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大禮
那位大姐最後,還是坑了辛兒一把,不僅那天不配合演出,還直接將演出的擔子推到她身上,她老人家隻保證不跟她添亂,辛兒一聽這虧本的買賣,當即不依了。
“不行!那天我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呢!你不能以大欺小得了便宜還賣乖。”
“姐就欺負你了怎樣?姐讓你用姐的名號去胡作非為就夠對你好的了,還要姐再去做白工怎樣?再說那天姐若不在那呆子身邊,萬一他真以為姐和別的男人鬼混去了,姐不更有嘴說不清嗎?再說,不就是上台演出做個幌子嗎?你沒時間,你身邊不是還有這麽多人的嗎?傻帽!一個人的時候是刀是槍都自己頂,身邊有這麽多人了,還自己往前邊衝,這麽多閑人,當寶供著呢?活該你被男人拋棄,我是你的話,早將那個敢娶了你又丟了你的男人追回來拆筋扒骨了!”
“啥?”
“大姐教訓的是!”
辛兒在易幼颺出聲之前,推搡著東華鳴月往外走,說著。
“你放心,小弟一定會謹遵大姐教導,隻會更努力,絕不再頂刀子的,借姐名號的事多謝姐成全了,其他的小弟會安排好,絕不會因自己的事,壞了姐第一藝技的名聲的。”
東華鳴月給她推的莫名其妙。
“哎?什麽小弟不小弟……辛兒……”
“自然是小弟,大姐是大姐嘛!辛兒年紀小,自然就是小弟了!”
東華鳴月很頭疼,也很生氣。
“這不行!姐告訴你,雖然行走江湖方便,可是你畢竟是……”
“呀!外麵有人叫大姐呢!”
她忽然大聲指著外麵說,東華鳴月卻沒有受她影響,忍了忍,又繼續說。
“你畢竟還有的爹……”
“呀!姐!你的妝花了,趕快回去看看。”
東華鳴月的眉毛又跳了跳,將她一推,認命道。
“好啦!你的事姐不管了還不行嗎?愛怎樣怎樣去吧!”
“多謝大姐體貼!”
辛兒笑眯眯的一個大禮拱手拜下去,東華鳴月無可奈何的用手當扇子給自己扇風,餘光突然從她拜下去的頭頂略過,瞄到一抹紫色身影,遠遠孤高而獨放的清冷立著,那清淡而素淨的女子,無一不透著讓她欣賞的光彩。
伸手扯起拜下去的人,眼睛始終沒有離開那女孩子,低聲問辛兒。
“哎!丫頭!那女孩誰呀?看上去,不像和你們一路的。”
辛兒莫名的回頭看看,不甚在意的回她。
“哦!那是蕭家的養女,聽說自有由蕭家撫養,詩書才藝蕭家人親自授予,和蕭禾青梅竹馬,兩人很早便定了婚事,隻是因長侯府的糾纏到如今隔閡甚大,所以就等長侯府消失後讓他們破鏡重圓呢!叫舞月,在銅川也享有名譽,人稱銅川第一舞姬,便是她……怎麽了?姐姐認識她?”
東華鳴月若有所思的搖頭。
“不是,姐就是突然想到,若你真無法分身,讓這女孩代替在台上跳一出,也不是不可以,以她的形貌,再加上你的易容術,要騙過曾識得我的群眾未嚐不可。”
辛兒偏頭,來回對照了兩人的身形,隨即點頭。
“姐姐說的極是,這樣一看,姐姐和舞月姐姐到真有幾分相似之處,安啦!就這樣決定,若真不行,我會勸舞月姐姐代為幫忙的。”
“嗛!”
東華鳴月蔥指掩唇,若有似無的意有所指。
“不過對於破鏡重圓的事,姐姐勸辛兒還是不要多管的好,畢竟被自己未婚夫曾經賣過一次,再遇上什麽危險事,誰知道這樣的男人會不會再將她賣第二次?那樣的女孩子,姐看著挺合心意,若真給一個懦夫毀了,姐都要心疼;男男女女的事,辛兒你年紀還是小,了解的不多,就讓他們順其自然吧!不要付出了好意,到頭來還要被人埋怨,枉做了小人。”
辛兒深深看她,見似不是在開玩笑,鄭重的一鞠躬,應承道。
“是!辛兒多謝鳴月姐姐教導。”
東華鳴月擺手。
“行了!忙你的事去吧!姐走了。”
“恕不遠送。”
“等等!你剛才說那是什麽意思……”
“走啦!別追了。”
辛兒攔住百般思索不通又想過來抓人詢問的易幼颺,東華鳴月走了,她這個正主兒卻在身邊,易幼颺抓著她便問。
“那你告訴我,什麽叫娶了你又丟了你的男人?你成過親?還是和男人成親?辛兒!你真是個斷袖呀?還斷的那麽徹底?甘願和一個男人去成親?”
辛兒的眉跳了又跳,深做了幾個呼吸才道。
“我就是和男人成親了,完了還沒那個男人拋棄了,怎樣?你有意見?給你丟臉了?咬我呀?殺了我呀?你有資格介意嗎?有資格管我嗎?”
說完,她跳跳的往屋裏走,易幼颺頓時又頭疼了。
“不……不是!辛兒!我不是看不起你的意思……你別動,傷口又要裂開了!”
