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逃亡
呼風微起，較遠處，密林中陣陣槍聲傳來，讓持續陰綿的天空更顯沉悶而緊迫。
“這裏距月牙四橋大約還有兩公裏，安全區設在河流對岸。如果剛剛那群人的情報沒差錯的話，幸存者方麵應該正進行著第三次撤離，騷亂再加上這個方向上吸引而來的妖獸，那麽剩下未撤走的人數最多可能就隻在兩千左右。”
和鐵頭等人會合後，一行人圍靠成圈，王越蹲著伸手劃出一線，同時掂了掂幾顆石子，語速稍快而凝重道，“不過，相比於此，我更擔心的是另一方麵。雖然軍隊在我們後方大概兩三百米的位置拉起防線，聽槍聲，現在應該和少量妖獸接觸。最大可能，他們會盡所能依靠這裏狹窄的地勢邊打邊撤，以爭取幸存者撤離的時間，但由於缺乏重武器，等獸潮主力一衝便將無絲毫反擊之力，實際也不能對他們抱太大期望。”
這是目前的大致情況，簡單作梳理後，也即是進行下一步行動的前提。
“哈哈，Boos，和那些個迂腐腦袋相比，我們當然更相信自己手中的東西。Boos，現在隻要有你一句話，就算和他們幹一架，我大栓也保證衝最前頭。”
一側，大栓立刻答道，也不掩飾對軍方的看法，嬉笑著拍了拍槍身，已全然一副倒貼小弟模樣。而在目睹了之前王越那一瞬驚人的戰力後，盡管對大栓感到羞恥，但其他人再看王越時，眼裏也分明多了些東西。
驚疑，困惑，畏懼，些許崇敬……等等。畢竟隻手砸翻一巨蟻雖奇，但憑巧勁，人力也並非不能，至少存在幾率，而這生生拉住坦克，再一拳重傷七八米長的怪物，以王越那看似隻能說是健康的身體來說，就顯得極其匪夷所思了。
我臉上又有東西？
心中誹腹一句，咳嗽一聲，見其他人也都差不多是這個意思，王越便也作沒事般咧了咧嘴，而後點頭。
“很好，那麽，接下來我再說一下你們現在的任務……”
“Boos。”
眉頭一挑，王越轉頭便見一旁負責警戒的艾爾突然合收起隨身攜帶的單目鏡，三兩下躍下樹枝，臉色微變，“Boos，軍隊已經開始向這邊撤退，他們後麵估計不到一公裏的位置，應該就是獸群主力，還是那種巨蟻居多，未發現類似於龜的東西，其餘不詳。”
現在虛能充盈，平常樹都有百米高，要想從中獲得更詳細情報的難度也著實不小。
眯了些眼，起身，王越果斷命令道，“我們撤，具體任務路上再說。”
“是。”
很快，一行人加緊上路，聽著槍聲，漸漸屏息下來。
而正當他腦中想著接下來的某部分計劃時，卻突然發現大栓鼠眼著靠近，笑聲略帶猥瑣，示意王越看向小隊後，勉強跟著，背著梁貝貝卻一直閉口不言的梁雨洛。
“Boos，你這是從哪兒拐來的倆妞？嘿嘿，不得不說，品味不錯，有點東西啊～”
“哼！”
一聲冷哼，王越倒還未如何反應，便見艾爾回頭冷目，諷言不屑道。
“男人，果真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東西。”
呃，這地圖炮……王越尷尬笑了笑，想著給大栓來個醒時，卻是又聽他理直氣壯，爭辯道。
