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斷了?

  辛兒醒來,易幼颺卻是在隔離兩天的清晨才醒來。


  這是一個好天氣,太陽從窗子裏照入,讓剛醒來的人也精神很多,起碼,易公子就是這樣的人。


  睜眼便是形如枯槁的欣兒,拿著毛巾,在為他擦拭額頭,麵色雖不好,好在神態安詳,倒沒見什麽痛色了。


  “辛兒!你沒事了?”


  他猛然彈坐起身,抓住辛兒的肩,又是摸額頭又是施體溫的,倒是讓辛兒又一刻鍾的茫然,隨即無語的看著他的驚喜無措。


  “真的沒事了,臉色看上去還不好,簡直醜死了,不過沒關係,好吃好喝的養著,應該很快就能養回來,不怕,有二哥呢!”


  辛兒歎息,將他還不安分的手壓下來,無奈道。


  “是!我沒事,你有事。”


  “啊?啊!”


  他慘叫一聲,身體又直挺挺的躺下來,頭上滿是虛汗,連動都不敢再動,苦著臉隻剩喘氣了。


  辛兒倒是愜意,盤腿坐在床上,頗為好奇的盯著他問。


  “疼不?”


  易幼颺閉眼輕輕點頭,隻這簡單的動作就讓他又出了一身冷汗,辛兒不痛不癢的調侃著他,手卻伸出,將後邊的托盤單手拿到前麵,上麵是一些棉布藥碗大大小小藥瓶一些零碎東西。


  “哎呀!我還當易大公子真的是銅筋鐵骨,紮上一刀也沒啥感覺呢!現在看來,您還是挺有血有肉的,沒有真到不食煙火的地步,就這樣別動,先給你換了前麵的藥再管後邊的。”


  易幼颺臉上的苦色化成苦笑,央求著。


  “好不容易死裏逃生,你就不要再有事沒事消遣我了成不?好歹也是同生共死過一回的,還有什麽是不能抵消的嗎?若我先前真有什麽對不起你的地方,我道歉,還不行嗎?我們就別再吵了不行嗎?和你吵架,吵輸了心裏憋屈,吵贏了心裏也難受,我,我不想這樣下去。”


  辛兒的手一頓,別扭道。


  “你沒什麽對不起我,別憋屈了,人活著,寧願委屈別人,別委屈自己。”


  “辛兒……”


  “哎!我說……”


  上好他胸口上的藥,她突然打斷她。


  “你該把手鬆開了吧?一直握著,你不嫌咯手呀?”


  她掂起那隻他從未一刻鬆開的手,晃晃,讓他注意到自己做的好事。


  抱怨道。


  “昏迷著也就算了,我這都醒兩天了,你知道我有多難受多不方便嗎?吃喝也就算了,勉強能湊合,你知道憋著不能去拉撒有多痛苦嗎?我這都憋回去多少回了,這給你換藥還不肯鬆手?”


  易幼颺紅了臉,反射性的甩開她的手,幽怨道。


  “你能不能別那麽俗?這才剛醒來,又是問題又是拉撒的,我好歹為你也挨了一刀子,怎麽蕭禾那呆子就換你全心以對,我就沒個正經臉色?”


  辛兒的眼成白色部分居多來看他,麵無表情。


  “真是抱歉,辱您聖聽了,我就是這麽俗的人,除了吃喝拉撒睡還是吃喝拉撒睡,你難道不用吃喝拉撒睡?還真當自己不食人間煙火是不?”


  易幼颺心急,覺得剛才的勸說好像全白費了,他們這不知不覺怎麽又吵起來了?

  “行行行!我認輸還不行麽……”


  “翻身!”


  “痛!”


  身子被人好不憐香惜玉的掀翻過去,辛兒掀起他的內衫下擺,去解那又有鮮血溢出的繃帶,對他雖不溫柔,對他的傷口倒是挺小心翼翼的,所以後來易幼颺其實也沒感覺多少痛,還有心情和她聊天。


  “辛兒呀!我真覺得,可能那一輩子我真的欠了你,總感覺麵對你,無論你對我做多麽可惡的事,都沒辦法狠得下心對你。”


  “嗛!您太小瞧自己了,遠的不說,在入銅川前你那一上午的顛馬報複,小的可是深有體會,別對自己太沒自信,人的潛力是無限大的,何況您還有一對商場上叱吒風雲的寶貝爹娘,基因絕對優良無限,誰知道您將來‘狠不下心’的標準,會不會又有所提高了呢?”


