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6章 離奇死亡(3)
“同時還提取了5種新鮮的指紋,也有待比對。丁輝的臥室裏提取到三種足跡,三種指紋,應該是丁輝、葉雅儀和彭芳的,可惜葉雅儀因為傷心過度,住進醫院,要等她情緒好轉一點之後,才能進行詢問。”小克邊說邊在想什麽,說話的語速比平時慢了許多。
“我認為彭芳有嫌疑,紀曉和牟忠也有嫌疑,而後20分鍾出來的牟忠嫌疑最大。這三個人都必須深入調查。”江一明忽然想起來,“瑩瑩,錄像有沒有拍攝到毒液是從哪個方向丁輝噴射的?”
“很遺憾,監控器隻能拍攝到二樓以下的景物,超過二樓的無法看到,凶手應該十分了解監控器拍攝的範圍。”
“丁輝別墅的三樓沒有陽台,都是天台,所以,我認為凶手是把毒液從天台向丁輝身上噴射的,最可疑的還是彭芳、紀曉和牟忠。”
“羅進,丁輝體內有安眠藥嗎?是否過量?”
“他的血液中含有部分阿普唑侖,經過化驗,分量大概三片,也就三毫克左右,屬於正常的用量,但是,他血液裏的酒精含量為120mg/100ml,屬重度醉酒,即使用針紮進他,可能也沒有感覺了。”
“天台上有六瓶750毫升的葡萄酒,全部是20日晚上開的,瓶子沒有剩酒,這說明他們每人平均喝了兩瓶葡萄酒,如果酒量不好的人,必然導致嚴重醉酒,不知道他們為什麽要喝這麽多酒?”
“我和周挺對丁輝家陽台對麵的石坎進行勘查,大約110平方米的麵積,上麵沒有留下可疑的足跡,可以排除凶手站在上麵向丁輝噴射毒液,毒液應該是從空中噴射下來的。”
“對,我們應該考慮就是在丁輝家裏的三個嫌疑人。”
江一明安排呂瑩瑩帶領視偵組繼續查看現場的監控錄像,不行的話,再對別墅四個出入口監控錄像進行查看。吳江和小克去走訪紀曉,他和周挺去調查牟忠。
牟忠是做水產生意的,公司在水產大廈。水產大廈坐落在江東大道北143號,早年是市水產公司的銷售部,然後國有企業開始私有化,於是,水產公司將銷售部公開向社會出售,水產公司占40%的股份,另外的股份由30個股東所占有,於1989年建成現在的水產大廈。
大廈共22層,07年重新裝修過,市內大部分有實力的水產品公司都在這裏辦公,總共有180個公司,牟忠公司名叫忠民水產品公司,位於9樓904室。江一明和周挺從大廈示意圖中找到牟忠的公司。
牟忠看到江一明和周挺之後,心裏“咯噔”一下,但是,他依然上前和他倆握手,請他倆坐下喝茶。
“牟總,丁輝的事你應該知道了吧?”
“當然,他是我好朋友,又是合作夥伴,我不知道說不過去呀。”牟忠今年47歲,個子中等偏瘦,蘋果臉上油光滿麵,頭發烏黑,眼睛閃亮有神,不像快到五旬的人。他沒有因丁輝被謀殺而哀傷,根本就不像是丁輝的好朋友。
“丁輝是被人謀殺的,死於21日淩晨1點到2點之間,當時你和紀曉都在現場,我想向你了解當時的情況。請你詳細地說一說好嗎?”牟忠也許意識到自己應該表示悲傷之情,此時,他的表情由平靜轉為沉重。
“好的。應該是20日晚上8點多吧,丁總打電話給我,叫我去他家喝酒,說紀曉也會一起去,我們三個是酒友,在一起喝酒很爽快,經常喝通宵。我答應他10點左右趕到他家喝酒,因為太早肚子很飽喝不下。
“我9點半從家裏出發,到樓下打的去丁總家,因為要喝酒我不敢開車,的士送到丁總家樓下,我去按門鈴,彭芳給我開門,她說紀曉已經到了,他和丁總在天台上等我。
“我來到天台上,看見丁總和紀曉坐在朦朧的燈光下,旁邊放著兩個醒酒器,已經打開了兩瓶紅酒,桌上擺著五碟菜,其中有一條烤羊腿,是丁輝的朋友從新疆空運過來的,很新鮮,散發著誘人的香味和熱氣。
“我坐下之後,丁輝拿出水晶杯高腳杯為我倒酒,說酒已經醒了半小時,正是口感最好的時候,我們喝酒都很有講究,必須要在10到15度之間,如果溫度過高,就會把酒放進冰箱,天台上有專門存酒的冰箱。
“我們邊喝邊聊,聊生意,聊時事,聊女人,當然,聊得最多的是合作,丁總是好再來超市的大股東,是董事長,我公司的許多水產品都進入他的超市,所以,奉承他是我早已養成的習慣,我盡量說好話給他聽……”
“請問丁輝喝醉了嗎?”有些人因為體質不同,酒量好,即使血液中的酒精含量超標,但是也不會醉酒。
“平時我們每人喝兩瓶是不會醉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麽,丁總那天不勝酒力,把他自己的那份酒喝完之後,他說有點困了,想去睡覺,於是我們就結束了……”牟忠說到這裏,停下來了。
“然後呢?”
