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先麵試，後治病
司寒掃了一眼柳雨淇，以他千年的修為和閱曆，一眼就能看得出來，柳雨淇是個多疑的人，眸子裏流露出來的神色表明，對他的醫術和能力，仍然將信將疑。
“在醫院的時候，我就已經說過，你的病治好了，你兒子的病才好治，否則就算我治好了你兒子的咳嗽，很快還會恢複，因為病根在你身上。”
“我？”柳雨淇有些莫名其妙，甚至覺得司寒在胡說八道。
“沒錯，就是你！”
“我每年都會體檢，上個月剛做過今年的體檢，除了右側脖子下有一處淋巴結節，其他沒啥病呀！”柳雨淇話鋒一轉，反問一句，“你確定你學的是中醫，不是巫醫？我兒子咳嗽，病根兒怎麽會在我身上？”
柳雨淇有些後悔了，真不該病急亂投醫，一時衝動，就決定過來找司寒試試。
結果，司寒的話，簡直就是在胡說八道。
司寒等她發完牢騷，淡漠地解釋說：“現在很多孩子的病，都是父母養護不當造成，你兒子也不例外，咳嗽的病因不在肺，而在脾胃。”
“嗬，我還第一次聽說，咳嗽不是肺病，而是胃病。”柳雨淇已經有些失望了。
“中醫講，五髒六腑皆令人咳，不止是脾胃病會導致咳嗽，肝病也會咳，腎病也會咳喘。總之，如果你沒有深厚的中醫基礎知識，我很難跟你解釋清楚其中的道理。”
“好吧，就算你說的對，是脾胃問題導致的咳嗽，但是你怎麽說病根在我身上？”柳雨淇質問道。
“很簡單，你兒子的咳嗽不是先天性疾病，脾胃出現問題，主要是你們做父母的太自以為是，以愛孩子的名義，折磨孩子……”
“越說越離譜，我怎麽就自以為是了？”
“我怎麽就折磨自己的孩子了？”
柳雨淇沒等司寒把話說完，便忍不住打斷他的話，連珠炮似的質問。
司寒早就料到會是這樣，“你不相信我，我不可能給你兒子治療。”
柳雨淇冷笑一聲，“嗬，你還沒有把我兒子的病治好呢，我拿什麽相信你？”
“言盡於此，不信者不醫！”
司寒說完，轉身朝公園對麵的網點走去，此時也沒心情打坐了。
“神經病……讓我白跑一趟。”柳雨淇說著，提著那箱涼茶，拉著兒子，朝停車的地方走去。
她已經認定司寒是個滿嘴跑火車的人，除了故弄玄虛地胡說八道，根本不可能會治病。
呼~
她坐進車裏，係好安全帶，剛點火，車子還沒動呢，一個六十多歲的老大爺，突然在她車前摔倒，然後滿臉痛苦趴在車引擎蓋前。
怎麽回事兒？
光明正大地碰瓷兒？
啪！
柳雨淇打開車門，從車裏跳出來，指著老大爺怒吼道：“喂，我看你也是個挺斯文的老頭兒，怎麽也幹這種沒良心的事情？”
“我可告訴你，我車裏裝的有行車記錄儀，拍的一清二楚，是你自己倒在我車前，我可沒撞你。”
老大爺確實挺斯文，衣著樸素，幹淨整潔，胡子也刮得幹幹淨淨，戴著一副老花鏡，看起來像是退休的老師。
司寒正好路過這裏，走過來，一把扶起老大爺，對柳雨淇說：“秦大爺是膝蓋滑膜炎複發，剛才是因為突然疼痛加劇，不小心摔倒，扶著你的車想要站起來而已，並沒有想要碰瓷兒。”
“你們認識？”柳雨淇有些將信將疑，心裏還在嘀咕，這兩人是演的哪一出。
秦大爺卻對司寒稱讚有加：“小夥子，你果然不是一般人，我都還沒有告訴你，你竟然已經知道我是滑膜炎複發了，太厲害了。”
司寒謙虛地說：“沒那麽神奇，昨天給你的房客送餐時，我看到你走路的樣子，就已經猜到了。”
秦大爺聽了，忍著疼痛，向司寒豎起大拇指：“小劉今天在我跟前，沒少誇你，說是昨天下午照著你開的方子抓了七劑中藥，昨天喝了一次，今天早晨，持續了半年多的咳嗽就好了七八成，直誇你是神醫，勸我過來找你治治我的腿。”
司寒拿出隨身帶著的針灸盒，取出銀針，給秦大爺的腿做針灸治療，聽了秦大爺的話，雲淡風輕地說了一句，“我沒她誇的那麽神，她的咳嗽，都是長年熬夜，導致腎水虧虛，同時又有些肝火旺，中醫行話叫水不涵木，所以才會經常口幹、咽幹、咳嗽。這種病，服用對應的方藥，見效很快，除根難，需要堅持一段時間的服藥，還要配合調整作息時間和生活習慣。”
腎水虧虛？
水不涵木？
柳雨淇像聽天書一樣，根本聽不懂司寒說的是什麽。
但是，他聽得出來，司寒隻用一劑藥，就讓病了大半年的咳嗽，好了一大半兒。
咦？
不對！
這事兒也太巧了。
這位秦大爺，肯定是司寒的托，或者是同夥，故意演了這麽一出戲，想要騙她的錢。
“演、繼續演！”柳雨淇盯著他們，一副早已經識破騙人伎倆的姿態。
秦大爺一臉迷惑，“演？演什麽？”
司寒苦笑，給秦大爺解釋道：“她以為你是我請來的托。”
“托？”秦大爺樂了，“哈哈，你心地善良，醫術非凡，我心甘情願做你的托。”
得勒！
這下更解釋不清楚了。
司寒也沒打算解釋，治病這種事情，也要隨緣，強求不得。
“心地善良？醫術非凡？真敢吹呀！”
“剛才是誰說的，先麵試後治病，治病之前還要收巨額診費。”
“你對這位演技一流的老大爺，即不麵試，也沒收診費，就開始針灸治療了？”
“嗬嗬，下次出來演戲之前，先把劇本寫好一點兒，別露這麽多破綻。”
柳雨淇乜斜著眼睛，瞅著司寒，連珠炮似地懟了一大堆。
秦大爺看不下去了，打量著柳雨淇，“嗨，我看你也是個體麵人，怎麽淨說一些不體麵的話？咦……等等，你是小陳的媳婦吧？”
“小陳？”
“陳建海，我是他的高三班主任，你們結婚的時候，還請我去參加過婚禮。”
秦大爺說著，又瞅著柳雨淇身邊的孩子，“呦，這是陳建海的兒子吧？這小臉兒，跟陳建海年輕的時候太像了，簡直就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就是太瘦了，當年的陳建海，可是班裏的小胖墩兒。”
柳雨淇尷尬了，他老公真是陳建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