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仙家辦事？
我聽見這話差點沒哭出來，大嬸啊，你還怕影響不好。那我們一個小夥子跟你去你家，我們還怕影響不好呢。
“嬸啊，我們三個人一起去，那還有啥影響不好的？人少了才影響不好吧。”我半開玩笑的跟那個婦女解釋。
沒想到，這個婦女一句話把我們三個人都給震驚了：“人少怕啥，人多了才影響不好。”我當時就傻了，人多比人少影響不好？這是什麽邏輯？現在鄉下都玩的這麽開了嗎？
那婦女見我張個大嘴傻到了那裏，突然臉上一紅，用手打了我胳膊一下：“你想什麽呢？我們村要評文明村，不讓我們這些娘們打麻將。特別像我們這些在家閑著的，沒事領一大幫人，那不是打麻將是啥？你在那想啥呢？”說完紅著臉當先走了出去，都快趕上小跑了。
我尷尬啊，我邊追邊喊：“嬸子，你慢點，我沒想啥，我真沒想啥啊。”
楚夢詞劉鐵他倆一邊跟著一邊嗤嗤的笑，瑪德，我這是幫他忙呢，他還樂，這還是人嗎？
到了大嬸家我們才知道，大嬸在家還真是一個人。有個姑娘大學還沒畢業呢，不在本地。進了屋子，那個大嬸總算是神情正常了。要不我總跟一個小臉通紅的大嬸在一起，我都感覺害怕。
那個大嬸一臉的嚴肅：“五年以上的陳稻子，你們準要？別我忙活完了，你們又說哪哪不行的，那麽多年的陳稻子，肯定好不了。”
我和楚夢詞點頭點的跟小雞啄米一樣：“放心，嬸子，隻要五年以上，啥樣我們都要。”
這個大嬸這才放了心，脫鞋就上炕了。我還納悶呢，稻子藏炕上了？
就見那個大嬸上了炕就開始從炕邊那個大櫃子裏開始往外掏被褥，我有點緊張了，這是要幹啥啊？
最後，大嬸從那個櫃子裏掏出了七八個枕頭來。刺啦一聲，拽開了一個枕頭，那裏麵全是稻子，灑了一炕。
原來枕頭裏填的都是稻子啊？！
我打小睡的就是那種軟綿綿的枕頭，裏麵都是什麽七孔棉，十三孔棉的，我真沒睡過這樣填稻子的枕頭。倒是聽我媽說過，她們小時候睡的都是稻殼子的枕頭，但是我沒想到那裏麵是稻子啊。
一看我就高興了，過去幫著大嬸嬸子一起撕枕頭。好家夥，一撕一股子煙啊，這枕頭裏麵的灰真大。
大嬸看我嗆的直咳嗽，笑的哈哈的：“行了行了，你就別動手了，我這也快。那啥，我家沒稱，吳大哥，你上哪去了？把你家的稱拿來使使。”
拽著大嬸來的那位原來是吳大哥。
這個時候吳大哥氣喘籲籲的從外邊跑進來，手裏拎著老式的拎稱：“別喊了，知道你家沒稱，這不給你拿來了。”
夠快的哈，估計那個吳大哥離這肯定不遠。想想他剛才強拽著大嬸來，一路上兩個人眉來眼去，連人家沒有稱都知道。據我的邏輯分析，這兩個人肯定有一腿。
人家有沒有一腿，跟我們一點的關係都沒有。八個枕頭全撕開了，稻米攤了一炕。我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我們這三個人，沒有會看這稻米是不是五年以上的陳米。
我小心翼翼的問那個大嬸：“嬸子，這稻子夠五年了吧？”
大嬸嗔怪的瞪了我一眼：“說啥呢，肯定夠啊。我這枕頭做好了那個時候，我老頭還沒死呢，他死都死了七八年了。”
得，估計人家也不能騙我們。
上稱稱稻子，一共是二十九斤多點，楚夢詞不差那點錢：“就按三十斤算吧，湊整好算賬。”我去，人家湊整都是往下抹零，他倒好，給人家往上填。
五千一斤，三十斤是十五萬。看著那嶄新的十五捆老人頭，大嬸嬸子眼淚都差點下來。那個吳大哥看著紅彤彤的票子，也不由得把手伸了過去。
大嬸一巴掌抽在吳大哥的手上：“滾犢子，再伸手我給你剁了。”說著從炕邊的一個笸籮裏拿出了一把剪子，那個吳大哥神情尷尬：“不是，我這不是想幫你看看真假嗎。”
大嬸沒理他，把臉轉向我們：“說啥好呢，小兄弟啊，正好我姑娘上學也缺錢。我就是一個大嬸，也沒啥來錢的道，真是太謝謝你們了。那啥，我給你們整點飯吃啊？”
這都幾點了？下午兩點多，我們這算吃的哪頓啊？
