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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2章 血靈的前身往事

  怨鬼煞靈,也可稱之為血靈,據《百鬼錄》記載,眾多鬼魂同置於血池,日複一日、年複一年,鬼魂皆以血為食,並互相吞噬。


  強者吞盡無數鬼魂、及怨氣,久而久之,能直逼鬼王級別。


  光靠這樣,也不一定能練成血靈,還需要恰當的時機,總之,血靈是非常可怕的存在。


  我剛晉級上四品沒多久,生魂也無法發揮出真正的實力,要滅掉血靈,簡直難如登天。


  光想想,我就覺得膽寒,當年季箐筠把被她殺的人的鬼魂困在血池,可能是為了讓它們看守鬼棺。


  估計季箐筠也沒想到、其中會有鬼魂修煉成血靈,我覺得應該和鬼棺同置一處有關。


  血靈原本直勾勾地盯著我,過了一會,它微愣一下,血戾的目光竟顯出怨毒的恨意。


  隨即,它裂開嘴露出血紅色的嘴唇,以古怪的聲音,一字一頓、咬牙道:“居然是你!”


  我知道它肯定把我錯認成季箐筠了,微眯著杏眼,語氣平平道:“你認錯人了!”


  “季箐筠,看來你是轉世了!”血靈聲音愈冷,語氣篤定道。


  “我不是季箐筠!”我急忙否認。


  “不管你轉世了,還是重生了,就算你化成灰,我都記得!是你把我困在這裏的,是你害我變成這樣的!”血靈怨意森重,壓根不相信我的話。


  我知道和鬼是沒道理可講的,隻能絞盡腦汁地想著對付血靈的方法,卻徒勞無功。


  血靈死瞪著我道:“我恨你,虧我當年那麽敬重你、對你忠心耿耿,可你不僅不相信我,還把我困在這裏!”


  聽到血靈的話,我怔了一下,才略略明白它的意思。


  它是季箐筠的人?可為啥會被季箐筠困在血池裏?


  是我進洞時,腦子閃現出畫麵不完整,錯過了啥?還是季箐筠後麵又來過這裏?


  不管咋樣,在沒想出對付血靈的方法之前,不能讓血靈看出我知道季箐筠的事。


  是以,我故裝不解,“你說啥?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血靈卻愈顯激動,厲吼道:“少裝了,師父!”


  啊?師父?這下,我真的懵了,血靈在把我當成季箐筠的情況下,居然喊我師父。


  我對季箐筠的了解,僅限於夢境、與幻鏡中的畫麵,對於她身邊有哪些人所知甚少。


  不過,以季箐筠的道行,和在玄門中的地位,收個徒弟也不算啥。


  可我不相信她會把自己的徒弟困在血池裏,如果是真的,那她肯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不知為啥,反正我莫名地相信季箐筠,再看向血靈時,自然充滿質疑。


  “你忘記了?我不介意提醒你!”血靈飄站在血池上麵,不急於對付我,也許是要我死個明白。


  它仰起血紅色的臉龐,陷入了久遠的記憶中、表情異常痛苦。


  “我十一歲那年,我們村子出現一隻攝青鬼,屠盡全村的村民,是你出現救了我,不僅免我一死,還收我為徒………………”


  血靈講起與季箐筠相遇的往事,我思緒不由飄遠,腦海中不由展現出當時的場景:

  年僅十四五歲的季箐筠,道行已不低,她外出曆練時,經過正麵臨攝青鬼屠殺的小山村。


  她憑一己之力滅殺了攝青鬼,見被她救下、比她小不了幾歲的小女孩可憐,便收小女孩為徒。


  小女孩就是如今的血靈,她原名叫王小月。


  王小月打斷我的思緒,聲音驀地拔高,“在我的心裏,你是我唯一的親人,可是你——”


  它眼裏流下了兩行血淚,繼續說,“可是你居然聽信楚南煜的讒言,以為我和樓湛天勾結,導致青玄門被滅………………”


