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一杯羹
似乎是感受到了溫煦的眼神,段傾程繼續講自己的看法:“你和父王一直都相信人是善良的,對身邊的人也都是充滿了善意的,也總是能輕易的因為一個人的一句話就相信了一個人。可是對方到底是怎樣的人,你可能一輩子都看不透。”
溫煦知道段傾程是因為長生的背叛而難過憤懣。
段傾程自己都不知道對於長生該以什麽樣的態度來麵對,他是懷奚王身邊的人,雖然他並沒有背叛懷奚王,但是卻是背叛了王府的。他雖然還是為了王府鞠躬盡瘁,但是他的心卻開始搖擺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還是沒等到自己想要的消息,段傾程有些不耐煩了,對著屋裏的兩個人說了一句:“我等不及了,我要過去看看。一會兒九皇子過來了,就說我進宮去了,讓他留在長安王府好好的待著,必要的時候,可以用點小手段。”
這個小手段是什麽,段傾程不明說,但是另外兩個人卻是心知肚明的,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了。
段傾程還沒走出書房,就聽到溫煦將軍說了一句等等我,咱們兩個一起進宮。
段傾程把溫煦將軍的手臂架到脖子上,另一隻手拉著溫煦將軍的手臂,說了一句得罪了。然後快速的向宮門口的方向移動。
白馳在身後的一句,將軍這副模樣,到了宮裏什麽都做不了,還不如留在王府裏,等休息好了再說。
可惜沒有任何人能聽到,也不會有任何人會在意了。
段傾程和溫煦到了東華門,除了遍地的屍體,還有血水,其他的就再也看不到。大開的宮門,似乎在告訴兩個人剛才經曆了怎樣一場惡鬥,那些又是怎麽把這大門大打開,然後毫無負擔的衝了進去。
段傾程對著溫煦說了一句:“本王要先行過去,將軍你可以慢慢的趕過去,那些人人已經進宮了,皇伯父皇伯母有危險,本王……”
溫煦點了點頭,然後從段傾程的脖子上滑落下來,勉強站穩身子,然後開始一步步的向前挪動。
段傾程已經好久沒有進宮,也一個多月沒有上朝了,隻是聽說天家在坤寧宮養病,現在在哪裏還沒有打探到,剛才也忘了問段立軒了。猶豫了一下,徑直奔向了養心殿,但是除了幾個太監的屍體,其他再也看不到了。
提氣直奔後宮,看著路上還在拚殺的禦林軍,立刻張口問了一句:“天家皇後在哪裏?”
可是沒有得到任何人的回答,一個個的都在拚了命的向著那些被迷惑蠱惑的士兵輝刀,一下下的卻不致命。
看著倒在地上的禦林軍,段傾程說出心裏的感受,輕輕的落在地上,忍著剛才運功帶來的痛苦,隨手撿起地上的一把刀,對著士兵的手腕就揮了一下,對方吃痛,刀了丟在了地上。
段傾程不給對方反應的機會,抬腳踹了一下,士兵就癱倒在地上對著段傾程大喊:“大膽刁民,竟然敢謀逆。等到天家知道了,你們一個個的都活不了。”
場上的禦林軍知道是怎麽回事,段傾程也知道是怎麽回事,卻是不知道該如何告訴他們被迷惑了。他們參軍以後,每天都會沒日沒夜的揮著刀劍努力,到了最後,沒有得到任何的功勳不說,反而丟了性命,還落下一個謀反的罪名。
更何況這些都是奚池國自己的士兵,都是奚池國的糧草養出來的士兵,最後沒有砍殺敵人,卻……怎麽忍心一刀要了他們的性命,就任由他們傷了自己,也不忍心讓他們丟了性命。
見段傾程沒有說話,那個士兵不知道再怎麽開口才能讓他相信自己的話,才能讓自己拯救出來,幹脆扭過頭,不在說話。
段傾程加快腳步向坤寧宮移動過去,看到張聰拿著刀,一手提著酒壇,仰頭灌了一大口酒,對著站在對麵的驃騎將軍說了一句:“你真是糊塗,那令牌不是溫煦拿出來的,溫煦也沒跟你說她去了哪裏,明顯是有人起了歹心,殺了溫煦將軍。”
驃騎將軍卻是一點都不相信的樣子,手裏的刀又握緊了不少,對著張聰說了一句:“你這莽夫,怎麽會明白溫煦將軍把這令牌看的多重。她不主動交出來,怎麽可能會有人拿得到?”
兩個人僵持了好久,也沒有結論,幹脆直接動手,向對方的頭上砍了過去,大有要殺了對方的念頭。
天家坐在屋簷下,像是在看一場武鬥表演一樣,臉上滿是興奮,皇後站在天家的身後,伸手給天家捏肩,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
段傾程閃躲著走進了坤寧宮,對著天家和皇後行禮:“微臣給天家請安,給皇後請安……”
天家定睛看了看,然後說了一句:“長安王來了啊,小九不是在王府嗎,你怎麽自己過來了,小九出什麽問題了嗎?”
段傾程急忙跪在地上,卻不知道該如何解釋。身後的兩個人你來我往的,誰都沒落一絲下乘。
皇後想要再問段傾程一句,卻被天家伸手攔住:“你是不是也想要在今天來分一杯羹?”
段傾程知道,自這一刻鍾開始,自己和天家之間的情誼再無半分,出了君臣之情,再無其他。跪在地上,磕了個頭:“九皇子去王府的路上,說在東華門,而且西華門也出了事兒。微臣實在是擔心,就過來看看,是否需要微臣出手幫忙。”
天家眯著眼,似乎想要看清段傾程是否說謊。
段傾程身後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音,段傾程還沒來得及回頭看一眼,就感受到一股厲風,衝著自己的腦袋過來,急歪倒在地上,趁機轉過身,看到驃騎將軍又一次揮刀過來。
張聰提著的酒壇始終沒有掉在地上,連著喝了好幾口酒,然後提著刀,一把揮掉了驃騎將軍的刀,大吼了一聲:“今天不把我打死,你別想動天家皇後一下。你今天的敵人是我!”
段傾程的眼睛看著張聰,身上沒有一絲傷口,反倒是驃騎將軍,胸前、手臂、後背、臉上,一刀刀的,不深卻不少。
天家對著張聰說了一句:“玩的差不多了,就盡快出手吧。別讓孩子們擔心了,這長安王都來了,相信其他人一會兒也該到了。”
段傾程皺了皺眉頭,不知道天家這話是什麽意思。天家沒有開口讓起身,就跪在一邊,看著張聰和驃騎將軍打鬥,你來我往,一招一式都用盡了全部的力氣,不給對方留下一絲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