“我說尊敬的艾爾小姐，過去無論你怎麽排貶我，我都能以一顆寬容的心去理解，畢竟神主說過，寬恕他人的人終得寬恕。但如果你要也這麽說Boos的話，那便是對我，對我的神主，對……”
話未說完，艾爾直接撇嘴，眼中盡是嘲笑。
“那個裸體神？”
“什麽裸體！那是藝術，那是對生命的讚美和頌歌，而我，則完全是對身體的忠誠。”大栓炸然，強憋出笑容。
“哦？莫非這就是你上次當街裸奔，大聲唱hop的理由？”勾起嘴角，艾爾接著戲謔道，“既然你這麽有信仰，那麽幹脆我送你一程，也好去見見你那朝思暮想的裸神？”
哢——
下一秒便聽清脆的拉槍聲響起，跟著她的雙眼也銳利起來，食指“挑逗”起扳機，像是猶豫，但更讓人懷疑是某種異樣的興奮。
“哈，哈哈，這位小姐，我想您一定誤會了，那什麽裸神我是一點也不認識，easy，easy，咱先放下槍，畢竟Boos他們都還在旁邊呢，俗語雲‘家醜不可外揚’，您看……”表情凝滯之間，大栓的反應也是迅速，而後一臉諂笑。
“嗬嗬……家醜？”
如點燃導火般，低笑著，艾爾臉上迅速閃過一抹難以察覺的羞紅，接著和善而笑，便突然散發出陣陣殺意，“大栓，我突然覺得和你論道理這件事本身就是個錯誤，你的那張嘴，就應該被打碎掉！”
金發立轉，大栓還未反應過來，便見到一拳頭陡然在眼前放大，隨著一道嬌喝，毫不留情，“砰”聲中將其砸翻出幾個跟鬥。
“嘶……疼疼疼……這女人下手怎麽總是沒輕沒重的……”
揩了揩血絲，也沒敢真“躺屍”，大栓一臉灰的連爬起來，跟上後，看著艾爾足夠性感的背影，無奈地吐了口血沫子，卻依舊堆笑著搭話，沒半點怨恨。而其餘人見狀則也是一副見慣樣子，搖著頭，會意地給兩人留夠空間，便一笑了之。
“他們一直都這樣？”
不到三分鍾，便瞧見艾爾似有動搖的表情，王越也不禁讚歎大栓那三寸不爛之舌。
鐵頭回頭笑了笑，“也不是一直吧，一開始兩人的關係還是挺冷淡的，交流隻限於作戰內容。不過，在莫古斯事件中，大栓那小子卻舍命救下了艾爾，修養期間，關係就莫名成這樣了。”
“嗬嗬，看來這年頭的英雄也並不怎麽受美人待見。”掃了眼那兩人，王越善意笑了笑，接著道，“不過，莫古斯又是什麽？”
“Boos……你不知道？”
鐵頭露出微微驚訝之色，在他想來，王越的實力應該有一個足夠接觸這些東西的身份才對，否則也不會這般脫口而出。
對此，王越到也沒打算隱瞞什麽，咧了咧嘴，“別看我現在這樣，但在異變前，我也不過是一個普通人而已。”
當然，如果非要加一個形容詞的話，那麽就是一個不缺錢的“普通人”。
“這樣……”
微微點頭，鐵頭心知深思無益，到也沒太大顧慮，解釋道，“莫古斯是一個位於敘利亞北部邊界的二線軍工鎮，地圖上未標記。你應該知道，那個國家‘流行’恐怖主義，你攻我打，因此而多弄些詭秘也不足為奇。”
“但在那次的任務委托中，我們小隊卻‘意外’發現莫古斯那地方還具有相當的核潛力。嘿嘿，當時可是把我們給嚇了一跳。”
意外……這可的確是個意外。心中有數，王越便跟著嗬嗬笑了一聲。
“之後呢？你們端了莫古斯？”
