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2章 一條河道
第512章一條河道
當然翼軍雖說是故意將夜軍向翼軍的陣地中引，但夜軍的勇猛依舊是顯而易見，而且不能忽視。到此時參戰的翼軍盡管隻有兩三萬人，但皆是用來引誘夜軍入圍的人，不得不說，翼軍在投放誘餌方麵的犧牲很大。
另一方麵，夜軍在一番盡情殺戮後，許多位置都出現孤軍深入的情況，那些衝在最前麵的夜軍隨時都有可能被翼軍反向包圍。另外，兩軍正式交鋒已有一段時間，剩下的凶獸都已被夜軍盡數擊殺。
沒有凶獸幹擾，後麵的夜軍可以肆無忌憚地往前衝鋒，夜軍的鬥誌越發昂揚。與此同時，林玄仲等人那邊由於道路難行，行軍速度偏慢，在那李將軍的引導下，燕南天帶著三萬新軍走的盡是些羊腸小道。一路披荊斬棘，總算在兩個時辰後走了大半路程，現在被前麵的一條小河攔住。
“李將軍，此地為什麽會有一條河道？”眼看道路不通，燕南天十分生氣，隨即轉身向那一直拿著地圖負責引路的李將軍發問，同時心裏不斷想著要是因為一條河耽誤行程，那後果他難以承擔。
“燕將軍莫急，地圖上雖沒有標記這條河的存在，但探子在描述路線時提到過，說是河道不深，我們可以過去，”一條河道的出現幹係重大，如果真因為這條河誤事，那第一個難辭其咎的便是他本人，因此在燕南天問後，李將軍趕緊出言解釋，但具體如何他心裏並沒有底，隻能盼著探子帶回的信息無誤。
“燕將軍，不如我們趕快找兩個人下去試試？”在李將軍解釋後，同樣難以確定情況的朱自在想到一個主意。
“會水的人站出來，”下一時間，燕南天直接轉身向後方人員大喊一聲。
緊接著，隊列中陸續出來一些人，足有幾十數。
“兩人一組，各自散開，盡快確認可以過河的位置，”見會水的人有不少，根據朱自在的提議，燕南天又改善一下方法。
“將軍英明。”
……
一眾將軍覺得燕南天的辦法很好，當即稱讚起來，令燕南天甚是高興。
接著，在燕南天與其他將軍關注下，那幾十人迅速散開，按照下麵千夫長的指示分開走到河邊，然後直接下河摸索水深水淺。
現在已經秋季，天氣不再炎熱，河水很涼，那些人下河後隻能小心翼翼地往前摸索。
本來林玄仲還覺得幾米寬的河道不會有多深，但事實情況似乎並非如此，那些人還沒往前多遠，河水就一點一點漫過了他們的膝蓋，又升到了腰部。等到中間位置時，有些地方水深已經達到常人胸口位置。
本以為中間位置是河道最深的地方，但當那些人再往前走，水位更深一些，慢慢沒過一些人的口鼻，讓人難以繼續往前探索。
無法繼續向前探索下，那些人接連回頭看向燕南天所在位置等待指示。
心神一緊，沒想到河水那麽深，兩邊河道長的望不到頭，會水的人卻如此之少，如果真被河道擋住去路，一定會耽誤大事。
“全都給我回來，擴大探測範圍，”對河裏的那些士兵吼了一句，燕南天又轉身向一眾夜軍大喊道：“還有沒有會水的人？都給本將出來。”
燕南天一聲喊後，隊列裏又走出幾百號人，那些人依照燕南天的指示，兩米一人，幾百人轉眼分散在長長河道旁，一齊測試河水深度，沒多久，在燕南天等人無比擔心時還真找到一處水淺的地方。
有結果後，燕南天一邊指責李將軍辦事不利，一邊趕緊帶人過去。麵對燕南天的指責，李將軍一句話都不敢說。而且在那些夜軍試水時，李將軍一直提心吊膽，如果真找不到過河位置，那他們還要沿著原路回去，一來一回浪費的時間無法估量，他自然無法承擔耽誤軍情後的責任，燕南天也會受到連累。
現在燕南天訓示他辦事不利，李將軍自然一句話都不敢反駁。事實上，攔在他們麵前的河道極窄，又是在山腳下，理應水不深才是，偏偏河水很深，著實讓人意外。不管怎樣，對於燕南天來說，眼下的關鍵還是盡快過河向夜軍大營位置趕去。
由前麵的夜軍開路，燕南天帶著一眾將軍走在中間靠前的位置，後麵還跟著大部分夜軍。時間緊迫，林玄仲和許多將軍一樣沒時間去想河裏會不會有什麽凶獸，即便是有，他們也要過去。
“啊……”後方突然響起一聲驚叫，驚的還沒過河的眾人都回頭觀望。
