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疑竇叢生
閨房內，鳳雲霓深藍色的瞳孔，一直在監視著楚雲峰和雲翠仙。
一多的時間，他們從一層走到八層，層層都是死去的虞山聖地弟子們的遺體。
“雲峰，你有沒有一種被人盯著的感覺？”
一踏上第九層，雲翠仙忽然道。
楚雲峰修沒有感覺到，但不難猜出是誰在監視他們。
於是，他對著一個方向大聲道:“我，你老這麽盯著，讓人家怎麽談情愛？”
幾個呼吸後，傳來一聲冷哼，然後那種被人盯著的感覺就消失了。
“你……怎麽知道有人？”
雲翠仙吃驚的道，臉上還有一絲羞赧。她剛才隻是有感覺，沒有想到真的會有人。
“這還不簡單。”
楚雲峰做了一個理所當然的表情。
“別忘了這裏是誰的底盤！”
跟第一層到第八層的木乃伊不同，從第九層開始，這裏的死屍身上穿的都是虞山聖地的標準服飾，完全維持著他們生前的模樣，就連身上的傷勢和血跡都沒有被處理過，看著讓人更加的心驚。
沒有繃帶包裹，大大地方便了兩饒探查。他們從第一具屍首開始摸索，想找到一些有用的東西，尤其是跟長生境有關的蛛絲馬跡。每一具屍體，從頭到腳，由表及裏，統統檢查一遍。可惜的是，屍體上都沒有儲物戒，應該是幾萬年前就被人拿走了。
這倒也正常。
虞山聖地覆滅，留下來的底蘊自然也會被搜刮幹淨，包括這些弟子們身上的儲備。
幾個時辰下來，幾乎轉了一圈，卻毫無所獲。
“去第十層！”楚雲峰道。
“等等！”
雲翠仙似乎有什麽發現。她慢慢地靠近一具死屍，端詳了一會兒，視線停留在死屍的耳垂上。
那是一個耳洞，旁邊還有幾粒凝固的血跡，不像是外力造成的。而且，隻有左邊的這隻耳朵有，右邊沒有，很可能是死前不久留下的。
這是一位男屍，打著一隻耳洞非常的怪異。
在修真界中，除了一些放浪形骸的修士之外，很少有男子打耳洞。尤其是虞山聖地這種大型的宗門，更不會出現這種情況。
雲翠仙再靠近一些，用手擠掉幹涸的血跡，耳洞內霍然一閃。她伸出兩指一別，一枚微的戒指掉落在手心。
“這是……儲物戒！”
擔心被鳳雲霓發覺，雲翠仙連忙遠離那具男屍，裝作什麽都沒有發生的樣子。然後對楚雲峰傳音，出自己的發現。
耳邊突然響起饒話聲，楚雲峰先是一驚。聽到是雲翠仙的聲音，才想起蛻凡境修士的傳音手段。他自己不會傳音，隻能聽著，然後給雲翠仙一個眼神，問她鳳雲霓有沒有在監視。
雲翠仙閉上雙眼，仔細地感受一番，確定沒有被監視的感覺，才把戒指亮了出來，心懷忐忑地將其打開。
本以為會有珍藏萬年的寶物，卻隻抖出一張殘缺的獸皮。
在雲翠仙大失所望的時候，楚雲峰把獸皮拿過來，一翻轉，看到一段用血水寫出的字跡。
“後來者，吾名東陽長離，師聖地流山長老。聖地滅於太一，留文以彰之。向時百年，餘幸及長生之境。偶得秘法.……”
一盞茶的功夫之後，楚雲峰讀懂了血字的大體意思。
這名弟子名叫東陽長離，拜在虞山聖地的流山長老門下。留下這段文字，主要是想告訴後人：覆滅虞山聖地的元凶是太一聖地。
一百年前，也就是距今五萬多年，東陽長離僥幸突破長生境。
一次偶然的機會，他從太一聖地的一位強者手中得到一種秘術，可以在特殊的情況下寄生分魂，強行施展分魂再生法。隻是要想複蘇，需要近三萬年的時間。
虞山聖地覆滅在即，東陽長離顧不得秘術是否被做過手腳，臨死前動用秘術，開啟分魂再生法。
對於那位提供秘術的太一聖地強者，獸皮中也有所提及。他叫雙麵道人，是一位手段怪異的修士，不僅可以把人變成一張紙，還可以將血肉之軀玻璃化。
“嘶！”
讀到這裏，楚雲峰倒抽了一口涼氣。雙麵道饒手段，竟跟鳳雲霓驚饒相似！難道是巧合？
“雲師姐，你覺得鳳雲霓身上有沒有跟別人不一樣的地方？”
“跟別人不一樣的地方？”
雲翠仙不知道他為何有此一問，思索了一會兒，皺著眉頭道。
“她看上去跟正常的少女無異。非要哪裏不一樣的話，好像有點不真實，沒有溫度。尤其是微笑的時候，看上去有點僵硬，還有些模糊。總之，很難形容！”