  原來當年季箐筠不僅把當王小月是徒弟,更是當做親妹妹一樣疼愛。


  青玄門被滅後,王小月曾無意中看到楚南煜和鄢圭私下見麵,偷聽到他們的談話內容。


  王小月因此得知、青玄門是在楚南煜和鄢圭勾結之下被滅的。


  因為他們一個為了得到樓湛天、一個一心想得到季箐筠。


  楚南煜和鄢圭擁有共同的目的、那就是拆散樓湛天和季箐筠。


  當時王小月年紀尚小、修習術法不過幾年,沒等她去告訴季箐筠,就被他們發現了。


  楚南煜怕王小月跟季箐筠告密,本想直接殺了她滅口,又怕她死得不明不白,會讓季箐筠懷疑。


  於是,楚南煜編造出王小月因愛慕樓湛天,在樓湛天滅青玄門一事上,出了很大的力,比如在青玄門廚房、用來做飯的水裏下毒等謊言。


  巧的是,青玄門出事前,季箐筠外出辦事,因為事情過於棘手,就沒帶上王小月。


  本該留在青玄門的王小月,卻在青玄門出事之後才出現。


  據王小月的說法,她恰巧身體不適,到外麵藥鋪抓藥,才躲過一劫。


  季箐筠本不疑有它,但楚南煜以此為由,還製造了難以找出破綻的證據、誣陷王小月。


  王小月百口莫辯,楚南煜把她抓到季箐筠麵前之前,已將她打得半死,因季箐筠不相信她,傷心欲絕而亡。


  季箐筠同樣很痛苦,得了她的救命之恩、被她當成妹妹一樣的徒弟,居然愛慕她心愛之人,與之聯手滅她滿門、殺害她父母。


  說到底,季箐筠對王小月的恨、不比樓湛天少,再加上楚南煜擺出來的證據,其中有一項證明投毒的人是王小月。


  要知道,如果季箐筠的父母、包括青玄門的人沒有中毒的話,絕不致於滿門被滅。


  季箐筠氣恨到了極點,不甘輕易放了王小月的鬼魂,又無法狠下心把她打得魂飛魄散。


  最後,季箐筠便把王小月困在這血池裏,以罰她看守鬼棺。


  不成想,王小月怨氣過重,吞噬了其他鬼魂,修煉成血靈之身。


  我在無妄荒界的幻鏡裏、看到季箐筠和鄢圭同歸於盡的畫麵。


  依我猜測,季箐筠那時應該隱隱知道自己錯怪王小月、並懷疑鄢圭了。


  “季箐筠,你把我困在這裏一百多年,害我變成這副鬼樣子,每天除了吸收這裏的血怨之氣,還要飽受無盡的痛苦!我恨你、我恨你………………”


  王小月說到最後,發出一聲高過一聲的鬼吼。


  她看我的目光凶戾至極,我知道她可能要對我動手了,立即進入戰鬥狀態。


  “季箐筠,我要把你嚐嚐我飽受過的痛苦,不!應該是比我更痛苦、我要慢慢折磨你…………………”


  王小月麵目愈發猙獰,她兩手同時往血池虛抓出、兩道如水管噴出來的血鞭,狠狠地往我抽打過來。


  我臉色驚變,疾飄閃到一邊,躲過了血鞭,而血鞭打在岸上、滴落的血水,以肉眼看不清的速度、化成兩道血色魂影。


  血色魂影配合著王小月的血鞭,瘋狂地攻擊我,攻勢又猛又狠。


  我手上啥法器都沒有,在血魂影和血鞭的阻攔之下,根本無法近王小月的身。


  話又說回來,要不是王小月無法離開血池,我的處境更危險。


  “季箐筠,我的好師父,我要你後悔、要你後悔………………”


  王小月嘴巴開裂到耳根、如同血盆大口般。


  她狂吼間,從嘴裏噴出滾滾血霧,不過片刻功夫,血霧已充斥在整個溶洞裏。


  我入目之處,盡是一片血紅,一個不慎差點被血鞭抽中。


  眼下我空有一身道行,礙於魂體狀態,根本無法正常發揮,真是憋屈!