“然後我就和丁總、紀曉一起下樓,丁總進入臥室之後,把門關上,我和紀曉一起走出丁總的家。”
“你確認你是和紀曉一起走出丁輝的家嗎?”江一明知道他在說謊,所以語氣變得嚴厲了,他要給牟忠壓力,讓他說實話,因為在監控錄像中看到他是後出來的。
“這……讓我好好想想,那天我們都喝多了,腦子斷片了,不太記得清楚了……這得去問紀曉。”
“如果你喝醉了,怎麽知道用滴滴打車叫車去別墅的西門接你?監控錄像顯示:你從丁輝家走到到西門這100米路上腳步正常,表情正常,毫無醉酒的現象。”
牟忠沉默著,他不知道要如何向江一明說清這個問題。
“紀曉比你先走20分鍾,請問你在這20分鍾內,在丁輝家都幹了什麽?是不是去謀殺丁輝?”江一明覺得他極有可能上天台向丁輝噴射毒液。因為他是後到丁輝家的,他可以把噴射器藏到天台的門後,等紀曉走後,再拿出噴射器實話謀殺。
“我……我怕丁總喝得爛醉,無法照顧自己,走到一樓之後,又回頭去他臥室看他,結果他躺在陽台的行軍床上睡著了……”
“你簡直胡說八道!”江一明開始生氣了,“你當我們1號重案組是一群草包嗎?我們在丁輝的臥室裏沒有提取到你的鞋印,這證明你根本就沒有進入臥室,你為什麽要說謊?當時你到底在幹嗎?”
“對不起,我可能記錯了。我走到一樓時,覺得很累,想睡覺,就坐在丁總的沙發上睡了一會兒,大約十幾二十分鍾之後,我醒來了,才想起要回家,於是我……”
“既然如此,你又怎麽知道丁輝睡在陽台的行軍床上?你隻有回到天台才能看見他睡在那裏,你有重大的謀殺嫌疑,你如果不把話說清楚,現在就跟我們去刑警隊,我給你24小時把事情解釋清楚,然後再考慮是否要拘留你!”
“別別別,江隊,您有話好好說嘛,何必動怒呢?”
“隻有你好好說話,我們才能好好說話,想和政府對抗,那是拿雞蛋撞石頭。”江一明盯著,看得他低下頭,在思考對策。
牟忠想了好久,終於說:“這事都怪我……品德差,我有一個陋習,一喝多酒就想兩件事:一是打牌,二是找女人。那天我和紀曉走到一樓,突然想起丁總家有一個漂亮的保姆,於是動了邪念,我叫紀曉先走,要去照顧一下丁總,他信以為真,就先走了。
“我便去敲彭芳的門,說丁總喝醉了,吐了一地,叫她去照顧,她信以為真,毫不設防地打開門,我看她穿著薄紗睡衣,沒有穿胸罩,兩個乳房高高地突出來,我無法把握自己,衝上一下把她抱住,她尖叫起來,我趕緊捂住她的嘴,不讓她叫喚。
“我說我給她5000元,讓她陪我睡一會兒,她不同意,但是,她已經不反抗了,我再加5000元,她半推半就地同意了,就這樣,我緊緊抱著她,完成了床笫之歡,所以,我比紀曉遲了20分鍾出來。”他羞愧地低頭,不敢看他倆。
“你身上有那麽多現金嗎?”江一明不相信,認為他避重就輕,因為謀殺案和性侵案的判決根本不同。
“沒有用現金,我是通過微信轉賬給她的,不信的話,你們可以去查。”他的聲音輕如遊絲。
“就算這件事是真的,你也逃不過強奸的罪名。你還口口聲聲說是丁輝的好朋友,連他家的保姆你都要欺負,你還算是人嗎?”
“江隊,我錯了,以後我必定引以為戒,我發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