“Boos，那個鎮當時可是駐紮了一個軍團的兵力。”眼角一抽，鐵頭也不由為之汗顏，繼而眼神漸漸凝重道，“不過，在我們即將離開時，一支特殊部隊突然從夜空出現，從他們突襲到撤離僅十三分四十二秒，而後整個莫古斯便在一朵蘑菇雲中化為了烏有。”
聽著這簡短的描述，眉頭一挑，一個詞便隨意躍入王越的腦海。
“核爆？”
可若真是這種非人道主義攻擊手段，國際新聞恐怕早就炸翻天了，而災變前別說什麽核彈，就算旁邊某國想進行核試驗，也都被人時時敲打，寸步難行。
“沒錯，但準確來說，是戰術類核彈，以地層誘導為主，並消滅證據，將原本的進攻演變為自身技術不足而導致的事故。”
“有點意思，不過，敘利亞政府應該不會就這麽簡單放棄追究吧？”
鐵頭嘿嘿笑了幾聲，“不放棄也行啊，隻要敘政府主動跳出來挑明，那麽那些滿懷一腔熱血和正義的記者絕對會發瘋一樣對幕後進行萬般譴責，痛批其靈魂，詛咒等等，畢竟占據著‘被核打擊’的身份，多少能引起同情。”
“但……據我所知，這個‘幕後’可不僅僅是美國，而是聯合國的一項隱決策，並且其中投下支持票的，可也還有我腳下的這個國家。”
“這樣……”
氛圍稍顯沉悶，但讓他感到意外的是，王越卻未表現出多麽的驚愕，依舊是平靜的表情，越發深邃的瞳孔，以及似是表演般的笑容。
“曝光出來的話，一些人的臉色肯定難看，但也指不定會唆使國際輿論冠以‘帝國主義’之類的東西，政局不穩不說，同時也給其他利益國多出一個‘討伐’的理由。而不曝光的話，則會說技術不足，殘廢品等原因，為了地球和人類的繁榮和平，從而迫使敘政府簽訂一係列條約，等等軟製裁手段。”
“二者取其一，換作是我，我也會傾向於更偏向於韜光養晦的決策。畢竟這不是一個人的國家，還有個叫做‘選票’的東西。”
愣了片刻，口舌微微發幹，鐵頭腦中對王越的印象一改再改，“呃，差不多就是這樣。”
但想想也對，這年頭的“傻子天才”越來越少，像那種因運氣而成就武林高手的白癡，或許也就隻有小說中才可能出現……至少眼前這位青年，就擁有不低的思維高度，而並非局限於一城一池。
“Boos，跟上幸存者了。”提醒一聲，身材微顯魁梧的槍托向前指去。
王越跟著一掃眼，意料之中地看到人群的混亂不堪，恐懼，責備，哭泣……被碾壓過雜草的路上零散躺著十來具屍體，數輛越野甚至開側翻出去，撞樹幹上冒著濃煙，甚至偶爾發現幾隻小型妖獸的身影，隱隱穿梭。
雖然不應這麽說，但見於該景，此時他腦中的確多出了一股“如此為常”的漠然情緒……
“還以為受儒文化熏陶的華國人要更明智些，現在看來，任何地方實質都一個樣，人類的劣根。”艾爾歎了口氣，語氣略帶失望。
“隻不過是本能罷了，畢竟許多人都隻是‘普通人’，而如果這就算是‘劣根’……”眯了眯眼，王越莫名勾起嘴角，意味深長道，“那麽，你以後是不是該對人類這個物種感到絕望？”
“什麽意思……”
“沒什麽，該走了，待這裏會死的。”
沒去看她那疑惑的表情，搖了搖頭，王越便帶隊插進人群，除了些許留意梁雨洛兩人之外，便隨手擊殺一些個殺狂了的妖獸，對耳邊的呼救則依舊未多絲毫動容。
“帶上我吧，我跑不動了，求求你……”
“讓開！”
“要死別帶我，滾一邊去！”
……
