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8章 問題
第638章問題
“將軍，你與雪吟姑娘走的遠近與我並沒有多大關係，不過如果將軍能與雪吟姑娘搞好關係，的確更有利於我們獲取雪吟姑娘的幫助，”迎上林玄仲那逼視而來的目光，張九天感到些許不適，但有些話他不能不說。
“你是想讓我利用雪吟，還是通過利用我來利用雪吟？”張九天的臉色越是平靜，林玄仲的怒氣越是強盛。
“將軍，獸襲聯軍的計劃是由你提出，我所做的一切都隻是為幫助將軍順利執行計劃，並沒有利用將軍或者利用雪吟姑娘的意思，”不明白林玄仲為何還沒看清事實，隻一廂情願地以為是他在利用他，張九天臉色一緩又繼續說道：“如果將軍覺得屬下有什麽做的不對，還請將軍降罪。”
“你？”不知道是因為張九天把其原本內心已經想清楚的事情直接說明，還是因為張九天忽然拿出一副做為下屬的姿態，林玄仲忍不住質問一句：“難道你不知道雪吟姑娘心地善良？”可惜這雖是林玄仲滿腔怒意時說出的話，但在張九天麵前依舊顯得過於無力。
“將軍不想讓心地善良的雪吟姑娘牽扯到我們與聯軍的事情中，我能理解，可是將軍有沒有想過雪吟姑娘的善良是否比我們二十多萬夜軍的性命還重要。如果不能利用獸襲計劃削弱聯軍的整體實力，等下次聯軍再來攻城時，我們夜軍二十多萬將士誰能保住性命？”可能原先便站在客觀的角度，張九天越說越是在理，每一句話都令林玄仲無從反駁。
緊接著，林玄仲已完全陷入沉默之中，無論是張九天直白的說詞，還是山穀中冰冷的寒風都讓林玄仲的怒意消失殆盡。等他的情緒漸漸冷靜下來後，林玄仲隻覺得張九天說的每一句話都很有道理，他根本無從反駁。
在意識到的確是自己錯怪張九天後，林玄仲同樣認識到一個問題，現在他所麵臨的情況似乎是命中注定會遇到的。自從加入夜軍後，他便再沒有回頭的路，說起來隻是這樣要犧牲別人的事情來的太早，他還無法直接接受而已。
一段時間後，林玄仲已然想到他之所以不想讓雪吟背負上幾十萬的人命，隻是因為他不想讓雪吟走上與他相同的道路而已。可惜想明白的事情越多，他越是清醒。不管張九天還是其他朋友，一些艱難的決定都隻有他能做。
“將軍，不管你打算怎麽做，我都會尊重你的任何決定，”根據林玄仲的麵色變化，張九天不難猜到林玄仲已經理解其所說的話，所以接下來一切問題都隻能由林玄仲自己考慮。一句話說完，不等林玄仲有所回應，張九天已然麵色平靜地向雪吟走去。
“張大人，你和林大人是在為什麽事情爭執嗎？”迎上緩緩走來的張九天，雪吟不解地問了一句。方才雖然聽不到兩人的具體對話內容，但雪吟還是從時而傳來的隻言片語中聽出一些問題。
“讓雪吟姑娘見笑，我和將軍隻是在討論一些軍中的事情，”對著雪吟微微一笑，張九天又繼續向前幾步走到大虎旁邊，對大虎說道：“大虎兄弟，我們倆上去看看村民有沒有過來。”張九天的語氣還像之前那樣的平靜，讓人看不出任何問題。
“好，”答應一聲，身體已經慢慢恢複正常的大虎當即起身，對張九天的要求沒有一點意見。於是乎，轉眼兩人便一起向山上走去，隻剩下雪吟和林玄仲在下麵。
本想跟著兩人一同上去看看，但轉身又見林玄仲還在下麵，一時沒有動身，然後雪吟隻能繼續留在原地。遠遠地看著林玄仲，不知怎麽回事，雪吟總覺得林玄仲的身影有些孤單落寞，讓人看的心疼。可是雪吟不知道她要不要過去說些什麽，最終隻能留在原地安靜等著。
與林玄仲暫時分開已有一段時間，雪吟已經從剛才那種特別情緒中緩和過來，現在她可以清醒地考慮一些事情。回想起之前與林玄仲的一些對話，雪吟不難依據林玄仲與張九天的年齡推測出兩人都是武煉天才的事實。
做為一名女祭祀，依據青元大國那裏的習俗，雪吟從出生時便被選中終生服侍那些所謂的修煉天才，從此走上一條榮華富貴的路。但雪吟與一些樂安天命的人不同，即便是她在懵懵懂懂的年紀，她便已看出其做為祭祀的命運。
