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上早朝了
段立峰順著李力的力氣,掙紮著站起來,另一隻手把李力從手臂上拉下來:“今天一個個的都想要本王聽話,誰在乎過本王的感受?一個個的都把本王當成什麽了,工具嗎?”
趙豎軒倒是沒想到段立峰的反應這麽大,急忙上前扶著段立峰,和李力一起把段立峰架起來,從袖袋裏掏出一錠銀子扔到了桌子上,然後把段立峰扶上了馬車。
段立峰在馬車上歪歪斜斜的,倚著馬車,嘟嘟囔囔的不知道說些什麽,趙豎軒想要湊近聽清楚,段立峰就沒有了聲音。趙豎軒一走開,段立峰就又開始嘟嘟囔囔的說一些聽不清楚的話。
趙豎軒對著趕車的李力說了一句:“既然王爺已經喝醉了,就先把我送回府吧,然後你們直接回王府吧。”
隱隱約約的聽到李力回答了一句好,然後就再也沒有聲音了。
“本王怎麽可能是那黃鶴的兒子……”段立峰的聲音突然大了一聲,之後又聲音漸漸的小了。
李力聽到了,立刻拉緊韁繩,馬車停了下來。掀開車簾走了進來看到段立峰歪倒在一邊,嘴裏還在嘟囔著一些不清不楚的話,旁邊的趙豎軒一臉的震驚。
看到李力進來了,伸手指了指段立峰,有指了指不明的方向,問了一句:“你剛才是不是也聽到王爺說了什麽?”
李力知道這個時候再掩飾也都是徒勞,無奈的點了點頭,然後直直的跪了下來:“還請大人幫忙保守秘密,這畢竟事關王爺的性命。王爺自從知道了他不少天家的孩子,就歇了那份兒心思。王爺實在是太苦了……求您……”
李力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隻想要趙豎軒能明白敬親王其實是個好的,他並沒有壞心思。他一直都生活在自責中,他也不知道該如何去麵對他自己的身世。
看著他為了一個姑娘不管不顧,但是其實也是他想要盡快的拜托那個身份。就算是做個平民,也好過這麽心驚膽戰的去做皇子。說是豁得出去,到不如說他自己想要放棄吧。
趙豎軒這會兒後悔自己出來陪段立峰喝酒,還聽到了這麽大的秘密。看了看段立峰,又看了看李力,慌亂的站起身,一把推開李力,從馬車上跳了下來。
向前跑了兩步,然後停了下來,又跑向馬車的方向,站在馬車的窗戶下邊,說了一句:“我知道你擔心我會把這個秘密說出去,其實大可不必擔心我。這個秘密隻要不被人發現,就會隨著今天這一頓酒消失的無影無蹤。”
李力的心放在了肚裏,慢慢的起身,走了出來,下了馬車,對著窗戶外邊的趙豎軒重重的磕了個頭,嘴裏連連的說感謝的話,大有一副要為趙豎軒赴湯蹈火的架勢。
趙豎軒上前扶起李力,看了一眼馬車的方向,隱隱約約的還能聽到段立峰的嘟囔的聲音,壓低聲音對李力說了一句:“今天的事兒隻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為了避免事情發酵出去,你最好把王爺給敲暈帶回去,省的再遇到什麽人,聽到了不該聽的話,到時候……”
那些沒說完的話,李力卻是明白的,從袖袋裏掏出一個瓷瓶,趙豎軒卻是明白了,兩個人對視一眼,然後點了點頭。
李力拿起藥瓶走進了馬車裏,把藥給段立峰喂了一顆,然後就就急忙走了出來,對著趙豎軒說了一句:“王爺已經睡著了,趙大人請上馬車,屬下把趙大人送回府。”
李力明顯是對趙豎軒充滿了感激,和趙豎軒說起話來也客氣了不少。趙豎軒也接受了李力的好意,對著李力笑了笑。看了看天色,街道上沒有一個行人,猶豫再三上了馬車。一上馬車就閉上眼,不敢看段立峰一眼。
今天這個秘密的確是讓趙豎軒震驚了不少,可是有了這個秘密,說不定以後會讓段立峰對自己多加關照,隻是已經答應李力不說這個秘密了……可是知道了這麽一個秘密,不利用一些,實在是……
趙豎軒覺得在馬車上的這一段時間,真是度日如年。總覺得再不下車,自己真的事要憋屈死了。
第一次覺得李力的聲音如此悅耳:“趙大人,已經到了。”
趙豎軒立刻從馬車上跳了下來,對著李力拱了拱手,打了個哈欠:“時間不早了,我就先回府歇息了。王爺就交給李兄了。”
李力接受了趙豎軒的好意,也知道他接受了自己的示好。對著趙豎軒抱了抱拳,然後跳上馬車,向著王府的方向走去。
到了王府,把段立峰扶著到了房間,然後關好門窗出了房間。
到了亥時三刻,幾道鬼魅般的身影跳進了段立峰的房間,神不知鬼不覺的把段立峰從房間裏抱出來,然後三兩下跳遠了,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第二天早上,李力站在門口叫了一聲:“王爺,該上早朝了。”
屋裏沒有任何的動靜,就連呼吸聲都沒聽見,李力一把推開門,急忙走進屋裏,看到床上沒有人,周圍也沒任何人。伸手摸了摸床上,手掌傳來的冰涼,李力知道已經起床一會兒了。
李力急忙走出房間,伸手隨便拉了一個伺候的丫鬟:“見到王爺了嗎,王爺什麽時候起床的?”
那個丫鬟戰戰兢兢的,恨不得縮成一團:“奴婢,奴婢沒有見到王爺,不知道王爺什麽時候起床的。”
李力一把把那丫鬟推到一邊,嘴裏狠狠的說了一句:“要你們何用?伺候的這般不盡心,還不如都發賣出去。”
周圍的幾個丫鬟聽到了李力的話,立刻跪倒在地上,嘴裏大喊著李侍衛贖罪,奴婢知錯。
李力氣的不知道該如何撒火,對著幾個丫鬟說了一句:“還愣著幹嘛,眼見馬上到上朝時辰了,王爺人都還沒見呢,你們一個個的還不快去找?”
丫鬟得到了命令,急忙起身,逃命式的四下跑開了。
李力走進了房間,四處查看了一下,什麽都沒發現,就連屋裏的擺件也沒移動半分。心裏多少有些安慰,王爺並沒有出現其他意外,趙豎軒還是值得相信的。
但仍舊不敢完全鬆懈下來,畢竟之前有過懷奚王的側妃走丟的事件,結果在家平侯的床上找到了。雖說最後說兩個人之間清白的,但是這側妃肯定是不會再被接受了,而家平侯最後不還是丟了性命嗎?
萬一這樣的事情在王爺身上再遭遇一遍,那可真是丟了王府的臉麵,說不定王府裏的人的性命都保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