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修遠見她半響沒吭聲,問“怎麽了?”
“沒事,我就是想,這件事你別亂說。
我怕紫蘇他們知道了會受不了。”
沈修遠說“放心,我不會隨便亂說。”
沐冬至聽他說不會亂說這才放心了一些。
紫蘇剛從她娘卷款逃跑的打擊裏還沒走出來,若是再聽到他娘居然找了小白臉,怕是更承受不住了。
兩人正在說話,突然有人敲門。
敲門聲十分急促。
一般家裏來客人不會這樣敲門,除非是報喪的。
兩人對視了一眼,還沒來得及去開門,突然有人一腳踹到了門上,大門應聲而開。
沈修遠連忙將沐冬至給護在身後。
一個長了滿臉絡腮胡的黑壯男人率先衝了。
另外幾個人緊隨其後。
不一會兒院子裏呼呼啦啦的就進來了十來個人。
“你們是什麽人?”沈修遠麵色不好的問道。
絡腮胡沒有理會他,甚至沒有將他放在眼裏,對手下的人說“搜!”
沐冬至大驚。
莫不是衝著沈闊來的?
“你們這是幹什麽?還有沒有王法了?
你們怎麽能隨隨便便進別人家搜人家的屋子?”
沐冬至連忙上前攔住他們。
“讓開。”為首的那人凶神惡煞的推了她一把。
沐冬至頓時就被推倒在了地上。
沈修遠立刻要上前護沐冬至。
然而他剛動了動就有兩個人過來,一起按住了他兩個肩膀,將他給控製住了。
沐冬至見他們控製住了沈修遠,又連忙爬起來朝沈修遠這邊跑了過來。
她上前來推那兩個人,想要將沈修遠從他們的手裏給解救出來,然而那兩個人卻紋風不動。
絡腮胡的手下已經衝到了屋裏開始搜尋了起來。
沈修遠惱羞成怒麵色通紅,百無一用是書生。
如果是玩心計他可以,但是麵對這些野蠻的人,他卻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你們幹什麽?
你們不要隨隨便便進我們家。”
沐冬至見實在攔不住他們了,便扯著嗓子大吼了起來,想著給沈闊一些提示,讓他知道有人過來來找他了。
說不定,他知道藏起來,躲過這些人的搜尋。
於是她越發的賣力吆喝了起來。
但是那些人也沒有理會她,隻顧去搜人。
沈闊住的屋子並不偏僻,這些人並沒有開始往後院裏搜,就搜到了沈闊的房門口。
沐冬至見狀神色大變,立刻跑過去伸手攔在房門前,說“這屋你們不能隨便進!”
絡腮胡眼睛一眯,說“把她拉開。”
立刻有人過來把沐冬至給拉到了一邊。
其他兩個人開了門。
沐冬至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裏。
沈闊就在這屋裏住著,要是被他們發現,他在豈不是很危險?
卻沒想到,那兩人開了門,掃了一眼就回來稟報,說“頭,這裏沒人住。”
那絡腮胡看向沐冬至,眯了眯眼,問“這屋裏為何不能進?”
沐冬至支支吾吾半響,那絡腮胡說“你要是不說,我就殺了他。”
沐冬至嚇的麵色蒼白,語無倫次的說
“這屋裏我供奉的有神明,它不喜人打擾,所以我才不讓你們進去的。嗚嗚嗚……”
絡腮胡的眼角狠狠的抽了抽,對手下的人說
“繼續搜。”
於是那十幾個人立刻散開到各個院落裏去找人了。
沐冬至以為他是藏了起來,心稍稍放下了一些。
她悄悄的伸頭朝屋裏看了一眼,心裏頓時咯噔了一下。
這裏怎麽到處都是灰蒙蒙的,像是許久都沒有人住過一樣?
她不可置信的又確認了一遍,確認這屋子確實是沈闊之前住的屋子,並沒有錯。
這是怎麽回事?
那些搜人的人還在繼續,而沐冬至卻度日如年。
過了一會兒,那十幾個人都回來了,紛紛向絡腮胡報告,說沒找著人。
絡腮胡麵色不善的看向沈修遠和沐冬至,問“你們有沒有見過這個孩子?”
他說將沈闊的畫像給拿了出來。
沐冬至整個人都不好了,果然是來找沈闊的。
自從她從陳三娘那裏聽說有人來找他之後,就一直沒讓他出過門。
如果是因為之前去書院報名的時候露過臉,那這些人應該早就找上門來了。
隻是他們相安無事過了這麽久,這些人突然找上門來,而且個個都凶神惡煞似的進門就開始搜,分明是確定了人在這裏。
有人出賣了他們。
她的腦海飛快的運轉著,腦海裏不斷的浮現白金玉中午過來的場景。
貌似隻有他見過沈闊。
隻是這些人都是暗地裏私下裏找的,他又是怎麽知道的呢?
“到底有沒有見過這個孩子?
你們要如實回答。
我這裏還有豐厚的獎勵,如果你們能提供線索,這些銀子就是你們的了。”
絡腮胡說著拿出來兩錠銀子,一共二十四兩。
這絕對是一筆巨款。
沐冬至正想矢口否認,卻沒想到沈修遠雙目放光的看著那人手裏的銀子,問“你確定這些銀子要給我們嗎?”
絡腮胡看到他貪婪的目光,心下有些不屑。
大燕的文人都是這副模樣嗎?
大燕未來堪憂。
“不錯,隻要有準確的線索,這些銀子就是你們的了。”
他說著話便將銀子塞到了沈修遠的手裏。
沈修遠像是沒有見過世麵一樣盯著銀子,還跟那些掌櫃的一副德行,張口咬了一下確認是真是假。
那絡腮胡看到他這副模樣,並沒有打擾他,讓他確認個清楚。
等沈修遠確認完這是真的銀子之後,對絡腮胡說
“前不久這孩子確實是在我們這裏。
我們大年初一的時候去廟上燒香,半路上撿到了這孩子。
這孩子給了我們一些碎銀,說是要在我們家小住幾日。
我看在銀子的份上收留了他。
年後我們來書院報名,他也跟了過來。
當時他還想著一起來讀書。
隻是讀書可是燒錢的活,誰給他出束脩?
我便跟郭夫子謊稱他身體不適,不能前來讀書。
原本想著他讀不了書也應該回家去了。
卻沒想到他卻死皮賴臉的住了下來,還說他是個孤兒,沒有親人了,說的可憐見天的。
我想著既然人家將僅有的銀子給了我,留他在家裏幫忙打個雜幹個活也是好的。
畢竟咱們總不能將人往死裏逼吧?
嘿,卻沒想到這孩子年齡不大脾氣倒不小。
什麽活都不幹不說,還處處要旁人伺候著。
吃個飯都挑的厲害,還屢次頂撞我小娘子,我一怒之下便將他給趕走了。
誰知道這孩子這隔三差五的來混飯,中午還過來混飯了。
你要是不信的話可以去問問我的同窗,名叫白金玉。
他今天中午來我家,這孩子還來混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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