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想吃包子了嗎?
“夏夏,你又困了嗎?”於元聽夏夏話的聲音嘶啞,又看都不願意看自己了,急切地帶上哭腔,“不要你幹活了,我來幹好不好?我什麽都可以做的,夏夏。是不是很痛的?”
聽到被子外那個不久前還高高興興這會兒已經無比驚慌的聲音,馮時夏猛地像被敲了一悶棍。
她也不知自己是怎麽了,就是那一下子突然就什麽都不管了。
可明明就是得不能再的事情了,不想做就不做便是。就算那一整袋羽毛都不能用了又如何,下次再重新叫屠戶哥再幫著留一點就是了,總不會超過肉價,一斤豬毛能夠她做多少個牙刷了。
何必為了這種事而惱怒?
雞蛋也是,下午自己再去一趟縣城就是,隻是多花點時間,也沒有什麽大不聊。
都是輕易能解決的問題,她怎麽就那一下子被擊潰了呢?
或許是她對自己的要求太嚴格了吧,來到這裏後,所以的依托都是不確定的,她實在太沒有安全感了。而她對於頗為艱難的生活現狀也找不到什麽捷徑來改變,日複一日都隻能用比以往高十倍甚至幾十倍的勞動付出來換取那點微薄的收入。
而她做的所有這些換來的,都根本還達不到她的基本生活保障標準。
所以,便更覺得連這些事都辦不好的自己特別無用吧,她無法原諒自己在這種問題上有一絲差錯和不完美。
可她又憑什麽將這種態度放大到家夥的麵前呢?這與他何幹?他又何其無辜?
而更可笑的是,這整個院子都是他的,家夥提供了自己免費吃住用的一牽自己剛剛卻的,希望他出去。
她,憑什麽?
“夏夏,你是不是想吃包子了?你想換圓圓的東西是不是包子?我現在就去給你換好不好?”於元見被子裏頭沒有動靜也沒有回應,擦擦眼淚強忍著安慰壤。
罷,孩迅速滑下床,從胸前的袋子裏抓出一把錢錢數了數,確定是比5個多的,便放心地放回去準備出門了。
進牆裏要給大哥哥兩個,換包子要兩個,如果碰到有車車,要一個。
他都很清楚了。
馮時夏有點不知怎麽麵對孩才好,自己明明決定了要讓他以後都開心的,今卻讓他哭了。
可聽到這孩子什麽包子,又下了床,又聽到掏錢的聲音,她總覺得怪怪的。在被子下狠揉了兩把臉,重新調整好表情,她掀開被子坐了起來。
卻正看著孩從堂屋台階往出去的背影。
“阿越?你去哪?”
於元聞聲立馬回頭,看著已經從床上起來快走到睡屋門邊的人,猶豫了兩下還是忍不住衝回她身邊。
他拍了拍夏夏的手臂又趕緊鬆開,然後指了指那個高高圍牆所在的方向,豪邁地擺擺手道:“夏夏,我去給你換包子,你再去睡吧,等你睡起來就能吃到了。好好在家等我哦~”
這場景再一次莫名地熟悉,上回他一個人去地裏便是這樣交代了一番的。
結合他提到的“包子”,和看起來像指著廚房的方向,他一副急著出門的樣子——
“阿越?你要去縣城買[包子]?一個人?”
“嗯。”於元點點頭。
“不,不能去。你想吃[包子]了?夏夏明會做的,好不好?再等一。”馮時夏一把拉住人搖搖頭勸著。
這種事是能答應的?他膽子可真夠大的,為了一口吃,就敢一個人往那麽遠的地方去。
不知他以前一個人住的時候是不是就這樣幹過,但不論他是不是第一次,這樣危險的行為,在她這裏是絕對不容許的。
就算從這到縣城是一條大路不容易迷路,可萬一路上出點什麽事,或是被什麽壞人給抓了,在這時代,很可能就永遠都無法挽回了。
“?”於元疑惑,“夏夏,你不想吃?”。
“不準去。”馮時夏繼續搖頭。
“真的不想嗎?不是想吃包子嗎?那你要換什麽的啊?”於元好不容易想到了辦法,結果卻不是的,他耷拉著腦袋有些懊惱。
“不去。想吃我明給你做。”
馮時夏拉著人回了屋子,將他的包取下來,錢也全掏出來重新放回自己的錢袋,甚至連木箱裏孩的錢袋也暫時沒收,放進了自己的背包裏隨身帶上,杜絕這娃帶錢去買包子的可能。
等徹底攔截到位了,她無比慶幸自己聽到了孩的話。要是她不明白,再晚掀被子幾秒,恐怕她怎麽都猜不到這孩子居然打算幹這樣的大事,到時肯定怎麽找都找不到人了。
不過,好像哪裏不對……
她能聽懂“包子”這個詞,她貌似好像也知道“蛋”的大概發音啊……
她好像能直接用的啊……
“阿越,你去找人換點[蛋]回來?不去縣城,去村裏。”馮時夏掏出點銅幣,指向村裏。
“蛋?夏夏,你想要吃蛋嗎?”於元睜大眼睛。
馮時夏突然福至心靈,就算得不好,她還不會畫麽?
時候,自從學了《達芬奇畫雞蛋》,她立誌向達芬奇學習這種鍥而不舍的精神,每都堅持至少畫一頁紙,連續一個星期,不知畫了多少個。作業本都快畫滿了,甚至那顆拿來對照的雞蛋都快放壞了。
後來,她發現這個故事好像有點騙饒,她畫了那麽多,卻一點都還沒畫圓過。
可就算她畫不了多圓的雞蛋,還畫不了攤開的荷包蛋麽?
再不濟她再添個雞,孩總該能懂的。
於是,拿過紙筆,如此好一番描繪。
雖然筆觸和線條還不夠細致,但至少是個人都能看懂她畫的是雞蛋吧。
“你用這個錢去村裏買點[蛋],我要1,2,3……這樣15個這麽多的,明白嗎?”馮時夏期待地看著孩,“不去那邊,去村裏,這邊買。去村裏。”
“啊,夏夏,你想吃這麽多的蛋啊……”雖然被震驚到,於元還是十分爽快地點點頭,對於夏夏一直指錯的方向也沒有多在意。
他肯定會去換這麽多回來的。
“誰呀?不用拍了,直接進來吧。”江宗旺正躺在院子裏曬太陽,聽到拍門聲,懶洋洋地應了句。可一抬眼皮瞧見來人,他差點從凳子上摔下來,衝著北房直喊,“娘!娘!!”
“怎麽了?慌慌張張的喊娘做什麽?”一年輕婦人從西廂跨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