或許終生輔佐那些出生於王公貴族的天才子弟的安排並不差，但雪吟不想接受既定的命運。於是，在被培養成一名合格的祭祀並且具有照顧自己的能力後，在雪吟還沒被送到王貴族前，十幾歲大的雪吟直接逃走。經曆一番周折，最終她非常意外地逃到距離青元大國如此之遠的翼國。
過去的幾年裏，雪吟一直安定地住在石橋村裏，總算是掙脫了受人驅使的命運。即便在此處不能凸顯祭祀身份的尊貴，但她已經獲得足夠的尊敬。或許對於雪吟而言，在石橋村裏如此度完一生依舊比她活在青元大國要強。
隻是雪吟能從青元大國一路曆經波折地逃到翼國，也證明了一點，雪吟即便不想服從命運的安排，也絕不想做一個普通人，否則那些村民不會連雪吟的名字都不能喊，反而一直稱呼雪吟為“祭祀大人。”
今日在見識到林玄仲與張九天的出色後，原本生於青元大國的雪吟一些隱藏的性格又被發掘。雖然不知林玄仲與青元大國的那些天才相比有多大差距，但是現在雪吟的確因為林玄仲的出色動了心。
拋開雪吟現在的一些想法不提，張九天離開不久，林玄仲便徹底冷靜下來。擺在他麵前的問題很明顯，隻有要不要得到雪吟幫助。盡管潛意識裏還有些不情願，但在考慮到目前夜軍麵對的形勢後，他心裏已有決定，隻不過要想落實這個決定，他還需要一些外界幫助。
緩緩收回心神，林玄仲不再一個人費力地思考下去，平複一下心情後，他直接向雪吟走去。
“雪吟姑娘，”在心境平和的情況下，林玄仲保持著一副平靜麵容走到雪吟那裏。
“大人，您回來了，”迎上林玄仲的目光，雪吟眼中止不住地流露著一種柔情，之前她離開村裏時那種幹練的氣質已經完全消失不見。
打量雪吟一眼，雪吟臉上那一副柔美之色又讓林玄仲一陣觸動，林玄仲忍不住想著要讓雪吟這樣心地善良的人做那樣的事實在是過於殘酷，他狠不下心，但他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別的選擇。
另一邊，在林玄仲那平靜的目光下，本來還能正常說話的雪吟不知不覺間兩邊臉頰又泛起一片潮紅，慢慢低下了頭她已無法與林玄仲對視。雖然她的年齡比林玄仲大一些，但從心智上看，她其實還隻是個小姑娘。
“雪吟姑娘，你不必再喊我大人，”長舒一口氣後，林玄仲不讓自己再想下去，轉而笑笑提醒對方一聲。
“難道大人不喜歡雪吟這樣稱呼你嗎？”雪吟低著頭沒注意到林玄仲嘴角的笑容，還以為不經意間她惹了林玄仲生氣。
“不是，”搖搖頭，林玄仲很是無奈。
“那是？”下一時間，雪吟又慢慢抬起頭小心翼翼地看向林玄仲。
“村民來了，”不知該怎麽同雪吟解釋，幸好關鍵時刻，林玄仲注意到山嶺上出現一些人影，見是村民來後，他直接轉移話題。
“恩，”輕輕吱了一聲，為避免尷尬，雪吟同樣向山上看去。
在兩人的目光中，張九天和大虎正帶著一眾村民從山上下來，一個個還拿著抬東西的工具。
“大人，人都來了，”等那些人走到下麵，大虎當即過來向林玄仲和雪吟提醒一聲。
“恩，”點點頭，林玄仲看向那一眾村民道：“那兩頭離獸屍體一定要小心地抬回去，其他凶獸屍體你們看著辦就好。”
來的幾十個村民裏除了之前的那些武修外，剩下一個個都是身材壯碩的男子，三四十人抬幾具凶獸屍體回去不是問題。
“是，”大虎答應一聲，當即給身後的村民安排工作。
那些村民都是第一次看到這麽多死了的凶獸，一個個內心不免有些心慌，在捆綁那些凶獸時手忙腳亂。好在大虎已經適應穀中的情況，由大虎指揮，一些瑣事不需要林玄仲操心。
“將軍、雪吟姑娘，我們到上麵等吧，”等那些村民都去忙後，張九天一臉隨意地看向林玄仲。
“恩，”答應一聲，林玄仲率先向山上走去。不一時，三人走到山上，然後一邊四處觀望，一邊等著下麵村民將凶獸屍體給抬上來。
“林將軍還在外麵？”與此同時，軍營裏，趙旭與三名主將正在討論獸襲計劃的事，說著、說著，趙旭便問起林玄仲的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