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五第471章你怎麽可以放棄我?
麋鹿偷偷的望了他雖然沒精神,可是十分可怕的樣子,沒有再多問,傾身將他丟棄的那把劍拿到,乖乖起身退了出去。
也就在麋鹿離開的後一步,從室內盈盈出來一個沒有穿鞋,玉足纏著彩鈴,身著妖嬈舞衣的女人,異香繚繞鼻尖,他沒有看,已然知道是誰,同樣沒什麽精神對她。
“你還沒走?”
這個女人,一如那些想借機或攀附,或刺殺他的那些人一樣,是以舞姬的身份送到他府中的,一直以來也沒摸到她究竟是哪方的人,她也極為聰明的不亂動作,加上之前的心思全在辛兒身上,也就漸漸忘記還有這個女人在府上,便將辛兒借機留在了隔壁院子;竟不想,昨日辛兒給他治療後,他在藥效發揮最嚴重時期,辛兒在隔壁院子裏遇刺,這個女人竟然通過了他的防衛,給他下了摻了催-情藥物的藥。
本身還以為她有其他目的,不料他忍到最後,卻發現自己好像隻是成了這個女人嘴邊的肉,而他身上的藥效發作到他無法控製的地步,最後還有東臨尹的攪合,無論是這女人有意讓東臨尹誤會的也好,還是他自己決定將錯就錯,用這個女人先解了身上的毒也好,現在看來東臨尹有一句話沒說錯,他確實不再是曾經的他了,也已經放棄自己的底線,隻要能夠維持住在她麵前已經支離破碎的可憐形象,他不在乎在她看不見的地方,有多狼狽汙濁。
可今天,在她麵前他連那麽點形象都沒了,僅有的風度也給他親手打破,他在她麵前是求而不得的狼狽男人,她也確實一點也不想麵對,給嫉妒怨恨腐蝕的如此渾濁不堪的他。
“駙馬沒有回來,幽幽怎麽能走呢?”
叫做幽幽的異瞳女子,順著他椅座的柱子如蛇一般,滑下自己柔軟身軀,繼而大膽的攀附上他的肩頭,整個人都攀附上來,伸出舌頭,蛇信一般掃著他的頸部,晶瑩的耳朵根部,魅惑的聲音,絲絲鑽入他的耳膜。
“幽幽等了駙馬很久,還以為駙馬真給那位境外之主勾去了魂,再也不會記得幽幽了,幽幽好傷心,還想讓駙馬抱著疼愛。”
女子身上的異香好像天生能夠引誘男人的情藥,休摹給她纏的也升起幾絲漣漪,本來並沒想動的手,不由便扶上她靈蛇一般的細軟腰肢,順著腰肢向上,摸到她背部舞衣上的細膩彩珠流蘇,手指穿過那些流蘇,在流蘇下的冰膚玉肌上流連了幾分,可另一隻手卻在女人更為放肆的挑逗中握住了女人的喉結,身子猛然一用力,將她扣在了地上,寬大的衣袍瞬間反覆上她的身軀,在她耳邊,蠱惑的問著她。
“我問你,你說你喜歡我,見過我就忘記了自己來駙馬府的所有目的,會隻為我活著,那我問你,你喜歡我什麽?”
曾經的易幼颺,給阿撒兒,給要在西域活著的休摹完全抹消;現在的休摹,無論他怎麽偽裝,怎麽表現出作為休摹的風度,都無法讓她多看一眼,他倒真不明白了,既然所有人都覺得現在的這個他,比曾經讓人出賣的易幼颺出色,為何不能讓她看在眼裏?同樣是看不見,為何她能接受一個東臨尹,卻不能接受休摹的靠近?
他迷茫,也質疑起所有人的目光,可這些在剛才給他手上的力道嚇一跳的女人而言,好像壓根就不存在一樣,甚至有些喜歡他這樣向她無助的求助。
雙腳慢慢纏上他的腿,也不在乎他威脅力的掐在自己頸子上的手,另一隻沒給他控製住的手,靈巧的同樣纏住他的脖子,如同情人的底語,誘-惑著麵前情緒極為不穩定的男人,又清晰的鼓舞了他正在質疑著自己的,男人的自尊心。
“很多很多,駙馬殺人的樣子幽幽喜歡,駙馬的庸智幽幽也喜歡,駙馬很多不願讓那個人知道的樣子,幽幽都喜歡,幽幽最喜歡的,還是昨天駙馬情動的樣子……唔……”
頸間的那隻手慢慢加重的力道,讓她無法再順暢呼吸,不由慌了幾分,有些著急的握緊了身上男人的肩頭。
他好像並沒有意識到自己正在慢慢掠奪一個女人的生命一般,還像個迷茫的孩子,如同情人一樣親昵的問著她。
“那你說,既然你能喜歡我的地方那麽多,她怎麽就一點都看不在眼裏?不過是換了個名字,換了副皮囊,我是她的丈夫,我連靠近她的權利如何也沒有?”
幽幽瞪大了眼睛,看著近在咫尺這個妖異男人的眼睛,那雙染著血紅的眼睛裏有著太過平靜的淡漠,那不是她的藥效成功情動的樣子,更像……走入魔障,無法脫離的樣子,這下,她真的驚懼了,可在他的手下,反抗太遲,不得不回答他仿佛十分渴望的答案,而現在,她已經忘記他所透漏的那些,隻憑借本能,來回答他的問題了。
“她,她是瞎子,看不到……駙馬有多好,駙馬……駙馬……幽幽是真的喜歡……你的,放……放過幽幽吧!”
