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濃夏楊玉環六五作偽之一二 六六作偽之三

  六十五 作偽之一二


  “師師,你讀甚麽,無端感喟起來。”


  “吾歎後人為文之作偽也。”


  “何文後人作偽?”


  “斯有《故德妃王氏墓誌銘並序(大唐故韓國夫人王氏贈德妃墓誌之銘)》(《全唐文補遺 第二輯 故德妃王氏墓誌銘並序》)

  故德妃王氏墓誌銘並序(大唐故韓國夫人王氏贈德妃墓誌之銘)

  有唐韓國夫人王氏,其本太原人也。幼有容色,既笄而中選入宮。我皇禦極之初,特承恩澤。稟蘭蕙之芳姿,挺瓊瑤之瑞質,朗澈閑澹,迥然出塵。處寵貴而益謙,持禮教以垂訓。至於保恭默之道,知節儉之風,雖古之慎夫人,無以過也。而又識滿盈之理,審榮辱之機。常以止足為戒,又見其班婕妤之不若也。故得侍寵十有餘年,而未嚐居有過之地。上將欲表其賢德,增其懿號,以光彤史,以彰茂範。無何,遘膏盲之疾,針砭藥餌,靡不攻療。風焰難駐,竟無所瘳。以鹹通十一年七月十八日薨於大內,享年廿有六,贈德妃。噫!人生於天地之中,不免於繈褓者多矣。妃之壽雖不及乎中年,而早備椒房之選,承聖明之恩,捧日月之光輝,被雨露之寵渥,榮及宗族,則一日為足矣,而況炫耀於十年之間者哉。一朝奄然,亦又何恨。孕貴子三人:長曰昌寧公主,次曰七郎,次曰八郎,皆婉順聰晤,生知孝謹,聖上念深令淑,痛軫宸衷,乃命有司,卜用鹹通十二年正月甘五日,俾高品王從肄監護,葬於京兆府萬年縣崇道鄉夏侯村,禮也。嗚呼!蕣華方秀,忽敗於嚴霜;桃萼正春,遽凋於急景。雀釵遺耀,象簟生塵,乃出嬪禦於壺 帷,設奠酹於阡陌。大備送終之禮,將安永訣之□。複命詞臣,紀其令德,俾刻貞石,用光泉台。銘曰:

  天付芳規,神資淑質,德被閨壺,慶連雲日。貌掩瑤華,恩崇桂室,蘭含異芳,不如椿年。珠為至寶,或沉下泉,未及中壽,俄隨逝川,幽穸一閉,神其安焉。(《全唐文補遺 第二輯 故德妃王氏墓誌銘並序》)

  須知唐懿宗生數子。德妃封號,居內官一品。葬之為文,自有之。安可能於墓誌銘序之官家文字上曰大唐故韓國夫人王氏贈德妃孕貴子三人:長曰昌寧公主,次曰七郎,次曰八郎。稱帝皇子七郎、八郎。觀曆代之官家正式墓銘,亦無稱皇子曰“七郎、八郎”之不倫不類言語也。官家(官家之稱,其一若稱帝皇。其二稱官之屬也。)若解得為此文字,真非中書門下,是愚癡稚子初學屬文也。此《故德妃王氏墓誌銘並序(大唐故韓國夫人王氏贈德妃墓誌之銘)》文必後人偽托。其言德妃王氏先以韓國夫人得封,亦為謊。唐之史書從無有記韓國夫人王氏贈德妃之事者。


  又有偽《故楚國夫人贈貴妃楊氏墓銘並序》(《全唐文補遺》第三輯 二五八頁)


  故楚國夫人贈貴妃楊氏墓銘並序(節選)

  維鹹通六年歲次乙酉四月辛亥朔十九日己巳,楚國夫人楊氏薨於大內,享年三十有二。皇帝(唐懿宗)震悼,不視朝者一日,越翌日,贈貴妃。以其年七月廿三日,葬於萬年縣崇道鄉夏侯村,禮也。……(《全唐文補遺 第三輯 故楚國夫人贈貴妃楊氏墓銘並序》 二五八頁)


  此偽《故楚國夫人贈貴妃楊氏墓銘並序》開篇乃言“楚國夫人楊氏薨於大內,享年三十有二,皇帝(唐懿宗)震悼,不視朝者一日,越翌日,贈貴妃。”此真農家所言,非學士之為文者之言也。相關唐之史書亦從未載貴妃楊氏曾封楚國夫人。”


  六十六 作偽之三

  “至於偽稱宣宗親為文之《故南安郡夫人贈才人仇氏墓誌銘並序 禦製》(《唐代墓誌匯編 大中○五五 故南安郡夫人贈才人仇氏墓誌銘並序 禦製2291頁》)

