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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一舞傾城

  “啊?”


  燈光在易幼颺訝異的大張嘴巴下由昏暗轉完全的漆黑,他隻在視線完全進入黑暗前,看清她巧笑倩兮,舉指黏紗,敷於麵上,聲音悠悠蕩蕩,眉骨傾城。


  “也是,我的任務!”


  燈光再次亮起,是籠罩著舞台中間的大亮乍起,剛才在身邊的身影不知何時已在燈光之中,盤膝與地,手臂大開,過大的裙擺將她纏著紅繩穿著鈴鐺的玉足,隱於若隱若現的布料中,手臂上除了和腳上相似的鈴鐺手鐲,還有纏著的紅綾,與頭上腦後束發的紅綾銀線相承相應,飛天髻,靈蛇抹額,遠距離看下,倒真和那位鳴月大姐身形差不多的,都是屬於纖弱而修長的身形,隻是近看之下未免有些漏洞,比如他這個距離。


  雖然他不曉得“他”是從哪裏弄來的什麽,墊在自己胸前,可是她那身板,高度和分量,和那位大姐比起來卻稍顯稚嫩年幼了些,雖然“他”本身這樣的妝容也不比鳴月大姐遜色啦!好在,能在看出他與鳴月不同的這個距離,隻有他,若還有人不巧正認識鳴月,又剛好視力比較好眼睛比較毒,那隻能怪他們運氣不好了,他們能做的,也隻有這麽多了。


  秋風咧咧,她的紅綾飛紗乍起,起舞的姿勢也轉動,緩慢而動人,光芒從她頭頂慢慢散開,著亮了周圍的舞台,漫天黃沙的顏色,破損的廟宇,風幹的石頭,奇駿的岩石,而她,是這偌大風沙舞台中的一點紅,九天上乘風而下的瑤池仙子,飛天一舞,穿越時空光驅,跨越秋寒夏署;她徑自起舞,無在乎時光飛逝,烈焰寒冬,舞台上最亮的一點,還是她所在的周圍。


  易幼颺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跟上她的節奏的,隻是傻傻楞楞的尋著本能反應,在她踩什麽舞步時吹出什麽樣的音調。


  在這樣精心布置的舞台上,他的存在隻是個配角,甚至連讓人注意到他的存在都沒有刻意的去雕飾,卻那麽自然而然的在角落上,仿佛他本該就出現在這樣一幅畫麵裏,本來就是為她而存在的一般。


  笛聲悠揚而渾厚緩慢,不同於先前兩人的幾次鬥氣鬥技,全是氣勢磅礴的爭奇鬥豔,這是一次唯美和雄厚的合作,合成一起,便是磅礴而聖潔的舞衣傾城。


  舞台中間吸引著所有人目光的舞者,跟著笛聲的起伏舞步由緩轉快,腳下靈動,手上生輝,紅綾飛舞,裙紗搖曳,一舞動,一投足,無不傳著神韻,帶著風情,她是最靈動的舞者,也是最風情的神聖,畫的與東華鳴月幾分相似的冷眼飛眉裏,有著獨屬於她的慧黠靈秀,本來東華鳴月傳授的妖舞傾城,在她現在跳來,倒是一個愛玩的仙子隨手拈來的興頭之舞,沒有規則,沒有了限製,她自由,奔放的舞著自己的美麗精彩,仿佛用生命在跳著,將自己的全部光華盛放在這一刻。


  台下的喧鬧隨著台上的舞蹈進入高潮,越來越多的人屏息凝氣,生怕一個岔氣便打破了眼前的靈魂之舞,角落邊的易幼颺亦是目光不轉的盯著她,手指似乎有自己的思想,在晶瑩碧翠的笛空上跳躍。


  她飛轉……


  他的音符悠揚長嘯。


  她手舞……


  他的笛聲緩而多情,如同在訴說著綿綿情語。


  她扭、轉、踢、劃、放、收、止,每一動作……


  他的指尖跳躍,幽靜而綿延,悉心跟隨。


  這支舞,風中起,靜中舞,與之配合的整首曲子隻有在中間的時候一些鼓點琴鳴相合,更多時,隻是笛聲,清清涼涼,繚繞在天地中,隻,屬於他們那方的天地中,而響徹全場,籠罩銅川城,不可謂不傾城,不可謂不動人。