“怎麽回事？”緊接著，一個將軍朝聲音傳來的方位問了一聲。
“河裏有東西撞到我的腿，”那個夜軍剛說完，他旁邊一個人身體一斜，像是被人撲倒一樣差點栽在水裏，幸好被身後的人扶住。
“可能是一條魚，大家不要耽誤時間趕快渡河，”不用懷疑那個士兵的話，同樣沒人為此擔心，回頭看了一眼停下來的隊伍，燕南天頓時氣不打一處來，當即朝後麵喊了一聲。
燕南天一聲喊後，沒人再擔心河裏有什麽東西，一個個迅速上前。等前麵有人順利上岸，後麵一些擔驚受怕顧忌河裏有凶獸的士兵趕緊加快腳步，可惜三萬多人要全部過河總歸是需要一段時間。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確認所有人員都渡過河後，燕南天又催促人員上山，要想繼續繞到翼軍後方，他們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在與夜軍主力失去聯絡的情況下，他們越早抵達戰場附近越好。
穿著一身濕衣服上山無疑增大了爬山的難度，幸好軍中都是武修，體力不是尋常人能比。雖然上山期間出現有人滑倒導致其他人受到影響的情況，但燕南天還是帶著軍隊迅速翻過山嶺。
等到山嶺另一邊休息一段時間後，燕南天又帶著軍隊繼續前進。與此同時，夜軍營地那裏，雙方打的愈發火熱，戰場上激戰聲響不斷。
經過一段時間的商討，趙旭三人並沒有想到什麽高明的計策，還是打算依照方曲音的提議留下三萬弓箭手原地待命。
若是中間真的出現意外情況，而且嚴重到足以改變對局形勢，那時趙旭或許會下令撤軍，那些弓箭手則將用來掩護夜軍撤離。這是一個無奈之舉，但是根據商量的結果來看，隻有這個辦法比較穩妥。
拋開趙旭等人的顧慮不提，戰爭進行到此刻，夜軍已占據絕對優勢，戰線還在不斷地向翼軍後方推進。值得一提的是過去的一段時間裏，翼軍被迫無奈，不得不向戰場再次注入大量兵力。以從側麵包夾的方式，又有幾萬翼軍加入戰場。
短短一刻鍾時間不到，整個戰場麵積相較於之前而言已經擴大一倍。在翼軍增加兵力沒多久，張大膽直接向趙旭請命調動最後的一部分騎兵參戰，“元帥，事不宜遲，屬下即刻帶兵從兩翼打擊翼軍，斷開翼軍的後續支援。”
“恩，”現在的時機非常適合騎兵出擊，但有一點趙旭還要強調一下，於是點點頭，趙旭便接著道：“張將軍，萬一後續敵軍用奇計改變對局形勢，你在察覺到情況不對後切不可貪功冒進，一定要服從本帥的任何指示。”
“末將明白，”答應一聲，張大膽已然知曉趙旭是怕他一時衝動帶著騎軍衝入敵方陷阱，以致遭受打擊。與步兵和弓箭手相比，騎兵的重要性不言而喻，的確不容閃失，因此張大膽是發自內心地將趙旭的命令記下。
“駕，”沒多久，張大膽騎著駑馬來到騎營將士位置，因為張一統已經被削職，現在張大膽是騎營的唯一主將，來到騎兵的陣列旁後，張大膽第一時間將從兩翼攻擊翼軍，以截斷翼軍後續支援的指示傳達給早已等待多時的騎營諸將。
接著兩萬五千騎兵分兩路，從左右兩方圍繞戰場向前方的翼軍包夾而去，在地勢平坦的戰場上，騎兵與步兵相比最大的優勢便在於行動迅速，機動性極好。
在那些翼軍發現夜軍騎兵衝過來時，兩支騎兵像是兩把尖刀一樣插入混亂的戰場，將外圍的翼軍分隔開來，然後一路挺進，勢不可擋。
“稟元帥，夜軍騎兵已經全數加入戰場，”張大膽帶領騎兵參戰不久，一個翼軍將領直接向阮啟靈匯報情況。
“恩，”阮啟靈點點頭做個回應，其實坐在戰車上，一直在觀戰的阮啟靈對戰場上的形勢比那些將軍還清楚。
“元帥，現在是否可以執行後續計劃？”得到阮啟靈確認，一名負責後續計劃的翼軍將領直接向阮啟靈請示。雖說過去的一段時間裏，翼軍有意佯裝不敵，以誘敵深入，但在夜軍的衝鋒下，翼軍的確死傷無數。要是時間拖得再長一點，翼軍的死傷將會更多，到那時即便阮啟靈的後續計劃能起到作用，最後翼軍的死傷也將難以估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