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9章 一夜不眠

  第695章一夜不眠


  “林將軍和其副將到西麵重山查看山裏的凶獸情況，暫時應該還沒回來，”回話的是李劍然，因為林玄仲在出去時同李劍然知會過。


  “去了多長時間？”


  “快有兩個時辰。”


  “東麵有沒有派人去？”


  “元帥放心，末將已派了別的將軍過去查看，天黑之前，兩邊的情況應該都能查清。”


  “恩，”趙旭點了點頭。


  樊城兩邊山裏的凶獸分布情況是他們執行獸襲計劃需要關注的重點情況之一，趙旭對林玄仲外出一事自然沒有異議。


  “藥材方麵情況如何？”


  “回元帥，阮四海那邊末將已經派人問過，當初阮啟靈用獸襲計劃對付我軍時已經收集了翼國各地的引魂香，雖然最後不確定有沒有用完，但剩下來的都已經不知所蹤，想必情況不太樂觀。”


  “末將打算派人繞過重山到翼國各地收集引魂香，希望可以從一些地下黑市買到一些，但請恕末將直言，依據目前的形勢來看，恐怕林將軍的計劃很難執行，”回話的是燕南天，因為藥材方麵的事都是由燕南天負責。


  “不管怎樣一定要找到足夠的引魂香，林將軍的獸襲計劃是我們打破局麵的唯一方法。夜都再次陷入危機，本帥絕不允許東部出現問題，”趙旭知道執行獸襲計劃需要很多條件，但不管多難，他們都不能放棄，因為獸襲計劃是他們擊敗聯軍的希望所在。


  “元帥，難道沒有其他計策可行？”趙旭那堅決的口吻令張大膽生出幾分疑慮，在張大膽看來，即便夜軍與聯軍正麵對戰，他們也並不是沒有打敗聯軍的可能。


  “沒有，”可惜張大膽的質疑迎來的隻是趙旭的直接否定，或許換成趙武會有其他辦法，但趙旭並不認為他有著趙武的出色能力。


  “元帥，難道我們全軍的希望都要押在林將軍身上，萬一林將軍的計劃不能順利執行又該怎麽辦？”張大膽還是不死心，緊接著又問了一句。


  “張將軍，若是真的無法執行獸襲計劃，本帥自有主張，如今你隻需明白一件事情，一定要保證獸襲計劃順利執行！”


  “元帥放心，末將已令下麵部下從騎營之中挑選合適人手負責潛入聯軍大營一事。”


  “恩，此事一定要慎之又慎，千萬不能出一點差錯，”點點頭，趙旭打算今日隻問到此處，接下來要做的是等待消息。


  距離聯軍的軍械部隊抵達還有十多天的時間，在這段時間裏，他們隻要準備好實行獸襲計劃的所有條件即可。


  另一邊，石橋村那裏，林玄仲三人已經帶著一眾村民回來。除了將兩具離獸屍體送到指定地點外，另外幾具凶獸屍體都由那些村民負責處理，雪吟要的隻是從那些凶獸體內取一些東西。


  離獸的精血存於心脈之中，要割開離獸厚厚的皮肉取到心脈處的精血，少不了林玄仲和張九天的幫忙。眼下因為還沒做出具體決定，林玄仲隻能跟著張九天一起盡力給雪吟提供幫助。


  另外，煉製巨魂香不僅需要離獸精血，還需要別的藥材，在收集藥材以及煉製藥材期間，還有很長一段時間可供林玄仲考慮，所以林玄仲暫時還不急著做出決定。


  等兩人為雪吟取好離獸精血，另一邊，雪吟已經給兩人寫出一張藥方，藥方上麵寫的是煉製巨魂香需要的十幾種藥材，以及對應份量。把單子收好之後，林玄仲打算回去交給上麵處理。


  盡管現在是冬天，但離獸精血取出來後存放不了多長時間，所以依照雪吟的說法，他們還是要快點將藥材送來。另外雪吟還特別提醒兩人，離獸的精血可遇不可求，如果在離獸精血變質之前沒能湊夠藥材，那雙方的約定隻能作廢。


  原本還抱著些拖延心理，但在雪吟強調時間有限後，林玄仲又變得緊張起來，隻能想著盡快考慮清楚原先的問題。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等雪吟這裏不需要兩人幫忙後，林玄仲和張九天直接被請到黃老家裏。為隆重招待兩人，黃老把村裏身份高的長者都找來陪客，深怕有招待不周的地方。可惜吃飯的時候時間已經不早，林玄仲和張九天簡單填飽肚子後便告辭離去。由於兩人明日還會再過來，黃老等人並沒有多留。


  回到軍營裏，林玄仲第一時間去找李劍然複命，將石橋村那邊的凶獸情況匯報清楚。早先是因為離獸的關係，那邊才會匯聚著大量凶獸，現在兩隻離獸都已經被他們殺掉，山裏的情況會有所緩和。當然為確保石橋村的安全，林玄仲已向李劍然請示派一些人到石橋村周圍保護村民的安全。


