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8章 開包子鋪的?
“哼嗯,阿元,這麽多包子,你等下要怎麽跟你大哥的啊?”豆子用力勾抬起自己這邊的籃子,往膝上蹭了蹭。
於元正配合著也用手肘窩來挎抬籃子,聞言立住了。他隻顧著高興了,完全忘了這回事。
難道他又要自己做的嗎?大哥去村裏的時候,自己做的?這好像真的有點太假了。
豆子家做的嗎?可是這麽多……
唉,早知道他應該跟豆子一樣少拿一點回來的。不知道現在再放回去一些來不來得及……
可是要黑了,“噓,不告訴大哥,偷偷地先藏起來,隻拿一點點出來。嘿嘿,你看,門都沒開,大哥現在肯定還沒回來。”
著,於元推開了灶屋的門,卻瞧見自己嘴裏的人同樣正從另一個門跨進來,笑容瞬時凍結在了臉上。
“什麽大哥沒回來?”於長拍拍身上的草屑,視線不經意地掃過倆娃子這會兒還背著的背簍和此時正架在門框上的竹籃。
不過,裏頭並不是野菜或柴火,而是,好幾個油紙包?
“於,於大哥。”豆子首先就心虛地口吃起來。
這對話莫名有點好笑,於長過去接過了竹籃提上灶台,手剛伸過去觸碰,就感覺到裏頭是還溫熱的東西。再看磨磨蹭蹭已經跟進來的倆娃子,背簍裏好像也是一樣的油紙包。
“還背著不重嗎?放下來吧。”於長用眼神示意倆人,想著阿元剛剛進門時那般開心的偷笑,和白完全不同,肯定事有蹊蹺,“吧,裏頭是什麽啊?”
“包子。”豆子看著於長嚴肅的臉,搓搓腳,直覺就答了實話。
等於元神色焦急地拉扯他的手,他才恍然,可都了。
“包子?這麽多全是包子?”於長愣住了,不過,那手感和溫度確實不像別的,但他還是拆了兩個包來看,當真是倒吸一口氣,每個紙包裏都有七八個包子。
眼前這麽多紙包,竟然全是……
“阿元,這麽多包子哪來的?”
他心裏有種預感,那女子肯定是回來了,所以阿元才這麽高興,肯定是回來了……
可是,眼前這些又是怎麽回事?那女子難道是打算開包子鋪了嗎?還是準備在攤上順帶賣包子?
“是,是,是啞婆婆給我的!你不要去找她問哦,她很凶的,還會罵人打饒。貴寶,貴寶都被嚇哭聊,連江澄也怕她的。反正我已經告訴你了,你一定不要去哦。”於元鼓著眼睛一眨不眨地著,順便又扯了下豆子。
“哦哦,是的,是啞婆婆給我們的。於大哥,我和阿元肯定沒有騙你的。”豆子慢一拍地跟著拍胸脯保證道。
嗬,於長差點就噴笑出來。所以,自以為找啞婆婆這個借口,就能攔住他什麽都不管了嗎?兩個傻子誒,這不是明著告訴人家該去哪找真相嗎?
“啊,這樣啊,那好吧……豆子今晚還在於大哥家裏吃飯麽?”於長拖了長長的一口氣,最後轉移了話題。
倆孩子完全沒想到竟然這麽輕鬆就過關了,彼此對視著激動得有點不可置信。
豆子忙搖搖腦袋,從背簍裏抱出自己的那個紙包,飛快地告別著跑回家了。
“豆子那麽一包,你有這麽多啊?我家阿元可太討人喜歡了吧。”於長戲謔著跟於元調侃。
於元瞬間羞紅了臉,半真半假道:“豆子明日還去啞婆婆那裏,啞婆婆也還給他的。”
“啞婆婆人可真好。”於長又歎道。
“她隻喜歡我和豆子的,反正你不要去。”於元緊張兮兮地再次提醒。
“你收了這麽多包子,可該怎麽感謝啞婆婆呢?”於長故作為難。
於元眼睛一亮,想到了一個以後去看夏夏更名正言順的好辦法:“以後,我,我就多多去啞婆婆家裏陪陪她的,還幫她幹活。”
“唔,可以。不過下次大哥在家的時候要跟大哥。”於長點點頭。
“嗯!”於元對自家大哥露出了今日第一個燦爛無比的笑。
“晚上想吃什麽?”於長笑問。
“包子!”於元踮動著腳回應。
“要吃這些包子?能吃?”於長再問。
“包子當然能吃啊,全部都能吃的。大哥也和我吃。”於元美滋滋地想起下午跟夏夏已經確認過了這個事情。
於長感覺自己可能是問了個傻問題,可等自己真的對著擺了滿桌的各種包子比昨更誇張地來吃這頓晚飯的時候,不禁又興起一個念頭,莫非,那女子家裏就是開包子鋪的?
馮時夏琢磨著,本來4斤多白麵幹粉,在加水加堿加幹粉的多次調和下,外加做戧麵饅頭又揉進去不老少,起碼後來可能得有7斤都快打不住的發麵麵團。
這還不算,她後來做的餡餅還是額外臨時揉的。
所以,除開給家夥做的那些,剩下的還將近有一半,她和老人回去把剩下的包了蒸上,餡料全部用完,也足足還包了40多個。
加上餡餅和窩窩頭,他們自己留的也有70多個。
馮時夏一洗好蒸籠,老人就搬上準備去還,這時,早已經黑了一個多時了。
她以為出借饒家裏也是緊著用的,帶著歉意便撿著帶餡的包子拿了幾個,外加餡餅窩頭一並裝了一包,舉著油燈追在了老人後頭。
夜晚微涼無風,到了下坡鄰近村道的地方,大多數人家都關門閉戶了,她便默默跟著七拐八彎一直陪著老人送到一戶高高的磚牆門外。
這房子占地也比較寬,看模樣家裏是個不錯的。倒也是,如果按老人和家夥家裏這種經濟情況推論,這村裏備有這種比較講究的蒸籠的家庭絕對不多。
孟氏瞅著女娃遞過來的油紙包,猶豫了下,還是接過了。
待老人拍了門,她就躲進了旁邊的一個巷弄裏掩了身形和火光,隱隱聽得是位年青的男子出來應了門,短短兩句話就完事了。
她心著探出頭,見老人確實往回來了,才出去照夜路。
這一路上,倆人都沒有任何對話,細碎的腳步聲在寂靜的村巷裏被放大,讓人心裏難免有點慌張。可因著身邊同樣有另一饒存在,那些慌張又被一隻溫柔的手給穩穩地按捺下來,一點點輕輕地被撫平,直到倆人能準確辨明是哪家過路院門裏正傳出夜話戲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