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滿懷疑惑
結束了一天高強度訓練的阿爾伯特轉動著胳膊從武館裏走出來，盡力緩解肌肉的酸脹——今天又是瘋狂挨揍的一天。
不過成果斐然，挨得值。
他揉了下被掰過的脖頸，一轉身，感知到熟悉的腳步向他靠近，沒有讓開，然後不出意料地感覺到自己被一個柔軟的身體抱住。
黑發黑瞳，麵容精致的貓娘抖動著毛茸茸的大貓耳，臉上掛著明媚的笑容：“阿爾！”
他對這過度的熱情有些無奈：
“別鬧.……大街上那麽多人呢。”
“有什麽關係？抱一下嘛～”
各方麵都長大了的貓娘索性在他身上掛了下……還是有點份量的，不說身材，她的身高在女性中算高了，足有一米七二，在一米八的他麵前剛剛好，然後他們手挽著手走在大街上，塞西莉婭烏溜溜的眼珠裏似是閃爍著星星，心情相當愉快地看著周圍的事物，偶爾見到新奇的事物，還會拖拽著男人駐足……他們以前並不常來城裏，很多東西相對來說都還蠻新鮮的，再者，成年後的貓娘好奇心也很濃，偶爾還會過度放飛自我。
隻在沒有外人的時候。
那種時候她簡直像個大號的阿拉撕家。
“這次先去圖書館吧。”他一隻手伸進上衣口袋裏，摸索著紙筆，“得看看曆史資料，美索不達米亞古代文明大河流域.……可能有點記載和《螺旋聖庭教本》對不上。”
“對不上？？？”
“嗯，尤其是圖書館的大河流域的記載文獻，跟教本和拓本都對不上，得再確認一次。”
男人深褐色地平靜眼瞳中劃過一絲暗紅色的輝光。
能今天做的，不要拖到明天，可以現在完成的，也不需要等待休息，明日複明日.……明日何其多？
有太多謎題在等待他了，而隨著他的探索，謎題沒有減少，竟然增多，無數個問題交織成了網係，將他麵前這個曾經無比清晰的世界蒙上了一層迷霧，隻令他感覺到怪異——許多被此世人認為正常的，在他看來不正常。
阿瓦蘭迦古代曆史記載有很大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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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來這裏看書？”
佝僂的老者溫和地看著麵前的後輩，慢悠悠地提著手裏的照明水晶，向在書架上找書的年輕人問。
他快認得這兩個後生仔了，經常來看書找資料跟打卡上班一樣。
“嗯，找點書。”
“那你們好好看啊。”老人慈祥地笑了，臉上的皺紋都可愛了幾分，“有想找的我來幫你們找。”
暫時失去了學校圖書館這個穩定資料源，城內的公共圖書館也可以湊合一下。
“知道了，先謝謝了啊。”
阿爾伯特向老人笑了笑，看著他走遠，取下目標，嘴角又勾起一絲弧度。
“所以，你的意思是，古代史，尤其是距今兩萬年以前的古代史很有問題？”塞西莉婭踩著空氣，站在正踩著木梯的男巫旁邊，若有所思地點頭，“你指的是有部分缺失，還是對其中古代神話部分的修訂有錯漏？”
“都不是。”
他從六米高處跳下，輕盈落地，她飛過來，站穩，看著他打開書：“缺失是很正常的，當年渡海戰爭並沒能挽救太多曆史文獻，很多也封存在教廷資料庫裏，至於神話曆史，大體上都是相同的。”
塞德拉斯星球上，魔法文明的曆史整整有四萬年，其中大部分充斥著混亂、蒙昧、血腥與爭鬥，超凡者的力量無數次像流星般劃過動亂的痕跡又飛速消逝，王與王無數次憑自身意誌淩駕百萬人之上，個體力量的過分強大加劇萬事萬物的無序，直到最終有決定性的力量緊密鏈接。
成為將一切鎮壓至平靜的重錘。
“你們真的沒有感覺到問題麽？”
他微微顰眉，將資料在桌麵上攤開：
“一個文明，一個種族，它的發生和它的發展必然要影響到周圍的環境，這是不可避免的，正如資本原始積累一般。”
“文明發展中對外攝取的資源都是必須的，它肯定會對後來者產生影響，怎麽可能會有沒有痕跡，石頭縫裏蹦出來似的文明呢。”
然而在真正混亂的蒙昧時代當中呢？
在王者脫穎而出之前，在秩序真正顯現之前，到底曾經發生過什麽，為什麽.……
好似出現了斷層？
“最可怕的是這種東西出現的還不止一個兩個。”
“有那麽多所謂無法解讀地文明石碑、古文明遺跡，竟然都沒多少記載，像影子一樣。”
就好像有人在刻意掩藏它們。
阿爾伯特翻開教本上的一頁指著古代文字向她展示道：
“你看這句話：深淵的花朵向天空盛開，黑暗果實與海潮齊出
還有這裏——最初與最後的火焰，遙遠晨光之星，吾等祈求您照常升起。”
“古代諺語.……”她顰眉思考著，“有問題？”
“有問題，這麽成熟的語法需要時間來發展，語言可以說是相當程度上能夠反應一個文明的東西了，可你再看這裏。”
他翻到了螺旋聖庭教本上記錄著某片星空的圖紙。
“我按著書上標注的觀測點找遍了書也隻看到和這個相似的，沒有同樣的，倒是在更古老的資料裏發現了相似度更高的星圖，然後我發現，越古老的星圖和這份圖案越相近，最後我算出來了，它的記錄時間。”
他用一種相當複雜的眼神看了她一眼：
“至少在四萬年以前。”
……
？！
“你是說？！”
塞西莉婭立刻意識到了他話語中的意義。
“所以事情慢慢開始有趣了，就是這個讓我開始感興趣。”他摩挲著少女的手心，感受著愛人的溫度，“我越深入地查越感到有問題。”
“越解決問題問題又越多。”
最後完全成了一團亂麻，就好像理線頭，明明理好了的一堆毛線，好端端放在那兒，神奇地自己又糾集成一團亂麻了。
“這一切有問題。”
他肯定道：“不止是古代文字方碑有問題，古代遺跡，古代文獻，古代神話，隱藏這些東西的我國zf，還有斯莫蘭教廷。”
“全都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