  故南安郡夫人贈才人仇氏墓誌銘並序 禦製

  周官天子立六宮,始有三夫人之位。漢因秦製,內職敘夫人之班,魏晉以還,多遵故事,所以昭顯婦順,明章內治,必用德授,以為教先,斯則關雎鵲巢之本,國風王化之端也。南安郡夫人贈才人姓仇氏,爰自牧香之後,率多聞人,由本部疏封,錫湯沐之邑,初以才貌,選充後宮。吾擢居寵遇,行止侍隨,貞孝罕儔,懿範殊古,爾儀標九嬪,行備四德,含徵挺烈,執柔處謙,玉潔而朝霞共鮮,蘭薰而月桂爭馥。而又婉嬺順意,幽閑持心,深誡繁華,偏茲窈窕。暨釣筐奉職,褕翟榮身,不以渥恩自矜,不以貴秩自滿。雀釵成禮,膺晉代之規模,象簟稱奇,鄙漢時之侈麗。故能令則列於彤管,善譽溢於椒塗,蘊是芳猷,著為則躅。彼衛宮知德,遠察輪轅之音,齊孟墮車,不忘環佩之響,方茲蔑如也。既蹈淑慎,宜登遐延,美蘩沚之前修,歎蕣英之遽夭,期享壽之齡年,固輔佐之多歲。豈料穠華二紀,膏肓忽侵,未涉踰旬,蓐禍斯至。悲降年不永,難駐蕙風,嗟悼已深,念不及矣。嗚呼,弱女尚騃,一男才生,付托而誰,棄之何速?吾(唐宣宗)懷傷歎,加以涕零,感想慟之,哀爾長往。以大中五年五月十八日,歿於宮中,時年廿四。嗚戲!爾生於華宗,被此顯秩,存有懿德,歿有殊榮,可謂無恨於初終矣。以其年八月四日,葬於京兆府萬年縣崇道鄉隻道裏。銘曰:

  仇氏簪纓,蟬聯在昔,乃生蕙質,來備宮職。閱史何箴,披圖比德,嘉此韶茂,隆於典則。旄旗洛浦,雲雨陽台,帝庭蹔住,仙客終迴。秘殿長別,新阡逈開,百齡共盡,萬古同哀。壟樹行兮宿草生,春風罷兮秋月明,年來兮歲往,留閨範於鬆銘。(《唐代墓誌匯編 大中○五五 故南安郡夫人贈才人仇氏墓誌銘並序 禦製2291頁》)

  仇氏贈才人之位,文中哀悼之言,有“嗚呼,弱女尚騃,一男才生,付托而誰,棄之何速?吾(唐宣宗)懷傷歎,加以涕零”之句。


  然焉有帝王之家,帝王尚在,稱卒逝之人所生一女、一子付托而誰者。況帝王屬禦製墓誌銘,不自稱乎“朕”,而自稱乎“吾”。焉有若是之理?此稱禦製故南安郡夫人贈才人仇氏墓誌銘必偽也。況相關唐之史書亦從未載才人仇氏曾封南安郡夫人。


  如前所言,此三者,其之一,《故德妃王氏墓誌銘並序(大唐故韓國夫人王氏贈德妃墓誌之銘)》安可能於墓誌銘序之官家文字上言大唐故韓國夫人王氏(贈德妃)孕貴子三人:長曰昌寧公主,次曰七郎,次曰八郎。稱帝皇子七郎、八郎。觀曆代之官家正式墓銘,亦無稱皇子曰“七郎、八郎”之不倫不類言語也。其言德妃王氏先以韓國夫人得封,亦為謊也。相關唐之史書從無有記韓國夫人王氏贈德妃之事者。


  其之二,《故南安郡夫人贈才人仇氏墓誌銘》,然焉有帝王之家,帝王尚在,稱卒逝之人所生一女、一子付托而誰者。況帝王屬禦製墓誌銘,不自稱乎“朕”,而自稱乎“吾”。焉有若是之理?此稱禦製故南安郡夫人贈才人仇氏墓誌銘必偽也。況相關唐之史書亦從未載才人仇氏曾封南安郡夫人。


  其之三。《故楚國夫人贈貴妃楊氏墓銘並序》言“楚國夫人楊氏薨於大內,享年三十有二,皇帝(唐懿宗)震悼,不視朝者一日,越翌日,贈貴妃。”此真農家所言,非學士之為文者之言也。相關唐之史書亦從未載貴妃楊氏曾封楚國夫人。


  此三者墓銘《故德妃王氏墓誌銘並序(大唐故韓國夫人王氏贈德妃墓誌之銘)》《故南安郡夫人贈才人仇氏墓誌銘》《故楚國夫人贈貴妃楊氏墓銘並序》為文屬意,片段之者,皆有非內朝為文者之所文之體之言也。


  故曰,此三墓銘皆為偽也。”


  “師師,哪裏作得那般多的偽。”


  “此又何奇。曆朝作偽,皆不鮮見。亦所謂司空見慣渾閑事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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