頸子上的那隻手仿佛是有自己的意識,又加深很多力道,而他這次也沒再問她問題。
“你又錯了,你喜歡的,她沒一樣喜歡;她也不是瞎子,她能看到的,比你們這些有眼睛的人看到的都多,可正因為這個,她怎麽也不要我,她不要我,你們再喜歡,有什麽用?”
“駙……馬!駙……饒……命……”
直至最後,手上的女人呼吸越來越弱,掙紮從隱忍害怕到最後的激烈,卻沒能掙脫掉他的身子一分,直指掙紮越來越小,直到掙紮平息,揪在他肩頭上的手,踢著他腿腳的半luo的玉足長腿。
他擒在女人頸子上和另一隻手腕上的手這才慢慢鬆開,癱在已然沒有一絲活力,卻還沒有冰冷的玉-體上一會兒,手撐著屍體的兩側,這才從地上起來,重新坐在自己剛才的位子上;眼簾低垂,歪頭看著地上那個剛才還在他身上四處點火,纏-綿悱惻的妖嬈美姬,仿佛是在看一隻給自己手指不小心碾死的螞蟻,淡淡道。
“早點離開不好嗎?偏要貪心,如今,就算我告訴你我的真實身份又如何?你一樣沒辦法為你的主子送出去不是嗎?看來你來之前並沒有人告訴過你,從駙馬府出去的探子,沒有結果,是最好的結局。”
就像已經忘記她是什麽時候說的;【一個女人喜不喜歡一個男人,真正去感受的情況下,其實很容易能辨別得出來。】
他能辨別得出她對他一次次抱有希望,而又失望的漠然禮貌,自然也能辨別得出這個女人,完美掩飾下的偽裝假象,畢竟如今的休摹,已然不是曾經那個,願意相信著一切弱者美好的易幼颺了,即便是個美麗的女人,即便她真的不怎麽強大,隻要存在危險,他不介意一通黏滅。
想到這個,他的思緒不由又纏繞在那個剛剛不久之前,將他所有偽裝撕-碎的女人。
“所以辛兒……你怎麽可以放棄我?你知不知道,我僅有的,隻有你了?可如今,我卻不是你僅有的是嗎?嗬……”
如今可好,連偽裝的麵具她都給他撕-碎了,之後再麵對她,是不是不用做任何虛假的掩飾了?他窺視她已久,她應該知道的,那她是不是,也早對他可能的行動,做了預防才這麽有恃無恐和她撕-破臉?哦不!這不是她和他撕-破臉,隻能說他沒修煉到家,自己在她麵前破了偽裝,可能怎麽辦?
她就是他的命門所在,何況來打這個命門的是她自己,他如何有辦法回避開?對上她,他終究一敗塗地。
辛兒由東臨尹牽著離開園子,回自己所住院子的路上,剛才即便離的很遠了,依然能夠依稀聽到後方傳來的劇烈響聲,那其中還有著仿佛獅子絕望的悲鳴聲,雖然聽的不真切,倒是讓人無法忽略的,辛兒不由頭上發疼,一瞬間有些責怪了手上牽著她走的人。
“你怎麽還要挑釁他?你應該知道,以他現在的身體,最忌諱心情起伏不定的。”
東臨尹微微回頭瞄了她一眼,隨即意識過來她如今看不見,他的鄙視眼再怎麽犀利也沒用,隻好癟癟嘴,有些不服氣的消遣她。
“心疼了?”
辛兒臉上一紅,不太好脾氣的強辯。
“他好好的,你怎麽欺負他我都無需擔心,可他現在怎麽說也算我的半個病人。”
東臨尹一副事不關己無關痛癢的樣子,悠悠道。
“如果我沒聽錯,似乎你激他要比我多少句話都有用。”
辛兒給他堵的心口一塞,十分不忿道。
“我那是實話實說,不能因為他是我的病人,就將罪過全理所當然推在我頭上吧?再說,又不是我讓他和我藏著掖著的。”
“同理。”
前麵先一步走著的人腳步慢了下來,回頭,認真的告訴她。
“不管你願不願意,現在沒有一把刀子在後麵斬斷他所有退路,他是不會繼續往前走的;如果你明白的他不明白,女人,你們這輩子都不可能再走到一起了,傷也好痛也好,你們終將會是你是你,他是他,再無關係。”
他回身,握住本來隻是隔著衣服牽著她的手,真心問她。
“如果那時候你還是無法成功,他還是讓你失望了,辛兒,你會不會放棄他,跟我離開,給自己一個重新開始的機會?”
辛兒張口無法言,其實也挺意外,這個人竟然將她看的如此重要,一而再的為了確保她之後的路,如此廢心做個惡人,可哪怕是那個人讓她無法信任的現在,她還是沒辦法想象,自己有可能離開的時候。
終於,她還是搖頭了。
“不會,他不會讓你有機會將我搶走。”
東臨尹拿劍的那隻手,以劍柄不輕不重的敲了她一下正仰著的腦袋,無可奈何的多了抹寵溺,道。
“但願這一次,他不會再讓你失望。”
可這一次,兩人都忘記了,刺-激或許在有限區間內,是一種有效的治療方法,可藥下的猛了,無疑會成為另一種可以要命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