  沒有法器在身,我能用的不外乎斬鬼術、滅魂拳之類的。


  “哈哈哈…………想不到當年我最敬佩的師父,會有如此狼狽的一天!”王小月桀桀大笑。


  她笑著、笑著,血淚狂流,明顯在攻擊我的時候,她心裏也不好過。


  我看在眼裏,心下莫名一酸,居然湧現出愧疚之感。


  陷入戰局之中,最忌分心,就在我略一分神之際,兩道血魂影已朝我攻來。


  我急急後退數步,兩隻手、同時兩指成劍猛地各劈向兩道血魂影,疾聲大念:“破陰陽,急急如律令!”


  道行的品階不同,所使出的術法效用自然也不同。


  如今我用起斬鬼術,威力已今非昔比,精準地劈中兩道血魂影的命門,瞬時把它們打回原形、又化為兩滴血水。


  不等我緩過勁來,王小月手腕猛翻,兩道血鞭從兩邊包抄過來了,如有靈性般疾纏住我的魂體。


  我駭然大驚,被血鞭纏住之後,連掙都掙不開。


  雖然血池裏的鬼魂都被王小月吞噬了,但那些血水也算是怨氣所煉化。


  摻了怨氣的血水至陰,王小月的血鞭卻是血水所幻,我被纏住後,通體發寒,幾乎要把我的魂體凍僵了。


  “你來和我做伴吧、和我做伴吧,我的師父,哈哈哈………………”


  王小月手腕猛力一扯,把我甩向血池,我驚駭欲絕,要是掉入血池,必成真正、且怨氣森重的鬼。


  就在我即將被扯下血池的危險關頭,一道黑色鬼影猶如一道離弦的箭矢一般、從洞口疾掠過來,及時扣住我的腰部。


  “樓湛天!”看清救我的鬼是樓湛天,明明恨極了他,此時卻莫名的安心。


  樓湛天沒說話,一手穩住我的魂體,飄於血池之上,一手握住血鞭,猛灌入一波強悍的鬼力、順著血鞭疾湧向王小月。


  王小月看清進來的是樓湛天,震驚不已,猝不及防之下,她被順著血鞭攻湧過來的鬼力震飛出去。


  她慘叫一聲,魂體砸在血池後麵的石壁上、又直摔入血池裏。


  “上去!”樓湛天二話不說,就把我扔向岸邊。


  好在我反應很快,及時穩住魂體,飄落在岸上。


  王小月從血池裏鑽了出來,她雙手虛張,以鬼語念出一連串我聽不懂的鬼咒。


  驀地,血池上麵,伸出無數隻血手,在朝著樓湛天搖擺著,仿佛在召喚他過去,又像要緊緊抓住他一樣。


  先前祝致清就是被這些血手扯下血池,全是王小月用血怨之氣所化。


  比之一般鬼物的鬼術,王小月的鬼術怪異多了。


  王小月不能離開血池,更精於在血池之中作戰,可以說血池是她的天下。


  而且,她是接近鬼王的存在,比起修為未完全恢複的樓湛天差不了多少。


  樓湛天可謂是遇到強敵了,這會,我一時忘了溟語的存在,急聲大喊,“樓湛天快上來!”


  相較於我,王小月更怨恨樓湛天,她厲聲大吼,“樓湛天,是你害我被師父誤會,都是你、我要滅了你………………”


