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章 攤牌
魯子深甚至把放在案台上的佩劍撿了起來,一聲脆響那是拔劍出鞘的聲音。他大聲對呂樂平道:“你再這樣的話,我就翻臉了。”
一下子在場所有人都被呂樂平和魯子深兩人發生爭執吸引了目光,他們兩人頓時成為了全場矚目的焦點,而在一旁看戲的武侯蔡貫中心裏暗暗竊喜,他心裏想道:‘打吧,打吧,最好打得你死我活,這樣子我才能趁亂進入祭壇找那尊神像,如果能找得到那尊充滿眾生願力的神像,到時候我絕對會幫你們兩個立個長生牌,天天元寶蠟燭供奉著你們。’
蔡貫中這番心懷惡意的想法,注定是他想多了。因為一切都在呂樂平和魯子深的計劃之內,他們兩人的目的就是武侯蔡貫中,目的就是想攻其不備,偷襲得手。
三大護法之首左千秋和七大長老之首的方不平,他們見到兩位尊貴的客人不知道是因為何事爭吵了起來,他們都紛紛離開自己的席位,想要上前勸阻一番。
羅豔娟知道這時呂樂平為了對付武侯蔡貫中所做出來的謀劃,她雖然很想當個旁觀者,坐在自己的位置好好看呂樂平和魯子深兩人的表演,但是她知道如果自己不做點什麽的話,恐怕會引起蔡貫中的疑心,她也不得不離開自己的座位,向呂樂平和魯子深兩人走了過去。
然而最先出聲製止兩人的是二長老齊平,他的聲音如驚雷一樣響起,看來他是運轉內息說話:“兩人尊敬的客人,煩請聽我一言,今日是洗塵宴席,如果有什麽不妥的事情,可否等宴席過後再說呢?”
“給我齊平一個麵子,也是給本教祭司和聖女的一個麵子。”齊平扯大旗的功夫實屬了得,引得其餘的聖教高層都不由得微微看了一眼他,連羅豔娟看著像竹竿一樣的齊平,氣不打一處來,這人真的讓人好生厭煩,天天借自己名諱和師父的名諱來做事。
沒有等到左千秋和方不平走上來,也沒有等到羅豔娟從主位走下來,呂樂平和魯子深兩人眼神交流信息,隨即呂樂平對魯子深點了點頭道:“動手,就算是殺不了他也要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魯子深運轉全力運轉《萬海歸一》,手中的長劍響起不絕於耳的劍鳴聲,一道恐怖的劍氣自魯子深手中的長劍發出,目標就是在大門邊一邊候著的某個傳菜弟子。
“六道劍法——化生!”劍勢淩厲無比,劍勢所到之處道道空間黑紋湧起。這道劍勢被激發之後,竟然衍化成一條大黑蛇,黑色的鱗片散發著點點寒光,毫無感情的豎瞳盯著武侯,它行動快如閃電,一近身之後就張開血盆大口露出尖牙,就要把那個武侯蔡貫中所扮的聖教弟子吞入腹中。
左千秋和方不平見到魯子深暴起傷人,而且也深知自己兩人是無法抵擋得住這道威力驚人的劍招,他們都不由得就此退去,靜候在一旁眼睜睜看著那個弟子被大黑蛇吞噬。
“魯子深,你這是什麽意思?”左千秋不由得怒極而道,他竟然敢在眾目睽睽之下殺聖教弟子,他這是不把他們這些聖教高層放在眼裏,還是想和他們南疆聖教翻臉?
方不平也是一臉怒意看著魯子深,在場所有人都是一臉怒意看著魯子深,除了知情的羅豔娟之外。
“你們兩個小子果然很不錯,竟然識破了我的身份!”那個武侯所扮的聖教弟子,露出他本來的麵目,不知道何時手中多了兩把血色長槍,左手長槍頂住大黑蛇上下頜,右手長槍槍影翻滾,連續穿刺直接把這條大黑蛇給刺成碎片。
魯子深的必殺一招,就這樣輕鬆的讓武侯蔡貫中給破掉了。魯子深一臉吃驚神色,他以為自己怎麽也是個半步破虛高手,而且經過小蘿莉女帝多日的特訓,怎麽說他也是這天下少有的高手啊,按道理來說這武侯應該防不住他這攻其不備的殺招,就正如呂樂平所說的,他就算不死也會身受重傷的啊,怎麽和自己想象的不一樣?