我和楚夢詞急忙擺手：“不了嬸子，我們還有事呢，飯就不吃了。錢放這，我們走了，你要是不放心，我們拉你順便到鎮上給你存上也行。”說著，我和楚夢詞劉鐵站起來就準備往外走。
那個大嬸看著炕上的錢，就尋思了幾秒鍾：“行，小兄弟，那你們稍微等我一下，我跟你們上鎮上。”
沒等我們說話，那個吳大哥急了：“你知道他們是什麽樣的人你就跟他們去？半道上要是把你的錢給下了，人整死往哪一塞吧咋整？”
我靠，當時我就不樂意了，這是說啥呢？你跟大嬸啥關係我們管不著，可是這哪能當麵罵人啊？
不用我說話，那大嬸從櫃子裏抽出一塊包袱皮把十五萬給包在了一起。下地穿鞋：“人家是啥人？人家是有錢人，人家那包裏的錢多了，就不差這點。我倒是怕你半夜的進屋把我弄死，行了，我出門，你也趕緊回家吧。”
說著順手從炕沿那拿起了兩把鎖頭，那個吳大哥一看就不幹了：“咱們多少年了？我是那樣人嗎？再說了，要不是我把你拽來，你能有這些錢？這錢裏咋還不有我一份？”
我看這大嬸緊抱在懷裏的錢，那是一分都別想再拿出來。也是，沒什麽收入，還有個姑娘念大學，那錢肯定緊。
我瞅了一眼楚夢詞，伸手拉開劉鐵背著的黑包，從裏麵抽出一遝子紅票子：“行，我們有急事。這個就算給你的信息費，畢竟你也算幫我們忙了。咱趕緊走，耽誤了我們的事，責任你擔不起。”
連哄帶嚇唬，我們這才出了門。上了牧馬人，我和楚夢詞還有大嬸嬸子坐在後座。大嬸扭臉看著我們椅子後邊還有六七個跟劉鐵背的那個黑包一樣的包，不僅咽了一口口水：“小兄弟，這裏麵都是啥？不會都是錢吧？”
我笑了笑：“都是錢。”
那個大嬸一口氣差點沒上來，過了一會，把她死死抱著的包袱往車座後邊一扔，這回總算是輕鬆了下來。
我們的車返回楚家的位置再往南開，中途路過一個小鎮子，把那個大嬸嬸子給放了下去。我覺得這個嬸子的脾氣挺有意思，就叮囑了兩句：“嬸子，前邊就是儲蓄所，我們還有事，就不送你了。回家的時候打個車，別往回走了，多累，也不安全。”
大嬸眼圈有點紅：“謝謝你們小兄弟，以後要是路過嬸子家，一定來吃飯啊，嬸子給你們燉小雞。”我們都擺擺手，然後車繼續往南開。
土地廟很好找，到了地方我們就看見了。不大的一個小廟，也就一米高，就在要進前麵村口的那個岔道上。我們停下了車，到小廟跟前順著廟門往裏一看，果然有個供桌。那上邊有兩盤子蘋果葡萄啥的，剩下堆的都是元寶。
一百個肯定是富裕，大概估計也得有二三百個。
從車裏找了一個大的蛇皮口袋，我們三個這個往裏裝。這可比找什麽黑狗黑驢省事多了，就在我們裝的高興的時候，突然我們就聽見村子邊上一聲的怒吼：“有人偷土地爺的供奉。”
這小廟就跟一個大盒子一樣，廟門更是小，我們三個人幾乎是跪在那往外捧元寶，連司機都插不上手。冷丁的後邊一嗓子，把我們都嚇了一跳。我就覺得後邊有人一推我，我一頭就戧在了廟門裏。
兩隻手全按在了供桌上，那裏好死不死還有香爐裏插著香呢。香火估計是有人新上的，雖然剩下了根，但是還沒熄滅。
我兩隻手一按，兩個香爐的六根香，都插進了我的手心。
誰感受過燃燒的香頭插進肉裏的感覺？這下子，我嗷的一聲就躥了起來。拚了命的往外把那幾根就露個頭的香頭，本來手上紮個刺都疼呢，何況還是燒著的。
我手忙腳亂的往外薅，香頭露的不多，還得加小心才能掐住露出來那短短的一截木棍。這把我給疼的，簡直酸爽無限。
等我好不容易拔完了，我兩隻手上一共六個黑點，疼的我都不敢攥拳頭。遠處也跑來五六個人，都是三十多歲，手裏還拎著手脖子粗的棍子。
我一看這是要揍我們啊，紮撒著兩隻手，我趕緊站起來，用手背胡擼了兩下臉：“大哥，大哥，別動手，這是幹什麽啊？”
打頭的一個人上下打量了打量我：“你們這是幹什麽？幹嘛偷我們土地爺的供奉？”
我急忙笑著臉打圓場：“大哥，您看我們開著車來的，至於偷土地爺的供奉嗎？我們這是要辦事，用點上供的元寶，就是土地爺也救苦救難不是？”
那個人又仔細的看了看我們，朝著我們的牧馬人也看了好幾眼：“你們這是仙家辦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