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複雜的司徒家族
墨色的濃雲擠壓著天空,掩去了剛剛的滿眼猩紅,沉沉的仿佛要墜下來,壓抑得仿佛整個世界都靜悄悄的。淡漠的風淩厲地地穿梭著,將人的驚呼拋在身後。柔弱的小花小草早已戰栗地折服於地。正是山雨欲來風滿樓!
仿佛一個陰鬱的孩子,天空剛剛的灰白臉色漸漸沉下來,被沉重的灰黑取代。調皮的風四處流竄著,幸災樂禍地看著人們的狼狽。樹無奈地搖著頭。冷色調灰白的雲層,無可預料地遮住了九天之外那七色的彩虹。
我看著司徒邑的麵容,英俊的的臉上,寫滿的對我的感情。雖然現在司徒邑的表現很不靠譜,但在我的心裏,司徒邑還是原來的樣子,根本就沒有什麽分別。
“你給我的感覺,怎麽就好像是,早就知道自己前世和這一世的聯係的?”我的心裏突然就出現了一個這樣的想法,於是順著剛才的話題,延續下去。
司徒邑的臉色忽然就一變,像是被我發現了什麽驚天的秘密一樣,麵容躊躇的看著我,在糾結著要不要對我說些什麽,但是很快就又想明白了的樣子,對我說:“其實,我一直都知道,我的…身世…”
身世?司徒邑口中的身世,指的到底是什麽,我並不能很清楚地明白司徒邑話裏的意思。
司徒邑看著一臉茫然地我,知道我一定是不明白他說的話,於是很耐心的對我解釋說:“其實,我的母親姓……褚!”
這句話,徹底燃爆了我的大腦,“褚”這個姓氏,居然和司徒邑會有聯係,我一下子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想法太離譜,像快點脫離這種想法。
“你是想告訴我,你和褚風是有什麽關係嗎?”我試探著問司徒邑。
但是司徒邑卻搖了搖頭,看著司徒邑的表現,我鬆了一口氣,既然不是我想象的那樣就好,至少事情還沒有糟糕到這種情況。
“你還記不記得,我們的上一世,是什麽時候?”司徒邑忽然這樣問我。
司徒邑的話,讓我一下子陷入了思維的誤區,我用力的在腦海裏回想,我們的上一世,到底是發生在什麽時候的事情。很快我就想到了,記憶中我們身上穿著的衣服早已經不是古板的樣式了,我們生活在一個漂亮的水鄉裏。大家說著吳儂細語,軟軟的聲音很好聽。人們用的都是繁體的文字,但是發展的卻並不怎麽落後,那感覺就像是…生活在民國時期。
“我們…生活在民國,是嗎?”我試探著問司徒邑。
司徒邑笑著點了點頭,對我說:“看來雯雯的記性還是很好的。我們的確是生活在民國時期。那麽你好好想一想,民國時候距離現在有多長時間!”
我聽著司徒邑的話,認真的數著現在的時間,發現,不多不少正好大概是一百年的時間,如果我記憶裏的時間是正確的,那麽富足安定的生活,一定會是民國的前期。“一百年左右,我脫口而出。”
“對,真的正好一百年了。”司徒邑肯定的回答了,我剛才有些模棱兩可的問題。接著又對我說:“一百年,正好是兩代人的時間!”
司徒邑的話裏,好像在暗示著什麽,我突然感覺到一種不祥的預感,覺得事情一定不會是這麽簡單,在司徒邑的背後,他重點提出了母親的姓氏,一定是有什麽特別的含義的。
“兩代人的意思是什麽?”我索性直接對司徒邑提出自己的疑問,不想再自己埋頭苦想了。
“我們在離開之前,曾經留下了兩個孩子,你還記不記得?”司徒邑並沒有正麵回答我的問題,而是繼續引導著我向著問題的方向走去。
可我又怎麽會不記得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呢?我點了點頭,想知道司徒邑接下來會對我說些什麽。
“我們留下來的女兒最後嫁給了北方的一個人,慢慢的繁衍出自己的門戶,而最小的兒子,在我們走後,被輔助著繼承了家業,然後慢慢的撐起了我們褚氏一族的天空!”司徒邑說著我們死後發生的事情,眼睛裏滿是驕傲的神色,就和平常人家裏說起子女自豪的父母,沒有什麽分別。
褚氏一族!司徒邑的話提醒了我,我們在前一世的姓氏,的的確確就是“褚”!這樣一來好像所有的事情都可以對上了,我心裏有了一個可怕的念頭,但我卻並不願意相信這件事情,因為那對我來說太過於殘酷了。
“雯雯,其實你已經知道了,剛才我說的話是什麽意思,隻是你心裏一直在躲避而已,但是事到如今,我覺得應是時候到你和我一同麵對了,我們不能一直躲在自己心裏的角落裏,不是嗎?”司徒邑可以看見我心裏的想法,在我才探知到真相的一瞬間,就察覺了我心裏躲避的想法。
“你現在要告訴我的話,一定是你母親就是我們的後代,對嗎?”我看似平靜的說出了這句話,但是心裏卻五味陳雜,像是一條小船,沒有希望的駛入了汪洋的大海裏,隻等著最後沉沒的命運。
“對,我的母親的的確確,就是我們前一世繁衍出來的後代,但是這並不是我們的這一世,你在心裏不用那麽難受。”司徒邑看著我逐漸暗淡的神色,肯定也能看得出,我此時心裏複雜的鬥爭和沉重的壓力,於是對我這樣說。
但是,我又怎麽可能做到這一點呢?就像是生命裏最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我的記憶是我唯一可以帶走的東西。這一世,我又僥幸的找回了我曾經的記憶,那麽現在的我,除了肉體意外,有哪裏沒有流淌著前世的東西呢?