  直指笛聲落,舞衣停,光芒再次由大而小的收攏到紅衣女子的身上,易幼颺舉步,一步步上前,牽起她手,將她引在後邊一些的位置,那裏不知何時放了一張椅子,辛兒收手籠裙,端端坐在椅子邊緣,在麵紗後麵含笑靜看啞然的全場。


  這支舞,她跳的是東華鳴月的,又不全是,她料想就是有人看出,也不能指出什麽,最多以為東華鳴月改了舞風,或者正在探索一種新的風格,絕不會想,這是兩個人跳的顯現出來的效果。


  她雖沒有東華鳴月的妖嬈媚骨,也沒有她的身材修長迷人,但是做戲嘛!視覺效應的幫助下,她還是有自信可以不被人認出的。


  她要做的隻是跳支舞而已,其他的,自有東華鳴月真正的舞班團隊來處理,拔得頭籌後的工作,才是她的重點,而如今,已經進行到募捐競爭這一塊了。


  所謂募捐競爭,在她有意的誤導下完全成了一種競拍模式,拔得頭籌者,得天下第一藝技,世人皆知,第一藝技自出道以來近十年,從來隻是賣藝,任誰多麽大的官和名聲都動不了她心分毫,直指幾年前錚錚鐵骨的孟翰良以一人之力參倒了江南一帶大小近兩百名從政人員,平息了江南官逼民反的動亂,她一句話,讓多少崇敬這位正義年輕且英俊不凡的政壇新星的閨中少女,碎了一地芳心。


  “孟翰良是東華鳴月的人,孟翰良隻會有東華鳴月一個女人,誰還想做孟翰良第二個女人,先來問我東華鳴月認不認同再說。”


  誰都知,東華鳴月可以稱霸天下的,不隻是舞藝,還有那傳說中沒有男人可以移開目光的妖異美貌,若說長安的第一才女和柳家之女皆是難得的美人,也隻能算是後起之秀,真正可以以美貌稱霸的,江湖中,除了這位第一藝技,恐怕也沒幾個女人了。


  自此,沒有女人敢再踏足孟翰良的家門,連家裏給他說親的老母,找人給他找戶門當戶對的人家,也沒人敢應承了,孟翰良對她的態度,也隻屬於不否認,不拒絕,但是誰敢在他眼皮底下強迫這位大姐做些下作的勾當,那這個人的一輩子,輕則斷送在牢獄裏,或者流放多少千裏,重則,午時問斬,端看他尋出來的罪名大小而定,所以東華鳴月近些年在江湖上還有一個名號。


  “毒寡婦”!

  毒不是說她毒,是她要跟一輩子的那位錚錚鐵骨的大人油鹽不進,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毒,寡婦也不是說她是寡婦,是每個窺視了她的男人,家裏的那些女人不是成了真寡婦,就是成了活寡婦。


  所以這女人這麽多年招惹的怨念也著實不少,可是不知道人性本來就是那樣,還是很多男人就是那樣,得不到的,偏偏還是最心癢難耐的,平時東華鳴月走到哪裏不是一波一波的男人,眼睛定在她身上拔不開的?如今有了這麽個一嚐所願的機會,還不擠破了頭皮往這鑽呢?

  端看台下,辛兒就沒少見在長安,或其他城市見過的一些所謂名流麵孔,看來她放出的風聲傳的夠快呀!這才幾日?那麽遠地方的人都趕來了,看來美色的力量壓根不亞於英雄的影響力呀?嗯!有機會還要再用用這大姐的美名才行,這次給她坑的實在有點多了,虧本了,得找機會坑回來才行!


  一番競爭下來,最後隻有三個大戶在場上互不想讓。


  一個是毫無意外的長侯府小侯爺,在小管事的鼓竄下一把一把的下狠手砸銀子;一個是位於東側的蓮花樓的藍衣男子,男子有點眼熟,她眯眼望去,不是太近的距離下她隻覺得那個身影有點熟,似乎是剛見過沒多久的,她估測著,可能也是熟人;第三個是樓下貴賓席的一個年過半百的胖富甲商人,每次一個價格,看看台上端坐著的美人,又肉跳著往上砸錢。


  “一千五百兩!”


