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認識
一節還算不錯的課程。
阿爾伯特低頭整理著剛剛課上做的筆記，這些寫在紙麵上的東西，他都完全聽懂了，其中很多他自己也思考過，現在正好能與心中所思相印證……
能量循環係統。
施法者運用魔法力量的基礎之一，自古已有，但直到三百多年前才從一係列的研究和探索中浮出水麵，人們終於整理出了係統化的修行知識，並破解了一個個難題，整個世界都似乎清晰了許多：現代魔法體係有很強的兼容性，而且越是往前探索兼容性越大，畢竟，很多東西的機理相通。
以遠東天方國人的武者和術者為例，他們修行氣和術，本質上和巫師們沒有區別，實質上也是對精神的打磨和能量循環係統的變種運用，都是在激發自身潛能和撬動外界能量，隻是由於文化和發展過程，所以看上去存在區別罷了，如果巫師們能搞到些武者和術者的屍體……哦不，他們已經這麽幹過了.……進行解剖和分析的話，實際上也和阿瓦蘭迦人差別不大。
大家有著共同的祖先。
“走吧。”
他整理完了東西。
塞西莉婭已經在等他了。
他們預備要去食堂，這會兒正是午飯時間，教室裏其他人也是一樣，以至於這裏剛下課就像菜市場一樣熱鬧。
“我們弄個別的換換口味？”貓姑娘不打算照著平時的食譜來，“這次少吃點肉。”
她平常每頓飯都和牛羊雞有關，說不上喜歡，就是習慣問題，少了就會感覺缺了什麽。
“我都可以。”
他點頭。
男巫說這句話是真覺得餓不死就OK——隻要食堂阿姨別把奧利給端上來。
“那我看食堂那裏有新菜來著，是魚。”女孩微笑著說，“試試看嘛，我平常不吃魚，但這次這種好像刺很少的樣子。”
作為三次元的貓娘，她不喜歡魚，因為刺太多了，覺得麻煩。
然後他們在接近教室門口時被剛剛授課的教授叫住。
“等一下。”
塞西莉婭的微笑慢慢消失了，她預見到了點什麽。
兩人看向教授，阿爾伯特問：
“什麽事，先生。”
“你是阿爾伯特是麽？”
“是的。”
“你班主任，薩菲羅斯找你。”
“好的，我明白了。”
教授走了。
他稍加思索，鬆開了牽著塞西莉婭的手：“莉雅，幫我打份飯。”
“哦……”
她略有不舍得用尾巴蹭了下他：“那我在食堂等你，早點過來。”
……
最近自己應該沒有做什麽引人注目的事情，至少在學校裏，自己就是正常的上下學，普普通通的沒有弄出任何動靜才對，他想，黑發施法者站在班主任辦公室門外，順手整理了下衣服，站得筆直，敲響房門。
“請進。”
薩菲羅斯教授的聲音響起，他推門進去，看到除教授之外，還有另一位老者，也是滿頭華發，但那枯敗的白中夾雜了一絲金輝，顯示出其少許年輕時的活力。
那人坐在一張金屬製的輪椅上，似乎腿腳不便，這時阿爾伯特注意到，那輪椅沒有輪子。
它是漂浮的。
“過來吧。”
薩菲羅斯在向他招手。
他走過去，走到教授身旁，老人握住了他的手，向那端坐在磁懸浮輪椅上的老者介紹道：
“這就是我先前跟你說過的，阿爾伯特，學習很用功，施法體係搭建得非常早而且已經有所完善，領悟能力也很好。”
“這位是.……”
阿爾伯特不記得自己見過他。
“彌米亞忒，符文邏輯學博士，以及，國家研究院院士。”羅斯教授笑了笑，“我的師兄弟，在百年前的教學體係改革以前，高級魔法學院的授課采取一名教授除思想政治課外全權負責其學生課目的形式，我們那時有同一個老師。”
｛感覺上就像昨天一樣。｝
空氣震蕩著發出了沒有情緒的話語聲。
這時男巫又注意到，彌米亞忒的喉管處有道猙獰的疤，看來他的問題不僅僅是腿腳不便。
｛不是什麽大問題。｝
老者注意到了他的目光，回以笑容：｛受傷損壞的太嚴重，以至於自然的恢複能力無法使其恢複原狀。｝
“他參加過第二次大清洗內戰。”
羅斯教授解釋說。
｛主戰場。｝
彌米亞忒聳肩：｛就在初代執政官戰死的地方，二十個火力單位對我們進行了全覆蓋和施法幹擾，能在那種烈度的戰場上活下來是很幸運的。｝
“現在的問題就在於你。”
羅斯教授看向阿爾伯特，突然跳到下一個話題：“你有沒有意向跳級？”
“.……什麽？”
“你的知識掌握水平已經可以升上七高三年級，現在我們按正常流程授課教的東西，對你來說已經有些太基礎了。”
他完全認為，阿爾伯特有能力直接無障礙開始七高三的學習，甚至直接跳到七高四，跟隨導師進行研究實踐的學習，再保持現在這樣，已經有些不合適。
然而在教授期冀的眼神注視中，黑發年輕人拒絕了。
“我不打算跳級。”
“為什麽？”
“個人原因。”阿爾伯特腦海中劃過一隻貓娘的輪廓，“不太方便跳級。”
“如果是經濟原因，我可以幫你。”
“不是經濟問題。”他微微搖頭，“就是不太方便。”
“你可以.”
｛沒有關係。｝彌米亞忒用手勢示意還要再勸的薩菲羅斯停住，｛我可以再等等，沒必要急。｝
可是你.……
羅斯教授看著彌米亞忒的眼神多了幾分擔憂。
｛就這麽點時間我還是能等的。｝
精神力轉換成的念力托著彌米亞忒站起來，至少看上去是站起來了，他向阿爾伯特伸出手掌，掌心向上：｛那麽，就是這樣，我們以後一定會再見麵的，在那之前，讓我們先互行日安禮吧。｝
“.……好的”
阿爾伯特伸出手，掌心向下。
……
！
他感覺到一陣劇烈的刺痛，縮回手，那刹那間傳來的痛感又馬上消失了。
｛哈哈哈。｝
僵硬的笑聲。
彌米亞忒露出了愉悅的表情：｛放輕鬆，隻是個惡作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