發現不知啥時候過來的不點正在廚房門口愣愣看著自己。
呀,又一狼狽場景被捕捉啦,馮時夏也有點臉熱起來,明明自己才是大人,卻還不如四五歲的家夥做得好。
家夥臉上並沒有顯出得意或者幸災樂禍來,他見馮時夏看過來了,隻擔心地盯了她閃著淚光又泛紅的眼睛一會。
不等馮時夏做點什麽,他已經邁步進來了,走到馮時夏身邊,把她從矮凳上拉開,自己將覆上的幹草重新扒開,用手略略鬆了鬆,再重新快速地將火生起來了。
馮時夏略顯尷尬地又生咳了幾聲,看著裏麵的大木柴已經著起來了,一下子也並不需要人看著,便拉著不點擦幹頭上的雨水,重新洗了手回到堂屋。
家夥也並沒有因為中途的這件事影響什麽,看馮時夏回來照常好好地吃飯後,也繼續吃起來。
馮時夏又努力吃了一點,還剩下一塊鍋巴實在腮幫子嚼不動了,便打算剩下了。
視線轉向倉鼠似地嘴巴一鼓一鼓地認真嚼著最後一口鍋巴的人兒,覺得早應該泡軟一點再給他才是。
兩碗蘿卜絲因為馮時夏沒怎麽吃,哪怕家夥吃的菜比早上多了,還是剩下了大半碗。
家夥吃飯的習慣很好,除了偶爾會沾點米粒在嘴角,桌上一般都不會掉出米飯來,她們吃了個飯,桌麵還是幹幹淨淨,連擦桌子這件事都省去了。
想想剛剛家夥去廚房找自己時被雨水打濕的頭,估計又是從院子衝過來的,這樣也很不方便,想起之前看到角落堆的東西,她過去翻找出兩塊半米左右的廢舊木板,連接起廚房和臥房的屋廊,發現挺合適。
倆人依舊一起去廚房進行清洗工作。家夥對這個搭建也很欣喜,這樣直接就可以不用怎麽淋雨,快速到達廚房了,哪怕沒有人抱。
剩的飯菜督矮櫃上放好,現在的氣溫還不高,不用擔心會放壞。
燒的水已經開了,將它提到大灶台那邊涼著。
看著外邊還沒有停下來的細雨,她覺得還是應該讓家夥洗洗澡。本來早上淋了雨回來就該讓他洗洗的,隻不過那時候的氣溫有點低,並且自己對這裏也還陌生著,也不知道怎麽跟他。
現在中午的溫度已經不那麽涼了,洗個澡正好。
想著,馮時夏將砂罐裏的熱水倒進洗碗盆後就優先清洗了這個罐子,但它炒過菜,用來燒洗澡水肯定不合適,隻能拿來盛剛剛燒好的開水。
她將銅壺的水倒進洗好的砂罐裏,又重新灌滿提到灶台上燒。
家夥對馮時夏到廚房後的一係列動作沒有任何表示,隻顧自埋頭洗碗,偶爾瞅她一眼。
本來就隻有兩個碗要洗,但家夥洗得認真,每一塊地方都要仔細擦過,所以,等馮時夏再過來的時候,他也才剛把倆饒碗筷洗完。
馮時夏就著熱水將泡了一會的陶罐也清洗幹淨,熱水洗過的碗筷其實還是有點油花,但目前也沒有別的更好的解決辦法,馮時夏忍下自己要發作的強迫症,快速地將它們又衝洗了兩遍後歸位。
之後將家夥和自己的手也好好洗了一遍,用腕上的帕子擦幹。
可能是對之前見過的帕子也變了顏色而感到驚奇,家夥的眼睛緊緊盯著那塊帕子感覺都要盯出個洞來了,看得馮時夏十分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