  小侯爺氣急敗壞的大跳著舉著自己的牌子,台上鳴月的管事喜笑顏開的大聲吆喝。


  “長侯府小王爺一千五百兩要今天的募捐頭籌!”


  台下的那個富甲商人滿麵縱橫的肥肉又抖動了一下,咬咬牙,也舉起牌子。


  “一千五百五十兩!”


  周圍傳出嗤笑聲,看來這位也堅持不久了,零頭都上來了,台上的管事也笑了下,可是還是很專業的轉回了正題。


  “趙老爺以一千五百五十兩的價格高於小侯爺之上,還有沒有比趙老爺更高的價格沒有?”


  “嘿!這小妮子資質不錯,短短一天內的練習,硬是給她跳出姐沒有的境界來?當真是什麽人命,什麽人韻嗎?這就是環境影響的差距?”


  “你說誰?”


  台下遠遠看著這些人性百態的孟翰良,耳尖的捕捉到身邊一身侍衛服侍,卻還是掩不住的妖嬈媚態的女人。


  東華鳴月怔然,隨即笑開的回頭電光亂射。


  “嘿嘿!能說誰呀?台上的那個,你看她扮起女人來像不?我隻當他長的稚嫩點,比別的孩子晚長一些,可今天你看,他將我的飛天傾城跳的可不比我跳的差,可惜就是個男孩子,你說她若真的是女孩子的話,我不是就有接班人接替這一攤子事,也能早日和你成親做個賢妻良母了不是?”


  孟翰良給她電的精神過勝成警惕緊張了,遠離了她一點,毫不留情道。


  “你這樣的女子,能做了賢妻良母還不天下紅雨夏日飛雪?我還怕我每個月都要翻修一遍房子呢!還是算了吧!你能不禍害別人已經算我最大的功德了。”


  東華鳴月半個身子癱在他身上,讓他躲也沒法躲,女人的香臂纏在他肩上。


  “翰良,你好偉大,我也隻能在你這裏找到歸屬感了!”


  孟翰良頓時紅了整張臉,如避蛇蟻一般防著有沒有人注意到他們。


  “你,你做什麽!都是人呢!讓人看見了不好。”


  即便如此,前麵的人都沒空理他們,身後帶的衙役侍衛卻都肩膀聳動,隱忍的厲害,而另一個當事人,卻絲毫沒有他的扭捏,而且還很自豪。


  “怕什麽?天下人都知道孟翰良是東華鳴月的人,天下人也都知道,孟翰良隻有東華鳴月一個女人,非、卿、不、娶!”


  孟翰良的臉快要成炸蝦了,對這個粘著身上的女人無可奈何。


  “天下人都知道的東華鳴月在上麵呢!你這個樣子,別人隻當我被東華鳴月拋棄,改投入了男人的懷抱!”


  “沒事!我們知道就行,來!親愛的,親一個!”


  “你滾!”


  ……


  “兩千兩!”


  東樓上的青衣公子抿著茶杯,慢悠悠的又加了價,還是跳躍式極強的。


  下麵的聲息頓時又頓了頓,騷亂已經越來越小,原來的喧鬧起哄已經進入嚴峻狀態,而那個將原來的風月之事推到這個浪尖上的人,卻好像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的罪惡一般,徑自在那高樓上飲茶品茗。


  “兩千五百兩!”


  小侯爺氣粗了脖子,跳起來吼。


  “四千兩!”


  “你……四千五百兩!”


  喊到最後,隻剩下這兩個聲音了,那個富甲商人早不知貓哪兒去了,他們的喊價同時也引起台上的兩人注意。


  辛兒眯起眼睛,真的想去認清這個人了,如果她沒記錯,這個人應該是她得罪過的,今天是特地來攪局的,或者是鳴月大姐得罪的,本來就是來攪鳴月大姐的局的,隻是她運氣不好,偏趕上她辦事。


  她椅子旁邊的那個人手中的笛子握了又握,麵上凝重。


  台下的人,遠處的東華鳴月和孟翰良也注意了這個態度很散漫,出手去很闊卓的人。


  “嘿!辛兒還年紀不大還真捅了不少窟窿,瞧瞧,改頭換麵了都還有人認得出她來,這個關鍵時刻來攪局,活該!”