呂樂平緊蹙著雙眉,他帶著責備的語氣對魯子深道:“你確定你是半步破虛高手,你到底出了全力沒有啊?”
魯子深一臉無辜表情,他把手中的劍放回了案台上,攤開雙手聳聳肩道:“你覺得我沒有出全力?我可是連吃奶的力氣都使了出來,你不能冤枉我!”
呂樂平看著那張熟悉的國字臉,他不由得歎息一聲道:“士別三日你果然讓人刮目相看啊,想必你武功又精進了不少。”
武侯蔡貫中一臉自傲神色道:“當然,你也不看看我修煉的是什麽武功,天下第一禁忌功法《血獄沉淪》,我隻會變得越來越強,到時候連鬼門的鬼王都會被我踩在腳下。”
“你說的話讓人覺得很不舒服,你都是這麽狂傲自戀的嗎?當初在南風鎮怎麽看不出來你是這樣的人呢。”呂樂平感慨道,從在南風鎮他就看得出來,武侯這人喜歡別人的目光注意,他是一個十分自戀的人。
武侯提著兩把血色長槍,他目光環視現場一遭,他一臉不屑道:“千年基業的南疆聖教就隻有這些魚蝦蟹,真的很可憐。”
“閉嘴,你這個叛徒,你還有臉回來?”左千秋一臉怨恨神色看著武侯蔡貫中,他對眼前之人恨之入骨,因為他的兒子就是死在蔡貫中的手上。
“老家夥,你的兒子死就死了,這麽多年你還沒有放下嗎?”蔡貫中看著三大護法和七大長老,因為這些聖教高層的親戚朋友多多少少都死在了蔡貫中的手上,原因無他就是因為他修煉了《血獄沉淪》這麽禁忌武功,他們的親戚朋友都變成了蔡貫中的血食。
左千秋原本像慈祥老爺爺一樣的麵容,此時變得異常猙獰,他恨聲說道:“殺子之仇,今生今世都不會忘記的。不過,你還真有臉回來啊,你不怕你父親嗎?”
蔡貫中冷哼一聲道:“我父親?他早就不是我父親了,我和他的父子關係在他逐我出聖教的那時候就已經斷絕了。忘了跟你們說,在南風鎮我曾經挾持過他,也差點殺了他。隻可惜的是他命大得很,被你們眼前的呂公子所救。”
武侯蔡貫中一臉惋惜的表情,痛心疾首指著呂樂平道。他確實惱恨,呂樂平多次壞他好事,但是他也沒有絲毫能夠奈何他的辦法,連被他視為能夠威脅他的籌碼到最後都沒有什麽作用,在蔡萬達幫助之下遏製了鄭玉珠體內的蠱毒,讓呂樂平毫無顧忌殺了影子,甚至像他本人舉起屠刀。
這是他萬萬沒有想到的,如果他一早知道呂樂平是‘賽華佗’一脈的真正傳人,他覺得不會讓呂樂平把鄭玉珠帶走的,隻是現在說什麽都沒有用了,因為木已成舟。
蔡貫中所說的這一番話,讓三大護法和七大長老都一臉疑惑看向羅豔娟,他們在向羅豔娟求證,到底有沒有發生這樣的事情。羅豔娟對他們點了點頭,確認是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在南風鎮的事情羅豔娟和蔡萬達兩人達成共識,有些事情是不能讓這些聖教高層知道的,知道太多對他們沒有任何好處。
例如武侯蔡貫中的出現,還有他差點殺了蔡萬達,還有呂樂平和羅豔娟兩人之間的關係這些都是不能讓這些聖教高層知道的。一來怕他們知道之後,不知死活去找蔡貫中尋仇,那樣的話多多人頭都不夠送的,二來也怕這些人知道蔡貫中武功高強,變成牆頭草的話,那就讓整個聖教陷入不安全的境地,這是蔡萬達和羅豔娟兩人不想看到的。
本來就是因為蔡萬達身體情況越來越差,整個南疆聖教拿不出一個能夠可以獨當一麵的人物。羅豔娟勝在年輕,但是她的實力和威望在聖教之中確實是差點火候,需要打熬個幾年再說。
“想必你在這裏應該待了有些日子了吧?”呂樂平嗤笑著道,“你應該還沒有找到你要的東西吧,不然的話你早就逃之夭夭,然後找個好地方閉關了。”
“你體內的那道魂體很熟悉啊,你不跟我介紹一下嗎?”呂樂平一言道破武侯體內的秘密,這讓他身邊的魯子深突然間產生了興趣,他追問呂樂平道:“他體內的魂體?是不是你之前跟我說過,聖教第三代教祖的魂體?”