所有人都在逃亡，呼吸紊亂，浮躁，扭曲表情，血淚，斷肢，髒器，渲染熟悉的顏色，熟悉的混亂，熟悉的現實，以及愈發冰冷而殘酷的溫度……
“快跑！那些怪物……啊！”
噗！
“啊！”
“不，不要！”
突然，僅六七分鍾，跟著像是臨界點爆發，後方慘叫響起，接著槍聲大作。
“逃！”
一聲令下，王越轉身將差不多脫力而還沒反應過來的梁雨洛和昏迷中的梁貝貝左右夾住，壓下一瞬中胸口的血氣，勉強爆發出兩倍於普通人的速度。
“都加快速度，但注意控製體能，隻要保證你後麵還有人就行。”
其他人心中一頓，隨即相互看了一眼，便跟了上去。其中自然屬鐵頭等人能很快適應，而李居明那些僅憑一時之勇才編入小隊的人，則明顯被越拉越遠。
將這一幕看在眼裏，之後簡單收回目光，王越命令道，“就這樣跑到橋上，在半橋位置和軍隊建立防線，其餘交給我。當然，如果你們自身評估出危險過大，也可以直接逃到對岸，交還武器，我們的交易便到此結束。”
沒等鐵頭幾人回話，王越速度再提。首先得和雪兒會合，拿到星環，如若血心真不顧一切地要我死，或許僅一座橋還攔不住……
砰！
正思考時，一股極致的危機感刺入腦中，王越呼吸一窒，接著咬牙，腳下猛然爆踏，帶著兩人橫移數米，險險躲開自地下打開的一口錐齒。
這隻畜生！
瞥見這妖獸碎掉的晶眼，王越暗罵一聲，但腳下還未落穩，後背竟一瞬間如墮冰窖！
不好！
頃刻間，他的瞳孔收縮至極限，而後腳下動作一變，順勢翻滾著避開背後襲來的毒牙。
驚異一聲，來者反應也相當迅速，蛇尾擺開，如鋼鞭般狠狠抽在王越身上，背部肌肉頓時印出數條裂紋，一口鮮血噴出，痛覺直刺腦海，如火灼燒。
“咳……咳咳……”
攻勢微微停止，一時成對峙之勢，趁此機會，王越牢牢鎖定對麵兩隻七階戰者級妖獸，不給其再偷襲的機會。掃了眼鐵頭等人的動向，呼吸幅度下降，之後緊了緊手中兩人，散出陣陣殺意。
“怎麽，血心就如此膽小，隻驅使你們來，當真怕我殺了他？”
轉動著蛇眼，腹蟲下意識盤起軀體，吐露蛇芯。心有懼意，千眼齒蟲也發出一道似威脅的聲音，任由旁邊驚恐的人跌爬而過。
“你的確強過其他人類，但這種小事，還不由主上親自動手，我們便足以。”
“哦？那麽就理解成為……咳咳……是他的睿智吧。不過，你們是否還知曉關於他的一點……”一豎眉，吊起胃口之際，王越轉身即逃。
“動手！”
下一秒，怒吼的槍聲響起，火舌噴吐，多數集中射擊已受重傷的千眼齒蟲，驚叫聲中，短時間將其壓製進地下後，鐵頭立刻收槍，招呼一聲，跟著撒腿便跑。
這次掩護算是還之前那次的人情，但想也不用想，自己等人不可能將那蛇形怪物擊殺，獨斷反倒是無意義的死亡。
咕！
蝮蛇發出激怒的嘶聲，但正想將雜魚撲殺幹淨時，一側紅色身影突然出現，氣息跌落至九階戰者左右，隨手提著一名人類，撕裂出心髒吞咽，血眸頓時煥發詭異的神色。
“我隻要那一人的屍身。”
腹蟲身形一滯，而後匍匐，“是，主上。”
待腹蟲撲獵出去，血心身上的氣息又提些許，但目光始終落於前方，微勾邪眸，像是勝券在握，接著一躍而上。
帝尊……哼，我到要看看你究竟還有何種手段！
……
