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酒吧奇案
陳靜回複的非常快,第二天我去看她時,臉上已回複了原有的血色,見我來到,示意我到她床旁邊的凳子坐下。
除了來詢問她凶手的時,我還得來匯報下工作,得把搞定的她老公的事給她說明了,不然人家心裏沒底,敢不敢回那個家還是一回事。
而陳靜顯然以為我是奔著錢來的,再我說完事情後,她坦然道:“吳奇,你剩下的錢我出院後立馬給你結算,五千怎麽樣?當然,你要是不介意,我可以拿銀行卡給你去取。”
“說什麽呢,我是來問你一些事情,你給的兩千定金我就算是全款,後麵不用再付。”
她在蘇雅公司上班,沒太多收入,又是一個寡婦,說起來挺可憐,我賺錢也要看人來的。
“那怎麽行,之前明明說好的……”陳靜眼睛一亮,要再勸我,被我揮手打斷。
我給她分析了香火上罐子的作用以及放的時機,並推斷這是一場謀殺,問她最近有沒有和什麽人結仇,抑或之前結的仇家。
但凡仇人,都是值得懷疑的對象。
可陳靜的回答讓我頓時陷入了絕望,她說她向來行事謹慎,沒什麽仇家,之前的也沒有。這種事又不能報警讓警察查,如此的話,案子便成了無頭案。
和陳靜聊了會房子善後的事,病房裏進來了一位美女,低溝短袖,超短褲,身材很棒。她手裏抱著一束花,進門便和陳靜打招呼。
陳靜和她寒暄了幾句,我正要起身告辭,她給我們相互介紹道:“這位美女就是之前給你說過來陪我睡了一晚的好朋友陸琪兒。琪兒,他叫吳奇,我的事多虧了他才化解掉,我現在沒事了,你不用擔心。”
陸琪兒點點頭,深切的看我一眼後和我相互打了個招呼。她有些黑眼圈,化了妝也掩蓋不住,精神也不怎麽好,我總感覺她有問題,但具體又說不出是個什麽事。
兩個女孩子開始沒完沒了的聊起來,陳靜說起了昨晚的事一個勁誇我厲害,我時不時能插句話表示謙虛。這樣的八卦聊天我是覺得索然無味的,正在想什麽借口離開,剛好手機響起,是蘇雅的來電。
這妮子是要為自己請功,讓我請她好好搓一頓。人家幫了我大忙,我沒有理由拒絕,何況昨晚沒能以身相許。當下也正好順其自然的和陳靜陸琪兒兩人告別。
時間地點我讓蘇雅選,她吃什麽都行,兩個人山珍海味吃破天也就幾萬塊錢,我還是請得起的。
不過蘇雅帶我到江邊的美食城,說那裏的海鮮好吃,一頓飯下來幾百塊錢,這估計都沒她平時吃的貴。
如此一位善解人意可愛至極的女孩子我居然提不起感覺,頓時覺得自己有點暴殄天物。
吃飯期間,我們聊起了那謀害陳靜的凶手,蘇雅也表示這類案件什麽蛛絲馬跡都沒留下,根本無從下手。跳過了陳靜的問題,我忽然想起那位陸琪兒,可能是隻想找個話題聊聊,我問蘇雅是否認識她。
“嗯……見過幾次,但不熟,聽說是在酒吧上班,跳舞的。”蘇雅尋思著,反問我道:“怎麽,見人家穿著暴露,忍不住了?”