  “辛兒!”


  易幼颺很困惑的轉頭,真誠的問她。


  “在我醒來之前,除了讓你吃喝拉撒睡不方便外,是不是又不小心得罪你啦?”


  說著,舉起一隻手在耳邊認真起誓。


  “我保證,我絕對不是有心的,你人小有大量,別和二哥一般見識行不?”


  辛兒一掌拍到他認真的有些滑稽的額頭上,打破他的正經。


  “你說呢?我能不計較嗎?”


  “啊?”


  易幼颺認真反思,猜測著。


  “我睡覺不好,是常踢人打人來著,難不成,我踢了你打了你?”


  “這倒沒,與其說你是在睡覺不如說是昏死了,跟死豬一樣,我兩天給你紮了兩百多針都沒見醒,也不會打著我什麽。”


  “啊?”


  這麽說應該是她對不起他才對的吧?

  這樣想著,他腦子裏卻閃現出兩人在深井地勞的情形,她將小明珠送入自己口中,他有一顆的怔然,甚至迷戀,哪怕後來得知她的用意,將珠子又送回她口中,可是做過的確實做了,那軟軟糯糯的唇瓣,他確實碰到了,以最不該的方式。


  腦子裏的畫麵過於緩慢,怔神間,他根本不清楚自己的眼睛,已經定在麵前之人那帶點微微紅潤的櫻唇上,猛然回神,便如遭雷擊。


  “你是說那回事?那個……不是……當時情況所逼,我也是沒辦法的呀?而且是你先來的我才沒那麽顧忌的,還是想讓你多撐一會兒,不然很可能,你現在真的沒辦法對我興師問罪了……你別怪我占你便宜呀!我當時真沒那心思的,齷齪不了你。”


  他著急的辯解著,卻解釋的辛兒茫然了,想到什麽,又怕了他的腦袋胡亂的能力,又拍了他的額頭無語道。


  “你都在想什麽呀?真是受不了你的腦子。”


  “呃?”


  “我是說,你衝動這個毛病,這次你運氣好,沒將自己腰椎隔斷,我們是有驚無險,以後再有這樣的情況,首先先以保全自己的安全為重,其他的,都可以好說,懂不?”


  “啊?”


  “啊什麽啊?快答應。”


  “哦!是!”


  易幼颺感動的扭著腦袋看著那張認真的小臉。


  “不過……”


  “呃?”


  易幼颺疑惑間,瞥見她嘴角那一抹邪邪的笑意,正驚心間,她將傷口完全處理好,人已經壓下,雙手疊放在他的肩頭,下巴放在手背上,很近距離的和扭著腦袋的他對視,唇瓣輕起,他生出一種幻覺來,她一揚眉,一轉眼間,都是魅惑嫵媚的,很迷惑人心。


  “你也脫不了多少關係就是,聽說我沒醒之前你鬧的動靜很大?還一直抱著我才肯安靜下來?二哥,你知道這影響多大嗎?我們還同床共枕這麽多天,你知道在在別人眼裏意味著什麽嗎?我曾經名聲那麽狼藉,還和男人拜過堂被拋棄,再難聽對我來說也就那樣,聽之任之了,可是你不同,你出身那麽好,身體那麽尊貴,血統那麽純正,和我這樣的人一起被誤會,還是這種不堪的情況,你受得了嗎?又能怎麽辦?”


  “這,我……辛兒~!”


  易幼颺猶豫著,更加的局促不安,卻真沒見他有幾分難做。


  辛兒的眼,直勾勾的看著他,低聲喚他。


  “你……該不會,真給我斷了吧?”


  易幼颺懵了,麵紅耳赤,反應卻很直接。


  “啊?”


  “嗯!”


  “我……斷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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