  她的雙手往血池麵上重重一拍,那些血手咻地一下、全猛長了無數倍。


  血手的數量太多,樓湛天閃躲間,被一隻血手捉住了腳腕。


  然後,周圍的血手都如潮水般向他湧來,似要將他淹沒了。


  這一幕看起來非常駭人,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卻不敢出聲讓樓湛天分心。


  樓湛天隻是微蹙俊眉,腳下略一使力,纏在他腳上的血手,就炸成一團血霧。


  其餘的血手似沒有察覺到一般,繼續前赴後繼地朝他湧去。


  樓湛天冷喝一聲,拔身而出,轟隆一聲巨響,以他腳尖為中心、炸出一陣陣漣漪。


  一波極其強悍、又冒著寒氣的氣流,以快得驚人的速度擴散至整個血池,令血池翻起驚濤駭浪。


  凡是氣流所到之處,所有的血手都瞬間灰飛煙滅,隻剩下滿天的血霧。


  王小月成鬼以來、沒遇到過這麽強的對手,哪怕是她恨之入骨的樓湛天,也令她戰意愈盛、隱顯興奮。


  “找死!”樓湛天冷聲道,抬手虛空一抓,手中便多了一把鬼刀。


  “吼——”王小月見狀,爆出一聲鬼嘯。


  隨著她雙手再度拍打在血池麵上,不斷有血紅色的水泡、從血池裏滾冒而出。


  這次,水泡破裂後,出現的不是血手,是一條條血色藤蔓。


  在王小月的控製下,血藤蔓疾湧纏向樓湛天,攻勢異常凶猛。


  我幫不上樓湛天,焦急不已,突然,洞外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聽這腳步聲,來的應該隻有一人,我急轉過頭,見跑進溶洞的人是溟語。


  在見到溟語這一刻,我壓製在心裏的強烈恨意、再度被挑起。


  “你怎麽在這裏?”溟語看到我很驚訝,顯然不知道我在這裏。


  “我在這裏等你來送死!”我冷笑道。


  溟語來得正好,我可以趁著樓湛天和王小月打鬥時,把她逼出我的身體。


  “大言不慚!有湛天在,你休想動我一根手指頭!”


  溟語到現在還搞不清楚狀況,她和樓湛天快靠近山洞時,樓湛天突然丟下她、疾閃進洞裏。


  她以為樓湛天是發現鬼棺,急於拿到鬼棺,才丟下她,倒沒多想。


  鄢圭給溟語的任務,不包括奪得鬼棺,她本身對鬼棺沒多大的興趣,便不緊不慢地跟過來。


  “可笑!你真以為自己騙得了樓湛天?”我譏誚道。


  經我一說,溟語目光掃到我身上的血跡,再看向與王小月打鬥的樓湛天,隱然猜到樓湛天出手救了我。


  溟語的臉色略白了幾分,強裝鎮定道:“就算騙不了又怎樣?他喜歡的是現在的我!”


  她嘴上逞強,聲音卻壓得極低,明顯是底氣不足。


  “我管他喜歡誰,總之你休想霸占我的身體!”


  我懶得和溟語廢話,使出了滅魂拳,猛砸向她,疾念道:“天地無極,上通靈明、下達陰幽,拳以毀魂………………”


  之前,在回龍洞時,我怒火衝腦,忘了可以用滅魂拳打溟語,即便無法把她從身體裏逼出來,也能傷到她的魂體。


  第一拳雖被溟語躲過落了空,但拳風掃刮到她耳側,令她大驚,“這是什麽拳法?”


  “滅、魂、拳!”我一字一頓道,非要逼得她動用鬼術不可。


  溟語不識滅魂拳,聽到這名字,臉色已經不足用難看來形容。


  她堪險險躲過我幾拳,愈顯吃力之時,忍不住看向樓湛天。


  很顯然,溟語在猶豫要不要使用鬼力,我故意道:“凡被滅魂拳中,魂體必難完好!”


  “你不必激我,就算湛天知道真相,他也不會怪我!”


  和樓湛天在一起這段時間,溟語受盡他的嗬護,甚至產生了樓湛天愛的是她的錯覺。


  她現在又被我步步緊逼,已顧不了那麽多了,喚出自己的鬼器、九齒釘鈀。


  溟語雖重傷了沈閆,那是沈閆道行不咋樣,其實她的修為並不高。


  饒是如此,我也沒打算浪費時間、和溟語纏打。


  在溟語掄起釘鈀攻向我時,我往地上一滾,輕易地避開釘鈀的攻擊。


  我改攻為守,一直在避讓釘鈀,不動聲色地靠近血池。


  溟語不明所以,竟以為我怕了她的釘鈀,漸漸放鬆了警惕。


  她不屑道:“原來再厲害,現在也不過是生魂!”


