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1章 雨阻行程
第711章雨阻行程
藍馨這次回國的路程不近，即便乘坐翼車依舊需要幾日時間，而且有些凶險地方隻能換乘馬車，不過回都之後她將徹底安全，現在林玄仲隻希望在護送藍馨回去的人員方麵趙旭已做好妥善安排。
另一邊，藍馨和糖衣姐弟知道林玄仲去揚國並不是非常安全，想到危險之處，三人還為此擔心起來，但趙旭決定的事情他們不能改變，最後三人隻能讓林玄仲保護好自己。
一晃到了第二天早上，一早趙旭便帶著藍楓兄妹來給林玄仲與方曲音送行，預祝他們征途順利。臨別之前，藍馨一再而在地交代林玄仲一定要去夜都，因為她會在鳳羽城等著林玄仲過去。
麵對藍馨那些深情款款的囑托，林玄仲不斷點頭回應。好不容易上馬，他還要與藍馨等人相視而別，一番離別情緒在心頭，的確讓人不好受。
踏上行程後，林玄仲與方曲音並肩行在隊伍前麵。大軍已經出發，有一些問題還需要兩人在路上合計一下。
“林將軍，揚國的人生性好鬥，恐怕我們此去要想順利地完成交易並且攻下揚國京都沒那麽容易，”還未出城，方曲音便與林玄仲說明此次出征的困難之處。
另一邊，其實林玄仲同樣有預感他們此行不會順利，因為昨晚雪吟特意為他算了一卦，結果是“大凶，”而且不是一般的大凶，是那種九死一生的凶兆。
昨晚雪吟算卦本是林玄仲與張九天兩人的共同要求，因此得出的結果自然由兩人共同承受。盡管卜算是一種神奇到令人不可置信的事，但那結果依舊給了兩人很大壓力，畢竟兩人都看過雪吟在主持祭天儀式時的奇異場景。之前一段時間，兩人對雪吟的能力已非常信任。
“方將軍不必過於擔心，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隻要我們依照元帥的囑咐不貪功冒進，凡事小心一些應該不會有太大問題，”昨夜得出那不好的卜算結果後，林玄仲已經做過相應的情緒調整，因此此刻他便將昨夜用於勸說自己的話轉述給方曲音聽。
“話雖如此，但本將總覺得揚國危機四伏，一旦入境，恐怕一切形勢都不是我們可以把握，”方曲音讚成地點點頭，但他的臉色並沒有因此有所緩和。
“方將軍，大軍既已出發，我們不必顧慮太多，還是盡快趕路要緊，”方曲音像是有說不完的擔心般，那語氣讓人覺得他是一個優柔寡斷、畏首畏尾的人。
雖然方曲音沒有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的意思，但他的那些話還是讓原本已調整過心態的林玄仲感到不小壓力，不過表麵上林玄仲還是一副平靜姿態。
“林將軍，有些問題不是我們不說便不存在。若是我等能提前想到一些之前忽視的問題，並且及早商議出對策，那遇到意外情況時更易處理，所以本將希望林將軍不要覺得本將是在危言聳聽，”另一邊，林玄仲那要鎮定軍心的行為在方曲音眼中卻變成一種輕浮的表現，方曲音還特意為此說教林玄仲一通。
兩人說話時，同行的不少將軍都在他們身後聽著，不管兩人說的是對是錯，兩人的每句話都能對他們產生很大影響。現在因為兩人的談話內容，那些將軍都更加認真地往下聽著。
沒想到方曲音會覺得是自己不對，方才還以為方曲音有些優柔寡斷，現在林玄仲又覺得方曲音根本是自以為是，但因為將對方視為長輩的關係，不管方曲音是真的富有遠見，還是不相信他，林玄仲都隻能把他的一些想法放在心裏。
“時間緊迫，為防青元大國向揚國調派援軍，即便揚國真的是龍潭虎穴，我們都要去闖一闖，”情緒激動之下，林玄仲的注意回到當前的形勢上。正如趙旭所言，現在出征揚國是最好的時機，一旦青元大國派兵到揚國入駐，他們將錯失良機。
不過林玄仲越是說的大義凜然，越是讓方曲音覺得林玄仲不夠成熟，如同林玄仲的年齡、實力與其身份地位完全不相稱般，兩人才說個幾句話，方曲音便想到可能與林玄仲同行本身就是一個問題。
“到揚國境內還要一段時間，林將軍不妨在路上多想想我們到揚國之後可能會遇到哪些問題，”說了這樣一句話後，方曲音不再有繼續與林玄仲對話的意思。