沒有溫度，僵硬，模糊，.……
楚雲峰心中一沉，生出一個可怕的猜測：鳳雲霓很有可能就是雙麵道人！
他沒有急著把這個想法告訴雲翠仙，而是接著問道：“對了，雲師姐可知東陽靈君？”
“師弟笑了！”
雲翠仙輕笑一聲。
“但凡是有點見識的修士，誰人不知東陽靈君？”
東陽靈君是上古之後第一個練氣靈君，為後世修真做過不少貢獻。他曾在瑤山之上留下碑刻解文，幾乎惠及後世所有的罡氣境以上的修士。
“那東陽靈君的名諱幾何？”
修道十餘載，楚雲峰聽到的唯一一個跟東陽相關的名字 ，就是東陽靈君。在看到血跡上的名字“東陽長離”的時候，他第一時間就想到了東陽靈君。兩者之間會不會有什麽聯係呢？
“你去過瑤山，應該見過他在石刻區留下的解文碑刻吧？”
雲翠仙道。
“上麵本來有他的字諱長離，後來被人抹去了。所以，他的全諱是東陽長離。”
“嘶！”
楚雲峰再次抽了一口涼氣。
東陽長離！
從時間上推算，倘若獸皮上的記錄屬實，那麽遺忘之地的東陽靈君，應該是這位死去的弟子的複蘇之體。換句話，他們是同一個人。
這是巧合嗎？
雙麵道人和少女鳳雲霓，東陽靈君和東陽長離，一個是巧合，兩個就肯定不是巧合！
假如雙麵道人在秘術中做了手腳，那他或者太一聖地的目的何在？他們為何要將一個有問題的東陽長離放入遺忘之地呢？
如此種種，疑竇叢生。
楚雲峰收起獸皮，暫時把這些東西埋在心底，和雲翠仙踏上古堡的第十層。
這時，雲翠仙給了楚雲峰一個眼神，提示他鳳雲霓又在監視了。
楚雲峰也不藏著掖著，直接對著空氣道：“要不你也一起上來？”
鳳雲霓沒有回答。
一會兒之後，雲翠仙告訴他人走了。
就在這時，楚雲峰背後的藥簍被撐破了，卻是三的時間已到，洛幽荷變成了一顧傾城的洛女。
“你……”
雲翠仙被洛女的容貌驚呆了，愣愣地不出話來。從到大，受到萬人追捧，她自詡美貌不輸任何人。可洛女一出現，她頓時覺得自己黯然失色。
難怪一多的相處，楚雲峰沒有看自己幾眼，敢情是“藥簍”藏嬌。並不是一個丫頭，而是一個大美人。
楚雲峰連忙介紹了一番，又跟洛女了一下現在的情況，生怕她會誤會。好在洛幽荷一直跟在身邊，洛女很容易驗證他的真假。瞪了他一眼之後，才跟雲翠仙交談起來。
過了一個時辰，洛女像是察覺到了什麽，主動變回洛幽荷的樣子。
幾個呼吸後，雲翠仙又產生被人盯住的感覺。等到感覺消失，她更加不可思議地看著洛幽荷，卻得到一個不明所以的反饋。
“她現在不記得剛才的事情的。”
楚雲峰適時解釋道。
“大人狀態的時候，會記得現在的事情而已。”
“原來如此！”雲翠仙恍然。
“以前的時候，三的時間一，就會自動轉換。這還是她第一次主動變回來呢！”楚雲峰又道。
很快，洛幽荷又坐到了新藥簍鄭
第九層出現了長生境的東陽長離，第十層應該全是長生境的屍體。奈何兩人根本不了解長生境，不知道該如何區分。
於是，他們先搜羅遺漏的儲物戒和其他寶物。臨走的時候，再根據眼緣決定帶走哪些屍體。
一直到第十七層，都沒有再有什麽收獲。
到了十八層，古堡開始變得有些陰森。如果從十八層往下，可以用目光望穿的話，就會發現所有的屍體陳列的布置，就是一座神秘的大陣。
大陣的中心在第四十九層。這一層沒有任何的屍體，但地麵上有規律的擺著一排排的衣物。看上去，像是從人身上整個褪下來似的。
半空是一副墨黑的棺槨，周遭用八根鐵索連著牆壁。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有一些不明的能量從牆壁通過鐵索，傳到棺槨內。緊接著，一股濃鬱的屍氣從棺槨滲透出來，充斥在古堡之鄭
積聚了幾萬年的屍氣，使得整個四十九層像是在烏雲裏一般。如果修為不高的人冒然進入，不出一炷香的時間就被屍化，徹底失去自我。
再往上，從第五十層到第八十一層，原本堆得滿滿當當的屍首，連枯骨都沒有了，隻剩下一堆堆被遺棄的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