  我沒接話,這時,我們都到了血池邊上了,血池裏的血藤蔓依舊源源不斷地、從血池裏滾冒出來。


  “溟語,瞧瞧你的真麵目,又惡心又難看,難怪要霸占我的身體!”


  血池集滿血怨之氣,能倒影出鬼的真麵目,不管是附在人身上,還是施了幻顏術、改變容貌的鬼,在血池麵前,必現原形。


  我指著溟語倒影在血池裏的魂影,出言諷刺她。


  女人也好、女鬼也罷,最忌被人罵醜,溟語也不例外。


  她氣炸了,掄起釘鈀衝我狠砸過來,我早做好準備、選定釘鈀可能砸落的位置,疾閃到一邊。


  嘩!釘鈀正好砸在血藤蔓冒出最多的地方,被血藤蔓死死地纏繞住。


  “可惡!”溟語不知道是我算計好的,氣憤地拔扯著釘鈀。


  奈何血藤蔓纏得太緊,溟語咋都拔不出來。


  我彎唇涼笑,不給溟語拔出釘鈀的機會,猛地撲向她。


  她沒料到我會來這手,冷不防,被我撲倒在地上。


  溟語被我壓在身下,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被我耍了,“你故意的?”


  “故意又咋樣?”我掐住她的脖子,一手扯了一根探出血池邊上的血藤蔓。


  我把血藤蔓當繩子使用,一圈圈地捆綁住溟語、也就是我自己的身體。


  溟語自然不肯乖乖讓我捆綁,可架不住我邊綁、邊用滅魂拳捶打她。


  她被打得受不了,忍不住向樓湛天求救,“湛天、湛天救我………………”


  我頓覺好笑,心說鄢圭定找不到一隻氣質、容貌和季箐筠相像的鬼,隻能拿其中最像的溟語委以重任。


  偏偏溟語的修為一般,乍看狡猾,卻太自以為是。


  樓湛天聽到溟語的呼救聲,往我們這邊看了一眼,就匆匆回過頭、應對王小月。


  我以為樓湛天是沒空搭理溟語,無暇多想,隻以膝蓋壓在溟語腹部,免得她胡亂掙紮。


  對於要怎麽從血池裏撈出鬼棺,我犯愁了,又不能直接跳進血池裏撈。


  “譚音,你想把我逼出身體?別做夢了!”溟語氣急敗壞道。


  “閉嘴!”我嗬斥道,被她這麽一吵,令我煩不勝煩。


  見樓湛天和王小月愈打愈激烈,我心裏又急又躁。


  可能是情緒波動得太厲害,潛藏在我體內的力量突冒出來、來勢很猛,疾湧到我掌中。


  這力量來得太突然,並非是殘留在體內那丁點,而是全傾而出。


  我不受控製地、抬掌對著往血池、做出虛抓之狀。


  同時,我腦中湧出一段我從未聽過的咒語,嘴裏忍不住跟著疾念,“天地玄黃、唯棺獨尊、急召現世…………”


  咒語很長,我還沒念完,血池中便有啥東西受到召喚般,瞬時翻騰起來。


  整座血池猶如開水燒沸了一樣,咕嚕咕嚕地冒出一粒粒血泡。


  在漣漪之中,王小月施法幻出的所有血藤蔓瞬間被絞碎,全化為滿天的血霧。


  漣漪還在連續不斷地出現,不僅如此,血池深處湧現出屬於鬼棺的鬼氣。


  鬼氣起先弱於血氣,漸漸地、越來越濃鬱,沒多久,就填滿整個溶洞。


  “鬼棺!”樓湛天見到這一幕,頓時麵露喜色。


  他無心再和王小月打鬥,急往血池中央飛去。


  而王小月和鬼棺待久了,早就把鬼棺當作自己的所有物。


  她見鬼棺即將冒出血池,生怕鬼棺被樓湛天搶走了,急衝過去,“鬼棺是我的,不準搶!”


  至於溟語,她似知道啥,看著我的表情,竟驚駭不已。


  她瞪大著眼睛,顫聲問我,“你、你居然能召喚出鬼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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