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突然的疑問
第二天一早，虛能已如水般宜人，強度幾乎和一些四級修煉文明所占據的資源星持平，而等梁雨洛最後收拾完，走出安全門時，止步於半，就好像踏入異界山間般，被麵前景色驚呆。
“這……好……好……”
常草及小腿，平木也有普通人三腰之寬，拔高近百米，恍若置身一片原始森林，遮陰蔽日，靈秀內蘊。
而這還未完，就在她如此出神之際，一道輕微的腳步聲突然傳來，轉頭一看，卻是直接被嚇一大跳，跌坐於地，臉色忽的發白。
這是……螞蟻？！
“啞！”
一聲尖銳而興奮的獸鳴，像是發現獵物，十米處那隻齊半人高的斑紅大蟻開合一對嘴鼇，身體忽的下蹲，六腿撒開，竟一閃撲來！
“哼，才二階，本小姐都懶得動手。”
下一秒，一道靚影速度卻是更快，還沒等那斑紅大蟻預感不對，深褐頭顱便被一腳踢爆，生命氣息消失。
隨後，屍體受慣性滑行，而裏麵惡心的東西則直接流到了梁雨洛腳前，腥味大漫，讓劫後餘生的慶幸轉為腹部的嘔欲。
“嘔……”
見她直接彎腰吐了起來，退步著大有暈昏之勢，柳小姚一邊再敲碎屍體，從內若無其事地掏著虛晶核，一邊大大咧咧道：“雨洛，你太弱了，如果到時候你不和我們一起離開，實話說，很難單獨生存下去。”
不過，等她都找到虛晶核，一把扯出滿臂的血跡時，梁雨洛也沒有回答，反而下意識更退。
嘴角一勾，柳小姚在手中掂了掂虛晶核，“怎麽，覺得這很血腥？”
“我……”梁雨洛張了張嘴，卻又咬住唇。
“但如果我剛剛沒有出手，結局如何？”
聞言，梁雨洛渾身一個冷顫，明顯已想到什麽，漸漸失力低下頭來。
“抱歉。”
柳小姚搖了搖頭，“沒什麽可抱歉的，這隻是作為朋友，給你的一個忠告。世界的本質是弱肉強食，而你們地球則脫離大世界太久，並且……啊疼，死王越，我哪裏又惹你了？！”
被突然一個爆栗，吃疼抱著額頭，卻見王越牽著小狐狸，從屋頂跟著跳下，淡淡道：“該走了，廢話那麽多幹什麽？”
頓了頓，話鋒一轉，“而且，你剛剛也說錯了，梁雨洛到時候會跟著我們離開。同時，雖然我本人不是很樂意，但相信梁貝貝也會和我們一起離開。”
被他這麽一說，柳小姚反倒沒了氣，發愣道，“你怎麽知道？”
而梁雨洛也疑惑看來，眼神中同樣是這個問題。關於這點，幾天前她就明確回答過，到現在也沒改變主意，又怎麽可能……
然而，王越卻是莫名一笑，“我猜的。”
……
不久後，兩輛裝甲車如約而至，王越三人被安排到後一輛更具隱蔽性的裝甲車中，而梁雨洛則被分開，安排到了前一輛。
至於今天那兩位執行監管任務的戰士，也隨同離開。不過，總感覺他們二人臉上苦色居多……
一路無言，十多分鍾後便到了基地外牆，而後鋼門打開。僅僅從這邊人員臉色來看，便能察覺到一股極為凝重的氛圍，更確切說，是源於戰前的緊張。
進入基地，兩輛裝甲車行駛方向漸漸偏離，前一輛轉往訓練場，而王越等人則沿白楊路直行，自隱道駛入指揮大樓下的停車場。
如此計劃，自然還是為避免若雪二人的模樣引起不必要的恐慌。畢竟，盡管二女在一定程度上符合另一次元的審美，但若是加上一個“妖”字，便有了深深的褒貶之意，更何況在這基地中就已存在先例。
砰——
關上車門，一名戰士走下車，四下一掃，再次確認沒人後，才拉開後車門，立正行禮，“王先生，接下來請坐電梯直接前往樓頂，另外，你要的東西，葉參謀也都準備完畢。”
“多謝。”
簡單一句，隨後，王越便帶著二女走入垂直電梯，而剛到達樓頂，一開門，便見葉墨婷正等在這裏，麵色微沉。