“我也很想看他用女音說話的樣子,你說會不會讓人覺得很不舒服,會有一種惡心想吐的感覺呢?”魯子深這句話就如晴天霹靂,雷得在場所有人都不要不要的。而羅豔娟翻了翻白眼,頭痛地捂住額頭,一臉無語看向這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家夥。
其實左千秋和方不平這些所謂的聖教高層,都看得出來蔡貫中的武功境界高他們一大截,他們就算現在想出手對付他,都要考慮一下巨大的實力比差會不會令他們當場身隕。特別是蔡貫中手上的血色長槍,他們感覺到其中蘊含著無可匹敵的威能,令他們遠遠看著都覺得心驚不已。
“哼,今日難得看到昔日‘六道西帝’的功法重現江湖,總算了結我的心願。我卻想不到他的後人竟然是如此表現,一副不堪造就的表現,如街頭的地痞流氓一樣,口裏說著一些不知所謂的話語。”
“真是太令人失望了!”蔡貫中當然受不了魯子深的冷嘲熱諷,冷哼一聲回應道。他手中的兩把長槍血氣翻騰,似乎欲要暴起出手那樣。
蔡貫中繼續道:“本來大家相安無事多好,你們忙你們自己的,我找我的東西,井水不犯河水,我潛入這裏隻想找那尊神像,不想造就太多殺業,為何你們就那麽喜歡多管閑事呢?”
呂樂平看到蔡貫中一副正氣凜然的說話,他覺得十分惡心,他語氣變得猙獰可怖道:“別說得好像是我們的錯那樣,你欠我東西你可要還啊,小漁村一百五十七口的血仇,還有空虛大師的血仇,還有鄭玉珠所受的那些苦難,你覺得你不用還嗎?”
“我殺了影子,隻是先收點利息罷了。你很快會步影子的後塵了,你沒有幾天瀟灑的日子可以活了。”呂樂平體內的魔刀因為他情緒產生劇烈的波動,竟然破體而出。
他左手握住魔刀的刀柄,刀身的七個骷髏頭又浮現了出來,似在發出怒吼那樣,上下頜長得大大的,呂樂平整個的氣勢瞬間變得臨淵峙嶽,一時如高山仰止一時又如深海洶湧。
右手手心托著魔刀刀身,他低頭看了一下手中的魔刀,然後抬頭看向武侯蔡貫中那邊露出一絲決絕的笑意對武侯道:“我知道魯子深他一個人可能打不過你,如果再加上我呢?想必你肯定不會忘記影子是怎麽死的,還有鬼門的白無常是怎麽死在我手裏的。”
“如何,今日就把新賬舊賬全都算清楚,你願意嗎?”呂樂平對蔡貫中冷冷道,他左手舉起手中的魔刀,像個病態的人那樣在仔細端詳著自己手中的武器。
魯子深看著呂樂平不對勁的樣子,他不由得擔心道:“你這是想尋死嗎?你忘記了臨出發前她對你的囑咐嗎,讓你不要動用這把神兵,相同的代價你絕對付不起第二次的!”
武侯蔡貫中臉色變得異常難看,他萬萬沒有想到呂樂平如此剛烈,他竟然想今日就把新仇舊賬算清楚,這讓他有點騎虎難下啊,他覺得自己還有大把未來,犯不著因為意氣之爭而把性命留在這裏。
羅豔娟這時說話了,她看著呂樂平道:“呂公子,犯不著這樣的,我們現在人多,我們可以圍攻他,耗都能耗死他,隻要魯公子能夠配合我,還有配合好三大護法和七大長老出手的話,是絕對能夠把他留在這裏活活把他耗死的。為什麽呢?因為我知道他現在體內有一道魂體沉睡,他是不敢動用全力的,一旦他動用全力的話,他體內的那道魂體就會蘇醒過來,到時候他不得不分出大半精力壓製這道魂體,那麽到時就是我們的機會來了。”
蔡貫中一聽到這些話之後,他臉色變得煞白無比,果然是最毒婦人心,看來三十六計還是走為上計,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等過些日子再潛入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