“哇啊！Boos，那蛇皮怪又來了！”大栓怪聲扯出一嗓子，而後賣力跑開，頭也不回。
媽的，這麽真實嗎？王越眼角狂抽，但心中歎了口氣後，便略有計算，呼吸漸漸加速。
“你們分散開，它的目標是我，盡量掩護就行。”
自然，這是一可有可無的命令，而鐵頭等人也迅速意會，分散的同時給予有限的火力支援，雖傷不了蝮蛇，但也吸引其些許注意力，稍緩其速。
俯視而看，在整個人群中就如利箭般前行，驚懼聲四起。不過，就在這時，被夾在右手上的梁雨洛突然開口，帶著一種無所謂而認命般的語氣，卻又像是某種程度上的冷靜。
“王大哥，這樣下去再過不久就會被追上的。放下我們吧，至少……至少你還有機會活下去。”
顛簸著在人群中逃亡，能聽到旁邊這人的呼吸也漸漸出現少有的紊亂，應該相當痛苦吧……
看不清他的表情，梁雨洛便以為是沒聽見，急迫地咬了咬牙，正想重複時，卻感到環著自己的手再緊。
“哼。”
虛能凝聚與腳下，王越低喝一聲，帶著兩人騰躍上樹幹，之後深吸一口氣，間斷壓榨沒多少的虛能，選擇在高處移動。
咕！
腹蟲怒然，跟著衝出人群，傾軋灌叢，於三人下方緊追不舍，一旦有破綻便是雷霆一擊。
而目前，至月牙四橋還有僅剩的八百米！
“王大哥……”
“夠了，再堅持一下，實話說，我也不想和其她女人有這麽親密的動作。”沒由來的，王越咧了咧嘴，有意無意道。
梁雨洛臉色微微異樣，“不是，王大哥，我……”
踏過一截樹枝，見終於能發現月牙四橋的一端，撇了一眼，王越便下意識舔了舔已幹燥的嘴唇。
“抱緊，要下去了。”
伴隨一陣失重感傳來，王越又反身落至地麵，一觸即離，而下一秒原地便被千眼齒蟲的錐牙破開，直咬其背後，幾乎與梁雨洛的臉龐擦過，血水與惡臭襲來，直被嚇得一陣慘白。
接著，一側如警鈴般的蛇息響起，危急之際，王越咬牙再度飛奔出百米後，差不多快被追上時，卻突然止步，麵對森然蛇牙，相反竟微微一笑。
嗯？不好！
幾乎是生存本能，瞬息間，蝮蛇的危機感大放，卻已止不住衝勢，接著眼前突然一花，一渾身殺意的女子出現在麵前，虛能激蕩，高高揮舞起秀拳，但在它眼中竟覺有千斤！
“死！”
砰！
一聲嬌喝響起，直砸在蝮蛇頭部，交擊如撼鐵般，而後皸裂，在刺耳的慘叫中，整個長軀便轟然翻飛出去，力道駭人。
“今天殺了你！”
不過，正當她怒火上頭，打算追殺時，王越卻快聲阻止道，“可以了，雪兒，這樣下去沒完沒了，我們先去橋上。”
鬆了口氣，再看麵前之人時，他不禁心頭一暖，且為之慶幸，慶幸若雪在方才那短時間裏便發現自己，並及時趕了過來，否則此次便真的難逃。
“嗯……那這次換我來，你站到我後麵。”
低眉壓抑下怒意，目光僅落在梁雨洛兩姐妹身上一秒，若雪猶豫著卻也未幫忙，心知不是談及其他的時刻，九尾一轉，沒等回話便迅速往來時方向帶路。
見狀，王越愣了愣，但隨即會心一笑，便帶著兩人緊跟在後。到不是說小狐狸依舊介懷著之前的事，而是兩人都清楚，此時單個完整的戰力必然勝於兩個受限的戰力，將梁雨洛兩人交給若雪反而是愚蠢之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