“司徒邑,你說的可真是容易,難道你是要讓我接受,自己在這一世又重新的愛上了,自己的後代嗎?”我在心底裏接受不了這樣的事實。
司徒邑皺著眉頭多我說:“雯雯,你知道我為什麽一直都不告訴你這件事情嗎,因為我就是脾氣你會有像現在一樣的反應,我怕你心裏所謂的情感,壓得你喘不過來氣!”司徒邑聽著我剛才說出的話,一下子也陷入了一個,仿佛重複不前的境地。
現在司徒邑說的話,我根本就一句也再聽不進去了,我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接受,更沒有做好準備,在這樣的情況下,被強迫的灌輸進這樣的東西。
“我能有自己的空間嗎?我想自己理順一下思路!”我有氣無力的問司徒邑,想要快點擺脫這樣尷尬的境地。
我原本以為,司徒邑會像從前一樣,給我一個屬於自己的空間,好好的冷靜一下,但是這次卻讓我失望了,司徒邑斬釘截鐵的對我說了:“不可以”三個字。
我不可思議的看著他,像是從來都沒有認識過他一樣。
“雯雯,你不要到現在這個時候,還選擇逃避了,如果真的讓你今天冷靜的想一想,那麽我就會永遠的失去你了!”司徒邑並不同意我剛才提出的想法。
的確,就像是前幾次一樣,我每次想要自己想明白的時候,總是會出現這樣那樣的負麵情緒來幹擾我,最後,得到的結果往往是相反地,我也不知道因為這樣的事情,錯多了多少東西,甚至可以說。如果沒有我的優柔寡斷,那麽褚風就不會平白無故的死在司徒邑手下。
一想到這裏,我的心裏忽然就又出現了一個更加可怕的想法,褚風的姓氏同樣是“褚”,會不會在我們之間也存在著什麽瓜葛?
我突然抬起頭,看著眼前的司徒邑,一種陌生的感覺油然而生。
“雯雯,你現在自己也想明白了是不是?”司徒邑用迫切的眼光看著我,像是在期盼著什麽一樣。
“我的想法是對的,是不是?”我還是抱著心裏的一點點僥幸,希望自己的感覺是錯誤的。
“是對的,褚風是我們上一世兒子的下一代!”司徒邑故意提高了語調,像是在引起誰的注意一樣。
下一代!下一代!下一代!這三個字在我的腦海裏循環了好多遍,我甚至都不敢往下繼續想下去,我多怕血淋淋的事實最後會刺痛,我早已經麻木不堪的心。
“你現在才讓我接受這樣的事情,難道真的公平嗎?”我不知道該用怎樣的話,來表達我現在的心情,隻能拿起嘴邊的話,胡亂的說了出來。
都說人在最混亂的時候,說出來的話,才是最符合自己的心境的。好像我心裏的自己,真的是這麽的自私狹隘。在遇到拿不定主意的事情的時候,原來最想象到的事情是,對自己公不公平。
我一直試圖把自己掩飾成一種端莊淑女,在麵對玥玥的時候,表現出一副樣子,在麵對褚風的時候有事另一幅樣子,當然,在最後麵對司徒邑的時候,更加不堪……明明就很享受我們在一起的感覺,卻又偏要綠茶婊的對自己過意不去,最後還是兩敗俱傷而已。
我心裏的情感越來越複雜,雜亂的關係網,像是一堵密不透風的牆一樣,我感覺不到任何生命的特征,覺得自己的呼吸開始變得困難起來,就像深林困境的人一樣,拚盡全身的力氣,想要找到一條活路,於是拚命地掙紮著,最後大叫一聲,一下子栽倒在,還殘留著我和司徒邑體溫的床鋪上,認真的體會著急火攻心,帶給我的痛苦。
耳邊傳來了司徒邑焦急的呼喚聲,但是真的很遺憾,這一次不是我故意的想要嚇唬他,沉重的眼皮,困乏的搭在了我的臥蠶上。
也許…我真的是需要好好的休息一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