“我以為作戰參謀這一職務，應該是坐在指揮室內，而你現在居然出現在這裏，讓我的確是沒想到。”略微驚訝地笑了笑，王越道。
無動於衷，葉墨婷不急不緩道，卻是稍顯疲憊，“隻是於最終作戰開始前，突然想問你一個問題罷了。”
“哦？什麽事？”
深吸一口氣，她語氣漸漸凝重，“這次獸潮，究竟是不是你引來的？”
哈？
眉頭一挑，這次，王越是真的愣住了。這女人是哪根經斷了？還是說，最近壓力逼迫下，造成了腦子短路？
一瞬間，他對葉墨婷的那種才能欣賞感便降了個等級。而就算是若雪，也都眼露疑惑，有些不滿道：“如果是主人引來的獸潮，那還不如直接引到平陽市，和數量更多的喪屍拚個兩敗俱傷，不是更好？”
毫無疑問，若真能如此，之後在平陽市所留下的，便是遍地的虛晶核，同時還大大降低其潛在危險，利潤多不勝數。
相比之下，引來攻擊人類基地，就顯得很不明智了。
微呆了片刻，雖不清楚這點，但從三人無作假的表情中，葉墨婷不由揉了揉太陽穴，“或許，是我多慮了。王先生，在接下來的攻防戰中，若你們打算加入，便到這棟樓七樓找我，到時候我會就機給你們安排。”
之後，沒再多言，她便匆匆離開，弄得人一陣霧頭霧腦。等電梯門再度合上，柳小姚便忍不住吐槽道：“那天明明看起來挺精明的，怎麽感覺今天比我都笨？”
關於虛能潮汐，以往她便有過了解，也有“進化之潮”的別稱。對於地球這種長期貧瘠的星球來說，一次性受到這般巨大的刺激，就如一劑興奮液，導致大麵積生物進化，就是一些無法修煉的人類，也能明顯感覺自身體質得到增強。
不過，後續結果就是，妖獸數量劇增，靈智得開後，由高階妖獸率領，侵襲並占據人類住地，也就幾乎是必然，壓根就無需刻意去引誘。於三人而言，被這麽質疑也的確顯得可笑而無知。
不過，針對柳小姚的吐槽，王越卻是忽的一笑，有些明白過來，“嗬嗬，你笨我承認，但葉墨婷這個人，我想她應該是另有想法。”
聞言，她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本小姐笨？哼，那你倒是說說，她想幹什麽？如果確認了是你引來獸潮，是不是就直接打算殺了你？”
故作意外地看來，王越摸著下巴道：“你還別說，如果真是這樣，她必然打算殺了我。”
目光一凝，若雪不解，“為什麽？”
“因為她想贏下這場攻防戰，同時想在不需要付出太大損失的前提下。”
稍微一停，他語氣又變得欣賞起來，“而我若真的是引來獸潮之人，就或將有著退潮之法。到時候，無論是威脅我，逼我說出方法，或者是直接殺了我，導致群獸無首而潰，都是可取之道。”
至於引起葉墨婷產生懷疑的原因，也無外乎是他對這次獸潮實在是太過了解，而在那份資料文件中，情報也極其精準，令人不得不疑。
另外，更令王越在意的一點就是，這次提問，也暴露出了葉墨婷的實際內心，便是“不甘”。因為不甘，才有了眼前這不擇手段的手段……
眉頭一皺，柳小姚反駁道：“那她剛見麵就問，是不是太……”
“這你就得問她自己了，在我看來，這一點也確實欠考慮。”
罷了罷手，看著她翻了翻白眼，王越也並不打算在這上麵多說。而後三人便走到樓頂邊上，將整個訓練場收入眼中時，略微一掃，王越不禁自語喃喃起來。
“嗯……自行榴彈炮，坦克……這些玩意都不錯啊……到時候可以偷走幾個。”
而後柳小姚耳朵動了動，眼睛瞟動，忽然來了興致，悄聲道：“喂，死王越，如果時間還夠的話，把那些長長尖尖的東西也偷幾個吧？”
向她所指的方向看去，王越眼睛不由一亮，“火箭炮？對啊，就算是不會射，找機會往屍群或獸群裏一扔，那效果也不錯。沒想到小姚你還是有幾分心思。”