另一邊，感受到方曲音語氣中那種排斥的態度，林玄仲輕輕答應一聲後便不再說話。
沒去想到揚國後可能遇到的情況，一轉眼，林玄仲已經在觀察著周圍的情形。翼國滅亡的第四天，原先的翼都裏似乎四處都已恢複平靜，街道上有不少攤販和行人。不管夜軍走到哪裏，那些人都會主動避讓，但那些人表現出的惶恐情緒遠不及夜軍剛進城時。
在行進途中，林玄仲還注意到許多攤販無精打采，有種失魂落魄的感覺，看起來亡國給那些人帶來的影響還未消散。沒多久，林玄仲又注意到一些客棧裏的客人把酒言歡，不知在聊些什麽，但從他們那沒有一點為亡國哀愁的表現上看，那些人倒很自在。
基於自身立場，林玄仲無從評判那些人的對錯，更不想去評判那些人的對錯，因為一旦計較起來還是難分對錯，前後兩支軍隊這就樣井然有序地出了翼城。
中午時分，到距離翼城十裏處的地方時，天空滴下稀疏的雨滴，落在臉上給人一種涼涼的感覺。
在天氣回暖下，寒意已經慢慢散盡，今天的雨可以說是早春的第一場雨，或許雨會越下越大，因此趁現在趁雨勢不大，方曲音直接下令原地紮營。
才出城十裏便被天氣攔下，似乎正驗證了雪吟的卜算結果，林玄仲此行不會順利，而且從一開始便是如此。
紮營時，林玄仲與方曲音各忙各的事情，林玄仲負責給那些新兵安排營帳，方曲音則負責調整那些夜軍精銳，兩人還把營地分成兩處區域，互不幹涉。其實分營是之前他們的商議結果，對此林玄仲並沒有異議。
新兵這邊隻需負責一些重要軍械不被雨水淋濕以及紮好營帳，以便所有人都能有一個躲雨的地方。而方曲音那裏，不僅有糧草，還有那押送著的十數名囚犯，情況比較麻煩一些。
兩支軍隊停下來還沒有半個時辰，雨勢已增大許多，逐漸給人員行動帶來不少問題。因為雨勢的變化，兩邊都加快了紮營的速度，分散在各處的將軍不斷催促下麵人員，同時還安排好人負責在四周警戒。一旦踏上行程，不管行至哪裏，他們都不能放鬆警惕。
除了那些要在外麵負責警戒的人員外，林玄仲這邊的帳篷僅夠容納那些普通士兵，林玄仲與那些將軍隻能擠在一間帳篷中，因為帳篷的數量有限，擠在一起讓人不太好受，因此林玄仲希望這雨不要下太長時間，否則不僅會影響軍心，還會大大耽誤他們的行程。
在期望著雨能盡快停下的同時，林玄仲把揚國的地圖鋪展到麵前的軍案上，然後拿著一盞油燈細細觀看起來。
揚國的地形有些特別，因為夾在一眾國家之間，如同一條河般彎彎曲曲看起來又長又窄。從翼城到揚國京都隕流城有九百多裏路，即便走最近的路線，至少都需要半個月時間，偏偏又逢下雨，可能他們到隕流城的時間更長。
拋開天氣問題不提，從地圖上看，夜軍要抵達隕流城需要經過揚國境內好幾座城池，其中還有邊防重城，夜軍隻有十萬人兵力，一旦進入揚國境內再往前走無疑是孤軍深入，因此沿途那些城池的情況都需要他們提前查明，如此才能防範於未然。
另外，去隕流城的路上以山地居多，那些山地的具體地形無法從地圖上看出，但有上次在山地旁被襲擊的經曆，林玄仲能猜到那些地方總有適合伏兵的地方，因此那些山地區域越看越令其擔憂。現在僅僅是一張揚國的地形圖就已經讓林玄仲發現許多問題，偏偏暫時他還不清楚行程方麵的信息，擔心之餘，林玄仲越發覺得他們需要一些幫助。
在想著從哪可以獲取幫助時，林玄仲很快想到那些揚國士兵，那些人很可能來自揚國各地，而且是土生土長的揚國人，如果能在軍中找到一些來自行軍路線附近的人，或許能幫他們提前弄清楚行程方麵的信息，而且還能了解一些揚國的風俗人情，隻是能否找到願意誠心幫忙的人目前還是一個問題。
在仔細瀏覽一下那張地形圖後，林玄仲的注意慢慢回到正在帳內靜候指示的一眾將軍身上。連張九天與雪吟都在一旁站著，其他人自然沒有坐下的可能。因為一場雨的關係，一個個愁容滿麵，似乎都認為下雨是個不好的預兆。
沒多久，林玄仲的目光停在阮茗等人身上，那些與其年紀相差不多的人一個個臉上愁容更盛。想想他們本就是帶著屈辱活著，林玄仲知道現在的天氣會令他們更加著急，但天氣如何不是由人決定，因此林玄仲希望那些人最好能更有耐心一些，否則接下來的日子對他們而言會更加難熬。