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回馬槍
山新河的各個分流全都在此匯聚,河麵下到處都是暗流錯綜複雜,尋常人跳進河內很難遊的出來。
柳婉玉失魂落魄的站在岸邊,呆呆的看著船夫們在江麵上來回搜尋打撈,可是卻完全看不到蘇景玉的影子了。
他就這樣消失了,消失的不見一點蹤影,連掙紮時泛起的漣漪都沒有……
看著看著,柳婉玉的眼眶不禁紅了,眼淚不由自主的流淌而下。
雖然她之前一直對蘇景玉沒有什麽好感,但是現在突然發現他其實沒那麽討厭,主要還是自己太要強了,所以對身邊的人要求也很高。
如果可以,她真的很想再見到他,並發誓再也不會對他冷嘲熱諷了。隻可惜,現在後悔已經太晚了……
趙映萱忽然走了過來,同樣望著江水,嘴角掛著一絲古怪的笑意,她可不相信活了五千年的家夥能在這輕易喪命。
“放心吧,也許你肯定會再見到他的。”
柳婉玉憤怒的轉過頭,衝她喝道:“再見到都成屍體了還有什麽意義,趙映萱,你為什麽如此心狠,他到底怎麽得罪你了,你要這樣對他?”
趙映萱沒有回答,也沒有生氣。蘇景玉既然都已經跳江證明了,那她自然也不能再為難柳婉玉。
“小姐,完全沒有他的蹤影。”黑膛走了過來。
“讓他們繼續打撈,有消息再告訴我吧。”
趙映萱轉身離開此處,回到車裏,趙映萱又給沈春俊打了電話過去。
“馬上讓你的人去盯著陳家那邊,看看蘇景玉有沒有回去。”
“好的。”沈春俊沒有多問什麽,直接照做了。
“你說,他會不會死呢……”趙映萱捏著下巴,眼神中滿是期待,早知道就先在蘇景玉身上安裝個定位了。
黑膛沉默了一會,說:“很難說,就算他真是長生不老之人,他的身體也是跟普通人相差無幾,麵對那麽湍急的江水,他很難逃生。”
“咳,可千萬別被淹死呀,不然就太沒趣了。”
回到金帆船大酒店,趙映萱馬上就讓黑膛又打電話去詢問船夫,結果的答案還是沒有撈到人。
“這麽久都還沒浮上來,不會真死了吧?”
趙映萱開始有些後悔了,氣惱的踢了一下沙發,早知道就不讓他跳江了。
黑膛淡淡一笑,打開了房間門,說:“小姐,你還是先休息一會吧,有消息我再告訴你。”
趙映萱輕哼一聲,準備進去洗個澡放鬆一下。
就在黑膛轉身關上房門的瞬間,一道黑色人影忽然從角落沙發後麵衝出,以令人難以反應過來的速度瞬間衝了過來。
“小心!”
黑膛一驚,馬上伸手去掏手槍。
然而,還沒等他舉起手槍,黑影的手掌便已經掐住了他的手腕,然後用力一折。
為了不讓手腕被折斷,黑膛連忙翻轉手腕,可對方等的就是他這樣做。
在翻轉手腕的瞬間,黑影一掰槍口,以老練迅速的手法瞬間將手槍搶奪了過去,這套動作行雲流水,宛如一個退役老兵一樣。
黑膛心中一沉,知道對方的目標一定是小姐,於是不顧一切的朝那道黑色人影撲了過去。
然而下一刻,他的額頭就被冰冷的槍口頂住,隨後他便聽到了手槍保險被打開的聲音,這人是認真的……
他所有的動作瞬間一滯,當他看清對方那熟悉的臉龐時,他心頭猛的一震……
眼前這個人,居然正是他們一直在搜尋打撈的蘇景玉!
怎麽可能,他的速度怎麽會這麽快,簡直比之前在停車場時還快了一倍不止,這已經超出人類極限了。
另一邊的趙映萱直到這時才反應過來,剛準備開口喊人,一把梅花折扇便抵在了她的脖頸處。
“不想喉嚨被我割破的話,就最好不要叫喊。”蘇景玉還是那副平靜淡漠的表情。
看到他的瞬間,趙映萱先是一驚,隨後忍不住掩嘴一笑。
“拿一把扇子威脅人,你是拿我當三歲小孩了吧。”
嗖!
蘇景玉一揚手,梅花折扇在空中唰的一下打開,然後又重新合上,抵在了趙映萱的脖子上。
隻是,趙映萱額頭前的十幾根頭發,卻是應聲飄落而下,他居然用扇子直接切斷了自己的頭發?
趙映萱瞬間睜大了雙眸,一臉的震驚與難以置信,難道這桃花折扇裏麵還隱藏有暗器?
“你要是敢動小姐一下,我一定讓你不得好死!”黑膛憤怒的厲喝,這還是第一次有人當著他的麵威脅小姐,讓他感到了莫大的恥辱!
砰!
蘇景玉直接一甩槍托砸在了他臉上,當場砸掉幾顆牙齒。
“你殺不了我。”
黑膛捂著鮮血直流的嘴巴,憤怒的道:“敢不敢放下槍,跟我打一場!”
砰!
話音一落,他的另一邊臉又被砸了一下,又是一顆牙齒掉落。
“你之前拿槍頂我頭的時候可不是這樣說的啊,怎麽這麽快就變了呢?”蘇景玉玩味的看著他。
“好了黑膛,你先出去吧,我跟他談談。”
趙映萱搖了搖頭,在這個男人麵前,黑膛還是顯得有些幼稚了。
“小姐,這怎麽行……”黑膛臉色一變,擔心的說道。
“放心吧,他不會殺我的。你到外麵等著吧。”
黑膛雖然感到十分恥辱,但也隻能咬牙退了出去。
“你確信我不會殺你?”蘇景玉轉過頭看向趙映萱。
“因為你是一個好人。”趙映萱露出了一個玩味的微笑。
“哦,好人就可以任你們隨便欺負是吧。”蘇景玉將手槍扔到了一邊,又說,“你怎麽就確信我是好人呢?”
“你的資料都在那,我已經研究了無數次了。”趙映萱伸手一指桌上的資料,臉上滿是自信之色。
“是嗎,那你可真聰明。”蘇景玉淡淡一下,沒有再說什麽。
趙映萱能研究的也不過是他這幾十年來的資料而已。用幾十年的資料就來定義一個活了五千年的人的為人,這實在太可笑了。
五千年來,他曾溫潤如玉,也曾殺伐果斷如死神,所見所聞豈是這些凡人可以猜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