  孟翰良凝視那個方向,幽幽道。


  “今天來的人來頭不小的人可不在少數,我聽說辛兒前兩天替蕭禾賣琴的買家,也是一個來頭不小的人物,辛兒那天那樣奚落他又痛宰了他一頓,隻怕惹的有心人上心了,今天能看出她不是東華鳴月的不知道有幾位,萬一有心為難,怕是救了蕭家母子幫了我,反倒將自己搭進去了。”


  東華鳴月的鳳眼轉過來看他,含笑道。


  “怎麽?心疼了?這個時候想到你的君子之道,患難之交了?”


  孟翰良好氣的瞪她。


  “若不是想早日解決那位武長候,離開這裏,我至於這麽著急陷好友於不義嗎?”


  說著又看看天,有些焦慮道。


  “本來也不是多大的事,多一個人就多一份勝算,你的身手不錯,讓你和安公子去長侯府,你偏就要粘著我,萬一有個什麽事,安公子一個人沒有照應,你說該怎麽辦?都這個時候了,不知道進行的怎麽樣了。”


  東華鳴月好笑。


  “放心啦!那個人深藏不露,可比台上的那兩位靠譜多了,我的主要任務是你,你好好的,我什麽都不在乎,別操心了,憂者傷身。”


  “蕭禾一琴值一千金,慕某聞以一人奏四琴之曲,乃世間不可多得,奏琴之人,自不會比那四把死物差,慕某決定了,五千……金!今日姑娘,就嚐了慕某所願吧?”


  東樓裏的人放了茶杯,緩步而出,辛兒總算看清了,果然是哪位給她坑了一把的公子,隻是今日的他不如那天的衣飾普通,連氣場也不一般的貴氣了,果然,是衝著自己來的,攪自己局的!

  怎麽?付了錢,拿了琴,不服氣了,想坑回來?


  抱歉!從來隻有她坑別人的份讓別人多坑她,除了那位妖孽大姐外還沒別人呢!這位更別提!

  “慕藺雲山?海上那位最風雅的海霸王?怎麽回事?跑陸地上來尋花問柳來了?”


  “今天來的人可真不少有來頭的,這場募捐匯演看來要演變成強搶買賣了,這些人,不是皇親又是貴胄,要不也是富可敵國的巨商,東華鳴月今天想既賺錢又為她的小情人守身怕是不行了,這一個個的,當真可稱得上如狼似虎呀!”


  “是呀!敲上麵那位小侯爺還沒放棄的意思呢!哎呦呦,紅顏禍水果然害人匪淺,直教人越加瘋狂呀!”


  下麵人的議論傳到台上,易幼颺心裏很不舒服,偷偷搖著辛兒的紅綾,低語。


  “辛兒!我覺得我的存在感太薄弱了,現在估計很難保證你無恙,我們先偷偷溜走,再想辦法,好不?”


  辛兒輕輕搖頭。


  “那也不能讓今天的努力白費,而且這個時候我們走萬一安公子那邊沒好,不是將你的好大哥丟進去了嗎?這麽不仁不義的事,你做的出?”


  易幼颺為難。


  “可是如今這麽多誓不罷休的人,我真沒信心可以抱著你的安全。”


  辛兒輕輕搖他的手。


  “放心,我保證好我自己的安全就行。”


  隨即又輕輕歪頭,問他。


  “我問你,你知道五千金是多少箱嗎?”


  易幼颺歪頭,微微想了下。


  “這個要看箱子的大小,金子的純度了。若一定要說個數嘛!我想,按照你的身高,鋪成一個單人床,可鋪個三到五層,還是寬寬鬆鬆的那種。”


  辛兒恍然,隨後高興起來。


  “這麽說的話,我還是挺值錢的,是不?”


  易幼颺;“……”


  這一舞傾城談到錢,似乎,就沒那個意思了吧?還是,由她這個傾盡風華的人來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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