辛兒的傷口沒裂開,而且還很快可以蹦蹦跳跳起來,第一藝技銅川匯演的日子,辛兒也沒聽東華鳴月的,讓舞月代替她上台演出,反而自己著裝上場,將舞台設的遠遠的,保證可以造成人群視覺上的錯覺,不會將她認出是假的東華鳴月來。
辛兒在準備上台演出的道具時,被命為近身樂師的易幼颺做不住了,看她一下下熟練的在自己頭上盤髻貼花鈿,金簪玉飾一樣都不少,連耳環也是實打實的真金白銀雕琢,往自己耳朵上帶,她越是扮上舞姬的妝容,他越是感覺自己的心繃的緊了,雙手不由自主抓緊了抱在懷裏的笛子,麵色很不好的蹲在她的梳妝台前道。
“辛兒!其實,你不用這麽委屈自己,將女人的衣服妝容往自己身上穿戴的,麵具帶上,一個差不多的衣服就可以了,你……你……畫這麽精致的妝容,二哥都忍不住將你當女人對待了,這樣不好,你是大男人,本來長的就夠嫩了,別再學這些女人的本事了,行不?”
辛兒畫眉的手停頓住,斜眼往慘兮兮的他,挑眉問道。
“怎麽?對著裝扮好的這張臉動心了?又怕斷了袖讓你易家無後?”
易幼颺本能的點點頭,意識到她在說什麽隨即又搖搖頭,辛兒笑的更邪惡。
“這可不行,我可是答應了鳴月姐姐的,不好好偽裝,萬一讓人挑出問題,壞了姐姐的名聲,我以後還怎麽見她呀?才不能因為你易家的香火就得罪了這麽個大姐。”
說著,拿著舞衣往自己的更衣室去換,易幼颺一身白衣儒袖長衫,頭發也是一根白色綢緞於腦後,與平日的清爽利落發飾衣著完全不同,妥妥拽拽的跟著她身後。
“可是,你得為二哥想想呀?二哥經不起誘惑,專情,又是一脈單傳,長這麽大雖然女人見的不少也娶了妻子,可是連一根香火都沒留下,而且萬一二哥真喜歡上你了,你也麻煩,是不?”
進入換衣間的辛兒探出一顆畫的精致的腦袋,和他說。
“沒事,你斷了我也能給你治好,斷不了你易家的香火,不怕!”
“可是……”
“不準進來!”
辛兒將腦袋伸進去的人拍出來,將厚布連拉嚴實了,在裏麵邊換衣服,邊警告。
“我告訴你,你可以將我當女人對待,但我絕不會將你當男人對待的,再敢探進來半分,我保證讓你想做男人都做不成!”
易幼颺抖了抖寒毛的摸了摸鼻子,不滿的底喃。
“還真當自己是女人到底了,連換個衣服都這麽避諱,我就不信,大男人的皮膚,沒見過陽光;以後去軍營,集體吃睡,看你往那躲。”
“我聽見了,我有說過要和你一起入軍嗎?”
“你……你不入也得入!”
辛兒的腦袋又深處來,問。
“為什麽?”
易幼颺臉紅起來。
“因為,因為我是你二哥,你是我要做大將軍的證人,我在哪兒,你就要在那兒。”
“嗛!”
辛兒不屑的別頭,兩人的吵鬧很快被端著麵具和長綾的舞月打斷。
將辛兒從裏麵拉出來,便給她往手臂上纏著紅菱和拖地長裙,邊交代著。
“你們就別再吵了,都這個時候了。”
說著,又將辛兒推離易幼颺兩步,低聲問。
“辛兒!你真不用我上場幫你?雖然我從百姓口中聽聞你在集市一人控製四琴的事跡,想必你的舞技修為也不在普通之列,但是這種場合,我想你這樣的孩子是從沒有經曆過的,萬一有什麽蹬徒浪子趁人之危,你能應付的過來嗎?”
辛兒玩弄手上綾緞的動作停住,好笑的看她。
“姐姐!正因為這樣我才要自己去的呀?辛兒雖沒經曆過這樣的場合,畢竟還是有過當眾跳舞的經曆的,姐姐這樣的人,若真因為辛兒要做的事給人欺負了,蕭禾不知道辛兒也會心疼愧疚的;相反,他們卻不能拿辛兒怎樣,辛兒有這個。”
她朝她亮亮右手手指上的四枚金戒笑道。
“姐姐忘了嗎?”
舞月無奈,將她的手壓下,淡道。
“好吧!原是我小瞧了你,你們四個之中,出了那位殺人如麻的安公子,恐怕也就你的主意多了。”
“姐姐說的是!”
易幼颺卻是在萌萌撞撞中隨辛兒一道出台的,前麵舞台因第一藝技東華鳴月的團隊宣傳成功,今夜的銅川大大小小差不多全積聚在這裏了,台子的正對方有樓閣亭台全被有錢有勢的人占據,一間珠簾垂著,燈光卻大亮,裏麵是什麽人,外麵絲毫無法窺視,一間是那個長侯府的小管事與一眾家丁簇擁著一個黃衣少年落座,想必就是哪位搶了蕭禾未婚妻的小侯爺了。
再看下麵,人來人往人群傳動,孟翰良帶著不少的兵丁衙役在周圍晃著,維護治安不時還往台觀看,可見這麽久,已經有不少肉人在等了。
辛兒居高臨下,將一切看在眼裏,心中自有估計,身邊的人卻什麽都不懂。
“哎!你打算怎麽做?”
辛兒的笑,更笑。
“長侯府那邊,自然看安公子的,這裏,你隻要跟上我的節奏,至於我,魅惑全城,就是給他們備的大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