  另外，不管林玄仲最後要不要找雪吟煉藥，煉藥一事都不能外泄，所以派去的人還要保證煉藥的信息不會外泄，


  在林玄仲說要派人去石橋村後，李劍然欣然同意，因為那邊的情況需要他們時刻關注，隻是李劍然還不知道林玄仲已找到一個可以為他們煉藥的人。


  最後為確保不會節外生枝，李劍然還明說派人關注凶獸動況的事需要阮四海協助，因為由阮四海出麵才算是名正言順，不會招人耳目，同時近段時間還要限製那些村民的活動。


  對李劍然的考慮周到，林玄仲不可置否，因為李劍然說的很清楚，一定要保證不走漏風聲。


  想想阮四海派人去石橋村後，一定會向村裏人打聽情況，所以在人手安排方麵，林玄仲又給李劍然提些意見。


  在兩人談論關於西麵重山中凶獸分布情況時，林玄仲多次想將放在袖子中的藥方拿出交給李劍然，然後說明煉藥的事，隻是猶豫之間他一直沒有拿出。直到兩人的對話快要結束，當李劍然特意說起趙旭對於執行獸襲計劃的堅決態度，以及高級藥物引魂香難以獲取的問題時，林玄仲才意識到他其實已經沒有考慮時間，煉藥的事已一刻都不能耽誤。


  不僅是因為事態嚴重，而且林玄仲還想到如果現在不拿出藥方，等明日李劍然從下麵人員傳達的消息中知曉此事，那便是他做的不對，所以最終林玄仲以先前忘記的說法將藥方拿了出來。


  不出意外的是李劍然當場問起藥方的來由，之後麵對李劍然的詢問，林玄仲別無他法，隻能一五一十地說起雪吟會煉製巨魂香的事。


  另一邊，基於本身對巨魂香這種藥的了解，李劍然越聽越是驚訝。當林玄仲愈發後悔將藥方拿出來時，已經聽懂大半的李劍然則一臉慎重地詢問林玄仲雪吟是否真有煉製上等品質巨魂香的能力。因為要置夠那些藥材的花費已經不是他一個主將可以決定，李劍然再問明白情況後還需向趙旭請示。


  李劍然的態度令林玄仲越發緊張，但他已無法忙著後悔。原本還想說雪吟能不能練成上等品質的巨魂香是不能確定的事，但在李劍然那滿是期待又極其認真的目光下，現在似乎他已無法再那樣說。因為一旦李劍然覺得希望不大，那張藥方很可能會變成一張廢紙。


  根據之前從李劍然那裏聽到有關藥物難尋的事，林玄仲無法不考慮離獸精血的保存時間。


  “雪吟姑娘才識淵博，應當沒有問題，”於是，經過一段時間考慮，林玄仲隻能用一種肯定語氣回答李劍然。


  “好，”李劍然一拍手，似乎對林玄仲十分信任，隨即又接著道：“既然你有如此信心，我即刻去請示元帥，一旦元帥同意，煉藥一事將全權交與你來負責。”


  “是，”在李劍然如此正式的回應下，林玄仲隻能點頭同意。一場會談結束，從李劍然那裏離開時，林玄仲隻覺得自己精神恍惚，仿佛所有不好的問題全都湧入腦海，很快又讓他有種離開軍隊的想法。


  在極度混亂之後，一轉眼，林玄仲腦海裏隻剩下雪吟那張善良的麵孔，一路精神恍惚地回到住處後，林玄仲還沒洗漱便躺在床上。床頭那一盞燭光下，林玄仲不斷想著是否要對雪吟說清楚他們煉藥的用意，這個問題已然難倒了林玄仲。


  隨著時間推移，林玄仲思緒雜亂的像那天晚上一夜白發時般惡劣，已經過去一年多的時間，他還是第一次麵對如此大的壓力。在巨大的壓力下，他的內心有的隻是無法形容的苦楚。清冷的燭光懸在床頭，始終一動不動，不能給林玄仲帶來任何幫助。


  輾轉反側，一整夜林玄仲都是在一種矛盾的心理中反複掙紮，一直不能安然入睡。當第二天一早外麵的光亮照進屋裏時，躺在床上的林玄仲無意間才發現原來已經天亮。


  從床上翻身起來後，他終究是邁過了心裏的坎要將煉藥的用意告訴雪吟，因為那是雪吟遲早都會知道的事情，所以他覺得讓雪吟自己決定是否繼續煉藥會更好一些。


  不過昨夜李劍然已經說要向趙旭請示，現在還不知道上麵的情況如何，如果早早能有現在的決定，或許之前他不必急著把藥方交給李劍然，那樣雪吟可以擁有一個更好的選擇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