“嘿嘿，老師，如果他們還用不完彈藥，到時候我們再稍微幫忙‘消耗’一下，怎樣？”搓了搓手，柳小姚愈發止不住興奮。
“哈哈，我覺得可行。”
兩人一言一語，越聊越投機，聲音卻也越壓越低，眼中笑意不斷，隨即突然一拍即合。
“就這麽定了。”
“你們在說什麽？”有聽到些聲音，卻忽略了自己，小狐狸便偏頭不滿看了過來。
聞言，連忙和柳小姚轉身，王越立刻正色道：“咳咳，我們打算等這邊防守失敗後，可以把那些裝備偷……不，是‘借’點回去，也算是廢物利用。”
而後，柳小姚也在旁邊連連幫襯著點頭，幾分“同流合汙”，不過，眼中笑意卻又難以掩住就是了。
“不過主人，這次……”
看向下方，若雪不由心起憂慮，但還未如何開口，便見他幹咳一聲，伸手作罷，“好了，其他事暫且不談，我們先做好準備，估計再有一兩個小時，虛能潮汐就要來了。”
說完，王越便轉身走了一圈，找到自己之前尋求的兩件特殊物品：一桶混獸血，一支粗毛筆。
“這些有什麽用？難道說你還沒喝夠？說實話，這玩意看著還是挺惡心的。”
“你廢話是真的多，看著就行了，拿好。”王越無語道。
而後，便讓柳小姚在旁提著桶，他則手執毛筆，大致測距後，以血點潤筆尖，開始畫著一條條血路。
不過，卻是三步一停，停下來時，隻見他皺眉沉思，細細推演，甚至將已畫的血路重走一遍，最終又才下筆。
如此，近一小時過去，部分擋路的石墩都被除去，一個圓形而鑲嵌內三角的血符路便最終成形。
俯視看去，於頂點空出三個圓紋，其餘位置則被粗細不一的血路填充，相互連通，很有一番邪教祭祀之景。
“呼……應該沒錯吧。”
擦了一把額頭，王越站直欣賞著這一番自己的“心血”，也不由笑了笑。
古時就有過以血畫符化陣的說法，後轉為朱墨，但到現代，多已被認為是愚民。殊不知，這隻是因血液對虛能的導流作用而已，借此形成能場，才有了陣道的千般變化。
不過，至於需要什麽特殊人血或者雞血，狗血之類，則純屬瞎談了，不存在任何依據。
當然，這隻是最為普通的導能手段，類似的也有之前提過的朱墨，以及西方除邪故事中的銀器，甚至於青銅也有著一定的作用。
除此之外，最昂貴的自然是屬虛晶核，但縱然他此時身上有很多，卻缺乏熔煉之法，而單憑地球科技就想對虛晶核做些什麽，恐怕也隻是癡人說夢。
“主人，這個是什麽？”
一邊取出幾塊虛晶核，王越一邊解釋道：“這是掠星陣，平麵陣法的一種，待會兒虛能潮汐下，我們就利用這陣獲得更多好處。”
“哦……”
小狐狸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至於明不明白，那就是他說了……
隨後，等那數塊虛晶核都放入陣中導能結點時，整個陣圖便升起微弱紅光，而三個頂點圓紋則異常紅亮，不到兩秒，光芒暗下，接著後頂點圓紋也消散光輝，明顯能量耗盡。
見狀，王越放心地點了點頭，“沒問題，效果也還算不錯，現在就隻能這樣了吧。”
簡單來說，此陣便是將外來能量聚集在三個圓紋中，和個體吸收相比，無疑效率更高。至於為何不一人占據一個陣圖，這也是考慮到目前三人所能承受的極限，一座掠星陣就已足夠，貪多反而“難嚼”，俗言過補難受。
“好了，你們選其中兩個圓紋坐下，調息凝神，等虛能潮汐到來時，你們就知道該怎麽做了。”收回那幾顆虛能耗盡的虛晶核，王越提前一步道。
隨後，在二女坐定後，他自己便也在最後一個圓紋中坐下，漸漸合眼，細細感受四周虛能變化，靜待潮汐來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