“什麽忍得住忍不住的,我就是隨便問問,感覺她精神麵貌不行。”我老臉莫名其妙的發燙。
“嗯……上夜班嘛,又是酒吧,你懂的,估計休息不好。”
我點點頭,不再聊陸琪兒,不然蘇雅估計真會以為我對她感興趣,經她這麽一提醒,我感覺自己確實多慮了。
不過事情遠不是像蘇雅說的那麽簡單,在陳靜出院後,她竟帶著陸琪兒到我理發店來找我去發。這次再見到陸琪兒,她又滄桑了幾分。
我揣摩著她應該是遇到什麽髒東西,並詢問了下。陳靜告訴我,陸琪兒並沒有遇到所謂的髒東西,隻是最近身體老犯病,有時會莫名其妙的出現一些不好的幻覺,她差點不能工作。
跳舞這種職業,也是個體力活,而常年跳舞則跟在健身房似的,應該身體沒這麽脆弱,我擔心有東西纏上她,還是給她做了次去發。
從開始到結束,我都沒察覺到她頭發裏有一絲陰氣,陸琪兒在鬼怪方麵是沒有問題。我想她出現幻覺應該壓力太大了,而身體的虛弱,可能是經常熬夜導致。
這種解釋合乎常理,我讓她回去好好休息,不行就去找心理醫生看看。
陸琪兒微笑點頭,從錢包掏出一遝錢遞給我,被我婉拒,既然人家沒問題,我自然不應該收費。
她對我的人品感到滿意,把錢塞回去後,從包裏掏出一張名片遞給我:“我在這家酒吧上班,你平時上班累了可以去那裏放鬆放鬆,想玩什麽都有哦,我請你。”
我瞄了眼名片,有點黃,跟大街上發小姐名片的相差無幾,名片上的酒吧是我們市中心的最繁華的夜總會,我路過沒去過,而陸琪兒話裏的“想玩什麽都有”意思很明顯。我尷尬笑笑,客氣回應。
陳靜趁機插話,要邀我吃飯,說是為了報答我的救命之恩,我本要以工作為由推辭,但陳靜說除了請我吃飯,還需要我幫點小忙。
她說自己出院後回到家住著感覺怪怪的,想請我到她家去做法驅邪,也就是我們剃頭匠口中的“掃家”,之所以有這個稱呼,是因為掃家的主要工具其實是長竹掃。
當然,要是加上我們剃頭匠的一些頭發一起燒,效果會更好,但沒那個必要。
說實話,她的家現在最多還殘留些陰氣,沒什麽危險,她的擔心大抵是心理作用。不過掃家不是什麽高難度活,我的舉手之勞能讓人家安心,這種事能幫則幫吧。
我吩咐她準備要用到的工具,當天晚上,就去她屋子裏給她掃家。事情進展的很順利,掃完家陳靜要請我吃宵夜犒勞一番,我推托不過,隻得答應。
可能是覺得孤男寡女深夜吃宵夜會惹人閑話,她又是寡婦,所以陳靜出門之後要叫陸琪兒一起來吃,但打電話過去半天沒人接。
“咦……這妞跳舞一般是十一點和一點,現在才十點多,幹嘛去了?”
陳靜似乎對陸琪兒的生活作息了如指掌,我本想說她是不是在喝酒或者陪客人,但這話不太尊重人,到嘴邊我又給咽了下去。
她再給陸琪兒打了電話依然沒人接後,對我提議道:“吳奇,要不我們去夜總會叫她吧,裏麵可能太吵沒聽見手機響,反正我們吃宵夜剛好要路過那裏。”
我點頭同意,也正好想去看看這個城市最繁華的夜總會是個什麽樣子。
夜總會裏很嗨,這點我在門口就深有感觸,陳靜帶我到裏麵,給我安排了個座位,讓我在原地等她。
台上在表演熱舞節目,五光十色燈火璀璨,到處彌漫著城市腐爛的味道,人們在這裏可以盡情的釋放自己,能得到一時的樂趣。夜總會確實是讓人暫時忘記憂愁的好地方。
按理說夜總會人多陽氣盛,但我坐在其中,卻感覺到一股股陰森的寒意,這裏的陰氣比陳靜住的那個小區陰氣更重。不過想想也正常,這種魚龍混雜的是非之地,也不知每年要出幾條命案。
我在原地等了大約一刻鍾後,陳靜回到我視線中,她踉蹌走到我麵前,臉色蒼白驚恐萬分,半晌說不出一句話。
肯定是出事了。
跟著陳靜進到夜總會的化妝間,我在換衣間裏看到了陸琪兒,她斜靠在牆壁角,頭發蓬亂,眼睛凹進去,兩行血水溪流般順臉頰而下直染胸前衣服,紅彤彤的一片,她的眼珠子被人挖掉了。而下半身還隻穿了條內褲,顯然是衣服換到一半就遭遇毒手。
我第一次見到如此嚇人的死相,呆愣半天回不過神來,這一幕,也不知要多久才能遺忘了。
就在這時,化妝間的門被人推開,幾個跳舞的女人有說有笑的進來,瞧見我和陳靜神色,也好奇的過來瞅瞅,接著一陣陣歇斯底裏的尖叫聲蓋過外麵躁動的音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